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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离没感觉肚子里有动静,抬眼看到龚紫雪眼角淡淡的黑影,沉默了。兵荒马乱,他无法给她安稳的生活,还要累她跟着自己刀光剑影,他怎么还能伤她的心呢!
“呵呵,她可能不习惯,因为夫君你很少碰她,她也许以为你不喜欢她呢!”
紫雪娇嗔地冲他一笑,按着他的手依偎在他肩窝中。
风离僵硬着身子,许久见她没有更亲密的动作,才试着放松。掌下的孩子这时动了一下,强有力的踢打让他一怔,小女人高兴地叫起来:“夫君,你感觉到了没,她动了,她动了!”
“嗯,感觉到了,很有力呢!”风离鼻间有些酸酸的,似乎这时才意识到真的有个孩子在她肚子中,那是个小生命啊!他们的孩子……虽然这样想让他感觉很陌生,他无法想象自己和紫雪曾经怎样亲密才会有这个孩子。
“紫雪……我们是怎么成的亲?”他还是问出了这个困惑他许久的问题。
“怎么问这个问题?”紫雪抬头,看着他羞怯地一笑:“你忘记了……当年你去药王谷求医,我爷爷就把我托付给你……后来爷爷出事了,我去京城找你……你留我住在离王府,求太后给我们赐了婚……我们就成了亲!”
“是这样啊……”风离困惑:“对不起,我都忘记了,我……”
“你别想了,你头受过伤,忘记了我理解,只要你现在记得我就好。”
龚紫雪缩到他怀中,抱住他叹道:“你是我的夫君,我不会怪你的,我只要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就行。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你的确是喜欢我的……就像我喜欢你一样,我会等……”
“紫雪……”风离听到她的声音带了哭腔,心就疼痛起来,轻轻拍拍她:“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我只要你告诉我,你不会再冷落我。我不要你马上对我好,我只要你试着接受我,一天一点,慢慢地重新认识我的好,重新爱上我……可以吗?夫君?”
龚紫雪扬起布满泪水的小脸,可怜兮兮地说:“不要再抗拒我……我是你的王妃……你曾经那么疼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呢?你知道不知道,你抗拒我,比你忘记我更让我伤心……我……我真的不想我们之间如陌生人一样疏远啊!”
她终于忍不住,低低地抽泣起来,风离手足无措,许久抬手抚摸着她如云的秀发:“紫雪,我不会再冷落你……我会试着接受你……”
他说不下去,心里的空落越来越大,似乎他在做的依然是一件错事,他忘记了过去,就没权利再承诺什么!
龚紫雪没发现他的异样,听到他的话就笑了,抱着他说:“嗯,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找回以前相亲相爱的感觉……”
她在他怀中满意地睡去,风离僵着身子又睁眼到天亮。
凌晨,风离起身,率了自己的亲骑三千余人做先锋,抄近路赶往京城。夜如年率领的大部队高举离军的旗帜在原地驻扎下来,三皇子不顾军师劝阻,硬闯京城,在郡县受到了魏庆成和离王的合击。
三皇子兵败再次失踪,却没有上次的侥幸,三日后被其手下将人头送往京城,其王妃幼子都被捆送京城,等候朝廷发落。
风离是作为平叛的功臣走进北宫,三皇子一落败,风离就接到了沈秋芙派人送来的求和玉玺和一封信函。
风离看完信后递给了魏庆成,魏庆成看完双膝跪地,沉声说:“王爷,你身上流的是北宫的血,北宫的子民是你的子民,北宫的江山是兴是衰全在你一念之间啊!”
风离冷冷一笑:“不怕本王一念将北宫带向灭亡吗?本王身上流的不止是北宫的血,还有妖孽的血……此时取了这皇位,倒坐实了乱臣贼子的口实……本王还不屑这个千疮百孔的北宫……”
魏庆成沉重地说:“王爷嘴利心善,不为北宫,又何必千里迢迢赶来平乱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爷,这次万万不能再意气用事了……取了这皇位吧!臣愿意鞍前马后,誓死效忠……”
夜如年,铁纯等将士跪了一营帐,齐声:“王爷,取了这皇位吧!臣等誓死效忠……”
声音响彻到帐外,大军都振臂高呼,整个军营上空都是效忠的誓言声声,蔚为壮观。
风离唇角微扬,终于重重地点了头,许下对北宫将士,百姓的承诺。
当晚,离军入京,前皇上北宫昱轩禅位,前皇后沈秋芙在确认了昱轩的身份后代替他交出了玉玺,表示愿带‘痴傻’的昱轩去热河避暑山庄养病待生,再不问世事,只求新皇网开一面。
北宫昱轩变成太上皇,离王入住皇宫,称离皇,国号离。封龚紫雪为皇后,入住昔日太后的寝宫。
龚紫雪后宫当政,原来的老宫女都撵出了宫,大肆换了一批宫女太监。宫中原来昱轩的嫔妃都让她赐给了沈秋芙,一个没留。
沈秋芙,昱轩启程热河的那天,整个队伍也蔚为壮观,那些嫔妃哭哭啼啼不说,最重要的是许多嫔妃都大了肚子,整个孕妇队伍,让沈秋芙看见哭笑不得,龚紫雪这一手还真狠啊!
沈秋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原本应该在离王身边的明月变成了龚紫雪,这不是很正常的现象却因为是龚紫雪变成了正常。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自己输给一个傻瓜,输给了龚紫雪的话她服。
南宫明月是活还是死,如果让沈秋芙选一个,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死。只有这样的结局才是南宫明月该得的!
沈秋芙坐在马车上,看着越离越远的京城,那片繁华如果没有南宫明月她会忘记的。
她已经辉煌过了,以后守着身边这个自己爱的男人,远离浮光掠影,平平凡凡到老,也是一种幸福……
可惜,这样的幸福只是建立在‘如果’之上,她忘记了一切痛苦的根源就在于欲望之上,平静如果只是建立在浮沙上,那么当风吹过,显现出的世界远比她经历过的辉煌,她还能满足自己虚构出来的宁静吗?
她忘记了一切烦恼的根源就在那个始作俑者……南宫明月的身上,南宫明月没死,她怎么就以为故事终结了呢?
一切才开始!
☆、以人为本
沈秋芙离开,京城中等着看沈家笑话的大有人在,离皇新登基,世人都算准了该拿沈家开刀,这明里暗里都有好处的事不做才奇怪。
离军粮饷开支虽然靠燕国还有昔日在五台山下的储备支撑着,可是这么长时间的战事,再富足的国家也支撑不起了,何况离军,所以看好戏的人都想着这次离皇怎么都会让沈家出血。
就算沈家奶奶,也抱了这样的念头未雨先绸缪,离军一进城,就派人拿了自己家的钱庄契约送到了离王手中。指望自断手足能博离王怜悯,好保全沈家大大小小。
那分出去的一半家产心痛得沈家人一夜没睡,沈奶奶却看开了,当了全家人说:“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希望也没了。”
看看南宫家,不过一年的时光,这京城第一山庄已经变成废墟。沈家呢,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荣华富贵有了,保得了一世吗?不过也是一年光景,沈东豫出走,沈秋芙变得六亲不认,算算这笔帐,沈家是亏还是赢呢?
以人为本!沈家奶奶在商界浮浮沉沉几十年,这是体会最深的一年,她觉得自己老糊涂了,算来算去怎么就漏了这最根本的一点呢!赚再多的钱,没人享受,她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所以拿出去的一半家产,沈奶奶没有心痛的感觉,就算是出钱买平安吧!
只是她没想到离皇头天收了财产,第二天却派人送了回来,只有一个条件,让沈家拿这笔钱在各地设粥铺,免费给难民供粮。不但如此,离皇还给每个粥铺补贴银子,让这些粥铺一直开到秋收。
沈家奶奶一算,这庞大的开支很惊人,她不反对做善事,却替离皇发愁,才坐上皇帝宝座的他,哪来这一大笔银子开支啊!
这事过了两天就水落石出了,原来是皇后龚紫雪的善举。龚皇后原来出自富可敌国的天山神宫,她慷慨地用自己的嫁妆做了这些善事,此举赢得了北宫上上下下的称赞声,在百姓心目中,龚皇后是观音菩萨一样的善人,至于以前那个南宫明月,至此后就无人再提了。
也有人怀疑过离皇的王妃不是那个南宫明月吗?怎么变成了龚皇后?只是怀疑的人大多不知道内情,更不知道王妃是什么时候变成龚皇后的,想着南宫明月就像南宫家一样早就烟消云散了,谁又会较真去为不相干的人问个明白呢!
少有几个知情的人,就在龚紫雪的日渐受‘宠’和‘民心所向’的形势中越来越沉默,苟同于这个人尽皆知的‘事实’!
新皇于一个月后正式在天坛祭天登基,当晚,龚皇后临盆。
风离还没卸下皇袍,已经荣升后宫总管的暮云就匆匆跑了进来,叫道:“皇上,娘娘要生了,她很害怕,派奴婢来请皇上去见她一面。”
“请御医了没?”风离皇袍也顾不上换,跟着暮云就赶往皇后寝宫……被紫雪换了名字的雪阳宫。
“去请了,稳婆都来了,说娘娘胎位不正,有可能难产。”
一向沉稳的暮云声音都在颤抖,让风离不由担忧起来,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果然,雪阳宫里灯火通明,御医都手足无措地站在殿下,那些稳婆也是满脸的焦急,互相推诿,谁也不肯做主决策。
“啊……你们这些贱奴,是不是要我死啊……本宫告诉你们,我活不了你们谁也别想活……”
风离才走近寝室,就听到紫雪暴躁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一声紧似一声的惨叫,让他连计较的心都没了,急急走过去,就被稳婆拦住了:“皇上,不能进去,小心被血水污了皇上的运……”
“皇上……”紫雪一听到他来就嘶声叫起来:“我不生了……好痛……我不生了!”
风离听她的声音都变了,忍不住蹙眉,被拦住也看不到情况,只好沉声安慰道:“紫雪不怕,朕马上安排人帮你!”
紫雪哭叫起来:“皇上,救我啊!我不想死……你让她们把孩子拿出来啊!啊……”
周围的御医面面相窥,一个年幼的小太监见无人上前,斗胆拉住风离到一边,轻声说:“皇上,娘娘胎位倒立,稳婆已经没办法,赶紧找名医吧,晚了娘娘和胎儿都保不住了!”
“这些御医不是名医吗?”风离只忙于国事,很少管后宫,哪里分得清谁是名医谁不是。
小太监轻声说:“京城里原来最有名的名医是南宫家,只是被太上皇满门抄斩了,现在的名医不知道是谁,皇上要是有心,就重金悬赏吧!”
南宫家?风离深深看了一眼小太监,让小太监莫名其妙地白了脸,偷眼看看没人注意,才低声哭似地哀求道:“皇上,奴才一时口快,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皇上千万别多别人提起啊!否则奴才就没命了!”
他说完就低头告退了,风离抬头,小太监已经跑得没影了,一丝困惑浮上了风离眉间,这个姓已经很久很久没听人提起了,久到要是小太监不说,他浑然忘记了京城曾经有过这样一家医馆。
南宫家?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冲击着风离,他愣愣地站着,只觉得身边的忙碌似乎和自己无关似的,那用忙碌拒绝去想的不真实感觉又重新环绕着他,他顿住,游魂一般走出了雪阳宫,走进了御花园。
站在御花园中,怔了一会莫名地想到了琼碧公主,当日跪在这,求他别让她去和亲。他的眼睛下意识地看过去,那里应该有慌乱啊,似乎有人吵架。
哦,是了,太子昱轩被人赏了一个耳光!
风离蹙眉看着那片绿色,南宫家……南宫家,为什么这名字如此熟悉呢?似乎和他有很深的渊源,到底是什么呢?
“皇上……”一个宫女站在面前,惶惶然地垂了头:“皇后娘娘找您呢!”
风离回过神,大步走了回去,站在雪阳宫大殿里瞪眼叫道:“来人,张榜重金悬赏,凡能救皇后母子性命的,赏黄金万两,医馆一座……”
御医们互相看看,没人敢上前冒这个险,风离见无人应答,大怒:“朕养你们这么多人,关键时候毫无用处,朕留你们何用啊!”
寝室内紫雪的惨叫声更凄惨,风离怒喝:“你们这么多人,就没一人有办法吗?朕告诉你们,今日皇后没事便罢了,要有事,朕让你们全部陪葬。”
御医中老道的史御医被众人推了出来,风离逼视着他,他讪讪地看看风离,跪了下来:“启奏皇上,娘娘这样的情况,臣见过一次,就是魏将军魏夫人,当时母子危急,多亏一胆大的大夫冒险刨开肚子拿出孩子才保全了魏家母子,臣等愚钝,不敢效仿……”
“那就快去请这个大夫来!”风离不耐烦地咆哮道。
史御医抹了抹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