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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自杀多选择投河、上吊、服毒,也有拿刀抹脖子的。美国人有不同的死法儿,枪击是他们的首选,约占自杀总数的61%。我出过几次自杀现场,死者都是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有个白人,大概怀疑手枪的杀伤力,竟把散弹枪枪口含在嘴里开了火,把自己多半个脑袋都崩开了花,血浆、脑浆溅得满床、满墙都是,令人毛骨悚然。还有的人自己想死又下不了手,就请警察帮忙,我就赶上过一回。
接到9。11指挥中心的命令,我第一个赶到现场。报案的是个白人妇女,说她先生被公司解雇,回家喝了不少酒,情绪失去控制,闹死闹活的谁也拦不住。
这是一座两层的独栋别墅,按国内现在的流行叫法儿,是个“大耗子”,绿茵茵的草坪和整齐的灌木,都倾注了房主人的心血。多么好的一个家,怎么跟警察扯上了瓜葛?我带着疑问按响了门铃。
丹尼尔夫人出来开门,她挺着个大肚子,怀里还抱着个两岁的小女孩,小女孩一头金色的卷发,忽闪着灰色的大眼睛看着我,可爱得像个小天使。
我问清了情况,让她们母子在院子里等,以免发生意外,我和随后赶来支援的托尼一前一后进了客厅。
客厅一片狼藉,像被台风刚刚肆虐过,丹尼尔端坐在单人皮沙发上,旁边倒着五六个空酒瓶子。我对托尼使了个眼色,托尼会意地点了点头。紧急情况下,来不及一字一句地交代,警员之间都得有点默契,举手投足之间,就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眼前的一切告诉我们,丹尼尔丢了饭碗,妻子女儿要吃饭,婴儿即将出生,“大耗子”要还贷款,加上对公司老板的一肚子怨气,丹尼尔借酒消愁反而愁上加愁,看他那坐相,双手垫在大腿下面,分明藏着什么东西,我和托尼都看得一清二楚。
“丹尼尔,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我们来帮助你和你的家庭。”我放低声音,斟字酌句地开导他,始终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托尼已经迅速把各屋检查了一遍,没有其他人。
丹尼尔一动不动,翻着眼珠子瞪着天花板,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人生都有挫折,跌倒了再爬起来,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千万别做傻事。”我继续开导他,可他还是一动也不动,也不说话,也许根本就没听见我在说什么,他的情绪已经激愤到了极点。
“丹尼尔,请你站起来好吗?至少让我看见你的手,就像我这样。”我试图打破僵局,边说边张开双手给他看。
“操你妈的混蛋警察,送我去地狱吧!”丹尼尔突然大吼一声,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举着一把一尺多长的尖刀朝我扑过来,那气势跟第七监号门口报仇杀人的小个子一模一样,怒发冲冠,二目圆睁。他想逼我拔枪射击,送他上路,这就是所谓警察援助式自杀,他自己下不了手,拉我当刽子手。
凭我的射击技术,当场把他击毙绰绰有余,射击训练时,我能在两秒钟内完成拔枪、瞄准、射击动作,并在靶心留下六个弹孔。多数警员只能命中两三发,有的甚至枪还没拔出来靶子就转过去了。面对持刀扑过来的丹尼尔,我一枪把他撂倒完全属于正当防卫,但我没这么做,一开始我就对房主人有好感,把庭院料理得井井有条,要不是被解雇,他会继续做个好丈夫,好父亲。当看到挺着大肚子还抱着孩子的丹尼尔太太,我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有一分希望,就算冒九分危险也要把事情处理圆满。
此时托尼已拔出手枪对准丹尼尔,我大喊一声:“别开枪!”丹尼尔的尖刀已经朝我的腹部刺来,我猛一侧身,让过刀尖,双手迅速抓住他握刀的右手腕,就势往前一带,他本能地刹住脚步,往后抽胳膊,想从我手里挣脱。我就等他这么做,第一招是虚的,等他往回夺刀,我才真出手,借着他的力,猛地将他右手向侧后45度折压下去,他哪料到我有这一手,又快又狠,一下子失去重心,仰面朝天被我制服在地,任他疼得双脚乱蹬,无奈右手腕子被我生擒活拿,半点动弹不得。托尼冲上来,熟练地将他双手铐了起来。
丹尼尔被送往医院监护,希望他能渡过人生这道难关。我对他不仅尽了警察的职责,也尽了人道的义务,救了他一命,也救了他全家。
以暴制暴成了我乐此不疲的拿手好戏,无论刀枪棍棒,我都能应付的得心应手,同事们说,如果遇到危险,都希望我能做他们的后援。
第5章 牛刀初试遭遇狐狸精
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吧,究竟是何方神圣,这八面威风的警车都不放在眼里?我一踩油门追了上去,那是辆最新款的宝马跑车,驾车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金发女郎,我看不见她的脸,只见一头金发像旗帜一样迎风飘扬,好一幅“香车美女图”。
人无完人,对专横跋扈之徒,我有足够的勇气和手段将其当场拿下,可就是经不住几句好话,好动恻隐之心,第一天上岗就遇到一个洋狐狸精。
我正沿着高速公路最左侧的超车道巡逻,一辆蓝色敞篷宝马竟从我右边超了过去,然后大摇大摆地并入我的车道,像离了弦的箭继续往前奔。
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吧,究竟是何方神圣,这八面威风的警车都不放在眼里?我一踩油门追了上去,那是辆最新款的宝马跑车,驾车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金发女郎,我看不见她的脸,只见一头金发像旗帜一样迎风飘扬,好一幅“香车美女图”。
正在脱缰狂奔的宝马,被我“嗷”的一声警笛按在路边,好像一只在虎口前颤抖的绵羊。我正了正大檐帽,拍了拍披挂整齐的武装带,走到宝马跟前,只见那金发女郎正俯身在精制的手包中寻找驾照,一双颤动的乳峰,除了两个制高点被比基尼兜着,全被我“一揽众山小”,我竟一下子着了她的道儿,愣在那里。
金发女郎轻轻抬起头,侧脸向我抛了个媚眼,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玉齿。
“你好吗警官,你看起来太帅了!”我还没开口,她先给我灌了一口迷魂汤。
“你在55英里限速路段以80英里车速行驶,我要控告你超速。”我一本正经地告诉她被拦截的原因。
“实在对不起,警官,我忙着到GWU分校上课,我要迟到了。”她警官长警官短地叫得我心里飘飘的,在监狱时,那帮犯人总是连名带姓地一起叫我。
她打开车门,一脚里一脚外地岔开双腿,像要下车的样子,超短裙里的粉红内裤又让我看了个满眼。我赶紧把目光移开,深吸了一口气,往下压一压几乎按捺不住的冲动,真应了红灯记里李玉和那句话,“有妈这碗酒垫底,什么样的酒我都能对付”。幸亏有安娜垫底,否则我怕是应付不了这只下凡扰乱人间的白虎精。还不如真刀真枪来得痛快,在糖衣裹着的炮弹面前,不,应该是在比基尼裹着的性感炸弹面前,想不到这么容易就做了俘虏。
我动了恻隐之心,这一百多美金外加三个点,我实在下不了手。
“这次算是警告,开慢点!”我迎着扑鼻的香水味给她开了绿灯。
我命令自己朝警车走去,被人家三言两语就不能自拔了吗,三十六计走为上,再耽误一会儿,说不定她能哄我跟她上床,我相信她有这个本事。
下班后,我挂电话给吴新玉,跟他讲了这段艳遇,他听罢哈哈大笑,对我说:“你小子春心未泯啊。”
“别瞎杜撰,应该是童心未泯。”我纠正他的用词。
“少来吧,对你还是春心未泯比较合适,这也难怪,你现在是四十正大嘛。”
“什么四十正大?”我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不同的年龄特征啊。”他有意卖关子。
”不是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吗?”我还是不明白。
“咳,那孔老二的老皇历早过时了,是新版本儿。”
“我听过三十撒欢儿,四十当官儿,五十打蔫儿,六十靠边儿,七十冒烟儿,也没有四十正大呀。”
“哈哈,那是咱们出国前的版本,现在是三十亚哥,四十正大,五十微软,六十松下,七十联想。”
“高,实在是高!”我听罢不禁拍案叫绝,可又一想,不对呀,这说的都是男士啊。
“女士也有,叫什么二十新浪,三十搜狐,四十雅虎……”
不等他说完,我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第5章 牛刀初试开家长会
面对几十个犯人的围攻我曾毫无畏惧,面对这些美国人,要我滔滔不绝地像居委会主任一样摆平这些邻里之间的琐事,我脑袋一下子就大了,这美国孩子不比中国,说深了不行,浅了也不行,他们连亲生父母都敢告到警察局。他们未成年,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既不能抓,又不能由着他们犯混。
人非圣贤,谁都免不了上当受骗,不过要吃一堑长一智,不能像蠢驴似的把蹄子两次陷进同一个坑里。我总结了一套对付软招儿的办法,献媚卖俏的,假装可怜装孙子的,都甭想在我这蒙混过关。
还有一件事让我头痛,开家长会。
也许有人不信,美国警察还主持家长会?一点不假,青少年干了偷鸡摸狗的事,警察就得把他们的家长招集起来开会,请他们配合警方,对子女多加管教。
那是个漆黑的夜晚,911中心接到报案,有人故意损毁私人财物。我到了现场,一个四十多岁的白人男子指着被人涂抹的汽车跟我诉苦,两辆崭新的福特车被人用油漆喷上一行大字:“BIGTITS”。我也没看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反正要到车行重新烤漆,没有几千美元下不来。
这种恶作剧在美国经常发生,一个美国黑人大学生在新加坡留学时,就把这恶作剧“引进”到新加坡,结果被罚重责八鞭子。时任总统克林顿亲自致电新加坡总理,请求网开一面,下不为例。谁知人家新加坡国小骨头硬,依法办事,铁面无私,根本不给美国面子,成千上万的美国大学生从电视上目睹了黑人大学生被行刑时的场面,不少人泣不成声。那象征正义的八鞭子,虽然抽在那个黑人的屁股上,却疼在美国一代青年人的心上,那一道道带血的鞭痕,记录下恶作剧的耻辱。美国与新加坡的关系也没因此而恶化,新加波法制国家的声誉反而如日中天,受到全世界的尊重。
我随着主人走进客厅,四五个少男少女正低着头站在一角,想必是他们所为。房主的女儿玛丽是他们的高中同学,在学校就经常受到他们的骚扰,这回竟找上门来了。在她的指认下,那几个少年的父母也都被“请”来,十五六个美国白人,男女老少坐了一屋子,几十只眼睛都盯着我这个黑头发、黄皮肤的警察。
面对几十个犯人的围攻我曾毫无畏惧,面对这些美国人,要我滔滔不绝地像居委会主任一样摆平这些邻里之间的琐事,我脑袋一下子就大了,这美国孩子不比中国,说深了不行,浅了也不行,他们连亲生父母都敢告到警察局。他们未成年,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既不能抓,又不能由着他们犯混。既得安抚房主,又不能弄僵了邻里关系。这可如何是好,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我本来可以要求支援,可这么点事都摆不平,多没面子呀。
我正在着急,安娜赶到了,知我者安娜也!她就知道我玩不转这光嚼舌根子的事,所以赶来帮忙。我看了看安娜,心想这狗咬刺猬从哪下嘴呀?她低声说道:“别有顾虑,大胆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有我做后盾。”
得到安娜的鼓励,我心里有了底,损毁他人财物是一项轻罪,安娜一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提醒了我,法律不是规定得很清楚吗,怎么在课堂上对答如流,一到节骨眼就蒙了呢,还是美国文化的功底不深啊。面对持刀的歹徒,有一分的把握,我敢冒九分的危险,要用英文与美国人舌战,即使有九分的把握,一分的不自信,我都觉得心里没底。
“是谁往人家车上喷的油漆?”我正颜厉色地问道。
“是我,我不喜欢玛丽。”一个男孩子答道。玛丽就是房主的女儿。
“我如果不喜欢你,也在你家汽车上喷……”我刚想说“BIGTITS”,一想不对,我还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连忙改口道:“也往你家汽车上乱喷乱画行吗?”
没有人再敢插嘴。
我清理了一下思路,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从犯罪的构成到处罚的方式,当我说到最高可判三年徒刑时,我注意到那几个捣蛋鬼和他们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