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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秋成是生意人,生意人最大的特点是不做亏本买卖,还有很重要的一条是要懂得“散财”。为什么要散财?做生意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能暴露在阳光下,自然就有不义之财,不义之财都抱在手中如同灾祸,散一些出去才能减少罪过。这可是一位大师给曹秋成的指点,说是这样保他一辈子平平安安,曹秋成原来不信这些,可从商之后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散小财保平安绝对值得。
再说,他在临水发展赚了大钱,必定会引起地头蛇的不满和眼红,与其等着别人上门来要,不如自觉一些。
周晓斌的事情正好给了曹秋成做散财童子的机会,他和校长都不会觉着欠对方些东西。
开学的日子也很快来到,周晓斌回到学校,家中又只剩下周晓红一个人。
临水开年后的头等大事就是主干道改建项目,路两边贴着宣传单,车道栏杆上挂起横幅,什么“提高城市形象,打造新临水”“百年大计,造福百姓”,改建项目部已经成立,把路边一家倒闭的小吃店做为临时办公地,当前主要任务就是拆迁。
听说主干道要改建,有人欢喜有人忧,原先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店家当然不愿意搬迁,可后面即将变成临街商铺的人家兴高采烈,就盼着改建早些开始。
买菜回家的路上,周晓红看着墙上大大的红的刺眼的“拆”字。那人说的竟然都是真的,原本她还不甚相信,可现在不得不信。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消息居然如此灵通。走进自家所在的巷子,和前面的凄凉相比则是另有一番景象,有些人聚在一起讨论今后要做什么生意,生活又会发生多大的变化,总之是一派喜气洋洋。
“喔唷,晓红,买菜回来啦!”一个老邻居拦住周晓红,看着她手上拎着的袋子。
“哎!回来了。”巷子太窄,周晓红见躲不过去,只能停下来和邻居聊天。
“这下可好了,我们这条路要见天日了,晓红,你有什么打算?”老邻居问道。
“没什么打算,还这样呗。”周晓红笑了笑,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洗衣店的生意固然不会非常红火,可那些老设备承载了太多的回忆,她割舍不下。
“你不打算转行?”老邻居显得很惊诧,一旦变成临街商铺,那是日进斗金,还何必守着整不了大钱的洗衣店。
“哪那么容易,我也不会别的,只会洗衣服烫衣服,再说我也没有本钱改行。”周晓红还是哂笑着。
“哎哟!”老邻居讳莫如深地笑,扯了扯周晓红的胳膊,“你没有,你那个朋友总有的吧,让他帮帮忙不就好啦。”
“他是他,我是我,我哪能用别人的钱,借了总归要还的。”周晓红说道。
“倒也是。”老邻居嘿嘿地干笑起来。
“家里还有事,我不多聊了。”周晓红摆脱掉老邻居,朝前走。
“装什么清高!假正经!”老邻居在周晓红身后冷哼一声,故意把话音抬得很高。
“哎哟!真是做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以为人家都是傻子。”
周晓红只当没听见,拎着袋子一个劲地快步往家走,等进了门,她才发现自己已是满含泪水。
“别伤心,你问心无愧。”
周晓红抹了一下眼角,对自己说道。
正文 第二十六章
26
傍晚,曹秋成早早下班来到周记洗衣店,直接走进院子的厨房里。周晓红在做饭,空气中弥漫着煮熟的稻米香,她正在锅灶前煎鱼,鱼是被当地人俗称□子鱼的一种海鱼,价格低廉。周晓红买回来扒掉内脏洗净,油煎后用蒜头和辣椒红烧,每次做这道菜,弟弟都可以吃下两碗饭。
“好香。”曹秋成凑到周晓红身前,从她肩头朝锅里看去。周晓红拿起黄酒沿着锅边浇了一圈,锅里顿时窜起红色火焰,煞是好看,然后她加入拍散的蒜头,姜片,葱段,红辣椒,再调上味盖上锅盖等着烧开。剩下的只要炒样素菜,做个素汤,晚饭就准备齐当了。
比起饭店的菜,曹秋成更喜欢周晓红做的饭菜,无论多么平民的菜式在她的手中都能变得美味合口。
趁着鱼还在烧的空暇,周晓红把小青菜掰开放在水盆里泡,番茄洗净切成滚刀,留着做最简单的番茄蛋汤。从他进来,周晓红就没搭理过他。他没来之前,她狠狠地哭了一场。
曹秋成的乳突骨非常明显,那位给他看过相的大师说这样的人很敏感。曹秋成敏锐地感觉到周晓红态度不对,平日还能对他吐一个两字,可今晚一言不发,始终低垂着头。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曹秋成装作好脾气地问。
周晓红依旧不理他,打开锅盖翻转鱼身,等她盖上锅盖的时候,曹秋成把她转过去面对着自己,捧起她的脸仔细地看,“你哭过,到底怎么了?”
周晓红甩开他的手,走到水池前洗菜,曹秋成上前再次把她转过来,这次声音强硬了许多,“到底什么事?说话!”
“没怎么。”周晓红的声音也是硬邦邦的。
“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鬼才信。”曹秋成说道。
周晓红瞪着他,讪笑了一下,这算什么?明明事情且因他而起,可他活得滋润的很,而自己这个受害者倒要承受众人的流言蜚语和鄙视的眼光。
“那也不用你管。”周晓红再次甩开他的手。
“你这人真不识好歹!”曹秋成气了,脸色冷下来。
“我这人就这样,不想看的话,门在那儿,你可以走。”周晓红指了指厨房的门,声音平板地说,恨不得他立马滚蛋。
曹秋成反而乐了,“我就喜欢你这样,饿死了,赶紧做饭。”说完,他在小饭桌前坐下,手撑着下巴笑看着冷冰冰望着他的周晓红。
周晓红捞出洗干净的小青菜,控干水,把菜放在砧板上,手起刀落重重地切,那声音充分反映了她此时的心情,而那个男人好整以暇地端坐一旁笑眯眯地盯着她。周晓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切菜的力气更重了。
“当心切到手。”曹秋成笑着说。
结果还真被他言中,一个不小心,刀跳到周晓红的指尖上,她“啊”的一声叫,放下刀,左手食指迅速涌出血。
“怎么了?”曹秋成连忙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看见不停流出的殷红的血,“真切到手了,你个小笨蛋。”说着,把她的手放在嘴里啄着,周晓红恍惚了一下,仿佛看见母亲切到手的时候父亲也是这样的动作,母亲会傻呵呵地笑着听父亲的唠叨。曹秋成又看了看伤口,说道,“别做了,外面吃去吧。”
周晓红收回片刻的走神,抽出手,“不用,这点小伤没事。”
“我说了外面吃,走。”曹秋成容不得她总是和自己唱反调,拽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周晓红哪里肯走,现在外面还没完全黑下来,要是被邻居看见她和他一同出门,她连死的心都有了,“我说不要就不要,我要在家吃。”她用力甩开曹秋成的手,又拿起刀切菜。
“真TM不知好歹,我哪天非给你气死。”曹秋成只能干瞪眼,连脏话都冒出来了。他怎么就拿这个小丫头没办法呢?至多只能是在床上收拾她,真是有损他的男性威严。
这下,周晓红小心翼翼地拿着刀,切好菜,那头鱼也收汤了,把青菜炒好汤做好,“吃饭了。”她对着坐在一旁沉着脸的曹秋成说道。
曹秋成把她拉到桌旁,“坐着吧,我来。”他把菜和汤端上桌,熟门熟路地拿出碗筷,盛了满满两碗饭。
周晓红看着碗中堆尖的米饭,皱皱眉头,“我吃不了那么多。”当她是他吗?死能吃。
“能撑死你?多吃点儿,风大点都能把你吹跑了。”曹秋成不满地念叨,浑身就差皮包骨头了,摸着都不舒服。
“我真吃不了。”周晓红拨着碗里的米粒,小声嘀咕。
“行了,吃不了给我。”曹秋成不耐烦地把碗伸到她的面前,周晓红赶紧拨了不少饭到他碗里。
一来二去,周晓红碗里的饭只有原先的一半了,曹秋成的眉心蹙得可以夹死蚊子,“我看你吃空气都能活命。”
周晓红佯装没听见,撇撇嘴低头吃饭。
一顿饭很快吃完,周晓红习惯性地收拾碗筷,曹秋成按住她的手,“去歇着,我来洗。”
周晓红愣愣地看着他,像是没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手不是破了嘛,我来洗。”曹秋成见她的表情,又说了一遍。
“不碍事。”周晓红说了三个字。
曹秋成把她拉起来拽到门口,“你哪次不顶嘴就好了。”
“你会洗吗?”周晓红问道。
曹秋成翻翻白眼,“我像是那么弱智的人吗?好歹也当了几年的兵,去吧,回屋歇着去。”曹秋成说着把周晓红推出门外,转身边走向水池边卷起袖子。周晓红没有立刻进房间,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那个男人佝着高大的身子在水池前洗碗。
挤了几滴洗洁精,曹秋成拿起洗碗布开始擦碗,碗边上蘸满了滑腻腻的洗洁精,一个不留神碗脱手掉了下去,“咣”的一声。门外的周晓红听得心疼,真怕他把家里的碗都打了,后来干脆不听了,主动洗碗的男人能有几个,打碎了碗值当是交了学费。
好不容易洗好了没几只的碗,还敲掉了一个碗边,对于第一次洗碗的曹秋成来说,自感不错了,擦干手走进周晓红的房间。因为马上面临着拆迁改造,生意不是太好,周晓红捧了本小说坐在床头看起来。
曹秋成很满意她的表现,总算没再不是拿着电熨斗烫衣服就是穿针引线缝缝补补,坐到床沿上,“看什么呢?”周晓红没吱声,把封面亮给他看了一眼,曹秋成连书名都没看清,就又被她收了回去。
曹秋成把书抢到手中,慢慢地念着书名,“简……爱,夏洛蒂。勃朗特。”然后又像取笑似地说,“没想到你还喜欢这种书。”
“我一个开洗衣店的就不能看名著了?”周晓红夺过书,没好气地回答。
“我没这个意思,怎么那么小心眼。”
说话间,曹秋成脱了鞋子挤到周晓红的身边,抱住她的腰躺下来,“好累,让我歇会儿。”
“你怎么能……”周晓红想推开他,可曹秋成已经闭上了眼睛,看着他的脸,大概是工作繁忙的关系,他的下颌冒出青色的胡渣,眼角还有浅浅的细纹。
不知怎么的,周晓红的心有些软了。初春,乍暖还寒,这样和衣躺着很容易感冒,她拉开床尾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曹秋成最近的的确确很忙,铜矿要扩大开采量,机械人力都要增加,还有即将动工的主干道改建项目和已经快要竣工的会所,事无巨细,大大小小都需要他定夺。没一会儿,他就发出均匀的鼾声。
凌晨,天光朦朦胧的。曹秋成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周家,而且是在周晓红的床上。她就睡在他的身边,屋子里冷,体寒的她可怜兮兮地缩在自己的怀里。曹秋成心头一紧,脱光身上的衣服,把她搂进怀里,轻吻着她的脖颈,手自觉不自觉地摸向她的下腹。
“嗯……”周晓红梦中轻蹙眉头,叫了起来。
曹秋成三两下脱了她的睡衣,抬手扭开床头灯,素色床单上,她乌黑的头发和白皙的肌肤,刺激的他浑身顿时火热起来,感觉到手下有些湿润后,急不可耐地戳了进去。
“唔……”周晓红还没醒,可眉头皱得更紧了,腿软弱无力挂不上他的腰,曹秋成一个翻身,把她安放在自己胸膛上,撑起腰臀向上顶弄。
周晓红终于睁开了眼睛,她坐跨在他的下腹上,两人的身体自结合处紧紧贴合在一起,她轻声叫了起来,呼吸沉重起来。
曹秋成捧起她的脸,啜吻她的脸颊下颌和嘴唇,“醒了……”,话音刚落,下(亻本)便大动起来,惹得周晓红阵阵呻吟,听得他越发血脉喷张,又嫌弃这个体位不够带劲儿,抱着她翻过身去狠狠压住她的耻骨处,拉起她的腿盘在腰间,对她耳语,“缠紧了。”
周晓红本能地勾着他的脖子,甬道不停收缩挤压,引得曹秋成的动作越来越大,不管她能否接受,用尽力气往里撞。
“疼……轻点儿……”周晓红不得不求饶。
疼惜她的吃不消,曹秋成放缓速度和力气,又折腾了很长时间才释放在她的体外。
清理干净自己和她,曹秋成心满意足地抱着她躺下,“还早,再睡会儿。”
周晓红早没了力气,软软地偎在他的怀里又睡着了,后来才知道清晨的男人不能招惹。宣泄后的曹秋成却神清气爽,摸着她的身体,享受着手中嫩滑的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