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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的心情一落千丈,但很快地,他就释然了。他知道,韩雪并非借口爽约,从最近的交往来看,她不讨厌他,她还是愿意和他来往的,看来公司一定是真有急事。
“强哥,你咋在这呢?”
当刘强准备离开时,忽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是王梅,正笑呵呵地盯着自己。
“我没啥事,你这是干啥去?”
“我也没啥事,吃完饭溜达一会。你忘了,我家就在前面。”王梅看出刘强好像心不在焉,就接着问,“强哥,你到底在这干啥呢?”
“没事,等个人。”
“等到了吗?”王梅充满好奇地问。
“没有。”
王梅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电影院,眼珠一转,“等谁呢?看电影啊?”
一语中的!刘强暗暗叫苦,怎么碰到王梅这个难缠的机灵鬼?上次和韩雪、学习委员一起吃饭,王梅就自作聪明,不怀好意,话里话外暗示刘强有心追求韩雪,否则怎么对韩雪那么殷勤,结果弄得刘强很尴尬,很被动。
没等刘强开口,王梅就说:“今天有大片,听说特别好看,就是票价太贵了。”
刘强一想,既然韩雪不来,那就把票给王梅吧,几十块钱的电影票,浪费也是浪费,不如送个人情,“正好,我有电影票,你去看吧。”
刘强一咬牙,慢慢从兜里掏出电影票,拍到王梅的手上。
王梅也不客气,接了过去,高兴地说:“还是贵宾席呢。怎么是两张?我就一个人。”
“你再找个人陪你吧。”
王梅看了看电影票,说:“来不及了。6点半,马上就要演了。你不是没事吗?一起进去看吧。我请你。”
借花献佛?刘强兴味索然,一点心思也没有,“我不想看。”
“走吧,走吧。”王梅硬是把刘强拉进了电影院。
王梅兴致勃勃地看着电影,一边看,一边嗑瓜子、吃橘子,时不常发出阵阵笑声。刘强则堆坐在软席上,脑子里胡思乱想起来。忽然,他感到右臂一阵疼,一看,原来是王梅看到精彩处,竟然在掐他的胳膊。
这什么毛病?这丫头片子,手劲还不小。刘强不忍打断王梅看电影的兴致,悄悄地把她的手挪开。
没过一会,刘强又感到右臂这一阵疼。王梅又开始掐人了。刘强气得鼻孔喷火,终于忍无可忍地说:“你累不累?”
“不累。”王梅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银幕。
刘强轻轻抖了一下胳膊,王梅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在刘强的胳膊上施虐呢。
“对不起,我一紧张,手就喜欢乱掐东西。”
服了你了。惹不起,躲得起。躲一会是一会。刘强腾地站起身来。
“你干嘛去?”王梅问。
“我去上厕所,咋的?你也跟我去?”
王梅嚼着橘子,天真地摇摇头。
电影终于结束了。走出电影院,王梅喋喋不休,“太好看了。那个女主角真漂亮,关键是妆化的好,衣服设计的也不错。可惜男主角太烂了,穿着古装衣服,象个唱大戏的,一点也不帅,我看,还不如你呢……”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刘强说:“得了,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家,回到家再慢慢回味吧。”
“不行,都8点多了。你得送我回家。我家前面有条小道,可背了。听说前两天,有个女的被劫了,还被捅了两刀。”
听王梅这么一说,刘强还真有点不放心。这不是倒霉催的吗?既出钱让她看了电影,又要护送回家,这败家王梅,真是我刘强的克星。
不情愿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刘强还是把王梅送到了家门口。
“进来坐坐。”王梅诚恳地说,“我妈早就想见你。”
“你妈为啥要见我?”刘强一时想不通。
“你帮我找了工作,我妈感激得不得了,早就想见见你这个大恩人。可没等我请你呢,你就回深圳了。今天中午,在‘好滋味’吃饭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不过刘姐在场,我没好意思说。”
“改天吧,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刘强不愿给人那种施加小恩,便索求回报的印象。“再说,帮你找工作,就是举手之劳,咱们是同学,还客气啥?”
“进来吧!我妈要是知道,你到了家门口,都不肯进来。她会很难过的。”
刘强犹豫了。进,还是不进呢?
走进屋里,漆黑一片。王梅一边按电灯开关,一边说:“我妈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家,从来不开灯的。”
刘强心想:连电灯都舍不得用,如果不是因为生活窘困,怎么会精打细算到这种地步?
王梅向里屋走去,喊着:“妈,你猜是谁来了?”
刘强环顾这斗居蜗室,陈设极为简陋,连一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两个叠起来的木箱子上,放着一台老态龙钟的电视。墙上挂着一个玻璃相框,里面摆着一些泛黄的黑白照片,还有几张不太鲜艳的彩色照片。刘强凑过去一看,黑白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军装,应该就是王梅的父亲。从照片可以看出,他年轻时很英俊威武。在相框的正中间,是一家三口的合影。王梅的父母,那么年轻,那么般配,小王梅大概只有两三岁,扎着一个冲天鬏,露着两个大板牙,笑得那么甜美。在相框外面的右下角,插着一张彩色照片,上面密密麻麻很多人,刘强仔细一看,原来是中学的毕业照。
看着毕业照,往事如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闪过,刘强一下子陷入回忆之中。这时,只听一句含糊而苍老的声音——“真是他来了?”
王梅搀着母亲走出来,说:“妈,你看,他就是刘强哥。”
刘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照片上那个曾经年轻貌美的女人,如今竟是这般模样,花白的头发,憔悴的面庞,消瘦的身体。
“您好,阿姨。”刘强礼貌地问好。
王母冲他笑了,但她的半张脸却是僵硬的,很显然是中风的症状。
“坐,坐。”王母的声音很模糊,但还可以听清。她又向王梅指了指桌上的暖瓶,“倒水。”
刘强忙说:“别忙了,我不渴。”
王梅摇了摇暖瓶,只剩下很少的水底,她说:“强哥,你陪我妈坐一会,我去烧点水。”说完,进了厨房。
王母只是微笑地看着刘强,那种满足感好似得到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婿。她越看越喜欢,几乎有了一种错觉,真的把刘强当作王梅的男朋友了。
“阿姨,您现在身体还好吧?”
“好,挺好的……”王母艰难地说着,开始的几个字比较清晰,后来就含糊不清了。
刘强知道,她一定是在说感谢自己的话,就让她说一说吧,那可能是压在她心头多年的话。所以尽管刘强听不懂,但他还是装作听懂的样子,不住地点头微笑。
王梅把水壶坐在炉具上,点着液化气,从厨房走了出来。她站在母亲身边,听了一会,然后向刘强翻译说:“我妈说,多亏你帮我找了工作,要不我们的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了。我妈还说,wrshǚ。сōm她喜欢你,一看你胖乎乎的,就招人稀罕。”说着,王梅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妈还说,如果你不嫌弃,以后就常到我家来坐坐。”
刘强笑着说:“阿姨,以后我一定会常来看您的。”
王母欣慰地笑了,说:“以后常来啊,我们家梅子……”后面又是一连串听不清楚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王梅的脸突然红了,“妈呀,你说啥呢?”她转过头来,对刘强说:“我妈有时候糊涂,你别往心里去。”她忸怩一下,向厨房走去,“水开了,我去灌水。”
其实,刘强什么也没听清,不过他隐约感到,王母是误会了他和王梅的关系,否则她说出的话,怎么令王梅如此害羞?
“阿姨,您不要跟我客气,我和梅子是同学,以后有啥事,尽管跟我说。”为了强调他和王梅只是同学关系,刘强故意把“同学”两个字的语气加重。
王母没有在乎刘强说什么,她只是一个劲地笑,似乎是在表示,她对这个心宽体胖,善良敦厚的女婿,满意到了极点。
王梅端了一杯开水过来,说:“我妈的身体比过去好多了。就是换季的时候,还要用点药。现在开春了,天好的时候,我就陪她在外面走走。”
“有什么好药,你就尽管用,回头我让我姐把药费给你报了。”
“现在我妈用的药,就是刘姐给的。刘姐对我可好了呢。她还经常送东西很我。”
刘强见时间已晚,便起身告辞。临走时,他叮嘱王母保重身体,王母连连说好。王梅扶着母亲,也叮嘱刘强路上小心。刘强忽然觉得,眼前的王梅好像变了样子。过去在他的印象中,王梅只是一个聪明,又有些调皮的机灵鬼,而现在的她更加可爱,因为她的爱心,她的孝顺,她独撑家庭举重若轻的自信。
走在路上,暖暖的风儿吹拂在脸上,刘强忽然感到,这是一个温柔的春夜。而心底不知被什么勾出了一阵阵暖意,莫非是王梅家中的那种说不清的氛围,在不知不觉中感染了他?
刘强想起刚才看电影时,男主角唱的歌颇有些味道,尽管记不清歌词,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哼起调来。
第六章
刘艳得知父亲刘大鹏今天中午回来,心里非常高兴。早上,她打电话给父亲,说是中午去机场接他。可是,刘大鹏没有同意,叮嘱刘艳好好坚守岗位,不要分心。
中午,刘大鹏下了飞机,直接来到医院,在食堂吃了午饭。下午,他召集各部门科室的负责人,开了一个碰头会,听取最近的工作报告。散会以后,刘大鹏又把刘艳单独留在办公室,询问这段时间医院的详细状况。
听完刘艳的汇报,刘大鹏对女儿表现出来的工作能力,感到十分欣慰。儿子难以指望,日后的接班人,非女儿莫属。刘大鹏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
刘艳见父亲心情不错,便趁机说:“我想带一个人来见你。”
刘大鹏说:“谁呀?”
刘艳羞涩地笑着,一时不好意思启齿。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刘大鹏已经猜出刘艳的心思,“搞得这么神秘,是不是处男朋友了?”
刘艳点点头,脸红了。
“多大了?在什么单位上班?”
“他和我是同学,和我同岁。没有单位,做个体小生意。”
刘大鹏听完以后,默然不语。
父亲的这种反应,刘艳早有心理准备。但不管父亲同意与否,她都要把实话说出来,反正这一关终究是要闯的。
半晌,刘大鹏说:“看来我真应该反思一下自己了。有时候,我确实弄不明白,你们年轻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你弟弟因为我当初强迫他学医,结果到现在还跟我赌气。我给你介绍的主治医师,你连看都不看,却找了一个个体小商贩。”
“小商贩有什么不好?他是凭自己的劳动生活,只要他人好,对我好,我就知足了。”
“我不会再干涉你谈恋爱的自由,但我会保留个人意见。还有,就算我同意了,他能不能过你妈妈那一关,我可不敢保证。”
刘艳消失的笑,重新回到了脸上,“这么说,你同意见他了?”
“今天晚上,让他到家里吃顿饭。”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院长助理走了进来,对刘大鹏说:“院长,康太医药公司的韩国学来了,想见您。”
“让他进来吧。”
刘艳说:“我先回去了。”
她欢欢喜喜走出院长办公室,正碰见韩国学。韩国学见刘艳笑容满面,自己从未见她这样开心过,不知道有什么好事发生。他象绅士一样,向刘艳问好。刘艳脚步轻盈,轻松地向他回了一个好。
走进院长办公室,韩国学说:“刘院长,你好。听说你从北京回来,我特地赶来问候一下。”
“韩总,你的消息很灵通啊!”
两个人是生意场上多年的合作伙伴,彼此熟悉脾气秉性,所以见面少了许多拘泥和客套。韩国学开门见山,晚上准备了一个饭局,要为刘大鹏接风洗尘。
“今天晚上,恐怕不行。”刘大鹏很为难。
“为什么?我可是诚心诚意,刘院长不会卷我的面子吧?何况上次已经说好了,要一起喝顿酒。”
“这是哪里话?我哪是爽约的人?不过今天有特殊情况。晚上,小艳要带男朋友到家里吃饭,非要我见一见。”
原来如此,难怪刘艳那么开心。韩国学说:“这是好事啊!”
“是不是好事,见了面才知道。现在的孩子,翅膀都硬,管不了了。”
韩国学对刘大鹏的家庭情况很了解,他能够听出刘大鹏的言外之意。儿子刘强从不依赖父母,也不肯接父母的班,指望他回心转意,那是很渺茫的事。女儿刘艳能力很强,极有可能是未来的院长,所以她的婚姻,会关涉到未来事业的发展,所以刘大鹏会格外看重。
“既然今天没空,那就改明天吧。明天晚上,我来接你。”韩国学停顿一下,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刘大鹏见他欲言又止,便猜出了几分,“刚才,我们开了一个会。这个月,医院的进货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