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后举起电话,思索良久,终是给向姗打过电话,这世界多么奇怪,我曾以为自从向姗离开公司,我再也不会拨打这个人的电话,却从没想到终有一日,我会将她再请回来。
仔细想想,这个女人,简直是我的劫数。
电话很快就接通,可我没想到会是那个人接的电话。
我愣了一愣,本来还准备好的措辞在那一声熟悉的“喂”字之后全盘消失,直到那边出现令人窒息的沉默,这才又开口,“我是宁蔚,”我竭力让自己语气平静,“如果向姗身体复原的话,下午让她回来上班,复职手续人事部都已经办好,还是原职位,原……”
那边将我未说完的话突兀打断,“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他的话十分冷硬,明明语气简短,却像是有尖端生出锐利的角,“你不要担心,我没要做什么,”我被他这样的语气弄得心里发涩,只有扯唇微笑,“我只是想,外面人都说是我把孩子给弄掉的,虽然这话有点偏颇,我不想承认,但是联系我叔叔之前做的事情,事情也算是属实。这事我对向姗有些亏欠,虽然不能替代她生个孩子,或者是自己也流产一个让她解恨一回,但是我尽全力弥补她,当下之际,就赔她个工作好了。”
接下来的话更加冷,甚至还有些逼仄的意味,“你用不着这样。”
“我……”
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机械,呆滞,冰冷的声音,仿佛永远也不会结束的哀调,悬而未决,在那边一声一声哀怨的作响。
我握着话筒的手攥了又紧,攥了又紧。
眼睛里又有酸涩想要涌上来,仿佛暴雨来临前乌云下凝聚的水气,待到某个合适的时候,就会全盘不顾的倾然倒塌。
可是我是谁,我是宁蔚。
宁茂清最擅长装,装文化,书橱上摆那么多专业书籍来显示自己的能耐;装痴情,明明将闺女和妻子都赶到了国外,自己却与另一个女人在国内大过恩爱缠绵的生活。
我是宁茂清的闺女,这装13的本事自然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我扯扯唇,用力摆出个微笑,从镜子里看去,微笑弧度恰恰正好,是那个人当时给我上礼仪课时,老师教导过的最美好最恬然的唇形。
真是好,看来我与那个人的关系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之前顶多是不愿意见面。
现在是不愿意说话了。
我深吸一口气,晃晃脑袋,像是这样便可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晃出去,自己又端起一沓资料,专心的看起来。这几天忙于应付这事,集团的公务已经积压了很多,再加上季南安成天照顾向姗,所以我这办公桌堆得工作,又比往常多了一半不止。
刚拿起笔想要签字,耳边突然响起敲门声。
我喊了声“进。”
仍是没有抬头。
只是因我诶我没有料到会是他。
刚才还挂了我电话的人匆匆的走到我前面,一双眼睛泛出逼人的光华,“宁蔚你到底是要做什么?”他仿佛是十分无奈,样子却又是急躁的,“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能不能别这么自作主张?”
“季总,我是董事长,”我推过去一沓资料,“向姗来了没有?如果没来,你帮我捎过去,这次仍是做你的特别助理,至于薪资,涨了百分之二十,工作权限也由之前的三项拓展到六项,甚至可以招聘助理为她分担工作。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我微笑着仰头,“你看看,有什么不合适,需要改的?”
他将资料拂到一边,只是看着我的眼睛,“为什么?”
“我说了啊,是赔偿,”我低下头,再次不想迎上他的目光,“我总不能再生个孩子赔给她,这一个工作就权当是赔偿好了。她不是对我恨之入骨么?我不想招人这么大的恨意,所以这样做,可以让她心里好受些。”
“如果是这样,不用。”
“季总,你非要我话说的那样明白?”我有些无奈,“好吧,我是觉得她向姗死了都差不多,但却对不住你。这好歹是你的孩子,你之前总算是帮了我那么多,我对不住你。对你十分愧疚亏欠,想了半天,只有这个主意。”
我竭力把这席话说的理当应该,义正词严。
我不想让自己看的那么没底气,那样没出息。
虽然在他面前,我确实是没出息的人。
季南安突然看了看表,深吸口气,“我说过,这孩子丢了,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笑笑,“你大概不知道,我叔叔跑来劝我嫁给你,我不想嫁,便随口说了句你现在是有孩子的人。季南安……”我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变得坦然而诚挚,“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只是那样随意的一句话,他便真的会出手。”
正文 第113章 饮鸩止渴,是爱人还是仇人?(7)
更新时间:2011…9…19 19:16:12 本章字数:3276
“我说过,这不怪你。”他抿抿唇,“既然向姗已经离开公司了,我觉得以当下情境,她也不太合适再回到这个公司里。而且,”他抬眼看我,语气轻微,目光说不出是冷漠还是疏离,“你真的不要这样,这事和你无关。”
我觉得他最后一句,甚至可以称的上是温柔了。
以他那天对我的态度,我相信他会横眉冷对,相信他会怒目冷斥着我的卑鄙行径,却没想到他会这样。
“我……”
“从今以后,这事儿你别管了,至于那些媒体,我如果方便也尽快会处理,可是,”他顿了顿,唇角突然扬起别样的笑意,“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想要愿意让我插手。”
“什么意思?”
“以沈先生那样的实力,上次那媒体事件只学了一次便会无师自通,与全城市的报纸都能搞好关系,这次虽然事情稍大了些,但是我想,如果稍以用心,应该不至于像现在这个程度。”他看着我,“我早说过,每个人不是像表面看的那样简单。”
谈及这个,我忽然想起宁洁的话,不由轻笑,“是啊,你说的对,每个人都不像表面看的那样简单。季总,”我转头,对他侧颜一笑,“你猜我昨天碰到了谁?”
他怔了怔。
“是宁洁。”我笑,“你都不知道,昨天宁洁和我说了多少关于你的话。”
“我……”
“昨天她说的事突然让我明白过来一件事情,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她说我傻说我偏执说我死心眼,可是傻就傻好了,我还真的不想再走她的路,一厢情愿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啊,这件事情权当是我还情,”我笑笑,“用力所能及的权限还情。之前你也帮我那么多,所以从此咱们之后就谁也不欠谁了不是?”
“宁蔚,”他的声音放的极低,“我和宁洁,和你不一样。”
真是好感动的话。
可惜昨天宁洁也这样说。
“这样吧,”我转了转椅子,“你让向姗下午来报到,手续都已经办好了,直接来就可以。”
“这没必要,她……”
这句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我的办公室门突然打开,我怀疑那声音不是打开的,简直具备“踢”的气势,抬头一看,是向姗冲了进来。
这一点令我和季南安都一惊。
我曾和向姗多次交手,这家伙对我耀武扬威过,对我恶意挑衅过,甚至对我咬牙切齿过,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像是个疯子似的冲进来。目光扫了一下季南安,在看我的时候突然变得狠辣毒利,“我说你怎么突然让季南安过来?”她咬着牙,“你是不是又要害我?”
天地良心。
我实在没想到平日人模狗样的向姗还会这样,“我再说一遍,你的孩子丢了不是我的本意,”我竭力将语气平静,伸手一推那桌上的文件资料,“还有,是不是我又想害你。你看了这个再说话。”
季南安伸手去抓向姗的胳膊,“向姗……”
她一把推开他的手,自己走到我桌子前面,半信半疑的拿起那堆资料,一页一页的翻下去,最终不可置信的抬头,“你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薪资待遇不够,还可以再调整,只要别超过公司规章的上限。”
“宁蔚,你又打的是什么主意?”
“部门还是原部门,”我低下头,伸手捞起旁边的笔,面无表情,“如果有任何不介意的,让人事管理部拟好书面材料拟上来。如果觉得报给我麻烦,你的事情直呈给季总便可以,他可以全权处理你的事情,从今以后,我不会太多插手。”
面前的女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宁蔚,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真是想要苦笑了。
我之前想要耍个坏心作弄个人被问这句话也就罢了,现在想要弥补人道个歉居然还会被人怀疑别有用心。“信不信由你,你不来上班我也没办法,”我勉力解释,扯出一抹微笑来,“反正我事情也做到了,总而言之,我是毫无愧疚的。”
“宁蔚,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她气咻咻的,“第一次与南安分手,却逼我辞职;第二次说再和季南安没关系,背地里却又让老宁劝你们结婚,逼着我流掉孩子,现在又在这充好人,你整我整的还不够么?”她几乎要向我撕扯过来,“你老实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很好,向姗,”我倏的抬头,“你记不记得,你刚才称呼我叔叔什么?”
她愣了愣,脸色却瞬间变白。
“是忘了,还是完全自然的不经意?那我提醒一下你好了,”我勾唇,笑着看她的眼睛,“你刚才喊我叔叔,喊得是宁总,是茂源,还是老宁?”
“我刚才是……”
“向姗,我可不觉得以你我的熟稔程度,你刚才喊得老宁是在称呼我。就以咱俩这关系,你肯定喊我宁蔚老不死的还不罢休,难道是喊我姑姑?我倒也不觉得是那样,我那姑姑虽然年龄虚长我们几岁,但因为保养得当,在众人面前还当不起这个‘老宁’两个字。那么喊得是谁呢?总不能是称呼我在九泉之下的亲爱的老爹吧?”
她的脸色极其难看,许是因为前段时间流产,原本皮肤便显得苍白,此时在我看来,竟白的有些透明。“好了,关于称呼的问题就在这里,”我低下头去,“所有的程序都办好了,至于你来不来复职,自己看着办。我觉得我已经仁至义尽,完全是考虑外界影响。至于这仁至义尽也有个限度,两天为期,如果两天你不来,这复职手续自动作废,到时候,你会一辈子都回不到宁嘉。”
“宁蔚,你……”
“至少,现在我还是宁嘉的主人,至少,我现在在宁嘉还可以说一句话,至少,现在在宁嘉,我还算是名正言顺的掌门,所以向姗,”我并不抬头,只是声音一分分更加冷静,“不管你背后那个老宁是谁,在目前的时间内,我说你回不来,你便绝对不会踏入宁嘉半分。”
我的话落毕,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她竟然猛地站起来,嗖的窜到我办公桌前面,一把抓起我的领子。
向姗今天带给我太大的惊讶了。
先是踢门,后来便是这样和土匪一样拽我脖子。显然这发疯的女人是什么都可以做的。甭管平时多道貌岸然,发起疯来照样是基因优良禀性毒辣的一只疯犬。
若论我平时或许可以和她单打独斗两个回合,在英国巷战过的我根本就不怕这个,何况她只是样子凶人,手劲其实很轻。可是千不该万不该,我昨天脚崴了。
她这样一拎,我脚一时没站稳,砰的倒了下来。
脚腕立即像是被刀砍过一样,有那样多的刺儿在骨髓最中央滋生蔓延,一时间脚崴衍生出了骨癌的效果,我啊的一声低下身去,“宁蔚,你怎么样?”有人蹭的一下窜过来,毫无游移的便去看我的脚,“伤到哪里了?”
我一下怔住,只看到他的头发在我眼前晃动,一根一根,似是闪耀着特殊的光泽,竟是无比耀眼的清晰。
居然是季南安。
脚上的伤还在疼,我咬着牙表情无比痛苦,却一个劲儿的想要往回缩,“你到底怎么回事?”季南安用力将我的胳膊攥住,“哪里疼?”
“脚疼,”我皱眉,目光无意间瞥到一旁向姗的神色,刚才还彪悍的女人此时一脸惊诧的看着我,目光里满是怀疑与质问。“没事,”我努力摇头,想要回到椅子上去,“我坐一下。”
“南安,你别信她……”向姗喊起来,“她肯定是故意装着骗你的……”
季南安侧头,一记目光夺过去。
我一直以为他对向姗柔情似水,是我从没有感受过的柔情似水,是我心心念念想要品尝一次的柔情似水。一向温柔的人脉脉含情只是延伸的习惯,并没有多大的反差力。可如季南安不同,他平日里性子甚冷,总是一副疏离与寒漠的气质。一旦温情奔涌,便像是最毒辣的毒品,让人上瘾到欲罢不能。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对向姗这样的表情。
那一记目光杀过去,连我都觉得某些地方被刺了一刀。向姗的脸色当时就寒掉,连声音都变得底气不足的有些畏缩,“南安,不是我……”她样子懦弱的真是让人怜惜,完全失却了刚才那疯女人的魄力,只是喃喃道,“不是……”
“不是她,”我伸手拂去他放在我胳膊上的手,“是我自己弄倒的。”
他眉头竖起,“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