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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回条命已是走运。
洪五一方吃了大亏,势力尚未壮大就遭到打击,洪五只好暂时消停一阵子,等待时机再做打算,并咬牙发誓一定要给表弟报仇雪恨。
转眼,主干道改造热热闹闹竣工,小小的临水,宽阔的双向六车道,中间的隔离栏用鲜花妆点。通车那天,彩旗飘扬锣鼓喧天,高大鹏亲自剪彩,要多风光有多风光。不仅如此,他和曹秋成都赚得盆满钵满。
路两边的店家根据改造方案,家家焕然一新,统一的墙面漆和门头招牌。后来省长大人来视察的时候,看到这条主干道连连点头,还要求随行的其他县市长们好好学习临水的超前意识,千万不要鼠目寸光谨小慎微。
吴哥在曹秋成的授意下,对周记洗衣店的改造装修格外用心,给周晓红换上电动卷帘门,为了更方便出行,在后院开了一个小门,装上最新式的防盗门,当然这些他死活不敢收周晓红的钱。
重新开业前,周晓红忙着打扫卫生,曹秋成担心她累着,特意让张大龙去帮忙。经过那么长的时间,周晓红和张大龙有些熟悉了,隐约知道他并不是什么黑社会,过去也是当兵的,还和曹秋成一个连队,从他对曹秋成的态度上看,他对曹秋成是非常崇拜敬重。
张大龙进了洗衣店的门,卷起袖子大干起来,抹桌子拖地,都不让周晓红插手,忙得满头大汗。周晓红见状,进厨房给张大龙泡了杯茶。
“张大哥,歇歇吧,喝口水。”周晓红招呼着。
张大龙摸了下额头,憨憨地笑,“不累,一会儿就干完了,待会儿再喝。”
打扫完毕后,张大龙看见角落放着的旧招牌,“这个放在这儿碍事,我给扔了吧。”说着就要去扛。
“别扔!”周晓红连忙上前拦住他,“这是我们家过去的老招牌,我爸在时就用的这个,我舍不得。”摸着招牌上的木纹,周晓红恋恋不舍地说,要扔在改造拆下来的时候就扔了,是她请施工队扛进来放在角落的。
张大龙听曹秋成说起过周晓红的身世,父母双亡,独自一人抚养还在读书的弟弟,很辛苦。张大龙跟了曹秋成这么些年,唯一对周晓红有好印象,她和成哥过往的女人都不一样。虽不是十分漂亮养眼,可善良坚强,属于越看越美的那种女孩子。
“可放在这里确实不搭调,要不换个地方摆,你看怎么样?”张大龙给周晓红出主意。
“好呀!”周晓红笑起来,“那就放我房间去,麻烦你了,张大哥。”
“这算啥!”张大龙扛起招牌就往里屋走,在周晓红的指示下把招牌放在她房间一隅,周晓红还细心地用旧床单将招牌盖起来。
干完活,喝了茶,张大龙还是闲不住,车就停在路边,他又跑去擦车玻璃。刚刚重新开业,不见客人上门,周晓红干脆和张大龙一起擦起来。两人擦着擦着,闲聊起来。
“张大哥,你有女朋友吗?”周晓红问道。
“有,在老家。”说到这个话题,张大龙笑得更开心了,年底他就要回老家和秀芳完婚,“我们打算年底结婚。”
“那恭喜啊!”周晓红大声说道。
嘿嘿……张大龙搔搔后脑勺傻笑。
“嫂子一定很漂亮吧?”周晓红问。
“乡下人有啥好看的。”张大龙回答。
“你怎么能这么说嫂子呢?她要是听见一定不高兴。”
“真的不好看,比你差远了,皮黑的跟碳一样。不过她心眼儿好,和俺妈处的可好了。以后我介绍你们认识你就知道了。”
“好啊!要请我吃喜糖哟!”
“一定,一定。”
两人这头是有说有笑,那头根本没在意有人正朝他们俩走近过来。曹秋成本让张大龙帮周晓红干完活再过去接他,可自己又耐不住性子,想去看看张大龙有没有偷懒,洗衣店打扫干净没有,于是自个就过来了。远远的,他看见自己的车停在路边,张大龙和周晓红站在车两边,而那个懒得对自己挤出一丝笑容的死丫头,居然对张大龙笑得眼睛像弯月,嘴都合不拢了。
“咳咳……”走到张大龙跟前,曹秋成故意大声咳嗽了几声,张大龙一见曹秋成来了赶紧收起笑,毕恭毕敬站直,“成哥,不是说好我去接你吗?还没到时间呢。”
曹秋成讪笑一下,心底暗忖,要不是来了哪能看到这番情景,张大龙被死丫头迷得神魂颠倒的,恐怕都快忘了自己是年底就要结婚的人了。
“我来看看你活干完没有。”曹秋成说道。
“成哥你还不放心我嘛!”张大龙拍拍胸脯,“你去看看,包你满意。”
在曹秋成和张大龙说话的时候,周晓红就默默回到了洗衣店,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看了看,今晚家里有两个大男人要吃饭,不知菜够不够。素菜足够了,还有昨晚吃剩的排骨汤,可怎么看也不够三个人吃的。转身出去,抬眼就撞见曹秋成阴沉着脸瞪着她,周晓红吓了一跳。
“去哪儿?”曹秋成问道。
“我去买些菜。”周晓红小声回答,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曹秋成看在眼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方才还笑若夏花,转眼就晴转多云,女人啊!
周晓红擦过曹秋成的身子,急急忙忙出了门,在隔壁的卤菜店买了些卤牛肉回来。煮上一大锅饭,炖上排骨汤,炒了两个素菜,卤牛肉装盘,担心还是不够,又蒸了一碗鸡蛋。
考虑到张大龙是第一次在她家吃饭,又帮了她的忙,周晓红把饭菜挪到堂屋的大桌子上。三个人坐下后,张大龙咧着嘴看着饭桌上的菜,高兴地说,“这么多菜!”
“没什么菜,排骨汤是昨天的,别嫌弃,这牛肉很好吃,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张大哥你尝尝。”周晓红热情地给张大哥夹了几大块卤牛肉。
张大龙往嘴里塞进一块牛肉,嚼几下就咽了下去,“味道真好!”
“好吃多吃点儿,今天辛苦你了。”周晓红说着又往张大龙碗里夹了好几块牛肉。
曹秋成看得眼睛里冒火星,这算什么?张大龙是他的手下,是他让张大龙来帮忙的。结果呢?自己的好心被人忽视当驴肝肺,功劳全都成了张大龙的。
“成哥,你怎么不吃?”张大龙还火上浇油,傻不拉几地问。
“吃饭别说话!”曹秋成硬生生地回答。
张大龙也不真是傻得冒泡的人,三两下便明白过来,原来成哥吃醋了。赶紧挖了几勺鸡蛋,借故说是房子里有些热,端着饭碗跑到院子里吃去了。
“以后不用把他当个人,还上大桌子吃饭。”张大龙一跑,曹秋成没好气地说。
“张大哥是第一次来我家吃饭,再说忙了一个下午,怎么能让他窝在小桌子上吃饭,我们家没这个规矩。”周晓红完全会意错了曹秋成的意思,冷冷地答。
曹秋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出来,“那我第一次怎么没见你请我上大桌子,你们家的规矩还看人不成?”
周晓红差点儿没给曹秋成的话噎死,心想你自己也不想想当时的情况,是你自己要赖下来吃饭的,我又没请你,能一样吗?
“你这人简直……”周晓红咬着下唇没说下去。
“简直什么?”曹秋成眯觑着眼,问。
“简直不可理喻!”周晓红气呼呼地说道,然后腾地一下站起来,放下还没吃完的碗走了。
堂屋里,只剩下握紧拳头的曹秋成。
娘的!他想揍人。
正文 第二十九章
29
张大龙吃完饭后一秒钟都不敢多留,开玩笑,看成哥的脸就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是极度恶劣,只要周晓红多和他说一句话,成哥的脸色就更阴沉一分。
周晓红哪里会察觉出曹秋成的心情,只觉得这个人从开始露脸到现在就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不知道什么人得罪了他,跑到她这儿来撒气,于是乎便越发不想搭理他。
只可怜张大龙一个晚上就给两个各自闹着脾气的家伙当了炮灰,到他走的时候,曹秋成的脸已是阴云密布,马上就要风雨大作了。
明天就要开业,周晓红洗好碗筷来到前台,机器还是旧的,但房屋粉刷一新,柜台也重新装饰了一下,为了搭配,周晓红新作了价目牌,把价目牌挂上墙面,周晓红环顾四周,满意地笑了一下,就等着明天开张了。
忙活了一天下来,周晓红觉得浑身脏兮兮的,准备拿上换洗衣服好好洗个澡。走进房间,曹秋成穿着睡衣半靠在床头看文件,他现在来临水的日子多半尽是住在这儿的,所以房间里到处都是他的东西。书桌上有他的平板电脑,手机充电器,一些书籍和文件,打开衣橱,一角都被他的衬衣和外套占了去,他和周晓红俨然进入了半同居状态。
不在临水日子,他住在哪里?是否也有和她一样的女人?狡兔三窟,处处留情,金屋藏娇,周晓红对着衣橱里他的衬衣发呆,脑子里不停冒出一些词语。
“干什么呢?”曹秋成见她定在衣橱前半天没动静,问道。
“没什么。”周晓红答道,拿好衣服合上橱门走出房间。
浴室也翻修了一下,其实几乎等于重建,原先的屋顶是简单的铁皮顶,风冷夏热,还曾经被大风刮漏过几回。吴哥让人把铁皮顶全部掀掉,焊上结实的钢架,钢架上铺设保温彩钢板。里面做了铝条板吊顶,装上防水吸顶灯和暖风机,至少以后冬天不用再冻得瑟瑟发抖了。
周晓红不是呆子,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曹秋成让做的,她并不想多去争论,工人施工的时候她尽量提供力所能及的生活条件和饮食,最后还给几个工人送了一条香烟。
洗完澡,周晓红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吹头发。她没有梳妆台,只在书桌上放了一面小镜子,吹干头发,拿起镜子前的一个小罐子,抹了点儿护肤霜在脸上手上。
他习惯睡在床的外面,周晓红只得从他的脚边爬上床,本来就暗淡的床头灯被他高大的身材遮得严严实实,周晓红书也看不成,只好裹上被子背对着他躺下。
曹秋成放下文件,瞪着拿背影对着他的小女人,傍晚她和张大龙有说有笑的情景历历在目,她可以对别的男人露出笑容,却懒得和他说上一个字,上了床就装睡,真想活活气死他不成。
曹秋成把文件和眼镜搁在床头,凑到她跟前,啄吻着她的耳垂,“下午和大龙聊什么了?”
“没什么。”周晓红闭着眼睛,轻声嘟嚷。
“没什么?”曹秋成皱皱眉,“没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把灯关了,我累了,想睡觉。”周晓红听出他语气不善,更加不想搭茬,免得说出他不想听的话。
“哼!”曹秋成冷冷哼了一声,“和别的男人就有说有笑,和我在一起就累了要睡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忙了一天我真的累了。”周晓红把被子拉紧,脸又朝枕头上侧过去,躲开曹秋成的唇舌。
“别跟我来这套!”曹秋成咬牙,掰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自己,“睡觉是吗?好,我们睡觉!”说完,拉开被子,照着睡衣领口露出的脖颈咬下去。
周晓红啊的一声叫,疼得睁开眼睛,也被他的阴晴不定惹怒了。“放开我,好疼!”
曹秋成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疼?你也知道疼?我看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听好了,你是我的女人,以后不要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什么样子!”曹秋成吼出一晚上堵在嗓子眼的话。
“你发什么神经?我什么时候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周晓红也回瞪着他,冲着曹秋成叫,真是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到了家。就因为自己不得不委身于他,所以他才能这样理直气壮地羞辱自己,这年头坏人反倒心安理得。
曹秋成冷笑一下,小猫也有伸出利爪的时候,她仗着谁呀!“别冲我叫,你以为他能解救你于水火?我告诉你,别做梦!人家年底就要结婚了,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找个能耐大些的。”
听他这么一说,周晓红的眼睛里瞬时盈满了泪水,自己卑微的还不够吗?难道要化成他脚下的泥,任他践踏才心满意足!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无耻的人!”周晓红咬牙切齿地说,“只会欺负我这样无依无靠的人,只会在我身上耍横,你算什么男人!有本事别用在我身上!”
曹秋成活到现在还没人敢这样骂他,父亲曹峰不过是动动家法,可从来不会骂他,更别提被女人骂。一股子邪火直冲云霄似地窜进脑门心子,烧得他丧失起码的理智,什么怜香惜玉,好男不跟女斗,ladyfirst,都他妈见鬼去吧!
他一把拽开盖在两人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