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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里大多是些拉着行李箱,背着时尚背包的学生,刚刚放假的白领也凑在里面伸长脖子等着检票。
车站的高音喇叭里,悠扬的女声不时播报着:“您好,XX车即将出发,请未检票的旅客抓紧时间到X号门检票。”
虽然车站是新建的,大而豪华,但因为旅客太多,难免有些空气不流通,轻微的汽油味在空气中弥漫。
骆宁紧紧攥着赵芬芬的手站在人群外围向里看,不时抹抹额角被闷出来的热汗。不知道老妈是不是快到了。忐忑不安地想着,爸妈看到芬芬是不是会觉得很满意很欣慰。
赵芬芬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虽然在商场上也曾左右逢源,拿下不少客户,但这次要见的人还是让她心里没底。毕竟对方对自己的看法,在某种程度上,会直接影响到以后与骆宁是不是可以一帆风顺。
望向骆宁满是期待的侧脸,赵芬芬有些苦恼。
到底对这个人,她是不是真的喜欢呢。
搞不清自己的想法。
骆宁发觉对方盯着自己看,缩回脖子,让自己的形象稍微优雅点。
又回头冲赵芬芬安抚地笑了笑,说到:“不要紧张,我爸妈人很和蔼的,待会儿看到你一定会千万个满意。”
赵芬芬点点头,会对方一笑,努力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站稳脚跟。
等了不到半个小时,骆妈的电话过来了,一接通就扯着嗓门高喊:“儿子诶,我们到了!”
骆宁倒吸一口气,塞住耳朵,赶紧回:“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快出来,我跟芬芬在外面等着。”
不一会儿,果然见人群中挤出两张熟悉的面孔,正是骆爸骆妈。
骆宁见他老妈今天好像还特意打扮了一下,跟平常有些不一样,那身衣服淑女得让骆宁咋舌,老妈竟然也穿起了碎花长裙,老爷子更是不知从哪儿借了套黑色西装,明显不合身。
不就看个媳妇吗,正式成这样干什么。
骆宁满脸黑线,心里却有些美滋滋的。
骆妈一把年纪了,身材还是好得出奇,至少没有什么肌肉松弛,腹部下垂的现象,眼角悄悄爬上两条鱼尾纹,更添成熟妩媚,完全可以瞧得出来她年轻时定是个美人胚子。
骆宁感慨地想,为什么他老妈这么剽悍的一女人,上天却赐予她娴静的美貌,真是欺骗世人啊。
骆爸年轻时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当年凭着一张小学文凭,没有任何人的帮助,愣是凭着一股韧劲,在社会上占得一席之地。
骆妈当初也是看上他的这一点,够男人够执着,虽然人傻了点,但好欺负,生活上的琐事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让她享了不少福。
骆宁看着好久不见,又老了些的父母,顿时觉得鼻子一酸,忙着掩饰地踮起脚挥手:“爸妈,这边!”
二人显然也看到他了,转眼间汗涔涔地挤了过来,沈言维一边挤还一边喊:“你个笨小子,还不快来给你老妈我提行李。”
其实行李什么的,全都是骆海彬在拎着,身上还挂满了大包小包,一看就是个被老婆欺负的命。
骆宁无奈地摇摇头,赶紧迎了上去。
赵芬芬倒是被眼前两个人的外貌所吸引。难怪骆宁生得这么可爱,都是基因的功劳啊。
“咦,这位就是准媳妇吗?”沈言维显然看到骆宁身后的美女,眼底放光地喊了一嗓子。
赵芬芬礼貌地冲二人点点头,笑笑,也过来帮忙。
骆海彬感叹地拍拍骆宁的肩膀,感慨道:“唉,儿子,还是你有眼光。”
赵芬芬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被两个老人家左拉右扯地观赏。
骆妈兴奋过头了,又是惊奇地摸摸赵芬芬的卷发,又是摸着下巴,对赵芬芬白皙嫩滑的皮肤一阵感慨。
路人不时投来异样的目光,骆宁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妈,你收敛点行不?”
赵芬芬从没有过这么尴尬的时刻,只能硬着头皮,招呼了声:“伯父好,伯母好。”
“哎哎,真乖,”沈言维明显很满意,拽着赵芬芬的手,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声音里满是愉悦,“姑娘啊,听小宁说,你叫芬芬?”
“是的伯母。”赵芬芬回答道。
骆妈妈一挥手:“唉,别伯母伯母的,以后啊,就该改口叫婆婆了。”
骆海彬咳嗽两声,用眼神示意对方稍微收敛点,等回去咱再丢人成么。
沈言维仍是握着赵芬芬的手不放松,一边又招呼骆宁:“小宁啊,你快过来,两人站一块让我瞧瞧是不是很般配?”
虽然这媳妇很漂亮,又有气质,教养似乎也不错,但为什么怎么看怎么比她家骆宁有气势。
骆宁看着赵芬芬苦着脸的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直接回道:“得了,妈,咱先回去成不,回去慢慢看。”
沈言维只得同意:“哦哦,这样啊,那好吧,咱们去打车。”
“不用的,伯母,我有车。”赵芬芬说道,引着人向车旁走去。
逆流挤过进站得人群,就看到一辆闪亮的银灰雪弗莱。
骆母顿时吃惊不小,一边接过行李往后备箱放,一边道:“芬芬都有自己的车啦,还挺漂亮,该不会赚的钱比我们家小宁还多吧?”
骆宁皱眉道:“妈,你怎么可以鄙视你儿子呢。”
骆海彬也附和:“芬芬有钱不是好事么,反正是咱儿媳妇。”
“老娘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说你们俩激动个啥?”骆妈白了那两个大男人一眼,又转头严肃地对赵芬芬说:“那芬芬你以后可千万别欺负我儿子,要是婚后他赚的钱没你多,你也不能看不起他,不可以让他给你刷盘子洗碗做苦力。”
骆宁无语地望了他老妈一眼。
骆海彬对她家媳妇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惊奇不已。
赵芬芬抽抽嘴角,很想说,现在一直是骆宁在给她刷盘子洗碗,想想还是憋回去了。
车子在人群中,一路艰难地行驶,偶尔堵堵车什么的,赵芬芬只能停下来耐心等候。
后面一些没耐心的司机,早就开骂了,迫不及待想感到家里的人们,总是无法忍受任何的耽搁。
倒是车子里,平和的交谈仍在继续。
骆宁突然想起来:“爸妈,我还没来得及给你们找旅馆,待会儿你们先去我宿舍歇一歇,我再出去找找。”
“这样啊,那……”
“不用啊,可以去我那里住。”赵芬芬突然觉得很好笑,什么时候她也开始变得这么体贴,这么懂得替别人解忧了。
如果当年能有现在的一半懂事,远也不会被她气得离开吧。
骆母正准备说些什么,赵芬芬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只好暂时先停一停。
怎么又是朱媛媛,赵芬芬奇怪地塞上耳机:“什么事啊,猪。”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有些发抖,像是激动过度,平息着呼吸,对方半天才吐出几个字:“芬,芬芬,我有他的消息了!”
赵芬芬一下子傻了,握着方向盘得手止不住地颤抖。
骆宁似乎觉察到她的怪异,莫名地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小心翼翼地问:“什么事啊,芬芬?”
赵芬芬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对着手机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时远、的、消息。”朱媛媛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
霎时,整个世界都仿佛云开月明。
赵芬芬颤抖着手指解下安全带,机械地扭过头:“骆,骆宁,你来开车好吗,我可能有些事,先走一步。”
“芬芬!”
看到对方急急忙忙地下车,骆宁很是担心,从车窗探出脑袋喊了几声。
“芬芬你去哪里!”
赵芬芬仍在堵塞的车辆间穿行,不曾回头,一直跑到人行道边,不要命了似的,踩着高跟,提起裙摆,就直接冲到马路对面。
“Shit!”到底是什么事?
饶是一向温文的骆宁也不禁爆了粗口,一掌拍在喇叭上,顿时鸣笛不休,又惹来四周人的一阵破骂。
骆宁皱着细长的眉,脑子里不停转着几个念头,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么着急。
既然是那个叫朱媛媛的打过来的,那就不可能是公司的事。
难道是她那个朋友生病进医院了?那也不该是这么大反应啊,而且去的方向也错了。
难不成,对她来说很重要的某个人……
chapter 10 陷入回忆
沈言维也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搞懵了,换了柔和的声音问道:“怎么了,小宁?”
那个女孩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才这么着急的?
骆宁抬头看看后视镜,努力摆出一个笑,回头安抚两位:“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芬芬,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我们先走吧。”
心不在焉地解释了一遍,茫然地望向车窗前,右手不自觉在方向盘上抚了一遭。
沈言维心疼地觉得,儿子垂下眼睑的的表情似乎有些委屈。
长长的车队开始缓缓行进。闷热天气里,人们的心情也开始变得有些烦躁,一时间汽车的鸣笛声乱作一团。
虽然车里开着空调,骆宁似乎仍是被那糟糕的气氛感染了。忍住气,努力忽略心底那股糟糕透顶的感觉,发动车子。
二老看到儿子臭着一张脸,也有些不敢说话了,一时间车里一片沉默。
“怎么回事?”
听到门铃声,朱媛媛刚打开门,赵芬芬揪住她劈头就问。
时远,她的远到底在哪里,她苦等了这么多年的人,终于肯露面了么?
赵芬芬不可否认,听到那通电话的一瞬间,她差点忍不住哭出声来。
朱媛媛看到好友这幅德行,也是无奈,拍拍对方紧紧揪着她衣领的手,好言劝道:“瞧你这德行,先冷静冷静行不,我慢慢跟你说。”
赵芬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揉着额角冷静了一会儿,这才整整衣襟向沙发走去。
朱媛媛想让她一个人先歇会儿,转身去给她泡了杯咖啡。
案几上摆着一套价值不菲的茶具。
赵芬芬望着那套颇具古风杯子,一阵地出神。
她的房间也放着一套一模一样的,好像是几年前,大概七年前吧,那会儿远刚开始工作,去了F城出差,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这样一套杯子。
不昂贵,确实远送给她的唯一一件礼物。
赵芬芬还记得当时她并没有在意,只随手扔在了一边,直到远离开,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翻箱倒柜总算找了出来。
“那时候我真挺幼稚的,觉得被你们俩孤立了,竟然也不甘心地托人带了一套回来。”朱媛媛递过一杯加了冰的咖啡,言语间满是对旧日的回忆,平日的轻佻浮躁不见分毫。
往事,明明已经决定好要压在心底的,为什么还是突然冒出头来。
赵芬芬啜了一口咖啡,声音已经变得平静无波:“可是最后,不还是各自分飞。”
朱媛媛眼角可疑地闪了闪,别过头去。从沙发坐垫上翻出手机:“诺,你看了就知道了。”
新上市的一款智能手机,有什么特别的么。赵芬芬将信将疑地将手机壳翻看了几遍,抬头一脸疑惑。
朱媛媛以手扶额,恨铁不成钢道:“不是这样的啊,我让你看短信。”
“哦。”
赵芬芬又将短信翻开来,打开第一条短信,冷不防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很久远的事了,太久没看到这个名字的缘故吗,一瞬间有些怪异的陌生。
里面只有短短一行字:我是时远,一个月后回国,你会来接我吗?
“他,他什么意思?”赵芬芬木讷地问。
“你笨啊,他说他要回国啊,你不激动?”朱媛媛真想直接给对方叩个爆栗,打醒这榆木脑袋。
“哦,是这样吗?”赵芬芬却有些萎顿的样子,眼角都无力地垂下:“那他为什么不通知我,反而……”
赵芬芬没再说什么,朱媛媛却知道,她是想问:“为什么反而告诉了你?”
当年三个人之中,自然是赵芬芬跟时远的关系要好些,朱媛媛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见证者,而已。
掩饰地用咖啡杯遮住大半张脸,每次想起当年的事都忍不住地心虚。
都是因为她吧,因为她,好友才会失去最爱的时远,才会孤独多年。
不管再怎么自欺欺人,她都是罪魁祸首。可是她却不敢说,毕竟跟芬芬是从小的好朋友,被知道了,又怎么可能原谅她。
朱媛媛拨弄几下刘海,让那挑染着紫色的刘海盖住眼角。故作轻松道:“不请楚诶,或许是不好意思直接跟你联系吧,毕竟他辜负了你这么久。”
陷入沉思中的赵芬芬并没有觉察到朱媛媛的怪异。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刻回拨了那个号码,打算直接证实一下,却被朱媛媛制止了:“没用的,一直是关机。”
赵芬芬只得无奈地放下手机,仰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用极其疲倦的声音说:“一个月么,不知道我还等不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