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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证他马上化为你的绕指柔。」她盘算过,以洛心的聪明和条件倒追黑炙,顶多三个月就可以掳获他的心,再不济也拖不过半年。
「你的意思是叫我装傻罗!」她的坚持教李洛心无从抗,开始担心起自己可能面临的噩运。
当初她答应帮黑伯伯的忙,先决要件也是因为小舞姊是女人才肯的。再说,小舞姊好亲切,和她一见如故;黑炙哥可就不同了。听黑伯伯说他三个儿子都很难相处,黑炎哥也确如他所说的冷僻孤傲,依此类推,黑炙哥必定也不好亲近,听说他既难缠又鄙视女人。这事的难度这麽高,虽然具有不可抗拒的挑战性,後果却可能很惨。她得审慎评估,不可贸然答应,她还想活着毕业,领她的校长奖。活着才会有希望可言。
「也可以这麽说啦!反正他生气时,你就当什麽都不知道,一脸无辜委屈的可怜相就行了。而你这种可爱的小圆脸也常一副不问人间俗事的表相,无所谓装不装傻,是吧!」阙舞雨拉拉她柔顺如丝锻般的短发,奸诡地笑着。
初识洛心时,因为被无邪清纯的她摆了一道,一直以为她是个狡诈的女孩;相交渐深後,才知道她除了贪玩些,本性其实就如同初见时的单纯善良,难怪公公会找上她。黑炙那样的大男人,如果能讨到洛心这样甜蜜的女孩为妻,除了他家那些怪祖宗有保佑外,也算是他的福气。
「听得出小舞姊在损我。」李洛心回她个虚弱的甜笑,被她轻柔似疼惜的举止收买。
就知道她赶画赶得很疲惫,需要活动一下脑子。呵呵!胜利在握,由此可知老天爷是站在正义的一方。阙舞雨志得意满的笑了。
「有时间就整理一下行李,你不是从下礼拜开始放假了。」她环顾设计清雅俐落,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的闺房,不由得感叹,李洛心是个好相处又甜美的女孩,匹配给黑炙说是暴殄天物也不为过。
小舞姊调查得好清楚,连她什麽时候放假都知道。她计画多久了?
李洛心无邪的小脸泛着明显的恐惧。「黑炙哥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生气,事後说不定他也像小舞姊一样要我还他一个公道。」这样没完没了下去,她的日子怎度过?
「所以罗!为了避免後患无穷,你混进岛上後,千万不能露出马脚,绝对要让他喜欢上你。依黑家人的性格,他们绝对不忍心苛责他们心爱的女人,顶多┅┅顶多有些不悦。你看,你一完成任务,不仅我会高兴、我公公高兴、我三个婆婆高兴、黑炎高兴、黑炙高兴、黑焰高兴、长老们高兴,连黑岛上的畜生也跟着快乐,这不是皆大欢喜?」她辟哩啪啦说得头头是道,越说越心虚。依黑炙的个性,他若是知道洛心骗了他,不巧又爱上她的话,百分之两百会拆了洛心。她好像做得太狠了┅┅唉!不管了,事到如今已顾不了太多。反正她手上握有圣旨,到时候公公、婆婆一定会出面善後,长老们也会跟着挡,最後应该┅┅应该不会是悲剧收场才对┅┅吧?
小舞姊说得好像普天同庆,连家禽、家畜也跟着欢腾了。李洛心被那堆「高兴」给转昏了头,不及细想,阙舞雨又再度开口,企图稳固她动摇的心。
「如果寒假结束後,你觉得你对黑炙没感觉,我绝对不勉强。」顶多换一个方式而已,谁教她好拐。阙舞雨将歉意摆两旁,复仇放中间,脑中再次积蓄了搅局的力量。「你就当还我一个人情债,或是一种历练,到岛上度两个月假,顺便钓钓黑炙就行了。」她会让公公和其他两位婆婆看着点,多制造些机会,必要时助她一臂之力。「签约只是一种仪式,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用来安自己的心。你看,上面什麽条款都没列即是最好的证明,你不签就是怀疑我的人格。」
阙舞雨滔滔不绝,尽量说得快又急,企图混淆她的判断力。李洛心来不及意会的脑子终於被她的连珠炮轰得迷迷糊糊。
「拿来吧!我签。」小舞姊连「人格」这镇家之宝都能抬出来请了,她再不签就很对不起她、对不起全世界了。李洛心爽快地签了名,黑白分明的乌眸熠熠闪烁着,彷若藏有讦多知之甚详的小秘密。
她可真信任她。阙舞雨将她签好名的合约拿过手,飞快在空白部分填了几个字後,将属於李洛心的一份交给她,旋即转身走出阳台。
「抱歉,先君子後小人。」说不定洛心因此当了她的妯娌,这是个两全其美的计画,就是平白便宜了黑炙那天杀的家伙。
对象黑炙,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小舞姊!」李洛心佯装呆愣地瞥见中间几个大字,似乎不明白她的话意,终於在她仓卒的行为中意识到情况有异的模样。
「不能反悔了。下礼拜我会派人来接你,拜拜!」阙舞雨轻巧地跃上栏杆,翻身而下。没有诱她签这纸合约来提醒她教训黑炙的重要性,洛心搞不好会被他狂妄的气势吓得临时打退堂鼓,突然发现不好玩就溜之大吉了。黑炙发起飚来,风起云涌不消说,往往连理智也丧失。更何况谁会自找麻烦,就算灵巧、聪敏如洛心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这种非常时刻就得利用一下她赫的背景来牵制她,出身商贾之家的悲哀莫过於此,「信用」之於掌握台湾科技命脉的李氏一族无疑是第二生命,洛心也唯有对白纸黑宇的合约全然没辙。这个方法虽嫌卑鄙,却最保险,希望洛心能原谅她的无奈,她再也无法忍受她那人神共愤的小叔了。
她识人不清。李洛心意兴阑珊地走到阳台,故作惊慌地瞧着她。阙舞雨已自二楼的栏杆一跃而下,滚了几滚,笑意粲然地立在草皮上。
「小舞姊,你没事吧?」她撑着下巴,不怎麽担心地问。这种高度连她都不怎麽在意了,对小舞姊又算得了什麽。
「我不是要惩罚你,只想教训黑炙,别怪我。」阙舞雨扬扬手中的纸,边走边送她一个飞吻。唉!真不忍心利用她,若不是公公极力敲边鼓,她想自己也不会做得这麽过分。看样子洛心一定也被列在黑家红妆新娘的观察名单上,入黑家只是迟早的事,她不设计洛心,老奸巨滑的公公或长老们迟早也会做。这次恶作剧就当是催化剂,她喜欢洛心当她的妯娌。
小舞姊真傻,怎会以为她会为了这纸合约乖乖卖命?她可没那麽笨。会签下那纸合约确实是为了安她的心,让她无牵无挂地和黑炎哥恩恩爱爱的二度蜜月去──搞不懂这对形影不离、结婚不到一年的夫妻,学人家度什麽二度蜜月。李洛心欣羡地望着远去的人,顷刻间将阙舞雨加诸於她的麻烦忘得一乾二净。
反正她也满听不惯黑家两兄弟的恶形恶状,帮帮小舞姊,顺便叁观一下神秘的黑岛也无妨啦!就当是小舞姊提前送给她的毕业礼物好了。
###「炙少爷,夫人请你今晚过去用餐。」钱克安跟在主子身边叮咛道。黑家三兄弟自小便各自拥有一名必要时可以为主子付出性命的贴身侍卫,让钱克安为其卖命的主子便是黑家二少爷──黑炙。
「告诉她我没空。」黑炙踢起冲浪板矫捷地抓住,打开临海的落地窗,走上紧临後院的绵白沙滩。
「夫人请你一定要到。」唉!这是少爷这星期第四次拒绝夫人的邀约,而今天还只是星期二。谁都知道他在逃避什麽,但依夫人溺爱少爷的程度,顺从他都来不及了,怎可能催少爷成家,他何必为了「红妆宴」把气氛弄这麽僵?
「说了不去,没事的话别跟前跟後。」他已经郁闷得连踏在沙子上的足音都嫌过大,可不想身边多个人烦他。
「陈妈说她年纪大了,需要一位帮手。」紧跟在後的钱克安识相地转移话题。他知道炙少爷视女人为粪土,也多少明白今年他会有多烦躁,长老们已经开始进行游说的工作,选妻这场硬仗还有得打。
「姑妈有六十了吧?」黑炙夹着冲浪板,略去轻蔑,姿态轻松地眺望远洋。
「她六十有二了。」全天下只有两个女人能让炙少爷用这种温柔的口吻提起,一个是陈妈──适巧是少爷的大姑妈,另一个就是少爷的母亲了。
「是有一把年纪。」暖暖的海风不经允许地吹乱他随意扎起的长发。黑炙定定不动,乱由它乱,就站在浅水处冥思。他那凿刻般的英俊面容难得的闪过情感,让远驰而近的黑焰极为诧异与不解。
「干嘛,立志做救世主啦?一脸心巴拉的悲天悯人。」黑焰轻捷地将摩托车冲上沙滩,四平八稳地坐在上头嘲弄他,那副终日曝晒在阳光下的身体因运动而黝黑结实,瘦削、形似於黑炙的脸颊多了份直率的潇洒。
「焰少爷,该休息了。」服侍黑焰的杨索沉静地出现在众人後头,硕大的身影无意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杨索,你比我娘还罗唆。」黑焰率性地拉开编成长辫的湿发,大手朝他一挥,另有主张。「我要多晒一下太阳,你和克安去屋泡茶,别在这碍眼。」
表情空白的杨索未曾多言,似有若无的点了个头後,领命离开;钱克安见状只好跟着走。少爷们是天,做下人的能说什麽?
「老家伙好像开始动作了。」黑炙用力将冲浪板直竖於地,一脸厌恶的表情。
「全是些闲闲没事干的。尤其是咱们家老子,成天只会陷害自己的儿子。」黑焰脱掉背心,阳刚的脸孔尽是烦郁。「我娘也是一丘之貉。你娘就好多了,不会成天帮你牵红线,还会帮你说话。一样是娘,程度却差这麽多。妈的,想到就烦!」老头没事娶三个老婆干嘛,自己好色就罢了,管三个儿子对女人有没有兴趣。
「小妈是传统女人,和大妈一样成天只想抱孙。女人!」他惯带的嘲讽又浮现。
「她是我娘,麻烦客气点。」黑焰狠狠地瞪他一眼。人子之心马上抬头,岂能任他人贬损自己的至亲而不去睬?即便这人是自己的亲兄弟也不成。
「下次提起我妈时,记得这句话。」黑炙不甘示弱。
「听你不爽的口气,是不是想干架?」奇怪,老头子为什麽没有指派下一个任务给他?炙没有是因为今年是他的关键年,他又没义务帮炙选女人。妈的,没事待在岛上真无聊,刚出完任务回来又不想出去,成天浸在海也会烦,乾脆接些CASE回来做算了。做做模型、画画图,规画设计空间,来点脑力激荡,总比看人家选老婆有趣。就这麽办!
「杨索,帮我接些案子,越大越好,不要太没挑战性。」黑焰侧头朝屋喊。坐在屋的杨索探出身点个头,随即没人。「看你心情不好,要不要叫克安也帮你接些杂志CASE?」他好笑地问着郁卒的人。
「哪有那种闲情。」黑炙没啥好气地一屁股坐在沙地上,无视於潮汐往返,杵於波涛间依然固若磐石。「都怪炎太没出息,一见到那女人就什麽男性尊严都没了,品味差劲得没话说。」
「有理!炎真的越来越低俗了。老头子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认为自己了不起,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握中。」
「早知道就不帮他偷拍那女人的照片设计炎了。」
「你的确是刽子手。」不过即使他不叁与,老头子也会想尽办法设计炎,到头来结果好像都一样。
「我已经快受不了忠他们了。」黑炙悒郁难平。
「听说你昨天被孝约谈?」黑焰饶富兴味地笑着,双手往後撑,让阳光洒满他强健的身子和脸庞。以八德为代称的八位长老已经轮流进驻岛上,一天一个轮番轰炸炙了。这些老人可真闲,哪儿热闹就往哪儿去,一点都不嫌累。
「别幸灾乐祸,明年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焰不过小他一岁,他以为他逃得了多久。
嘴巴大剌剌咧着的黑焰一听,讪弄的表情倏然敛紧,不由得沉凝了起来。炙不提起,他还真给忘了。
「他妈的,那些该诅咒的先人立那什麽烂规榘,狗屎┅┅」
「焰,警告你多少次,嘴巴不要那麽臭。」陈妈站在数十公尺远的屋檐下,颇具威严的老脸紧紧皱着。「炙也是,你妈妈叫你过去用餐,你又拒绝了?」
两兄弟一见是她,谄媚的笑容马上咧开。陈妈是老爸的大姊,早年丧夫,未得一儿半女,为了纪念丈夫一直冠着夫姓,不肯改嫁。老爸怕她孤单,将她接到岛上定居,那时连炎也还没出生。严格来说,他们三个都是她带大的,和她相处的时间也比随老头四处办事的妈妈多得多。姑妈视他们如己出,把屎把尿的将他们带大,他们的个性被她摸得清清楚楚,只好学着尊敬她。
「两个都过来,看你们披头散发那副样子,哪像是黑家的孩子。炎就乖多了,至少不会不伦不类,学人家蓄什麽长发。」她叨叨絮絮地越念越顺口。「男孩子就要有男孩子的样子┅┅」
「姑妈,古时候的男人都留长发,你在骂我们的同时也骂到一堆人了。」黑焰好笑地跳下车,拽起黑炙同去受罪。「例如你最喜欢的包拯、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