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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题目,也就不够妥了,他是领导,有权处理你,管你,莫说要开除这样大条的事。就得罪了他,他不叫你教理化,叫你担语文课,也就使你麻烦,甚至变成废料,所学非所用,岂不是苦了你?你又花劲,同学又不接受。”廖春英还有些惊恐失措的说。
“刚才李同志来谈了半天,我反映了很多意见,他还用笔记记了,说要在总支部列名表扬我与他们同心同德,一起干革命,值得宣判。你是一个学生,难道会比他们懂事吗﹗”廖广老师心中亦有余悸,但自慰的说道。
“什么呀,你提了半天意见吗?那就不好了,他用笔记记了,以后就会有麻烦了,你自已苦了自已也罢,我也会被你连累了,说着就坐下,一时说不出话来,凌子山和廖广一时慌了起来。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第二十回
识时务、 纳入国家轨道
出恶语、 变成历史罪人
女儿爱父是真情、只因有罪要相牵一失足成千古恨,命运谁能偏?路线有斗争,暂时不到边,何日止,太平天。等到妖雾平息日,祖国庆万幸,正气虽不倒,目前受熬煎。
且说廖春英虽一时气倒,当时目瞪口呆,凌子山上前把廖春英扶到椅子坐下,按按她的胸前,拉拉她的手,按她的虎口,摸着她的额心,不一时,她又道:“以后有什么事,我才感到这是多余的痛苦。反正我跟了你做了地主的女儿,以后还要做坏分子的女儿。这是我没有犯罪的坏人,也是一种特有的,附属的罪过,因为我一出生就决定了这一命运。”
“也不要这样说,你是一个聪明人,出身不由已,但是光明前途还可以自已创造,那有一生下来而定的呢?其实是不存在的事实。在这几年里,我也没有看到,地主子女的什么持别遭遇,除了生活上困难一个时候,其他没什么,你放心下来,不要怨气。”凌子山安慰的道。
“这几年自然看不到什么,因为原来的地主子女已安排,这几年他们的子女有的还在读书,而且现在做工作也不是主要,都希望上进,考大学。”廖春英其心很敏感的说。
“学校也以成绩为主,并不拿出身来当标准。不过,名牌大学,有选择,反正有路可走的吗﹗”凌子山笑着道。“这也是不用你考虑的事,还有几年呢﹗”
廖广老师心中虽有苦处,但无法表示,自已由于成份,工作上也有很大负担,生怕出岔子,因而除理化课的一技之长外,平时连一句话也不敢乱讲。今日只因认为有了一定时机,谈到了心,也就是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一定要表现的,时机一到,非说不可。会出什么事吗?也许不可能,他想了想说:“春英,你不能单怪我,我正因为出身不好,这时候希望立些功劳,提些意见或好建议,岂不将功折罪吗?不能一味怪我啊,知无不言,闻者足戒。”
“我不是希望你会有这个后果,将功折罪。”廖春英心中一时明快,不再责怪了。
“我要先回去一下,下午上劳动课,我得回去拿锄头,望你好好休息一下,不要过急就是了。”凌子山说完便自已先回家去了。
廖春英望着父亲,也很替他担心,心中还有余痛的道:“爸爸、这是一场大的运动,我希望你可安全过这一关,这一关过了,以后就好办了。凡事要谨慎,不可鲁撞,这是一家人的希望。”
“这也是要看情况的,学校鸣放是有任务的,积极响应号召,也是不用怕的。当然要看风使帆,一切从众,大家都干了,自已不干吗﹗我看昨晚校还点了几个老师的名,说他们不向党交心,反动思想不敢交,有的还进行斗争。那些敢讲心底话的,虽然是一堆反动说话,但这是交了心,真心,受到表扬。我自然不会说剌耳的话,但对改革的事,是不怕提的。”廖广心中良觉无目的地说。
“算了,宁可说不交心而换斗争,最后没有什么证据,属他们错斗。如果贪受表扬交‘黑心’。这是一种思想,是一种拼凑,可自想自化,不必交出来应景儿,以免他日为害才是。”廖春英说着,也怕父亲发不了。“知道吗?”
“知道了,还是看风向吧﹗”廖广说。
预备钟响了,谈话就在此中断了。
话分二头,在大兴街永隆昌百贷店,来了一个工作队,叫陈锦的同志,他来到店中,见张石宝正在处理帐务,陈锦开口道:“老板,好生意吧﹗”说完又哈哈的笑了二声。
张石宝抬头望望,见是工作队同志,以为又是税局来的,因而慌忙放下笔,进到内面,请这同志坐:“请向尊姓大名。”
“小姓陈、名锦,转请﹗”陈锦道。
“我姓张叫石宝,不知陈同志来是言收税问题,或有何教导。”张石宝笑笑的道。
“也不是来收税,我是私改队的。现在本城组织了私改队,对商业手工业,小商小贩,进行对私改造,希望纳入社会主义的道路。”陈锦同志直捷了当的道。他的声音爽朗清脆。
“老实说,我这店在过去也有些名望,贷物也较齐。旧社会,自已到省城办靠手段,看行情,便宜买来。看市场缺少情况,有贱卖,有贵卖,也不执死,蚀本也敢卖,互相拖拉,盈利倒也很可观。今天做生意确难多了,到省城办贷也是照牌价,又不能跨行,国营又有零售,价格变动不了,要蚀了他,又无处补。故卖不了,也只得摆着,摆久了,反倒折了利息,加上税率又高,做生意也确实没什么贪头了,更是名誉不好,搞私营的人,好像患麻疯病一样,小孩子也会在街上说:‘这老板,奸商。’他们也不理解。现在国营当工人,就像工作同志一样,子女的面上也生光。讲实话,如果要我入国营,就也情原。”张石宝说。“落个好名声。”
“你也认识这是一条康庄大道吗?现在要搞公私合营,我也见到你有些晕步。据了解,你又是有威信的人。现在果然见你这态度明朗。今天确实不比旧社会,做生意可以随意涨价,有一定的规定,加上资本主义必然会走向没落道路的。在商场上,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互相吞并,而且不经风雨,随时有关闭的危险。如果入了合营,国家为你们撑腰,嫌钱蚀本,你都有保障,固定薪水,入的股今有利息,有股份分红,你还可当私方经理。”陈锦同志说着哈哈的笑着。
“那还敢要求发经理,只是当职工,也是国家工作人员,就很高兴了,还希望什么样官儿。”张石宝心中高兴的道。
“那这是按政策办事,公方有经理,劳方有经理,私方有经理,这也是赎卖办事,对私改造。如果苏联对老板就要杀头,那又大残暴了。我们的政策比他们英明,中国的民族资产阶级是有反动的一面,也有被压迫的一面,是可以通过适当的政策,急取过来的。”陈锦直爽的宣传着说。“解放前我中是半殖民地。”
“那是我党英明,你想你就下命令像地主那样充公,也无法,莫说还有工做,有利息,有权利,也真是想不到的,我要带头响应。”张石宝,高兴的道。“我可以帮助发动,做做内应。”
“这也是我们的目的,我来这是也就要你帮助发动,你的资产我一些,你都带头,其他人还有什么说的。你可以大会上发言,有关政策我可以拿文件给你看清楚一点,发言才有头绪,做了准备,如出肺腑之言。”陈锦道。
“那这样更好了,不会讲错。”张石宝道。
“还要写申请,经过批准,并不是这么容易,商号搞合营,小商小贩搞合作。没有一定资金,国家不和他合营,但也要组织起来。比如那些卖糖仔,小手工业之类,都要合起来。以后也基本上要消灭单干,和农业一样,完成走集体道路,要办高级社。”陈锦道。
“那一定要走这条道路。为何还要申请呢?这不是形式呢?也有矛盾。”张石宝,自已很不理解。
“就是形式也要这样做,要写申请,就是说要做工作,使他们通了,自已写。大势所趋,这里不过要做工作,天天做,不通也要做通,这样摸底,看谁进步,那些是先进力量,是依靠对象,比如你来说,先接受先进思想,不就可以依靠吗?限制、利用、改造、这是一个长期工作,也可能有反复,还要打击。”陈锦道。“要改变旧的思潮。”
“是啊﹗像我一个人就容易通,也有不通的,就要慢慢做工作,农村人员也一样,先做工作,要组织互助组,入初级社,又要入高级社,以后取消股分,就要成为国家农民了吗?”张石宝道。
“这也是先集体当社员,再以后要转中营农场,农民也领工资过日子,真快活,你想你们不合营,将来农民也不买你的贷了,你还能做生意吗?”陈锦振振有词说,“过几年,你也要变成国家工作的正式干部,这不是就一家人了吗?目前还要有一个改造过程。”
“这就是好了,我早也希望,国家把我店中早日收入国营,不要再做这死皱皱的生意了。”张石宝心情很愉快,认为这一回好了。
二个人又说了一些闲话,陈锦便告辞回到自已工作队住地。他向领导徐正汇报说:“今天发动,看来很顺利,一讲他就满口应承,并愿带头合营,先做申请,大会发动。”
“大商号比较容易发动,因为他们生意不好做,工人又要监督,税收比较重,加上目前市场不利他们,国营贷物明码实价,价格不能随意,又无囤积居奇,发挥不了多本钱的作用,实在也是不好做的。就是要防止一些中等商号。因为工人有的是他们亲戚,不敢斗争,有的家中还有很多存贷,要慢慢摸底,无不要打草惊蛇,防止贷物转移,隐瞒金钱,要说明时间长,不会紧张,来个突然盘点,这是缓兵之计,不怕他们狡猾,装穷叫苦。”徐正狰狞着说。
“徐正队长说得不错,那天我去和一个小商号说,他因为受保护多,上有大商号顶着,少叫他们吃苦,态度不同。一开口就说,大伙都入了,不准自做,也情愿不做生意,这样的好东西,一下子入了股,自已没有份,连店也是公家的。是评了地主没奈何,既然要申请,我就不申请。申请申请,不伸不请,由你们做来,只要顶劲,既然说是自愿,不是迫我,何必着急,全国人都入了,我才去入。反正我是贫民成份,虽然落后,也比他们清白。”
“是吗﹗这也是一个典型,要先作好调查,找到弱处,给他上上纲,组织上人同他辩论。这样也好,教育教育别人,不要因为这个成了阻力。”徐正队长声音洪亮地道。“好、先去休息,明天再商量第二步工作吧﹗”说完他自已坐下看着私改的文件,陈锦也自回自已住地不提。
再说张石宝见陈锦去后,入到内面和妻子叶氏说:“现在可以放下一个包袱了,要合营了,和公家合伙,现在可不再受气儿了。”
“你怎么这样高兴呢?合营有什么好呢?自已一点权也没有了,都归公了。”叶氏拉长声的道。
“这也是不得已的事吗?也说句老实话,像旧社会做生意,考人手,考手段,考本钱大,隐隐瞒瞒,低来高去,东蚀西赚,这样来做生意,自然我有功夫。今天做生意,限买限卖,也不是做自由生意的世界。这个局面我早想解甲归田,不知如何收拾。我想、做了几十年生意,从来不会耕田。今日有这个来解决也不是不好,倒也是一条出路。共产党也是要搞共产的,只争早与迟,财产终归不是自已的,现在这样照顾就非常幸了。也可以说是一世清闲之命了。”张石宝说着吸了一口烟又道:“自古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潮流的事,谁可阻挡呢﹗莫说我们这小县城里,只一、二千之本钱,就三、四千元,和大城市的几万元,几十万元,几百万元的大资本家相比,真是天渊之别了,有什么可、可惜﹗你算几千元入股,又有利息,几十年,一年领几百元工资,十年就几千元。反正这样做生意,到后来也会把本钱蚀掉的,这样还是有华算的,叫想先通好过思想后通,又好听,又光彩。”
“你真会顺潮流啊﹗那我也要讲些条件,既是合营,我的家用物要多拿些起来,现金不要再去买贷了,卖多少,收多少,反正到那时还有一间店壳去合营。贷物也卖不完的,照实数就行了。”叶氏是一个精明细算的人,她也能看到一些世物,风土人情。
“那也要从众,到那商号也要互相评评,各人实力也有个底。当然,也不会做大傻瓜。家中细软不在合营之数,到头来我们要到别处去住,这店归了公,搬家私也不好看,现在也要打算拿开些,反正也不是偷别人的东西,合营合多少是我们自愿,也不关系。不过说话要注意,大方点,不要被人说思想落后,老保守,名誉也不好。“张石宝,向妻子点点头,示意知不知道。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