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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出来的时候,他家里来了个电话。”
“哦。”
然后,没了。
车内又恢复了令人难捱的静寂。
以车内这样的情况看,我曾以为我们之前永远不会再有交谈,可是车子拐了个红绿灯,她唇角突然一扬,“宁蔚,”视线仍在前方,并不侧头看我,“你最近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我早就该知道,我最近的日子,大概是永远也避不了的话题,尤其是宁洁这样的人,也许对我目前的处境最感兴趣。
想明白了便觉得没有什么好忌讳的,我扯了扯唇,“不就是外界所看的那样?姑姑应该知道的,”我自嘲的笑,“惨不忍睹。”
她鼻子短短的哼了一下,“可是,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听说你叔叔想让你嫁给那个人,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心里一蹬。
怕和姑姑交谈,就是因为怕牵扯起季南安这个话题,可是很显然,因为怕所以回避的态度是不可能的。
而且,我曾以为我和姑姑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但是现在看来,基于那点可怜的血缘关系,我居然和她有个最微妙的相同存在,因为怕触及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甚至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敢提及,只会这样的卑微的说——那个人。
看似不在乎,其实只是怯懦。
这点突然发现的共识让我莫名卸下心防,其实到这时候,有些事情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没什么可打算的,”我笑了笑,干脆利落,“就俩字,不成。”
“不和他结婚?”
“姑姑难道以为我要和他结婚么?”我暗地里叹气一声,侧头看向窗外,“事到如今,这婚怎么结?先不说我和他之前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不说有您,有她妈妈自杀的那些事,单是看现在这段时间发生的林林总总,便是不可能。”
“姑姑虽然不常在公司,但是向姗的事情肯定也是知道了,从辞职到我强行将她逼退,后来掺和了沈嘉来牵制季南安,我们已经由所谓的盟友成了最差劲的对手关系。所有的一切是我没忍住,是我将关系恶化到这个地步的。”我深吸一口气,笑容更加大,“还有姑姑,如果你是他,你会和一个逼着自己女人拿掉孩子的人在一起?”
“我真是没想到你会想这么多,”宁洁勾了勾唇,却没现出笑容,“如果我是你,那孩子的事情绝对不是顾虑。”
我忽然想起她和叔叔的关系,“叔叔处心积虑的让我和他结合,您不要告诉我,您这次来是刻意为叔叔当说客的。”
她回头看看我,眼睛的光泽突然黯下去,可唇弧那笑意却渐渐加深,“蔚蔚,你真是高估了我的用途。”
“我要是对你叔叔有那样大影响力,以他的手段,还会容许我在这么长时间内悄无声息的不管不问?”她笑了笑,手下开车的动作自然舒缓,“从那个人选择了你开始,他就觉得我没用处了。以前或许他还会装一装和我玩玩感情的游戏,可惜因为有了你,他连玩儿的角色扮演都不愿意再来一回。”
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岁月,我心里又腾起难以抑制的酸涩,满肚子的话都挤在嗓子眼里,根本说不出口。
“宁蔚,”她突然问我,“你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我和他有关系的?”
“第一次是他妈妈死的那次,你们在后园站在一起。可我那时候只是怀疑,只是感觉你们关系有些不太正常。”我抿了抿唇,又想起过去的时光,“第二次是在橙镇那一次,我看到……我……”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宁洁那天的样子,实在不是很容易说出口。
她那么卑微的求着他的爱,整个人完全失却了平日里那样明耀的光彩,那个过程,甚至有些卑躬屈膝。
可是那个人连看也不看,整个人居高临下,仿佛之前他们没有发生过一切的事情。
“姑姑,我也不是有意跟着去的……其实我……”
宁洁的眼睛眯起来,似是沉浸在一段很久远的往事,忽而眼睛一睁,绽放出奇特的光芒,“原来是这样……”
“怎样?”
“宁蔚,”她哈的一声轻笑,眼睛里似是缀起了星子,闪烁起晶粲耀眼的光芒,“我们之前也算是很好的,你知道是哪天他给我摊牌,说谈不下去了么?”
我脑海里突然有不祥的预感。
“对,就是那天。”她笑笑,唇角弧度继续放大,“以前我们不说亲密无间那也算是友好的,可是自从那天,事情便完全变了。他就是这样,需要你的时候可以尽心尽力来对待你,甚至不惜让你对他产生各种幻想,以为你会是他的唯一,甚至想,这一辈子或许就会这么过去了。可是在不需要你的时候,便会不给你任何一点缓冲机会,当断则断,残酷的让你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宁蔚,你还是在想是不是你不小心才会被发现的吧?”她轻轻一笑,“以那个人那样精明的人,他若想隐蔽不被你发现,你又怎么会发现?”
我大惊,“姑姑您的意思是……”
“是,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还没等我说话,她便了然点头,“有了你便抛弃我,连做戏都不屑于做,只为了想向你证明立场。他永远知道他最擅长的事情是什么,他永远都明白自己做什么才能让女人更加动心,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受摆布而怡然自得。”
“如果用他人之口来向你证明他专情多没意思,不如亲自演一场给你看。”宁洁反过头来看我笑,“宁蔚,他走的每一步,都是他预先设定好的。”
其实这个我知道,我一向知道那个人城府极深诡计多端,宁洁还以为我是通过这次才明白那个人的心机,其实她错了,她这次所说的事情,只不过是让我更了解了一层。
我只是没有想到,所谓的针对我的事情,从那个时候便已经开始。
但是,早有心理准备便有这个好处,任何事情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顶多会纳闷一阵子,更多的事情,全都会处变不惊。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宁洁是想劝我和季南安结合,她怎么会告诉我季南安的这些事?如果不是,又怎么会在开头说那样一番话?
这样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还是你叔叔的人,还是想处心积虑的对付你?”似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她微微抿唇笑,“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真的是孑然一轻。宁蔚我真是佩服你,如果是我,我甭管那个人有什么过去,曾经会是怎么对付我,只要他愿意和我结婚,我不管不顾,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我笑了笑,“姑姑,我什么都没了,还想要自尊……”
“要什么自尊?如果你心里还惦记着那玩意儿,那就说明你爱他爱的还不够彻底,”宁洁哈的一声嗤笑,那样子更像是在自嘲,“我前段时间真的是恨死了你,你不知道,我看你被他折磨的样子不知道有多高兴。我心想,宁蔚,你当时不是义无反顾么,谁还会想到能有这么一天。可是现在,想开了也就放开了。宁蔚,你也许在心底会瞧不起我,但是如果你没看到我前段时间为他伤神成什么模样,你就会没有资格再说这话。”
正文 第112章 饮鸩止渴,是爱人还是仇人?(6)
更新时间:2011…9…19 19:16:12 本章字数:3873
我愣住,下意识看向她的手腕。
“你难道还以为我割腕自杀?”宁洁发现我的眼神,“那样的方式也太狗血了些……”话音拉长,她又看着我,“你果真还是个孩子……”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足够尴尬。
我确实曾经以为她会自杀。
因为那段时间,宁洁完全没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女人要是这样长时间不出现在我脑海里只有两个可能,第一,生孩子去了。
显然,这可能是不可能出现的。
那便是第二个,自身出现问题了。
结合宁洁当初的精神状态,我便自动将宁洁归咎成这个可能。
“我如果和你现在一样,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和他在一起……”她又说了一遍类似这样的话,语气幽幽的引人心里生寒,“如果现在和你一样的年纪,如果现在和你一样的身份,如果现在和你一样的处境,宁蔚你信不信,我拼了命也会和她在一起?”
我摇摇头,“我觉得不会。”
她看着我笑,“真是可惜,他对我全是利用,将计就计的利用。他早就看穿了你叔叔对我的用心,却还是委曲求全的陪我玩儿这个游戏,可是对于你,”她微微顿了一顿,“还是不同的。”
我心里一蹬,扯了扯唇角,“姑姑说笑了,我可没看出不同来。”
“蔚蔚你别装傻,你叔叔宁茂源常说,你是最傻的一个人。可是我觉得他说错了,你是宁茂清的亲闺女,宁茂清的闺女让傻又能傻到哪里去?”她哈的一声嗤笑,眼神突然飘渺放远,“我相信你是感觉出来的,那个人对你确实和我们不一样。可是宁蔚,你的自尊心就这么重要吗?眼下这种情况,你要和他对抗便是和自己对抗,这样硬顶下去,有什么好处?”
“叔叔真是好本事啊,”我笑着看宁洁,“我那天其实只是敷衍一句,说季南安都有了孩子,我肯定不能和他结婚。他便说孩子算是什么,没想到过去几天便把孩子给打掉了;然后我那天还说要让我嫁给季南安,怕是对不起姑姑。其实姑姑,我真的只是那么随便一说,”我顿了一顿,回过头来看她,“没想到,看来他劝您的效果也不是一般的好。”
“其实姑姑,我只是随便一说,”我叹气,“事到如今,我肯定不会和他在一起。为了利益和他在一起,这更没意思。”
“没意思这句话说起来很简单,肯定这话说起来更是容易,”宁洁沉默良久,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只是蔚蔚,”她语重心长的告诉我,“希望你今后,可千万不要后悔。”
“我肯定不会后悔,”我笑,“就算是后悔,也尽力不让你们看出来。”
其实我这话多少有打趣的意思,话题进行到这种地步,只觉得每说一句心便跟着疼。却没想到宁洁幽默细胞天然失缺,语气端凝,断无打趣之意,“你可以将我看作是你叔叔的说客,如果你觉得这样能舒服一些。尽管今天我和你说的,完完全全是心里话。”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她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吱的一声转了个弯,“希望等事情不简单的时候,你还能这样镇定淡然的说,不后悔。”
“可我觉得,到时候你一定会后悔。”
“而且是很后悔。”
我别过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宁洁的很多话我都不敢苟同,可有一句话却是戳到了我的痛处,这样硬顶下去是没有好处,而且,我的自尊,在当下这种情况下,确实是万分重要的。
还有,本来我曾以为我于那个人而言,也许会是不同。
可是上次临别时那冰冷的眼神,瞬间打翻了我这么久以来的信仰。
我以后后悔不后悔我不知道,但是当下情况,我找不到第二条路可以走。
宁洁不知道,在那个人面前,我唯一剩下的就是这点的自尊。甚至很多时候,连这点自尊都会荡然无存。
我是那么自卑,自卑的在他面前,就还剩下一个空架子艰难支撑着。
所以才会在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没等他说完一句话,就那样落魄的落荒而逃。
第二天,我很早便召集人事部开会,只有一个决定,召向姗回职。
顾遥拿着那呈批单惊讶的看着我,“董事长,您真的决定要这么办?”
“嗯,”我点头,“快去做,别耽误太长时间。”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还用你问么?”我抬起头看他,“我是董事长。”
他的脸色刷一下暗了下来。
其实在那刹那我便后悔了,在这个公司,对我死心塌地的人原本就不多,同处了几件事情,顾遥是对我仅有好印象的几人,他为人老实利落,很多时候确实也是为我着想,问我这样一句也是为我考虑。
他嘘寒问暖,我刚才的反应确实很不是东西。
“对不起,顾遥,”我笑了笑,觉得头疼似的揉着眉角,“向姗不是流了孩子了么?不管怎么说,外面人都说这孩子没了是和我有关系。这样说来说去时间一长我也觉得有些愧疚,所以不如干脆把她招回来,全当补偿个亏欠。”
“这样不行,”顾遥抿唇,“董事长,如若您这样想,这法子绝对不行,您越是这样降低身份做事,外人越觉得您会做贼心虚。现在舆论已经对您很不利了,您这样低声下气,只能给人把柄,让人家觉得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到时候,你更是百口莫辩了。”
“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我摆了摆手,“别的你不用管,你去做就行。”
“董事长……”
我扬眉,“难道,你还建议我就此事开个新闻发布会?”
顾遥抿了抿唇,似是有什么话要继续说出,可终是欲言又止。
只听到一声门响,他终于将门关上。
我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叹气。
然后举起电话,思索良久,终是给向姗打过电话,这世界多么奇怪,我曾以为自从向姗离开公司,我再也不会拨打这个人的电话,却从没想到终有一日,我会将她再请回来。
仔细想想,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