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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寒却没有刁文清那么乐观,沿着公路找来并不困难,但想要在这样的条件和环境下把人救上去,却并非易事。因此山谷地形复杂,各种岩石灌木丛犬牙交互,参差不齐,而且悬崖峭壁之间的空间也不大,即便是出动直升飞机也极难降落。
不过看到刁文清兴致那么高,冷冰寒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刁文清现在的伤情已经得到了控制,时间多耽误一些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冷冰寒有些虚弱地闭上眼睛,说道:“我休息一会儿,别打扰我!”
刁文清也知道冷冰寒今天为了救自己,劳心劳力,早已疲惫不堪,和当初在寿宴上见到的那根气度俨然、气定神闲的冷冰寒,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忙不迭地点头,说道:“你赶快好好歇息吧,反正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来,要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冷冰寒微微点了点头,正要闭目修养,可神色蓦地一动,忙又道:“我休息的时候千万别动我,可要是我的呼吸变得缓慢沉重起来,无论如何你也得把我弄醒,切记!”说着话,冷冰寒的语气变得很是郑重。
刁文清虽然不明白冷冰寒的意思,但见他如此郑重其事,还是很认真的点头应诺,冷冰寒这才放心的长长嘘出一口气。他的确有些累了,似乎连支撑那越来越沉重的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懒得再和刁文清废话,背靠着一块儿石头,双目紧闭,呼吸也渐渐悠长起来,若有若无,几乎要过许久,刁文清才能看到他有那么一次轻微的呼吸。
刁文清内心一震,看着冷冰寒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奇和错愕。全因自己所见到的这番场景,委实过于令人匪夷所思了。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更是令刁文清瞠目结舌,因为冷冰寒浑身骨骼起了一阵如同炒蚕豆的声响,浑身肌肤似乎泛起一片淡红,没多久的工夫,刁文清竟然见到他整个身躯渐渐腾空浮起尺许,不禁惊讶地后退数步,毛骨悚然之际,只觉自己的脑袋几乎麻痹,所有的思绪都变成一片空白,连身上的伤痛都浑然不觉了。
他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奇景,在他视线所及的一切,似乎在这瞬间都变得不真实了,就如同他陷在一个梦魇里一样。
因为在只有微微星光的夜里,山影树木朦朦曈曈,冷冰寒身外似有红光幻现,而他整个人就保持刚才背靠着石头的那个姿势,距离地面约有尺许就那么悬在半空之中不动,就好像虚空之中有什么东西稳住他的身形一般,看起来异常的诡异。
时间彷佛就此停顿,天地万物也似乎静止不动,刁文清有如木偶一般,呆立不动。只有那山风吹动的杂草和树梢,映着冷冰寒身上散发出来的微微红光,幻化成美丽的光影,使得这个荒寂的山谷越显奇幻,似乎让人有不在人间的感觉。
如梦如幻的美景没有让人感动,反倒使得刁文清如入梦魇,身子僵硬,似乎连脖子都扭动不了。
人类对于未知的事,都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刁文清自认自己经过常年累月的锻练,不仅健全体魄,也锻练了心志,让自己达到了大无畏的境界。可是纵然如此,人心的深处有其阴影,当一个人遇到了他所不了解的事,引发了内心深处的阴影时,他是跟常人没有分别的。
没过多久,只见冷冰寒身外的红光一闪而逝,化作一道烟雾敛入了他的体内。而到了此时,刁文清似乎才从莫名的惊骇中惊觉过来。
他突然想起,自己父亲的警卫中曾经有一个硬气功高手,单手可以劈断十块砖,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让自己是崇拜不已,更是一度曾想拜他为师。不过这个警卫却告诉他,他们这种练外功的,苦练一身筋骨皮,始终是落了下乘。功夫最上乘的,是要练内功,内练一口气。
所谓的练气,其实也就是练人体之根本,生命活动原动力的真气。练气可以贯通人之天地,吸纳日月精华,助人超脱人体极限,从而达到上乘。
当然,超越极限,有所大乘,只是理论如此,许多内家拳高手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那个警卫也只是听说,却从来也未曾见过。刁文清更是当做是武侠小说中的情节,未曾想到,今天在冷冰寒身上,居然会看到了如此惊人的一幕?
再联想起刚才冷冰寒不仅能够攀下如此陡峭的山崖,还能在自己第二次坠落之际,飞身而下,不仅将自己在半空中接住,还徒手抓住了山石,稳住身形……这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确确实实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可不就是武侠小说和影视作品中才有的场景吗?难不成冷冰寒就是传说中的内家高手?
刁文清再仔细打量着冷冰寒,只见淡淡的星光洒落在他乌黑的发上和洗得干净清爽的脸庞上,让他看起来,英姿勃发,气宇轩昂,脸上原有的颓然和疲乏死灰之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犹如莹玉般的光泽。这种情形好似一块古玉,在淡淡的星光下透着一层发亮的黄色温润莹光,让人看了以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此时刁文清蓦然感觉,眼前的冷冰寒跟自己印象中的冷冰寒,似乎有了许多的不同,可究竟有了怎样的不同,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刁文清凑近了脑袋,正欲看过仔细,可就在此时,冷冰寒那原本紧闭的双眼却猛然间睁了开来,出乎意料地睁开了,眼里精光闪烁,直直看着刁文清,看着他心中一寒,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顿时笼罩了自己,让他不由心生惧意。
他实在不明白冷冰寒身上为何会发生这种情形,但他眼见冷冰寒那种慑人的神态,更增加了他对于冷冰寒的敬畏崇拜的心理。
冷冰寒见刁文清脸上露面惊骇的神情,不由微微一笑,露出白齿,刹那间,似乎笼罩在他身上的星光,更加灿烂了。
刁文清打从遇到冷冰寒开始,便没见过他如此开心的笑过,尤其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了冷冰寒竟然能够笑得如此灿烂,更是觉得奇怪。
刁文清咽了口唾沫,略微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冷冰寒,你……你没有事了?”
冷冰寒目中精光熠熠,翻身站起,动作利落,不显得丝毫的迟缓,根本不像是个负伤的人。
“我休息了多久?”冷冰寒沉声问道。
“不到半个小时!”见冷冰寒在经过短短时间的休息过后,竟然行动如常,刁文清喜上眉梢的同时,更是加强了自己刚才的推断,相信冷冰寒一定是一个内家高手,对冷冰寒的态度也就愈加恭敬。甚至心中还不由升起几分要是能够拜冷冰寒为师,别说达到冷冰寒现在的层次,即便只学到一些皮毛,也足够自己受益一生的了。
冷冰寒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他们还没找来?”
第五百一十二章 家长
刁文清摇了摇头,心里也不禁有了几分怨气。从自己出事冲出公路跌落山崖迄今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救援人员还没有来,实在不由让他有几分被人遗忘的失落和恨意。
而就在刁文清心里暗自骂骂咧咧,发誓上去之后一定要他们好看的时候,却不知,整个杭州城都因此而变得喧嚣不安。注定是一个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常军他们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到了事发的死亡弯道。
常军他们还在路上的时候,山里就起了雾,而且雾气越来越大,明亮的疝气大灯在这样的大雾天气里,也最多照射出几米的距离,视线受阻,车子只能小心翼翼地缓缓前行,尤其是在这样复杂的盘山公路上,生怕一不小心就重蹈刁文清的覆辙。
山林里夜间气温低,易起雾,这也很正常。可像这般大雾弥散,连路都看不清的情况,还是极为罕见。常军虽然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事发地,可是在这样的大雾天也不敢继续催促司机加快速度。到了后来,浓雾笼罩,司机再也不敢继续开了,这种情况下,一个不慎开下悬崖,车毁人亡,就不值当了。因此,不论常军怎么催促,司机也是将头摇得像风车一般,打死也不愿意再开了。
急切之下,常军推开车门,带着陈三他们几个人干脆步行赶往出事地点。幸亏有陈三带路,否则这样的雾天里,别人根本摸不清方向,不过这也,也足足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来到出事的地方。
好不容易到了现场,那处被刁文清撞断了护栏和刹车的痕迹自然是令人触目惊心,可冷冰寒的车子居然也停在现场,人却不在了,常军喊了半天也没人回应,一颗心更是沉了下去。
常军虽然不知道冷冰寒的来头,但既然能和陈秋怡这样底蕴深厚的红色子弟扯上关系,还能在魏辰松中将的寿宴上堂而皇之地坐上首席,就绝非自己这个半杆子的公子哥可以望其项背的。刁文清已经掉下了悬崖,这样的大雾天,冷冰寒要是万一一个不小心失足落下山崖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常军是心凉了半截,脚肚子都在打颤,只觉地头晕目眩,天都要塌了。
陈三也是一脸的惨白,他趴在悬崖边缘,看着雾气缭绕、黑漆漆的山谷,想要说什么,可看了常军一眼,却又低下了头,连常军的视线都不敢看,生怕触了眉头,又惹来一阵皮肉之苦。
“下去,都给我下去,给我下去救人!”常军身躯剧烈颤抖着,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狂吼着,颤抖地语调中有着说不出的急切和心悸。
当务之急,是要赶快下到崖底去找寻冷冰寒和刁文清的踪迹,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可陈三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却没一个人真敢下去,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抹之不去的惧意。
这个山崖可是当地有名的鬼见愁,平日里摔死的人不在少数。由于地形复杂,尖锐的山岩和荆棘林立,救生绳索极易挂在这些岩石和荆棘上,几乎发挥不到什么作用。因此,即便是大白天,敢下去的人也为数不多,何况还是在这雾气弥漫的黑夜?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失足跌落,简直和送死没什么两样。
直到常军气急败坏地对他们是又打又骂,威逼利诱,陈三他们几个人这才胆寒心惊地系上了绳索,带上照明等工具,全身装备攀援的工具和器械之后,小心翼翼地沿着破损的护栏攀爬了下去。而常军则是满脸期冀地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浓雾和黑暗之中,期待着他们能够顺利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但没过多久,陈三他们却又灰头土脸地爬了上来,个个看起来都有些皮青脸肿,衣服也被岩石和荆棘挂出了道道口子,脸上,身上满都是被擦伤撞伤的伤口。
“你们……***怎么回事?”常军愤然地看着几人,大声斥责道。要是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对面几个人想必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陈三哭丧着脸,走到了常军面前,说道:“常少,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不尽力,而是实在太困难了,不等到天亮,根本就不可能下去。你就算是杀了我们也没法。”
常军是又气又急,可也实在没有办法,横下心,给自己系上了绳索,想要当一回英雄,可真当他走到悬崖边缘,拉着破损的栏杆往下望去,借助大功率照明手电的灯光,却只能见着黑暗当中不断翻腾滚动的雾气,在灯光的映射下耀眼生花,更是带出了无尽的死亡信息。而那黑暗仿佛就是一个择人而噬的恶魔,张大了血盆大口,正要一口将自己吞噬。
感受着四周狂风凛冽吹面如割,看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常军是心惊胆颤,面色仓皇没有半点人色,原有的骄狂高傲,此刻似乎荡然无存。
借着清冷的灯光,望着陈三和其他人眼眸中一闪而逝的鄙夷之色,常军一时间只觉得羞愧欲死。说句心里话,他也很想鼓起勇气大喝一声,然后极为英雄地从这里攀援下去,赢得所有崇敬的目光和掌声,奈何早已转筋的腿肚子和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却是使得他无可奈何的选择了屈服与退避。
最终,一筹莫展的常军不得不和其他人同样的反应,拨通了老爸常在田的电话。
常在田作为省委副书记、杭州市市委书记,确实是日理万机,尤其是近期从中央到地方,各种变动很大,也正是他上位的关键时刻。因此,当接到儿子打来电话时,虽已经过了零点,不过他却仍然还在书房里工作,并未休息。
刚开始时,常在田还以为儿子又惹了什么祸端,沉着脸,准备好好教训一下他,可当听着儿子结结巴巴讲诉完事情的经过后,猛然一惊,一下子地从椅子上站起,装满热茶的茶杯也被自己不小心碰倒在了桌上,茶水淌满了书桌,甚至打湿了许多书桌上的文件,他都浑然不知。
他首先感到的就是害怕。
常在田今年五十出头,正处于仕途上的最关键的时刻,要是做好了,再进一步,争取在退休之前做到执掌一方的大员,甚至入阁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奢望。
常在田并不是中宣部刁瑞梓卓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嫡系,但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刁瑞梓之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