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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诸苦笑:“你知道为什么你一说你的故事,我就相信你吗?那是因为早在你说之前,有人就告诉过我这个故事,只是没有你这样详细。”
“沈奕?”明月震惊地盯着崔诸。
崔诸再次苦笑:“我不止是你的心理医生,我做过沈奕的心理医生,深度催眠后,他讲出来的梦境和你说的差不多,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我就不说了,免得困扰你。我只是矛盾才忍不住说的!他和肖峤算是你的两段孽缘,我都不知道该站在哪边,哎……”
“他……”明月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稍后,一些片段就浮现在脑中。
小屋对面的微笑,路遇彬彬有礼地含笑,一起合作对她鼓励的扬眉,每次护士起哄问他女友的神秘,加夜班整个科室的夜宵,一点一滴,都是低调的,令人不留意就错过的小关怀,默默地沁润着她的生活。
此时蓦然回首,被提点后才发现的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沈家这代,他是最小的儿子,他从小体弱多病,却天资聪颖,无心经商,家里人就由了他。你也许不知道,他有几个学位,是我们夫妻两的弟子……老实说,去外科任职很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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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的传说
崔诸的话让明月无言以对,如果以前因为有子轩被蒙住了眼看不清沈奕对自己的感情,那么崔诸如此的直接她还能无视吗?
“我和沈家是世交,沈奕一直被一个梦境困扰着,直到上大学前他出去旅游,回来后同意我给他做深度催眠,醒了后他选择了医大。他在医大读了七年,第四年自己离开家搬进了小公寓……”
崔诸很自然,似在讲一个故事,明月却越听越茫然,第四年的时候是不是自己和肖峤搬进那个公寓的时候吗?那时沈奕就喜欢她了吗?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沈家都由着他胡闹,没人敢管他,包括他莫名其妙地到自己下属的医院做小医生,这么多年没交女朋友……”
明月按住了崔教授的手,阻止道:“别说了……”
她越听对自己越没自信了,她当年应聘这家医院,被外科主任照顾着一步步走上来,她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努力换来的,现在知道沈奕对自己的那份心,又怎知不是他特殊照顾的结果呢?
大爱于无形!
她惭愧,她无法再听下去,她受不起!就算以前的沈东豫对不起她,错过她,也不至于要这样回报吧!让她情何以堪啊!
崔诸停住了,看她纠结的样子,怜悯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沈奕不准我说的,是我忍不住,心痛他,哎……也心痛肖峤,他们如果谁对你少爱一点我都可以比较出,从而选择该站在谁的那边,可是都是这样的固执,我无从选择……”
“选择了谁都负了另一方!”明月苦笑,摇头说:“教授,我是先承诺了肖峤的,只能对不起沈奕了……你既然可以让我彻底忘记肖峤,就帮沈奕忘记我吧!这样他才能重新开始!”
崔诸默然:“他的意志力很强大,不是我能控制的,只有他自己愿意忘记你,否则任何催眠对他都无效。”
明月汗颜:“就没有结束的时候吗?”
纠缠得越久愧疚就越多,她真的不愿意沈奕是这样的结局。
“有……或者就在今晚!”
天边乌云卷过,瞬间车顶上就是黑压压一片,大雨就要来了,这个十五注定是没有月亮的。
崔诸升起车窗,将狂风阻在了车外,发动了车。
“得和失就是一念之间,小玥,守住自己的心才是真正的仁慈。”
同情怜悯愧疚都不是爱,只有发自内心的真诚才是所有爱的基础。崔诸身边人来人往,看了无数的生死离合,深谙这个道理,外力终究是外力,内因才是根本啊!他言尽于此,怎么选择就看他们有没有缘分了。
大雨未来,闪电先至,闪在了城堡的上空,扑朔迷离又带了一丝诡异,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明月会以为这是鬼片里的噱头。
崔教授的车直开进敞开的门中,路过一个个古朴的雕像喷泉,终于停在了主屋的大门前。
明月看到门内昏暗的灯光下,沈奕白色的棉衬衫,白色的休闲裤,手插在裤包里静静地倚门站着,那淡淡的笑一如灯光温暖,似穿透了这即将而来的大雨雷声闪电给她抚慰的定心丸。
她想笑,却掉下了泪,这男人,如果知道自己两次拒绝她换来了这不断的纠缠,会后悔吗?
她不知道自己对他有没有留恋,只知道有一刻,她和他的过往都无怨无恨了。
如果可以回去,她要和他做一生的朋友。
如果自己还有一世,她愿意留给他。
****
没有多余的语言,似乎那份默默守候的情根本不存在似的,沈奕若无其事地引着她来到了自己的储藏室。
穿过一排排的藏书架,博古架,最后来到了储藏室的中央,一个圆形的台子悬空挂着,上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下面一块巨石,形状就似自己在崔夫人画册上看到的那块石头。没有紫光,看似一块平凡的石头。
崔诸没跟来,整个巨大的储藏室就剩两人,静默而有些压抑。
“这是什么?”明月有些好奇,看到周围不知道什么用处的仪器全部环绕着圆台。
“这是物理上制造磁场的仪器,原理有些类似医院用的脑扫描仪器……”
沈奕淡淡解释后看看她,加了一句:“你怕不怕穿不回去,反而被我弄成白痴?”
明月看看他,沉静的眸光深不可测,莫名地让她心悸,却没有退缩的想法,坦然:“如果我的结局就是这个……我认了,和变成植物人躺在病床上也没什么区别吧!”
沈奕薄唇微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抬手拿了一袭白色的棉布衣服递给她:“去那边换上,这是纯棉的,丝质或者化纤的衣服对你身体不好。”
明月听话地走到机器后面换了衣服,走回来,看到沈奕手上捏了一个扳指,那红色的玛瑙似血,上面一丝丝银白色的痕迹让她震惊,风离送的扳指,竟然能在这见到!
沈奕握了一下扳指,才递给她,同时侧过了头:“我存在的价值……我希望不仅仅是信使……”
明月无言,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沈奕再转回头,又是一脸的淡然:“上去吧!差不多了!”
明月顺着他推过的台阶走了上去,躺在了平台上,她看到了屋顶和外面的风起云涌,大雨闪电,很诡异的交集起来,冲撞着这古朴的城堡屋顶。
“龚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沈奕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对这真的一点点留恋都没有吗?”
明月被雾气迷住了眼,心一点点抽痛起来,想起的却是肖峤抱着她怒火燃烧的眼,同样的激烈,她知道自己痛是为了谁,只能喃喃地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怅然的叹息,没有一点提示,巨大的轰鸣声就掩盖住她的听觉,她看到乌云全压了下来,冲断了屋顶的脊梁,一瞬间雷雨闪电全击在她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势不可挡,一瞬间她就被卷进了这个巨大的漩涡里。
“我不欠你了……下一次我们是平等的,我期待你对我说我想听的话……”
她失去意识前,就听到了这声音极淡地笑着:“太极棋局的解局秘诀就是自我牺牲……很讽刺吧,从来都是最自私的人竟然是千年来第一个参透这秘诀的人……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参透了棋局参不透情……我以为这是上天对我的嘲弄,却不知道我是情劫未了!这次,终于是结束了……下一世,许我一个好的开始!让我一开始就学会爱……”
轻柔的唇印在了那月牙形的疤痕上,一抹抹的紫光从下面的巨石向上,穿过明月的身体不知道汇聚到了某个角落。
电闪雷鸣中,谁也没注意黑暗的天空中这难觅的不寻常,一波又一波,等一切静止下来,储藏室全是海水,圆台塌陷下去,上面不管有什么,都悄悄地沉下了海底。
沈奕站在外面山湾的公路上,旁边是自己的车子,他看着城堡慢慢的倾斜,倒塌,心里没有一丝的惋惜,这价值上亿的资产,似压在他心头的梦魇,倒塌了,消灭了,自己心头的沉重才搬空了。
白色的休闲服已经被雨水淋得湿淋淋地贴在身上,他伸手抹了抹蒙了眼的雨水,修长白净的手指停留在自己的唇间,哪里似乎还留着她的味道。熟悉的,伴了他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味道被雨水冲刷得越来越淡,他微微一笑,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车座上放了烟,他抽出来点燃一支,很快,那味道被烟替代了,他鼻间唇齿间全是烟的味道,他发动引擎,食指夹了烟转动着方向盘,向山下疾奔……
音响中放着那首歌,天籁般的声音让他的血液急速地流动着,这不是终结,缘分如潮水一般起起落落,他还会遇到他的缘,他知道,下一次,他不会再错过了!
没有起没有落
没有悲喜的佛
指关节黑色眼眶红色
没有水没有火
没有烽烟的国
寒铁衣黑色裙角红色
谁祈祷谁念咒
谁挽起了袖口
青冥剑向左悲伤向右
谁挽弓谁舞袖
谁摊开了卷轴
灭神钺向前年华向后
谁等谁等了一万年
只是等来一个错
谁对谁凝望一秒钟
于是留下了传说
他等她等了一万年
只是等来了寂寞
她对他凝望一秒钟
转身带走了传说……
☆、了却身前身后事
无数的紫光聚在了神宫的上空,穿透了冰山,将神宫全拢在了紫光中,天降异象,必有大的变故发生,江姨和安老爷子第一个想到了明月。
江姨急急忙忙跑到了泉台,看到了那圆台边悬空站着的冥皇,一身黑色的长衫,衬着那长及脚踝的白发,加上那张妖孽般俊美的脸,如鬼魅般诡异。
脚踝上的铁链已经断了,强烈的紫光照射下,他更像是一个发光体,仰首看着穹顶,江姨才看到天鼎打开了,上面被紫光笼罩着,看不清夜空。
而无数的紫光全向下,笼罩着泉台上的明月。
江姨心一跳,有点懂冥皇在做什么了,他在用自己的力量唤醒明月,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却知道这时是不能惊动他的。
紫光源源不断冲击下来,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慢慢淡了,等紫光完全消失,冥皇跌了下来,落在了明月旁边。江姨心一跳,紧张地看着。
冥皇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脸,如果看清,她会大吃一惊的。
那张俊美的脸似乎抽空了所有支持它的血气,慢慢萎缩了。他侧脸看着明月,脸上是淡淡的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唤道:“月儿,该醒了……你该离开这里了!”
又等了片刻,那长长的睫毛开始抖动,冥皇舒了一口气,喟然地闭上了眼,阿瑭,我这样做能换得你的原谅了吗?一念之差,让我痛苦了这么多年,现在,可以解脱了。
明月睁开了眼,映入眼中的是黑暗的穹顶,脑子里还留着上一刻沈奕的轻叹,一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来,直到转眼,看到自己旁边有些苍老却还是一眼就能认出的人,她才落下了心。
只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睡在自己身边,她抬了抬身子,异样的沉重让她不适应地又倒了下去。
“月儿,先休息一下再动!”江姨在旁边关心地叫道,她放心了,江姨在,风离就在,她的肖峤,只要能回到他身边,什么都无所谓的。
“月儿……”冥皇的轻唤很陌生,她听到生命在他体内的流逝,一抹异样的熟悉感让她暂时忘记了他和龚紫雪的事,转眼看着他。
那双有神的眼眸已经黯然无光,凝视着她却很认真,微微一笑:“我爱的是你娘……我不知道还有你的存在……我以为上天将我留在这是一种无穷无尽的惩罚,现在我知道不是!……让我遇见你……也是解脱我……真高兴!”
他断断续续的声音一句句敲在明月心上,虽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却知道这男人此刻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呵呵……我要去了……了却身前身后事,一生已经足够,来世再不为人,……”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小心紫雪,她已入了魔障,球球在她宫里……太极神殿打开后神宫就会陷落……你不想死就去渔村,找另一块聚魂石,用你孩子的血做引子,吃……”
声音戛然而止,明月觉得手中的手失去了温度,沉沉地垂了下去,她愕然地看着,一时反应不过来。才醒来,怎么就面对死亡了!
冥皇的脸慢慢塌陷下去,发丝也死气沉沉地盖了下来,明月木然地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江姨喟然一叹,叫道:“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