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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着她,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忽然发觉身下的小人儿没了回应,他这才发现,他的宝贝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今日小女人承受的时间好像略有些短,可能是昨天太累的缘故,她还没完全睡醒。
爱怜地吻了下她的唇,他依依不舍地退出她的身子,略作休息后便翻身起来,今天他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必须得出席。
好想天天跟她腻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可是他不行,他要趁着自己还能动,还能思考,为她和他们的儿子赚足够的钱,多到他们几辈子都不用犯愁,这样他才能安心休息。
于是他摸索着下了床,衣服是昨天晚上念初搭配好的,就放在旁边的凳子上。他冲了个冷水澡,又独自穿好衣服。
不就是失明吗,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就算是这次时间比平时更久一点,他也早就习惯了。
对,这家里的每一处他都很习惯,习惯到闭上眼睛后,家里的每一处陈设都能在他脑海中勾勒出布局图。
“宝贝,我去工作,你可以回家陪陪儿子了,我们晚上见。”他摩挲着她的小脸,万分眷恋地亲吻着她的眉心和身子,直到迫不得已要分开,他才不情愿地将门带好,下了楼去。
张伯早已等在门外,看着戚总竟然一个人走出来,吓了一跳,立刻快步迎上前去搀扶。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从现在开始,他要习惯每一个看不到光的细节,用耳朵听,用手指触,他必须更适应,更自如地生活在无法冲破的黑暗中,这样才能保护他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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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薇安正驱车赶往市中心的一家高级咖啡厅,就在几分钟前她才收到何先生的短讯,他让自己在这里同她见面,他要介绍一个人给她认识。
是导演还是杂志主编?拍唱片还是上杂志?拜托,她最近对工作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怀着有些烦躁的心情拎着包包下了车,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来到最里面的一间雅座。她推门而入,何先生就坐在正对门口的位子,而在他对面则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背影看上去有些臃肿,穿着打扮都极俗套,不像是什么入流之人。
“来了?”何嘉佑熄灭手里的香烟,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她神色中的不耐烦从她一进门时他就看得出来了,所以他用这种不冷不热的方式打招呼,只是想给她一个告诫,在他何嘉佑面前,最好把那些不爽的情绪都收起来!
背朝着门的女人闻声转过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天使面庞魔鬼身材的薇安,先是一怔,紧接着便不自觉心上涌起一丝自卑和妒忌。
这是谁?
她好像有些许残存的印象。
她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她直直盯着她的脸,脑海中搜寻着与之相匹配的人物身份,直到一个名字忽然跳将出来。
“你是——裘薇安?”
是了,她一定是外界传闻那个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国外大好前途,大闹了桑念初和裴傲南婚礼的混血名模裘薇安。
何先生怎么把她们俩凑到一起了?她顿时面露孤疑,有些不解地往里面欠了欠身子说:“裘小姐请这边坐。”
她们虽然有共同的情敌,但彼此过去曾经毫无交集可言,她也只是在娱乐新闻里见到过她,现在她早已退出娱乐圈这是非之地,见薇安这样的***出现在她眼前,她本能地有些不情愿与之为伍。
然而薇安并不理睬这个大腹便便的女人也不买她让座的账,她刚刚觉察到何先生好像有些生气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何先生在娱乐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自己的前途还是要仰仗着他的,把他惹怒了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
“今天是什么风把我们的大忙人给吹来了?还是何先生今天终于想起还有我裘薇安这么个人了?”她走上前去,径直在何嘉佑身旁坐下来,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腿上,轻轻摩挲,像是蓄意挑。逗。
笑话——佩慈立刻在心底不动声色的暗讽。真是个不明状况的女人,何先生不跟女人上床,她难道不知道吗?
妄图勾。引何先生的女人都愚蠢至极,远不如直接送来个男人来的痛快。她想不明白,何先生把自己同这样一个蠢货约在一起,究竟是什么目的。
何嘉佑美人在身边却依旧不乱阵脚,他将一旁的餐单递给她:“喝什么,自己点。”
“何先生可真是出手阔绰,这么贵的咖啡也只有跟着何先生才能喝得起了。”她看着咖啡下标注的天价数字心里不觉一震。
而何嘉佑只是慵懒地叠交双腿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看着两个女人蓄积恨意的目光交织。他不说话,没人猜得透他在想什么。
不愧是敢于尝试新事物的女人,薇安对着服务生点了一个名字稀奇古怪到没办法流利念出来的咖啡,随后收起单子,他不说话,她便也不敢造次。
“婚后生活怎么样?”
沉默良久,何先生突然选了这句开场白为切入点,薇安不禁一愣,她不晓得是该说实话还是该故作幸福。
“你最好告诉我实情,不然,我可什么都帮不上你呢。”
他眉眼含着瞧好戏的笑容,丝毫不因为她是个女人而心怀同情。薇安见自己躲不过要说实话了,便探究地看着对面的佩慈说:“这位姐姐看来也是步入婚姻生活的人,何先生怎么不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她叫佩慈,是戚擎苍的情人,你应该听说过吧?”
情人吗?薇安脸上闪现过一丝诧异,她望着她有些肿胀的面颊,真心不明白戚擎苍怎么会有这样的品味。
“佩慈小姐肚子里是谁的孩子?”她张口便问,毫不避讳。
“不是戚擎苍的。”佩慈有些忿恨地瞪了她一眼,她怪她多嘴,干什么突然问她这样难堪的问题,让她无法回答。
“由此可见你们都是一种类型的人,我就不多做介绍了,相信你们都很想获得男人的爱,我——可以帮你们。”
“你?”两个美人不约而同睁大了眼睛,不明白何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明白我的意思吗?真是只有美貌没有头脑的女人,你们现在拥有共同的情敌,我提起桑念初这个名字,你们应该都不会陌生吧?”
“何先生!”薇安立刻有些难堪地叫着他的名字提醒,她真的不愿意再听到“桑念初”这该死的名字,一次都不愿听到,这是她此生最恨的女人,她勾走了裴傲南的魂,让她无论怎样努力爱他都得不到他的心!
“怎么?不敢面对?的确你们两个同她相比都拙劣了些,她可是踩着男人的血和泪往上爬的,第一块垫脚石就是我。我是她第一任未婚夫,如果没有那些意外,他现在应该嫁给我。”
他语气轻松自如的仿佛是在说与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而就在他说到“未婚夫”那三个字时,他眸子里倏
然射出的冷光又教两个女人不寒而栗。
“何先生是什么意思?”佩慈小心翼翼斟酌着用语,她见何嘉佑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便愈发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了。
“你们两个去从她手里夺回属于自己的男人,然后我会带走她。”
“何先生不是喜欢男人吗?”薇安忍不住惊讶地问。怎么,就连何先生这样的大人物也会对桑念初那破鞋动心思?
“她本来就该是我的人,她的人生由我来处置,我给你们一个雪耻的机会,这样不好么?有她在的话,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赢回自己的男人。”
“她就算不在说不定也没用。”想到裴傲南对自己冷若冰霜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心灰意冷,“傲南他根本不想见我,片刻都不想看到。”
“那是因为你的方法不对,你不善于哄骗男人的心。对不对佩慈?把你知道的招数都统统交给她。”
“何先生是在取笑我吗?我要是笑到了最后现在怎么还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那是因为你自己放弃,是你在不该嫌弃他的时候嫌弃了他,你告诉他说你不需要他的照顾了,男人最讨厌对自己没信心的女人,这一点,你懂不懂?”
两个女人接连被何嘉佑问倒,均是哑口无言,找不出什么话来辩驳。说他不了解情况,好像他说的又都很一阵见血,然而要仔细品味,又发觉他说的太笼统,恕她们这些当事人没办法领悟其中的奥妙,只有干着急的份。
“何先生!”薇安忽然红着眼眶说,“我知道您一直对我很照顾,而我今天一进门就流露出那样的神情,确实很对不起您的关照。我只是因为心情太烦闷,我受不了裴傲南总对我那么冷血,他看我就像看到仇人一样,我无计可施,求何先生给我条明路好吗?”
“你当然是仇家,你破坏了他和心爱女人的婚礼,还用那种暴力又无趣的手段,真是自掘坟墓。要不是因为在场的人忌讳你养父的势力,谁会站在你这边认你胡来,要做,就做的狠一点,拿一瓶真硫酸出来,至少这样你能毁了戚会长——哦不,或许我现在应该称他为‘戚总裁’。”
“真硫酸?”薇安重复了一句,继而摇摇头,“这怎么可能,那是犯法的,我那天的所作所为也只是钻了你们法律的空子,我知道我的行为可大可小,可严重可从轻,而事实证明你们没有人管我,在场的那么多嘉宾竟然放任我搞乱婚礼。”
“中国人向来如此,尤其是所谓的高等人士,人人自危不会去管别人死活的,再加上你一个女人,再闹能闹出什么名堂来?”何嘉佑呷一口杯中清茶,“只不过我没想到裴傲南就这样从了你,你本应该把握住这个跟他同一屋檐下的好机会,结果你又愚钝的错过了。”
“我怎么了?”薇安有些不快地问,凭什么何先生总说她的不是呢?“我听说你领回家一个男人,还是个白种人,你是在嘲笑他的尺寸还是想要你的男伴嘲笑他的尺寸?嫌他不行吗?”
“怎么会!我哪有!”裘薇安面红耳赤的辩驳。
“可那位白人先生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挨揍了,听说还很严重,半条命都没了。呵——你以为他找一个席璎回来是为了气你?你真的想多了,他一半为了泄愤,一半为了成全他最爱的女人,你在他心里轻不过一粒尘埃,别指望他会为你费心思。”
何先生每句讽刺都说的那么理所当然,自幼含着金汤匙长大从未被别人责骂过分毫的薇安怎么受得了?果然,仅仅是这样她面子上就已经挂不住了,索性将脸扭到一边不再去看这阴阳怪气的何先生。
“生气了?连这点气都忍不过,我看你还是放弃好了。”
“怎么会!我这就回去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要是不从我我就灭他全家!”
这话说的很是决绝,佩慈瞥见她眼底的恨意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何嘉佑却只当她在说笑话:“杀了他全家?你真敢?”
“我……我杀了席璎和桑念初那两个贱女人总可以吧!”
“别总想着动辄要了人家的命,大家谁都不容易对不对?你只是要你的男人而已,而我也只是要本该属于我的女人,麻烦你的刀子长点眼睛,别误伤。”
何嘉佑晃动着茶碗,看茶叶在水波中打着旋,继而飞快地沉入杯底。他忽然不自觉地轻笑,继而凝视着杯底清茶说:“你看这颗茶,不自量力换来灭顶之灾,不过是一颗茶叶,干吗要去跟滚烫的热水激荡的漩涡争个你死我活呢?”
“何先生心里一定是早已有了主意,为什么不说出来?我看你就别再卖关子了,薇安可能听不懂这么深奥的话。”佩慈在一旁帮腔劝着,就算是换来忿恨的一瞥她也全然不在意。
“我们先不去管她,什么时候她相信我何嘉佑再去帮她想办法。现在我们先来说说你好了,佩慈,你这次怀的又是谁的孩子?”
佩慈蓦地睁大眼睛,看着面露戏谑的何嘉佑,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是裘副市长的,还是金检察官的,还是向副导的,还是戚会长的?”
一旁的薇安听到父亲的名字,不由突然直勾勾地盯着她,直把她逼视的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她对养父本没什么感情,可养父饥不择食到一定境界,却也着实令她咋舌。
“何先生!”佩慈双手绞着衣襟,有些哀求地说,“别说了好吗?反正——绝不会是戚擎苍的。”
“会不会是,决定权在你手里。你说这孩子是谁的那就是谁的。”何嘉佑笑笑,“我这么说,你能够猜到我的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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