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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有点着急了,这臭丫头还摆上谱了?他干脆搬来一把椅子,坐在王梅身边,侧身后仰,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王梅右手摸了摸额头,好像想起了什么事,站起身来,拿着记录本,走到另一张办公桌前坐下。刘强搬着椅子,跟了过去,重复前一个动作。两个人就这样围着办公室绕来绕去。
这时,刘艳开完会,走了进来。
“强子,你啥时候来的?有啥事吗?”
刘强很尴尬,干咳一声,“那啥……没事。我是闲得难受,过来溜达溜达。”
刘艳笑着说:“你俩这是干啥呢?强子,看看,你都快贴王梅身上了,她身上有磁铁啊?”
刘强和王梅这才发觉,距离确实过近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像吸在一起的两块磁铁,翻了个位置,“刷”地排斥开来。
“我刚才和梅子探讨点问题。”刘强故作轻松地说。
“探讨啥问题呢?”刘艳看了王梅一眼,只见她的表情很不自然,“需要我回避吗?”
“不需要,我们探讨的是一般社会性问题。”
刘艳心里好笑,弟弟装模作样,委实可爱。“讨论的结果咋样?达成共识了吗?”
“求同存异,有待进一步深入话题。”刘强心想,姐姐在场,说话不方便,不如趁早闪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刘强脚底抹油,溜了。
刘艳看见桌子上的酸奶和电影票,心里已经明白几分,却故意问:“梅子,他到底干啥来了?”
“谁知道啊?我才懒得理他。”王梅放下手中的钢笔,拿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刚才围着办公室绕来绕去,费了不少体力。
刘艳试探着说:“上次惹你哭的人,是不是他?”
王梅没吱声。
刘艳接着说:“他向你赔礼道歉来了?”
王梅轻扭了一下头,嘟囔道:“我才不需要他道歉呢。他是诚心惹我的。我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你不知道,强子现在可惧你了。他跟我说过,谁都敢惹,就是不敢惹你,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我估计,这次惹你哭了,他晚上连觉都睡不踏实。”
王梅忍不住笑说:“刘姐,你说得太玄乎了吧?他胆子那么大,怕过谁呀?”
“梅子,他为啥惹你哭?”
“刘姐,他冤枉我……”想起那天在走廊里的一幕,王梅又伤心起来,眼睛不自觉潮润了。
“算了。别说了。刘姐替你出气,回家我非好好教训他不可。”看着王梅楚楚可怜,刘艳好不心疼。
王梅破涕为笑。
刘艳转念一想,事到如今,有些话不得不问了,“梅子,你如实回答我。你那么在乎强子,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王梅毫无心理准备,脸一下子红了,“刘姐,你说啥呢?”
“别装了。你以为我们都是傻瓜?谁看不出来,你那点小心眼?用不用我帮你牵线搭桥?”
“刘姐……”王梅羞得满脸通红,“我没那意思。”
“看你。还不承认呢?喜欢谁就说呗,直截了当。行就行,不行就拉倒,这么黏黏糊糊,真让人受不了。”
王梅埋头继续工作,心里却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
刘强也是这般感受,走出医院,心情异常复杂,王梅会不会原谅自己?她完全没有表态。回想失去韩雪的那段灰色的日子,是王梅陪他一路走来,她的乐观感染了他,她的安慰融化了他内心的忧伤。如今却平白无故伤害了她,真让人感觉心里愧疚啊!
怎么办呢?刘强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电影票。对了,电影票不是留给她了吗?如果她愿意谅解,晚上一定会去电影院,那自己就在电影院里等。如果她不肯原谅,那正好从长计议了。
吃过晚饭,刘强提早来到艺术剧院。像上次一样,到附近的水果店和食杂店,买了几个带皮水果、两袋瓜子和一些小食品。播映的时间就要到了,却不见王梅的身影。刘强心想,自己站在影院门口,目标太大,过于显眼,若被王梅看见,没准就转身离去了。
刘强躲在影院的最后一排座上,紧靠着大门。这样陆续进来的人,他都能看清楚。
直到电影放映,影院内也不过稀稀落落的人。借助微弱的光线,尚且能够分辨出人的轮廓。偶尔有一两个人进来,从体型上就能看出,根本不是王梅。
刘强有些灰心丧气,懒洋洋地堆坐在椅子上,手捧着零食,愣愣地盯着银幕。不知何时,一个女人的身影从刘强眼前闪过,刘强眨巴几下眼睛,这玲珑的曲线,不正是王梅吗?刘强赶紧站起身来,跟在后面。那个女人坐在前排的位置上,刘强眼睛盯着银幕,一屁股坐在她的身边。
刘强目不斜视,清了清嗓子,“来了。”把食品袋递过去,“吃吧,特意给你买的。”
身边没有反应,刘强又晃了晃袋子,“吃吧,吃吧,跟我还客气?”
电影正播放深夜的情景,影院内的光线更暗了。忽听身边一阵清脆的笑声。
刘强感觉不对,扭头一看,错了,这哪是王梅啊?一个妖冶小太妹模样,不足二十岁的小女孩,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大哥,你啥意思啊?”
“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刘强起身离座,仓皇逃开。
回到后排座位,没等坐下,只见一个女人走进来。刘强确信,她就是王梅。俩人面对面,王梅发现刘强挡在前面,转身欲走。刘强本能地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
王梅一激灵,迅速把手抽了回去。刘强生怕她跑掉,又拽住了她的胳膊。
“放开我,你。”王梅试图挣脱,可是扭来扭去,刘强的大手就像一把钳子,毫不松动。
“你弄疼我啦……”王梅娇嗔地说,眼睛瞪得溜圆。
刘强干脆架起她,强行按到椅子上,“就坐这儿吧!”
王梅不再反抗,一把夺过刘强的食品袋,“嘎嘣嘎嘣”磕起了瓜子,一会就剥开橘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刘强咽了一口唾沫,也想吃点东西,没想到手刚伸向食品袋,,就被王梅结结实实拧了一把。
刘强一咧嘴,这臭丫头又抽什么疯?但转念一想,王梅的气还没消,自己又怎能火上浇油?无奈,刘强吧唧吧唧嘴,忍了。
电影演到高潮,王梅聚精会神,不自觉地在刘强的前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刘强暗暗叫苦,王梅的老毛病又犯了,只要到了情节紧张的时候,她就喜欢乱掐人。
刘强自知逃不过这一劫,干脆把前臂搭在王梅前面的椅子背上,任凭她掐了一遍又一遍。
电影演完了。刘强长舒了一口气,终于逃离苦海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秋夜的寒意咄咄逼人。飘落地面的黄叶随风逐走,一派萧索的气象。
“那个……”刘强说,“梅子,那天是我不对,不该冤枉你。我真诚地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王梅若无其事地说:“啥事啊?我好像啥也不记得了。你会冤枉人吗?你那么精明,那么聪明,那么文明。”
“梅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那天是我心情不好,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是很感谢你的……”
“别说了。你没冤枉我。”王梅停住脚步,激动地说,“是我把韩雪的事告诉刘姐的。我是想害死你,我想让所有人都看你的笑话,我嫌你还不够倒霉,我安的是最恶毒,最歹毒的心!”
“梅子,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对。自从我回来以后,好像什么倒霉事都跟我过不去。幸亏有你陪我聊天,逗我开心。直到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你才是最值得信赖的好朋友。我很珍视友谊,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
刘强的一席话,说得王梅泪如雨下。
“真的,我从没这样真诚地向一个人道歉。”刘强恳切地说,“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王梅不停地用手背擦眼泪。
“你戴的手链真漂亮。”刘强没话找话。
王梅把右手背到后面,抽抽搭搭地说:“咋的?你还想要回去?门都没有!”
“不是,我是觉得,今天的你特别漂亮。说句心里话,你好像长大了,有点……”刘强本想借机讨好,说着说着,却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王梅的确不像从前那么青涩和幼稚了。若是在学生时期,谁招惹了她,不闹得天翻地覆,石破天惊,不把对方弄得无地自容,那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而今天,她却把委屈埋在了心底,几行眼泪流过,便平静下来了。
“有点什么?”王梅追问。
“有点成熟女人的味道了。”
王梅“哼”了一声,“成熟女人啥味道?是酸,是甜,是苦,是辣?你尝过了?”
刘强连忙摇头,“我没尝过,你以为吃海鲜呢?我说的味道,不是指烹饪方面的味道。你呀,就知道吃。”
“你才是油嘴滑舌呢。别以为我傻,你无非是想花言巧语,哄人开心。上学的时候,你就是这副德行,专会哄骗女孩子。”
刘强憨笑说:“你不生气了?”
王梅使劲擦了一下眼睛,“我没哭啊。你看见我哭了吗?”
“没有,我什么也没看见。”
“刚才是一粒沙子刮进我的眼睛里了。你不觉得今天风特别大吗?”说着,王梅瑟缩地耸了耸肩。
刘强脱下外套,披到王梅的身上。
“得瑟啥呀?小心感冒了。”王梅于心不忍,把外套还给刘强。
刘强硬是把外套穿到王梅身上,拉好拉链,说:“我没事,你看我这身脂肪,能顶两件棉大衣。”
王梅的脸上又现出灿烂的笑容。刘强的心情顿时晴朗了。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去了。在刘强的心里,对王梅有了一番新的感受。
眨眼之间,农历九月初十就到了。这一天是吴远和韩雪结婚的日子。因为同学关系,刘强和王梅也接到了韩雪的邀请,可是刘强曾对韩雪付出过感情,得知她要结婚了,心里自然不痛快,无意参加婚礼。天还未亮,刘强躲在被窝里,迷迷糊糊正做着梦,突然被一阵电话铃惊醒。原来是王梅打来的,死活要拉着刘强一起去参加婚礼。刘强拗不过王梅,只好懒洋洋地起了床,盥洗完毕,开着老爷车,去王梅家接她了。
接到邀请通知的张磊和刘艳,一大早就来到吴远家。吴远早已经打扮一新,笔挺的西装,鲜艳的领带,锃亮的皮鞋,短发向上挺立,还喷了莹亮的发胶。
“恭喜、恭喜……”张磊一边道喜,一边把礼金塞进了吴远的口袋里。
“谢谢,谢谢。”吴远笑容满面,可以看出人逢喜事精神爽。
“准备的怎么样?几点钟去接新娘?”张磊问。
吴远看了一下手表,“我雇了礼仪公司,连婚车带司仪乐队,全套服务。七点半到,马上就要来了。来了,我们就出发。”
“伴郎是谁呀?”张磊随便看了看,似乎准备的都很齐全,只是没见到伴郎。
吴远说:“是我的一个朋友,应该也快来了。”
不一会,礼仪公司的婚车到了。吴远的手机也响了。
“啥意思啊?关键时刻掉链子。”吴远切断电话,忿忿地说,“这也太不讲究了!你说我这朋友,说好了做我的伴郎。又整个啥临时有事,说不来了就不来了。也不早告诉我,这不耽误事吗?”
张磊想了想说:“别急。我做伴郎。”
吴远连忙感谢,拍了拍张磊的肩膀说:“关键时刻,还得靠真正的哥们。”
吴远捧起鲜花,坐进了花车里。
张磊跟在后面,刘艳拉了他一下衣角,小声说:“你啥意思啊?给他做伴郎,把我扔一边了?”
“你看,这不是临时出了问题吗?咱也不能不帮忙啊。”
刘艳偷偷地在张磊后背拧了一把,“就你好心。”
同在一个小区,吴远让车队从小区的北门出发,沿着街道象征性地绕了半圈,又从南门驶入,来到了韩雪家楼下。
韩雪家来了很多亲戚朋友,很多人涌在韩雪家的屋里门外。吴远按照地方风俗,折腾了半天,总算进了韩雪的家门。韩雪穿着雪白的婚纱,坐在床上。她盘着高高的发髻,脸上涂了浓妆,睫毛又黑又长,眼睛显得格外有神。吴远看着漂亮的新娘,心里有说不出的狂喜。他给韩雪的父母点燃喜庆的香烟,大声地喊了声:“爸、妈。”
相机的闪光灯,频繁地闪烁。吴远抱起韩雪,慢慢地走下楼来。两个人在婚车前又照了几张相片。
已是秋凉甚浓,偏偏天公还不作美,天空阴沉沉的,不时刮来一阵阵冷飕飕的风。
刘艳见到刘强和王梅在一起,便走了过去。
“张磊哥,咋做伴郎了?”王梅问。
“瞎得瑟呗。总把自己当活雷锋,把我一个人扔下不管了。”刘艳没好气地说。
刘强闷闷不乐,叼着一根烟,一口一口地喷着烟雾。平时刘强几乎不吸烟,也许是吸得太猛,烟雾呛了气管,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刘艳一把抢过烟头,甩在地下,“不会抽就别抽了,对身体不好。瞎得瑟啥?”
王梅冲着刘艳眨巴一下眼睛,意思是说,刘强之所以抽烟,是因为心情太郁闷了,为什么太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