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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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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你倒提醒我了,我是要读理工科。这一行都是国家重要工程,秘密而且关系重大,我不可读吗﹗历史文学可以吗?”黄汉游放下书本说。

“你又大傻了,文学要体现政治理论,你敢触及吗。历史也是档案材料,那可乱入此行的呢?过去说要找三代人矛量米的修心人才可中的那风水,几代行乞的贫农骨是可以去做的。我也不敢想那一行。你最好是教书,照本宣科,科教本都是公开的,也不会有什秘密的了。”凌子山笑着说。

“我会正确对待的,考不上才算吧,反正不要成了大学迷就是了,这样考不上也可精神愉快。人贵有自知之明,实在不错的啊﹗“黄汉游说。

“不要单口说,要讲到心里话,如果想不通,就要成了神经病。人生在世,主要是要扎实。先求二餐,见机而行,不可钉死志愿。志愿实在有时是累人一世的。有一个人天天讲要当什么大官,这怎可的呢?白白误了一生,不符合客观的。就是要做一个清洁员,也要有人去安排你才行。从历史以来所当官的英雄来看,皆是从各种社会压力挤到他走投无路,才去从军,从政,结果才做到他没想到的事。高俅,他还做从人之时,怎敢想入朝为官。就是曹操若非和董卓的一番周旒怎会有鼎立三国的日子。总之一个人不能单任性自已的一套。特别是我们的国家,都是一个部门的安排,不能自已找到任用的主子。又不到自已显出身手的机会,实在是更听天由命了。”凌子册坐在他桌边的椅子上说,还笑笑地比一个手势。

“这也确是的,大过任性是不行了。过去可以引退,到几十岁学好本领还可出来为政府工作,只要学到真本事。今天可不能了,要的都是青年哥儿,到老了谁还要你这个就要退休的人,都要讲工令的啊﹗这可不能躬耕农事,挑源养老了,也没有人要你了。今天都要赶早出来工作,何论本事,边做边学。其实是以干代学,到老只是所学非所用,叫工作需要。”黄汉游放下书本,也认真的谈起来了。

“看来等你考过大学以后,取录不到,来去尝尝社会的新,看怎么搞个职业,可否捞捞世界,社会如海,我们跑在那里,谁可超人,才为本事,天天硬嘴。一碰到社会就无能为力的人,那只好叫他知道处世之味儿。”凌子山说。

“你敢去吗﹗你又还没毕业。”黄汉游笑着说。

“毕业与不毕业怎样,也只不过学校可以过关到社会上并不一定可以过关。”凌子山说。

“现在其它工作实已难找,不如到农村搞个群众教师当,也叫中学教师。”黄汉游若有所思说。

“群众中学吗﹗实在也好,政府不能招这么多中学生,由群众自行解决,其实这也是分庭抗礼。国家本来用不下这么多人才,不招这么多学生。群众办学以后也多自用,总有个别也可考上大学,实在也是程度相就,得此挤彼。”凌子山说。“目前农村政策已有改变,包产、包工、、看来有些自由竞争,好日子还可能指望的。”

“变化是有变化的,怎的没有真正宣布,好象权宜之计,群众无长远之心,得一时且一时。现在人们不知什么叫长远计划,长远的只赖集体了。”黄汉游说着伸伸腰,“唉﹗给人抖搂一下精神。”

“现在就是报纸明文规定的,将来也不一定可行,现在宗旨不定。”凌子山也觉自无目的。

“下学期我跟你去走一遭吧,看有可能自力更生也好,不必靠着父母吃饭。”凌子山说。

“也可到水东公社去看看,就有一个同学在那里教书。”黄汉游说,“那可去联系一下吧。”

对、对、、反正我觉得家中生活困难。“凌子山拍手叫好的说,宁愿中途停学了。

不一时王万先也从外边回来,见到子山便说道;“你几时来的。我去学校看来,现在老师都望早日开学,放假就要挨整,虽是整人实际自已的脑筋也不得安宁。我去李老师那里去坐一下,开学讲讲自然科学,倒轻松些,讲政治实在心情大紧张了(奇*书*网*。*整*理*提*供)。“他也坐在单桌边的椅子上。

“我也想去搞个老师当,看看怎样。“黄汉游说。

“我也想去啊﹗不知可否边学边练习知识,边工作,修文进学也会有利的。“凌子山笑着说。

“这可不能去的,你还没毕业。再艰苦也不如读下去吗?只差一年了,”王万先说。

“读了这一年也无所谓了,反正读大学也不过如此,人生失去了自然就业机会,读了大学到时没有干到自已能干的工作,更是苦的。“凌子山说。

“也说得是,比方我已是记过过的人,到什么学校也给驼上这个处分,那怕学习成绩好,也只是给你一个不相干的工作干就是了。”黄汉游说,“唉、一生人错了一次,全盘计划也乱了。”

“好、我要走了,你们再坐谈下吧,如果你去得成,就来叫我去,反正背着爹娘也去走一遭的。”凌子山说完便走了。“千期莫忘了我的。”

凌子山来到街上正遇一个老大婆用破布包着红肿的指头问他:“同志,你知道那里有跌打医生吗﹗”

“知道。”凌子山见他很可怜的,像是孤寡之人,很同情的说:“我带你去吧﹗”他便带去一间合作药店,因为只有那里有趺打专科。去到问到一位老医生,那个人什么也不说便道:“要很多钱的,有可能就医吗﹗”这个老大婆说:“多少钱?”那个人又说:“要七、八角钱。”这时凌子山很气恼的想:“他真看衰人,几角钱也说很多钱。”子山便招呼叫她过来问道:“你没有钱吗﹗”她说,“我只有一角钱了。”凌子山便搜着自已的口袋,只还有八角伍分,便全部给了她。叫她去买药,给了钱后凌子山便回头走了,可他走了一会心想道:“她有了钱肯定不去治病,生蛇头疔也可用草药的。”凌子山想到这里便上前去看,果然是那老大婆见到钱便不惯看病,留来自已买盐头火柴好了。自走回家。

凌子山看到便想:“自已对人虽有怜惜之心,但不会医学。任人讲价,自已怎的有钱济人?确实需要学会医学,只有自已懂得才可精练。有了基础,不会受骗,人云亦云,只为自已不懂。”从此他的心对学习医学有了一个萌芽之意。

张庆欢和张庆祥二个人前来西湖惜别夜语,实在今非惜比,无心赏景,张庆欢题诗一首:

月色如常心不常、我志仍从旧时纲。

此景非属吾所恋、再振早年意难忘。

“是可以后,这次你被精简压缩,并非一个人的事,全国都开始这个运动。凡一九五八年以后安排的职工,都要解顾,退回原籍。看来这也是暂时的事,以后国家经济复兴,可优先起用被压缩的人员,不要灰心。”张庆祥叫他坐下来,这六角亭正无人游玩,也好说话。他们便进亭而坐。

“我并非为我个人的工作而觉失望。关系是国家的经济能否恢复。恢复了,国家好过,人民好过。我何愁无工作,到处要人,总怕你不干的。而如果经济不恢复,就我个人总算有人事而不会被解顾,但如狂风一叶舟,亦容易倒复。同众者易存,出众者易损。旧社会地主虽富,然不免有日一败涂地,谁可免去此厄。”凌子山坐着说。

“你回去怎么打算。”张庆祥很沉着地问。

“我吗﹗心中也觉是以文学为兴,不过无能可养此技。本来到回乡下城镇去,过着老百姓的生活,更对我有利,我愿体会民间生活,那里直接可知人民的心,他们所忧所喜是什么,都是国家所要知道的。这里可以说有社会的主流在那里,也有支流在那里,我们从何而择,就中顺民逆民的玩艺儿,并非小可。”张庆欢说。

“文学是一种容虚的技艺,里而实的是一种社会精神所表现集成的支柱。用这种空虚的艺术去装就社会的真实,便赋以你的思想,故功过在以你,非同小可,万世不灭,皆有你的语言,是贼是人,千古皆有评论。”张庆祥说。

“评论自然是由人功罪,只以自已之心为检查衡量,自已好心是一个,办好事,办坏事这却不能结论,相适相逆,也非午古一成不变。我的心那能被吓缩了呢,只有此方可走。”张庆欢说,“贾宝玉希望自已死后连灰也没有,恨不得在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他,怕万世有他的名在,结果他的名真的永远留下了,可叫真逆了他心啊﹗”

“这有什么奇怪处,宝玉将来不知那些可被人学习,到现在我不知他的优点在什么地方。”张庆祥总希望庆欢要从实际工作岗位谋生就好。

“贾宝玉他的享福却被一些人迷住了。其实他并不一定很清白,他每天迷着女人,只讲自已宁愿不做爷子,实际上世界上少有此种人。不过人们预到金钱银宝这是一种祸根,才会放弃一时,到了知道无钱之苦,又会去争了。”张庆欢说。

“这是实际的事。”张庆祥说。

“我回去以后,还要靠父母吃饭,讲上来又大失志了,我无法到另一地方谋生,又无什么地方可去,也是无可奈何的,并非自已不愿去谋生,这时不比旧社会可以由你去闯,撞得头破血流的也有,闯到百万富翁也有,这是下种可能。任何事物都有不同的二种归宿,实际这也不奇怪的。比如我们参队工作,有留有去,有何可议,什么时候也存在这种规律。早年以为有来无回,有进无退,社会永远向前,这才不符合规律的。”张庆欢说。

“你硬说社会主义这个大家庭不怕大风雨,一个人有困难大家相帮,大家共一条船,一沉全沉,只有百船相扶。曹操中了敌人内奸的计,用铁链连船,被子火烧赤壁搞垮了。最后他才知道大刀斩链,自已乘小船逃走,到那时才知分散可跑。从力学作用,板结和松沙,所承受的呼不同,力的吸引,起到支拄作用。”张庆祥说。

“你也有这个研究,其实社会和自然界的事物虽非尽同,各有区别,但亦并非无理可共。”张庆欢说,“我们回去了,明天我又要到广州去,也须回去准备一下,这也是无目的之行。”张庆欢站起来伸着腰,不知此后景次如何,耐人沉默。

他们二个人乘着西湖的清风,踏着二边是垂柳的滨道,看得微波细起的浩荡水面,心中亦有相随起伏,人生真如微波心含。面对狂风臣浪,还作闲庭信步,何必大过随以景而情态变呢?如果人心如景变,惊怪异常,造就不少痛苦。因为自信,臣浪未必而险,微波未必而平,这才是真正的现实罢了,你应该相信这一真理吧﹗

第二天,张庆欢乘船来到广州,从大沙头起岸。径直到钟博家中,钟博恰在家,钟迎春来到厅中帮张庆欢放下行旅,笑着问道:“你因何来了广州,是因公还是因私。”她又去斟了一杯茶笑着递着给他。二个人对着面一笑,唯有张庆欢心中另有心事,虽笑犹烦,不知如何开口。

“不是因公、还会来广州吗﹗这叫公私兼并吧﹗”钟博笑着说,并把一本看着的书合上,向他笑笑。

“你有什么心事吗﹗这次运动弄到你头上吧﹗”钟迎春心中已有领会,运动是在全国普开的,知一知百,见他动静,一定已入圈套之中。

“这是真的,我这次来广州全为私事。我想这次解顾,精简,可回到层云县,也可能到汕头去,我父亲已留在汕头工作,以后不广州更有困难,乘这次方便,到此一别,以免日后多忧。这叫做人生如梦,福祸只在旦夕,原来白身、成职工,今日又成白身,虽不叫削职为民也叫削工为民了。倒可逍遥自在,由他自便。”张庆欢坐在沙发上笑着说。也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进退也是人生难免的事,不要想他,今晚也可在此宿下,多谈些心事,多住些天不妨,不用挂怀,莫说你们新参加工作的,看来我们也要到农场去劳动,叫下放劳动,改造思想。消灭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差别,我也要干新工作了。”钟博很爽朗地说。“什么也可知道些,不过搁着自已的工夫不用,也有浪费,人生几十年光景,过了就完了。”

“我也准备在这里领教些高深学识,反正无事干,倒也烦恼。现在还没开学,也好在此与迎春交换些意见,增增我的知识。”张庆欢望着她说。

“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倒可以领教你的见识,何必讲着倒话儿。”钟迎春笑着盯了他一眼,但很乐意地笑了,他们还是在欢乐之中。

“这也不是倒话,你在大城市时间长,人之所学、自已所无,为何我讲不对。城市人多市大,生活另有格式。不比小地方,闲闲散散,没一点规则,各有所便,也难感人生之光辉,只知生活之习性,忙忙碌碌应付生活,春、夏、秋、冬、日出日没,不知所为,实在大没意义了。我知凡有志之人,对自已都有生活安排,何时读完什么书,何时做完什么业,每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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