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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听从董事长的吩咐,事情已经办妥了。而且,”他顿了一顿,声音放的更低,“季总刚才给我打过电话,说一会儿来找我。”
我应了一声,刚想木然的转过头去。
耳边却传来尖利的警车声音,如同利刃一般,划破周围的静谧。
大家都是面面相觑,只是还没等反应反过来,警察便已经冲了进来。我只听到一阵乱响,接着便有几个警察冲入房间,“宁茂源和宁洁呢?”
沉浸在我妈妈逝去的消息中,我仍有些木呆,幸好沈嘉清醒些,“您好,”他抓着一个警察,“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举报,贵公司总经理宁茂源和宁洁大肆私吞公司财产,多次向政府领导大额行贿,并涉嫌境外洗钱,”那警察的声音冷冽无波,“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这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到外面一声高呼,“陈队,人带到了,我们可以走了。”
接下来便是宁茂源的声音,丝毫没有往常的镇定阴森,竟是前所未有的凄厉,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宁蔚,你好,你很好!你居然敢这样对你叔叔!”他嗷嗷的叫唤,“我看错你了!”
他这样一喊,整个楼层都变得热闹起来。霎那间,看热闹的人无数。我却像是被人敲了脑袋,脑海里一片茫然,直到最后,才蓦的追上去,抓住警察的手,“等一下,你刚才说是怎么了?”
那警察有些不耐烦,“经举报,宁茂源有犯案。我们急需将他归案。”
“是谁举报的?”
“抱歉,为了举报人的安全,这个不便相告。”
“警察同志,”我急切的看着他,“我是这宁茂源的侄女儿,是这宁嘉集团的董事长宁蔚,另外,还是那季南安的妹妹,我想问……”
他高深莫测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要把我看穿,忽而,唇角升起有些诡异的微笑,“哦,你就是那个董事长?”
“举报的是季南安对不对?”
他没有说出什么,可是目光里投出来的含义,分明能解说一切。
原来真的是他,我眼前突然出现刚才他的样子,说要我等,说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说一切都要有个了断。我一直以为他又是在骗我,没想到这一切竟是真的。
可这算是什么?
我连忙转身,“顾遥,顾遥!那季南安找你……”
话还没落,便见那警察还没转身离去,突然又有个警察凑过来低语,“陈队,又接到报案,说季南安有杀人嫌疑。证据已经交到了分局,较为确凿。”
“是谁报的案?”
那警察没有回答,依旧是看了我一眼。
“你家倒是热闹,你告我我告他,”那陈队哼一声,“正好,既然来了一次,顺便带走去调查。”
“不用带了。”门口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我回头,正对上那个人漆黑如墨的眼睛,唇角浅浅勾起,那姿态竟是似笑非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计策,用的很好。”
我怔怔的看着他。
看着他只看我一下,便低垂着眉眼,从门侧转了过去。
眼前突然生起无边的黑暗,仿佛有重重的锤头向我袭来,我头一沉,终于晕了过去。
我曾以为我经历过足够多的事情,我曾以为我将世界上最可怕的梦都度过过,可是没想到,命运永远会给你更加别出心裁的一招。
我简直是在浑浑噩噩中醒来,梦中先是妈妈爸爸和我在一起,然后爸爸走了,只剩下我和妈妈。突然间妈妈也被宁茂源推了下去,正当我也要被他手里明晃晃的刀砍得乱七八糟的时候,另一个人挡在我前面。
是他,是季南安。
可是下一刻,我却把他推下了悬崖。
这真是一个错综复杂纠结无比的梦,梦中醒来时我一身的汗,睁开眼睛便撞入沈嘉满含忧虑的眼,“蔚蔚,你好些没有?”见我醒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你怎么样了?”
我扯扯唇角,努力作出笑容,“我好的不得了。”
他有些心疼,“可你一直在喊妈妈。”
我心里蓦的一痛,“没事,哦,我忘记我已经没有妈妈了。”
“……”他握住我的手用力了些,“可你还有我。”
我笑,“事情怎么样了?”
从沈嘉的那表情中我便可以看出,外边的情形,仅凭三言两语怕是说不清楚。
我妈妈不明不白的死了,宁嘉集团的三个高层又不明不白的进了公安局,还是互相举报的关系,而宁蔚董事长的婚事再一次无疾而终。这每一个点,都完全有资格成为本市本省乃至本国的第一条经济八卦新闻。
而每一条,都与我有关。
我艰难的起身,“沈嘉,我要吃饭。”
“什么?”
“吃饭。”我看着他,“你帮我下点面条来。”
面条很快便带到,我拿过来,顺从的吃。沈嘉专门召某饭店的高级大厨照理我的饮食,做出来的饭自然是芳香美味。我大口大口的吃着,吃的专注用力,仿佛要将那些东西一下子塞到肚子里。只过了一会儿,手中的碗突然被他夺去,我抹抹唇角,面条顺顺嗒嗒的从那里落下来。
他一把将我揽到怀里,“宁蔚,你要是难受就哭,你哭出来……你哭出来就好了。”
我任由他抱着,只觉得嗓子像是抵了把剑,锋利的突兀,“沈嘉,”我推推他,“我喘不开气了。”
环着我身子的胳膊放开。
我伸手拿起那碗面条,刚触到唇边便被沈嘉按下,他皱眉看着我,“好蔚蔚,不愿意吃就别吃了。”
“我还没吃饱,”我摇摇头,低头大口的将面条塞到嘴里。上面飘着肉丁和精致的小咸菜,看起来便是美味无比。可是我却尝不出味道,只知道将那些东西都吞干净,然后将碗一推,看着他笑道,“好了,很好吃,谢谢你。”
他看着我,面色忧郁,连那双黑色瞳子里都盛满着浓郁的焦虑。
“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战斗,”我迈下腿,作势起身,“我要去公安局。”
我当然要去公安局。
我的叔叔姑姑在那里,我的哥哥也在那里,只一夜之间,闹闹哄哄的一家人变成了孤军奋战,我当然要去那里。
沈嘉不放心我,要和我同去。我却觉得这样的事情他跟着去不太好,便想让他在车里等着,我自己去公安局问问事情。却没想到,有些事情,你该遇到的还是会遇到。
根本就来不及躲避。
比如,季南安。
我没想到会在公安局门口遇到他,已经换了一身打扮,虽然身在这样“晦气”的场合,但他却仍没有一点落魄的气质,整个人站在阳光下,依然明耀的耀眼。
可是这样的时候,我们这样的见面,分明是尴尬的。
比陌生人还要尴尬的结局。
我不想看他,想在他身边绕过去。就当,没有看见一样。
我以为他会喊住我。
可是这个时候,我们这样一对始终战斗的男女,终于在此刻保持了最可贵的默契。他看也不看我一眼,直身向前。
对彼此而言,我们都是最无形的空气。
终于到了这一步。
大概人警察也在媒体上见到我,还没等我多说些什么话,就办好手续将我领到了探视区。只坐了两分钟,我便看到宁茂源拖着步子走过来。
虽然在心里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但是这么一见我还是吓了一跳。
尽管在此之前,我一直是不相信什么一夜白发之类的话的。但几天之间,宁茂源居然像是老了十多岁,尽管他的头发还是之前的那般寸丝不乱,尽管他的着装还是那般袖扣领扣都扣起的讲究,尽管他的做派还是之前高高在上的那般姿态,但是谁都能看出,他整个人已经失去了之前的神采。
微褐色的眼睛略略眯起,整个人却没有萎颓的气息,唇弧微弯,仍是之前那种让人揣测的微笑。
“叔叔,”我沉了沉气,“不管你希不希望,我都来看你。”
他眼角一挑,“蔚蔚,只几天,你便比以前成熟多了。连话都说的比以前力道很多。”
“我力道不力道无所谓,可是叔叔,”我看着他,“我觉得,事已至此,您或许也想和我说些什么。”
“当然。”他搓搓手,“就给这事来个定论吧,后事怎样?”
“很贴切,”我盯着他,“您说吧,我听着。”
正文 第149章 天崩,你我已然殊途(2)
更新时间:2011…9…19 19:16:16 本章字数:3166
“蔚蔚,你确实厉害。”他微微侧头,笑容更深,“你比你爹当年还要厉害。”
“您什么意思?”
“当初你爹看似是在帮扶我,其实到最后只是利用罢了,要不是我和你姑姑绑在一块儿,你以为能在宁嘉呆到今天?后来,他还不信任我们,莫名其妙的领了个季南安来搞牵制,什么季南安是可怜的遗腹子,什么林早漂亮,他只是看重了那个季南安的才分,季南安这个人,哈佛大学的高材生,他看着人家有才,怎么又不费心挖掘?”他轻笑一声,“你以为你爸爸是真的不想让你们回来啊,他只是有了季南安,不愿意让你们回来罢了。你所受的一切苦,都应该归到那个混蛋小子上头。”
“叔叔,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我勾唇一笑,“我和我妈当时是怎么被逼出国然后又回不来的,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您不用把这些罪责都归到季南安上头。这一步棋局,从介绍那个宁德尧入我们家,您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走了吧?”
他微微一愣。
“让宁德尧作出可怜的样子到我们家,再让他趁我爸我妈关系不好勾引我老妈,您用的不就是这个招数?后来我妈为什么对您百依百顺,在我爸爸面前一直说您好呐,不就是因为您有了捉他和宁德尧奸的证据,再以此要挟老妈不能乱说话?”我笑了笑,“至于后来宁德尧的车祸,也是您安排的吧?人利用完了,我们也回不来自然没了用途。而且,当时季南安还掌握了你不轨的证据,你怕宁德尧将一切说出口,自然得灭了他是不是?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指证,才最保险嘛。”
他的脸色忽然暗下来。
“叔叔,您可真是舍得,竟然让自己的亲妹妹用美人计勾搭季南安,您的三十六计学的最好的就是美人计吧,姑姑现在的用途,不和宁德尧当初一模一样?而且她想用美人计勾搭季南安,自己却反被算计,真的喜欢上了他。叔叔,这种情况该对您多么不利,如果姑姑不是您的亲妹妹,您是不是也要把他给收拾咯?还有,一直在处心积虑的离间我和季南安的关系,之前那些媒体的事情,之前那些世扬什么向姗老相好做的孽,也是您安排好的吧?”
过了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你应该感谢我,叔叔。”我轻声一笑,眸中慢慢变冷,“我妈妈死了都还觉得你是她的好弟弟,在她心里,你还是年轻时候那个单纯的不会耍心计的人。我实在是忍心将您做的那些事情告诉她,所以她至死为止,都相信我们的流亡是因为我爸爸爱上了别的女人,她把所有的恨都寄托在季南安的身上,而对您这个最亲的人,还可笑的心存感恩。”
“她永远也不知道,是她最亲的亲人害死了他。她永远也不知道,那些照片是您派向姗从国外弄来,她永远也不知道,是您授意让宁德尧告诉我爸让护照收起来,断了我们回家的路。还有,如果我爸爸不是要死,您是永远也不希望我们回来的吧?”
我说出这些话,心里竟然没有想象中痛快淋漓的感觉。
只是觉得空,那么寂寥的空,心仿佛被谁挖去了,现在冷眼看着的,似乎是别人在演的悲欢离合剧种。之前,我是做梦都想盼到这一天,可是今天来了,我却怎么还有些麻木不仁?
“我不否认,”良久,他才抬起头来,“这些都是季南安告诉你的吧?”
我盯着他,不置可否。
“我早知道他留着是个祸害。蔚蔚,我料定了一切,却百密一疏,独独忘记了你是个女人。季南安被你迷惑了性子,所以我才输的这么一败涂地,不过,”他突然冷冷一笑,眉梢都跟着弯了起来,“你说那个人,现在会是什么样感觉?”
我心里砰的一颤。
“我真是惊叹,他季南安能卧薪尝胆这么长时间,卧薪尝胆到我都被蒙骗过去了,却没想到后面还有个比他还要能耐的,”他微微一笑,“除了后事之外,蔚蔚我的外甥女,我这次是来感谢你的。你说他季南安那样拼死拼活的为你争打江山,到头来这结果是什么?”
“你说——”他稍稍一顿,眸中别有意味光芒更显,“他这算不算是栽到了自己人手里?”
我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轻轻的笑,笑里藏着一把把尖刀,毫不留情。
“蔚蔚,你说,他算是什么东西?总不过是个外杠子货,怎么像我们这般有血缘亲情?”他扬起语气,“你说,你也是为我报仇了对不对?”
“我没那么博爱,”我声音放的很低,“我只是想给我爸爸讨个公道。”
“替你爸爸讨公道?”他眼角突然漾起奇特的微笑,“你觉得你爸爸是他害死的?”
“证据确凿,”我抬起头,“难道不是?”
“好一个证据确凿,”他仔细的看我一眼,笑容突然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