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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正在陪一个还在校的女学生在美食街吃东西,他负责管办公室和户政科,但现在治安案件放开办案,就是哪个科室都可以办,收入提成一半交局里。他正好帮县农行催一笔贷款,说好事成之后有几万元的提成,如果他自己能催回贷款,他个人可以得到其中的一半,现在当事人答应这两天还部分款,他又找到了一个想让他他帮忙分配的女学生“谈理想”,他怎么肯马上离开江宁?
莫天没有配专车,但户政科来办身份证,按规定得派出专车或者两人同行,莫天与刘大全开车来领取身份证,这是规定,如果说因为工作需要他还得留下,那刘大全就可以先独自回去,反正莫天是主管领导,他说怎么办都行。
莫天暗暗高兴,如果刘大全先走了,他不仅仅这几天可以自由用车,还可以带新认识的女学生到处玩,于是他按捺不住激动,说:“我还有案子要办,你要是急着回去,就只能委曲你坐班车了,注意安全哦”。
刘大全得到莫天的同意,马上退房,直奔长途汽车站,他要在坐夜车回到近300公里外的家去,刚刚结婚的妻子已经多次打他传呼了。
刘大全把黑色的背包斜背在身上,睡在靠近车窗的下铺,虽然天气很热,汽车的冷气也不足,他还用一张薄毯子把下半shen和背包盖起来,然后躺下,眼睛盯着窗外的景色。
刘大全原来就是西江大学毕业的,毕业后回到县里工作10年,从一般民警干到科长,很不容易,上学时,他一直想留在江宁市工作,但没什么机会,后来家在江宁市的女朋友因此与他分手了,他痛苦不堪,今年才和一个小学教师结婚了。
其实他离这个城市只有一步之遥,毕业时有单位过来考察了,但最后没接收他,他失败了,每每想起往事,刘大全都会伤心不已。
车上人不多,只有一半上座率,车子晚点半个小时发车,已经算是好的了。【﹕。qisuu。】
按正常行程,他会在晚上两点钟到家,还可以和妻子做一两次功课。想到这,刘大全美美地笑了,妻子不漂亮,但贤惠,能让他疯狂,这就够了。
车子经过仙湖村时,司机说要补两只备胎,耽误半个小时,大家也觉得正常。
车子从轮胎店离开时,天已经全黑了,这时有人招手叫停车,和司机说要去某个地方,司机说不知道,那人大声骂司机几声:“你丫的连七星村都不知道开什么车?”还用石头砸了车厢一下,大家都议论纷纷,那人背着蛇皮袋子骂骂咧咧离开了。
司机下车检查,发现石头只砸出一点痕迹,也就算了。车子开出一公里这样,刘大全才发现背包不见了!
背包内的一把“六五”式手枪、六发子弹、315张居民身份证、两张护照,2000多元现金,都不见了,刘大全带着哭腔大叫停车。
司机知道事情大了,他按刘大全要求直接把车开到武县公安局大院,车上27个人一个也没有离开过。
10名干警上车进行搜查,没发现枪,20名干警从仙湖村轮胎店开始查,10名干警分三组从车子经过的地方沿路找,都没有发现背包。
刘大全坐在值班室里,懵了,想木头人一样,这时武县刑侦队同志过来,开始做笔录。
半个小时后,武县公安局班子全部到位,一个小时后,武县政法委班子全部到位,接着武县管政法的副书记到位,晚上,情况已经向市公安局汇报,而南山县公安局局长、政委和政法委的领导则已经从县里向武县出发。
晚上11点,市政法委和市公安局领导到武县指挥,武县所有的政法机关干部均被要求集中寻找被盗物品,公安机关还在方圆100公里内的主干道上设卡检查。
刘大全已经麻木了,他一遍又一遍地向领导或者公安人员陈述事情经过,包括他和莫天的谈话,但四季度天已经无法联系上,他没有手机,寻呼机应该也没开。
刘大全说,他在班车进入轮胎店时还检查了背包,当时背包及东西还在。
武县县城的300多名政法干警全部出动,以仙湖村轮胎店为中心,进行地毯式搜查。
仙湖村轮胎店周围五公里范围内,每一平方的土地都要找,这是领导的要求,现实中,大家也差不多都打着手电筒找过了。
领导要求公安机关所有的“特情”人员都要动员起来,于是登记在册的“特情”人员都得到任务通知。
所谓“特情”人员,就是警方的线人。
雷鸣正好在“仙治办”值班,他当然也被动员了,但他是值班人员,所以他没有去现场,就坐在“仙治办”做些上传下达的事。
县公安局会议室成了指挥中心,要是枪支不在12个小时内找到就必须上报公安部。厅领导、市领导、县领导都不敢睡觉,案情不断地分析,不断地下达命令。
对25名乘客一一调查询问、检查行李后,晚上12点只好放行,安排另外一部车送他们去南山县。
司机被留下协助调查,经调查,沿途确实有一个七星村的地方,有人说那个在轮胎店外拦车问路的人已经上了另外一部车,领导就交代当地公安到七星村调查。
对武县公安来说,什么层次的资源都用了,县里所有的黑色灰色人物都一一联系,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并且许诺:如果能帮助找回到枪支,武县公安肯定不会忘记!
事做到这份上、话说到这份上,已经突破公安机关底线了。
凌晨两点钟,莫天回复电话,他赶到武县公安局的时候,马上被刚刚赶来的南山县委副书记命令缴枪、暂停工作、配合调查。
凌晨三点,何富龙、魏真铭以及魏真铭的弟弟魏真达得到“矿王”的指示,要他们全力协助破枪案。
南山县是新兴的一个矿都,去年,县里发现有色金属矿脉,“矿王”魏东方就马上介入勘探,大有收获,但魏东方很低调,不让县里宣扬太多,甚至他本人后期都不出面,任由家族的人出面来打理。
南山县的县委书记、县长、公安局局长三人是整个武县唯独能和“矿王”能说上话的人,其中公安局长是县委书记的表弟,现在枪案已经发生,要是不马上找到枪支,政敌可能就会乘机作乱,因此县委书记连夜向“矿王”求援。“矿王”当晚正在北京办事,马上指示魏真铭找人协助,主要是资金方面的帮助,只要需要,他们可以调用五十万元以内的资金来帮助破案。
魏真铭正在和一帮人在打麻将,得到电话,马上就动身,同时向雷鸣询问情况。
雷鸣认真地把情况在电话里说了一遍,雷鸣认为有了资金对破案肯定有帮助,但他不好介入。
魏真铭说:“有什么不好介入的,矿王交代的事谁能说三道四?就是省里的副书记副省长,也要让三分的,你不是公司法律顾问嘛,你和我们一起去武县公安局,这种机会难得,让别人知道你是矿王的人比什么都厉害”。
雷鸣想想也是,马上找借口离开“仙治办”,去和魏真铭他们会合。
武县公安局会议室内,南山县公安局局长把事情通报给在座的公安厅和市政法委主要领导,大家也同意企业参加破案,公安厅刑侦总队长告诉各路大神们:“各位领导、同志们,考虑到丢失枪支和300多张身份证的重要性,奇Qīsūu。сom书南山县一家企业非常关心此事,他们愿意为此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的代表已经来了,大家研究一下怎么配合问题”。
武县公安局长亲自介绍魏真铭他们给大家认识,介绍到雷鸣时,他不认识雷鸣,魏真铭说:“这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也是武县司法局的律师雷鸣同志”。
会议室里有不少人认识雷鸣,包括市政法委的领导,大家都感觉有点意外,这个雷鸣,还真是有一点能量,总能让人意外。
接着主要领导和企业代表进入小会议室商谈,魏真铭表态,他们可以提供10万元资金给南山县公安局,南山县公安局局长马上表态这笔资金全部用了破枪案。
领导决定,悬赏10万元破案。
这个信息很快在大会议室宣布,相关的黑色灰色人物都得到这个信息。
10万元啊,可以在武县买两栋小楼!
还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公安局还说了,要是真帮上忙了,以后会“全力照顾”。这可是这类人做梦都想得到的。
一时间,各色人物都有行动。在仙湖的一间出租屋内,马全的战友堵住一个独脚大盗,上了各种手段,其中用一块砖头把他的一根手指砸裂了,这家伙受不了,直接说给他们两万元钱,他真的不知道情况。
10万元,谁不眼红啊。
雷鸣陪魏真铭他们坐在小会议室喝茶,不断有警察到隔壁的大会议室汇报情况,各种有案底有前科的嫌疑对象不断地登记又不断地排除,甚至把一部分人押送到拘留所继续调查,但仍没什么实质性的线索,那个七星村的人也已经找到了,是一个打工仔,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但人也给当地公安拘留了。凌晨五点,案情分析会再次召开,各路精英再也说不出什么新的办法。
公安人员断定,这是一起新来的犯罪分子所为,犯罪分子推开刘大全身边的玻璃窗大约15公分宽,然后用很锋利的刀片割掉刘大全背包带,把背包偷走,作案时间大约就是那个去七星村的人闹事的时候,公安人员在那玻璃上提取了多玫指纹。
凌晨六点的时候,公安局对外公布的电话响了起来,传来一个明显是在嘴巴里含了东西的人用本地腔调的说话声:“县公安局吗?是不是你们悬赏找枪呀?”在得到肯定之后,他说:“我有枪案线索,你们怎么把10万元钱给我?”
值班领导精神一振,说:“证实你所提供的线索真实有效后你来我们局领取”。
对方说:“不行,谁能保证你不反悔啊,说不定你们还把我给关了起来,你们先想想吧,过一会我再给你们打电话”。说完就挂掉电话了。
昏昏欲睡的领导们精神都振奋起来,大家重新一起研究情况,从县电信局也传来消息,这是一个江宁市江滨路上的IC电话亭打来的电话,这个电话卡只用一次。
公安人员马上到那个电话亭现场勘查。雷鸣认为那个人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了。
大家都研究怎么才能让那人信得过,先把枪支和身份证拿回来再说。
大家都争得不可开交,雷鸣坐在魏真铭旁边苦苦思索,思想斗争很久后,他说:“我有个建议”。
所有说话的人都停下来,听雷鸣说话,雷鸣突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会不会有人说他里应外合呢?想到这,雷鸣又不说话了。
市政法委副书记曾经和雷鸣打过交道,知道这小子有两下子,就说:“小雷你放开说,另想那么多,想年初要不是你,怎么能解决航运公司抗法的事”。
雷鸣见躲不过,只能说:“我是本地人,我想这个案子作案的人应该认识本地人,不如这样,我们把钱交给一个对方认可的本地人,让他以后自己过来取钱就行了,如果我们再取不到枪,问题就更加严重了。但我先声明,我对此一事无知,我也不愿意做这个中间人,中间人由对方来选。”
大家刚刚讨论雷鸣的建议,电话又响起来了,市政法委副书记干脆叫雷鸣去接电话。
雷鸣只要硬着头皮接电话,同样是那个刻意改变了的声音:“你们想好了没有?”
雷鸣和他玩起了躲猫猫:“我们可以把钱转入你的银行帐户”。
“那不行,那是等死”。
“那你说怎么办?”
“我说你们先给我钱,我再说线索,不过也不行,你们给我钱就知道我是谁了”。
雷鸣说:“我也是本地人,你找一个你信得过的本地人,我们把钱放他那边,以后你再自己去和他拿就行了,不过你得给一点钱给他做茶水费,留下一个暗号,以后对得上暗号就行了”。
对方沉吟良久,说:“那行,你是谁?哪个村的?”
雷鸣说:“我是司法局的雷鸣,你最好选一个群众来做中间人。”雷鸣可不敢惹上这种事。
雷鸣又说:“仙湖村的人认识吗?”
对方说“认识一些”。
雷鸣说:“那你选一个,有家有小的,不会出卖你”。
对方说:“那我选村支书马齐,你们先把钱给他,半小时后我再打这个电话”。
马齐的工作很容易做,魏真铭把10万元现金交给了马齐,不久,电话又响了,马齐接了电话,说拿到10万元钱了,那人告诉他:“你不害怕吗?要是我出事你也没命了?”马齐哈哈大笑,说:“我还有什么选择,这不是你选我的吗?”那人思索一下,说:“你那边有人听吗?我要说暗号了”。
马齐急忙拿话筒接听,对上暗号后,那人就告诉马齐东西在江宁市区某公厕的水箱里。
当警察从水箱里拿出装有枪支弹药和身份证的提包时,刘大全当场泣不成声,然后昏迷过去。
“矿王”得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