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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年华本来就心烦意乱,现在被这两人这么一说,心情更差,含了颗冰块在嘴里,拿起色子示意着摇了起来。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心里给了自己三十分钟的限制。
这三十分钟,她克制着酒意,慢慢摇着色子,将自己输的酒全部倒进一个大扎杯里。
简樱不满,说:“你怎么不喝啊?这样就没意思了。”
她笑了笑,“我比较喜欢痛快的,一次性喝完才过瘾!”
简樱看了她一眼,“随你。”继续摇起了色子,别看长的挺小家碧玉一副温柔婉约的样子,喝起酒来大杯大杯毫不含糊,并一直标榜自己多能喝。
沈年华看着她,很想说:女孩子能喝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尤其是在男人面前。
不过看她似乎喝的有些多了,并没有她口中所说酒量很大的样子,想着可能是这小公主被人哄的多了,就以为自己酒量好了。
简樱嗓门渐渐大了起来,指着沈年华道:“陈培那女人居然说我长的像你,真不知道我哪点像你了,要是我以后老公敢这么对我,我一巴掌就给他扇过去!”她不满地大声囔囔:“明明是你长的像我!”
沈年华这才明白之前她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敢情在她没到之前还有这么一出。
她憨笑着往苏遇身上扑,陶醉地说:“要是苏遇哥哥,肯定不会这样对我。”
苏遇伸出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将她拉开,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很快挂了。
简樱被苏遇拉开后很不满,又要往他身上扑,苏遇面不改色地做了个让沈年华差点将嘴里冰块喷出来的动作。
他居然高高翘起一只脚,用脚直接抵在要扑过来的简樱身上,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
沈年华傻眼,“苏遇,她好歹是你妹妹。”
苏遇朝她眨了下眼,笑道:“我跟她可没任何血缘关系。”
沈年华无语,这样的苏遇任性且幼稚,实在看不出半点高智商的感觉,她在想是不是宁靖忽悠她玩呢!
想到宁靖,她看了下表,三十分钟已经过了。
简樱对苏遇这样的举动丝毫不意外,见扑不上来,就将气撒在沈年华身上,将那一扎酒水哐一声
砸在她年轻,指着她囔道:“你输的,喝掉!”
沈年华望着这扎酒液,仰头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她心中的烦闷可想而知。
这里距离陈培住的地方不远,就是走路也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三十分打车一来一回绰绰有余,要做点别的什么事也绰绰有余。
知道自己不胜酒力,却也没有勉强自己硬撑着,这样都能忍都能撑,那她就不叫沈年华,而改叫忍者神龟了。
不是她不信任宁靖,而是太了解这两人。
可她还是愿意相信宁靖,等他回来。
自己醉倒,若他回来正好可以带她回去,若不回来……
“他没有回来是吗?”沈年华仰着脸,干涩地问,脸上带着自嘲的笑意。
苏遇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道:“我给他打了电话。”
“他说什么了?”
“无人接听。”
她仰着头望着天花板,眼眶内强忍着的雾气化为两地泪水从眼角滑落,隐没在床单中。
好半响她才抓着床单缓缓起身,眼睛寻找自己的衣物,行动见,只觉全身酸痛。
“我都拿去洗了,还没干!”苏遇急急地说:“你是想这样就走了?”
沈年华闻言转过头来嘲讽一笑,“不然怎样?给点小费?”她再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眼眶顿时就红了:“苏遇,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宁靖跟你又是那样好的朋友,我跟苏林还是……我也一直拿你当亲哥哥一样看待,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来事来?”她再也绷不住,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只是她这人向来倔强,呜咽了两声之后就将眼泪抹去,谁知那泪水就跟开了闸似的,汩汩而下,她只得别过头去,心中一片悲凉。
出了这样的事,加上宁靖的背叛,她知道她和宁靖再也不可能了,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与好友苏林见面,她原本顺遂平静的生活突然被一把带血的刺刀捅的千疮百孔,还是无法弥补的伤痛,还是这些她往日最信任当家人一样的人做的,这叫她情何以堪?
怪只怪她对内心接受的人太没有防备,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事情已经发生,哭也无济于事,流了些眼泪之后,她反而冷静下来。
用被单将眼泪擦干,她站着冷眼看着苏遇。
苏遇那一双眼睛在光中澄澈的仿佛雨后清晨,他看着她,神色那样坦然,仿若透明,又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道:“昨晚的一切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苏遇靠在床上,有点委屈,“你昨晚折腾了我整整一夜……”
沈年华脸通红,也不知羞的还气的,“苏遇,你别逼我恨你!”她冷静了一下,低声道:“苏遇……”她要说什么,可一想到宁靖,想到苏林,想到这个人是苏遇,她就心疼的仿佛揪住了一般,大脑一阵一阵的眩晕,“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苏遇微微一笑,“你想不起来了?”
“我该想起来么?”
苏遇眼底闪过失落,仿佛瞬间所有的光彩都从他眼底散尽了似的。
他睁开眼,光华再次回到他的眸子里,流光溢彩。
他睫毛煽动,唇角扬起个好看的弧度来,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年华,我是处男。”
沈年华一惊,像炸毛的猫一样跳起来,难以置信道:“骗鬼啊!”
第七章 不是误会
她稍一思索后,又觉得苏遇不是那样的人,虽说事实俱在,可不问清终究心里有个疙瘩,还是问道:“后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我怎么会在你这的?”
苏遇眼底闪过一道光,有点神采飞扬的味道,看得出来他心情明显很好,笑着道:“自己想!”
她瞪了他一眼,脑中模模糊糊地浮起后来的影像。
那一扎酒喝进去之后,她整个人都处于混沌状态了,只觉眼前一切都在摇晃,然后不知和谁玩起小蜜蜂来,之后的意识都是断断续续的。
她问:“我昨晚是不是吐了?”
苏遇脸一黑,“你说呢?”
她不好意思地说:“我记得不知谁给我个盆,让我吐在盆里。”
苏遇不满道:“你先吐了我一身怎么不说?”
记忆中她吐了小半盆,吐完之后就舒服了,感觉床很软很舒服,闭上眼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记得自己一直哭,有人拿着热毛巾不停的替她擦脸。
睡了不知多长时间,被尿憋醒,迷糊着睁开眼就往洗手间奔,门却怎么也推不开,里面居然走出个人来,她以为是宁靖,被他拉到洗手间后,想也没想,脱了裤子坐下就解了。
解了之后想到自己还没洗脸刷牙,对皮肤不好,三两下就把衣服脱光,打开水蓬头就往身上冲;然后宁靖没帮她调好水温就逃似的冲了出去,她也没在意,水先是凉的,她冷的直哆嗦,连忙将水龙头打到另一头去,又烫的直叫唤,脚下一滑,‘咚’一声就在洗手间内摔了个四脚朝天,差点把她骨头都摔散架。
宁靖听到声音,紧张地敲浴室门,问她怎么了。
她疼的眼泪直流,叫都叫不出来。
宁靖打开浴室门一看,吓了一跳,连忙扶她起来,她却死皮赖脸的就抱上他,小孩儿似的委屈地掉眼泪,嚷嚷着要洗澡,最后不知怎么着宁靖衣服也湿透就一起洗了。
被抱进房间后,她就一直抱着他不松手,两人就这么睡了一晚。
中间还有好多情景她都想不起来,可光是想到的这些就够她无地自容的。
敢情昨晚上那个不是宁靖,而是苏遇。
她脸窘的通红,呐呐道:“那……那我们没发生什么吧?”她突然想到什么,松了口气,“你说你还是处男!”
苏遇脸一下就黑了。
她不自在地挠挠脖子挠挠被,尴尬地呵呵笑道:“我说我身上怎么跟车子轧过似的疼,原来是昨晚摔的,呵呵,呵呵,不好意思哈,累了你了!”说到后面,她简直是无地自容了。
累了人家一晚上不说,还误会人家。
她囧的脸红,“那你干嘛说什么我折腾了你一整晚?”她一顿,可不是折腾了一整晚吗?又尴尬道:“这词用的,能不让人误会嘛,而且醒来两人都光溜溜的……”她小心翼翼问道:“苏遇,我们……没发生什么吧?”
苏遇像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哀怨地瞅着她,瞅着她心底愧疚感腾腾上升,仿佛自己是个抛夫弃子的负心汉,罪大恶极。
可对待这个问题,苏遇却闭口不言,只睁着一双明净的眸子,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似笑非笑。
那表情让她头皮顿时都麻了起来,慌乱地问:“苏遇,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苏遇轻声道:“如果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怎么做?”
沈年华吓了一跳,“开什么玩笑?”
苏遇看着她,眼神里漫漫无际的荒凉与孤独。
他眨了下眼睛,眸内顿时星星点点的升腾起温暖的笑意,耍赖地说:“我是处男,你要对我负责的!”
语气认真的仿佛赖上她的感觉。
他的眼神就一张密密的网,将她牢牢困在网内越挣扎越紧。她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心中慌乱的如同飘荡在海上小船,慌张地问:“苏遇,你什么意思?”
苏遇的眼神突然一变,极具侵略性,他懒懒地做起,身上的杯子划到腰际,露出精壮裸|露的身体:“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苏遇,你……你什么玩笑?”她用被单裹住身体收了晾着的衣服,也不管干没干就赶忙穿在身上。
苏遇起身,被被子遮挡的身躯完全暴露在她眼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被他看的手忙脚乱,闭上眼窘迫地喊:“苏遇,你快把衣服穿上!”
苏遇很无辜,“你昨晚都看过也摸过了。”
沈年华穿衣的动作一顿,脸上尽是尴尬的神色,很无奈道:“苏遇,昨晚不过是个误会。”
苏遇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抱住浑身僵硬的她,头埋在她肩胛处用下巴摩挲着。
她能感受到他下|身烙铁一样坚硬的地方正抵着她的臀部,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引起一阵阵颤栗。
他轻声道:“我喜欢你,不是误会。”
第八章 心如死灰
苏遇并没有和父母住在一块儿,而是在郊区自己买了套三室两厅的房子,房子也没怎么装修,家具什么的都齐全,乱七八糟地摆放着,毫无规律可言。
宁靖的另一好友老谢夫妇也住在这一小区,中间也不过隔了几幢而已,同样是花园洋房,老谢家布置的大气简约,完全一个现代都市白领的家,而苏遇住的房子则跟没打理过的毛坯似的。
这里住的基本上家家户户有车,离市中心有一段路,只有一路公交车通到这里,出租车十分少见、
沈年华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打不到车,向保安问过之后沿着路找公交车站台。
她心情十分低落,一方面因为苏遇突然的告白,一方面因为她和宁靖的事,对于和宁靖的未来,一时间心头茫茫如沙漠,找不到尽头。
五年多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只要一有放这个念头,她就觉得天空黑压压的一片阴霾,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好不容易才不是一个人,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家’,很满足很幸福,也很珍惜。
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不能好好过日子,非要去起别的幺蛾子。
生活平静不好吗?一定要起点波浪划上几道难以愈合的伤口才开心吗?
当有人在你平静的心房上划了一道伤口时,你是等待伤口愈合,还远离那把刀子?
她不知道,心头一团乱麻。
这本来就是个浮躁又充满诱惑的社会,或许是她很多事情没经历过,等再长大一点多经历一些或许就觉得这些都是‘正常’的了。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陈培的行为怎么能算是‘正常’,宁靖的行为怎么能算是‘正常’,究竟是这个社会现象病态了,还是她的坚持太病态了。
可若不放开,她怎么能忍受这种背叛。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安慰自己:现在觉得痛苦过不去的事情,等以后回过头来看看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就如同当年自己被绑架差点被绑匪撕票,就如同爸妈离婚,当时以为过不去的,现在回头看都变成了细枝末节,每个人都依旧生活的很好。
她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直到耳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