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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呢?他让我处对象,让我早点结婚,明明都是为我好的,可是我却……你知道吗?”刘艳用拳捶了一下张磊的胸,“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违背过爸爸的心意。”
张磊木然地站在原地,无言以对。
“你知道吗?”刘艳又捶了他一下,“爸爸给我介绍的对象是个外科大夫,省医大的研究生,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可我连看都没看……”
“你知道吗?”刘艳又捶了他一下,已经泣不成声,这时,有几个路人经过,投来异样的眼光,而刘艳却浑然不知,“这次,爸爸真生气了。他骂我骂得好凶啊!”
张磊想拉起她的手,安慰她几句,但他没有这样做,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茫然地看着远方。
过了一会,刘艳平静下来,她擦了擦泪水。
张磊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刘艳的声音恢复了平常,她走到大马路旁,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张磊失落地回到超市,一声不吭,只是不停地收拾架上的货物。张母见他有些反常,便问他出什么事了?本来出去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怎么回来就拉个大长脸?张磊淡淡地说,酒喝急了,胃有点不舒服。
“儿子,别骗妈了。是不是和艳子闹别扭了?”
不愧是生养自己的老妈,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张磊看着母亲,她那温暖的目光,似乎照亮了他心灵的每一个角落。忽然,他产生了一种愿望,一种想要倾诉的愿望,他要向母亲讲述他内心的矛盾和痛苦。
“刚才艳子确实生气了。我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可是,我们的距离太远了,真的很不合适。”
张母语重心长地说:“傻儿子,啥叫合适,啥叫不合适?艳子是个好孩子,我早把她当成儿媳妇了。甭管你们有多远差距,只要她人好,只要她愿意和你在一起,你就不要犹豫。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的。除非你烦她,真不愿搭理她。”
“妈,我怎么会烦她呢?”张磊稍一停顿,“她的条件太好,我是配不上她。”
“她的条件是好,家里有钱。可是,你也有双手啊。过去的老人都说,手是人的财宝,有手能干活就饿不死,就没有人会瞧不起你。人穷不能志短,你要是这样想,那连妈都瞧不起你了。”
张磊垂下头,过了半天才说:“我一直不敢确定,她是真的喜欢我,还是抱着一种感激的心理?”
“这话是啥意思?”张母没听懂儿子的话。
张磊使劲撸起袖子,只见上臂有一条足足十厘米长的大疤瘌。张母大惊失色,她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伤?
“高三上学期期末那会,我爸有病住院,我不是请了两天假护理吗?本来这件事,除了吴远以外,其他同学都不知道。可吴远告诉了刘艳,刘艳就想放学以后,去医院看望我爸。那时候是冬天,天黑的早,医院后面的小路又很背,刘艳被一个劫道的拦住了。正好我去外面买东西,抄近路的时候就撞见了。劫道的一害怕,在我胳膊上划了一刀就跑了。我怕你和我爸担心,就没敢告诉你们。刘艳陪我在医院缝了几针,从那以后,她对我就非常好。”
张母摩挲儿子的伤疤,眼泪扑簌而下。
“妈,看你,都过去好几年的事了,你还哭啥呀?”张磊连忙安慰母亲。
“儿子,你长大了,以后有啥事,妈妈不跟着搀和了。你自己想想吧,不管为了啥,艳子真是个好孩子,你应该珍惜她。过了年,你都27虚岁了,艳子也27了,别的女孩子,这年龄都当妈妈了。你想跟她处对象,就告诉她;不想处,也告诉她,别耽误了人家。”
张磊看了一眼母亲憔悴的脸,想着她说的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早上,吴远来到公司,刚写了几个字,韩雪就走了过来,说:“韩总要见你。”
吴远只见韩雪笑容洋溢,便猜到可能会好的事情发生。果然,来到经理办公室,韩国学递给他一沓材料。
“小吴,这是一份具体认证标准的材料。你先放下其他的工作,把这份材料读懂,读透,然后协助韩雪,主抓全面认证工作。”
吴远心里一阵惊喜,仅仅是新工作的第二天,就被总经理委以重任,这种殊荣非一般员工可得。不过,高兴归高兴,吴远还是一脸谦虚,“韩总,我刚入公司,恐怕做不好。”
韩国学看着吴远,目光中充满了信任,“小雪把你昨天说的话转述给我,我觉得你是个很有聪明,很有主见的人。我说过的,公司绝不会埋没任何一个人才。从现在开始,你和小雪一起办公,遇到问题,互相研究,互相探讨。如果内部有什么困难,或者外部需要我出面协调,你们就尽快提出来。”
吴远觉得再谦虚,反倒显得虚伪了,便欣然受命。韩国学带着他,来到综合办,将新的人事安排,向大家宣布一遍。吴远的办公桌也从外面大厅搬到里面的“主任办”。
一切安排妥当,韩国学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最近几天,公司的老客户博康医院似乎出了一点故障,最近几个月的进货量骤减。具体原因尚不清楚。韩国学认为,很有必要亲自去一趟,况且那家医院的院长刘大鹏是他的老朋友,已经很久没有见面,应该去叙叙旧了。
韩国学开着汽车,刚驶出不远,就遇到塞车。走下车,向前一望,一条长龙没有尽头。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显示的电话号码,是朋友马莉打来的。
马莉先前是国有职工,十几年前,单位效益滑坡,经常拖欠工资。本来几百块的工资就很低,马莉又是爱美的女孩,高档化妆品,品牌时装,常常是望而却步。钱不够花,工作自然失去热情。厂长多次找她谈话,可马莉依然我行我素,迟到早退,后来干脆辞职不干了。在社会上漂了两年,马莉结识了一个小伙子,相貌不错,家境也算殷实。马莉自以为找到了靠山,处了不到半年,就糊里糊涂地把自己嫁了。没想到,结婚以后才发现,她的丈夫原来是个花花公子,到处寻花问柳,专以玩弄女性为最大快乐。开始时,马莉又哭又闹,寻死觅活,后来心也就渐渐麻木。不过,她的头脑却越来越清醒了,她想要依靠的山,其实是一座冰山,经受不住阳光的照耀。马莉为自己争取了最好的后路,她果断地离婚了,分到了一笔不菲的财产。她拿出大部分资金,购买了一个廉价的商品房,余下的钱作为经营资金,做起了小食品批发生意。马莉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生意上,她的聪明更让她在商场上如鱼得水,十年下来,她已经积累了雄厚的资金,终于过上了曾经梦寐以求的富裕生活。
一年前,一个很偶然的机会,经朋友介绍,马莉认识了韩国学,韩国学的沉稳和成熟,给马莉留下了良好的印象,随着几次交往,这种好感更加强烈。当听说韩国学丧偶多年,一直没有续弦,马莉尘封已久的心,开始变得不再平静。而韩国学始终对马莉不即不离,从不跨越出朋友的界限。
“现在,我要去办一件事,不能马上赶到你那,等到下午有时间吧,我再过去。”韩国学挂掉电话,无奈地笑了一下。他知道,马莉哪会有什么正经事情,无非就是喝喝茶、聊聊天。
好不容易,道路才畅通。韩国学来到博康医院,直接奔向药局。药局的门是经常紧闭的,上面贴着“谢绝医药代表”。
韩国学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谁呀,有什么事?”声音有点蛮横。
韩国学说:“我是康太医药公司的。”
门开了,探出一个小脑瓜,咔吧着大眼珠子,象探照灯一样放光。韩国学认识她,是负责点验药品的小女孩王梅。
王梅笑着说:“是韩经理啊,你好,请进。”
“小梅子越来越漂亮了。”韩国学走了进来,并没有见到要找的人,便问:“刘艳在吗?”
王梅说:“副院长不在。”
“她现在还主管药局这面吧?”
“是啊。”
“她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应该快回来了,你坐一会吧。”
既然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等就等一会吧。他和王梅聊了一会,终于盼到刘艳回来了。
韩国学的观察很细,发现刘艳的眼睛有点浮肿,便问:“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
刘艳说:“没什么,只是有点轻微感冒。韩总大驾光临,有什么要紧事?”
王梅很识趣,进到里面的办公室,忙活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看你说的,我非有要紧事才能来?”韩国学一边笑着说,一边看着刘艳,她今天确实很憔悴,脸色苍白。“我是专门来看你的。上次跟你联系业务,还是在半个月前。不知道你父亲最近好吗?我还没来得及去办公室看他。”
刘艳很清楚韩国学的言外之意,无非是来试探医院减少进货量的原因。但是看他一脸真诚,似乎是很关心自己的父亲,真有点莫名其妙。
刘艳说:“我爸去北京了。”(奇*书*网。整*理*提*供)
“那什么时候回来,上次说好了要一起喝酒的。”韩国学说。
刘艳不喜欢说话转弯抹角,便直截了当地说:“韩总,你是想知道,为什么最近进货量不大吧?其实,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并不是对你一家,这个月整体进货量都减少了。”
韩国学尴尬地一笑,心想:刘艳今天不仅身体不好,情绪也很糟糕,真不该在这当口来打扰她。“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谈公事,就是想过来看看,请你和你的父亲吃顿午饭。”
刘艳说:“谢谢韩总,我父亲不在家,我中午还有别的事,改天吧。”
“那也好。”韩国学起身告辞,“等院长回来,代我问好。”
临出门时,他又转过身来,对刘艳说:“这几天,天气反常,多保重身体。”
午休了,刘艳坐在办公桌前发呆。王梅猜她可能有什么心事,就建议去吃肯德基,然后去商场逛,不为购物,就为散心。
本来刘艳是没有胃口的,午饭都不想吃了。但一听说去逛街,她还是强打起精神。大多数女人都喜欢逛街,那种乐趣和享受,是男人们所无法理解的。
正当两个人要出门时,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刘艳接起电话,传来张磊的声音。他说,他想见她,现在就在楼下等着。刘艳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表态,然后慢慢放下电话。
“刘姐,还去吗?”在外人面前,王梅称刘艳为“副院长”,而私下里叫他“刘姐”。
“梅子,你自己去吧,我有点事。”
王梅看出来了,刘艳一扫萎靡,目光中也多了几分神采,语气也轻松了许多。是什么力量能使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这大的变化?
“刘姐,你恋爱了?”
“胡说什么呢?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叫恋爱?”刘艳笑着说。
从早上到中午,这是王梅看见她第一次笑,而且笑得那么甜。王梅心想,刘姐肯定是搞对象了,那个男孩子一定是先惹她生气,现在又来哄她。要不刘姐怎么早晨跟丢了魂似的,现在又跟打兴奋剂似的?
王梅搞不懂爱情是什么东西,她只觉得应该去吃午饭了。午休一个半小时,半个小时吃饭,剩下一个小时,去除路上的时间,大概还有五十分钟,去逛街!刘姐不去,自己去,反正时间不能浪费,逛个够。
王梅走了。刘艳立刻走到镜子前,打开皮包,拿出化妆品,描眉画眼,抹了点淡淡的唇膏。左看看,右看看,头发有点乱,她又把头发梳一梳。“他还在楼下等着呢,会不会等着急?”刘艳心里犯了嘀咕,“管他呢,这个讨厌的家伙,就让他多等一会吧。”
刘艳快速地脱掉白大褂,把平底鞋换成高跟鞋,颠颠跑到电梯口,直到一楼。
张磊正在一楼大厅的角落处,走来走去。他换了一个发型,头发短立,又黑又亮。穿着一件新夹克,裤子也是新的,皮鞋擦得锃亮。刘艳愣住了,因为张磊忙着生意,无暇打扮自己,一直都是不修边幅的,他这样一变,使刘艳仿佛又看到了,读书时代那个英俊潇洒的张磊。
刘艳站在张磊面前,默默地看着他。
张磊说:“吃饭了吗?”
刘艳摇摇头。
“走,吃饭去。”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到街上。
“吃什么?”刘艳终于忍不住问。
“你说。”
“不知道。”
张磊指向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包子铺,说:“你还记得吗?上学的时候,你请我吃过那儿的包子,当时感觉真香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味道变没变?走,今天我请你吃包子。”说着,张磊拉起刘艳的手,刘艳感觉象触电了一样,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脸一下子热起来。
走进包子铺,里面还是那么半新不旧,好象时间从未光顾这里。果然,包子的味道一点没变,还是那么香,那么地道。
张磊大口大口地吃着包子,刘艳想起当年在这里吃包子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