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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其实是丁飞羽人为设置的障碍,核心芯片组的预留接口当然不能太多,但是可以通过二级芯片扩充,只是丁飞羽不希望这款芯片冲击他的symbian体系,所以故意留下一个破绽。
如果张小白皱起了眉头:“这样一来,你的芯片组就不可能支持所有的媒体制式。”
丁飞羽很赞赏她的敏锐,笑着对她说:“那不可能,既使是PC,想支持所有的媒体制式也不容易,只能说通用制式。所以在手机上支持单一媒体制式只不过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区别。”
张小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有些脸红,又想起另一个问题:“使用这款芯片组的手机是不是和现在市面上的手机一样没办法扩充软件功能?”
“呃!”丁飞羽倒是很想对张小白表达一下自己的赞赏之情,这么快就把这款芯片组的缺点都翻出来了:“基本上是这样。”
“那就是说很难有第三方软件商介入了?”张小白的两只大眼睛又清又亮的看着他。
这一点其实要到三、五年以后才能成为一个问题,至少零一年的时候没有第三方软件支持的手机满街都是,消费者对下载铃声还没习惯呢,根本不知道还应该有下载软件那一说,所以丁飞羽正想说那不用急,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道:“你是做软件的?”
“不。”张小白没想到这个年青人反应这么快,自己刚刚漏出一点口风就被他发现了破绽:“我是学自动化的。但是我和几个朋友做了个软件工作室,比较偏重单片机开发。”
丁飞羽这才想起来,张升宇介绍自己的女儿的时候说过,她毕业于华东理工,原来自动化专业的。他看了看身边听得饶有兴味的张雨,心说这回你有伴了,怎么成水优秀一点的女孩子都是学理科的?
第二十六章 哪里都有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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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第三方软件提供商?”丁飞羽再看张小白,就不是用看女人的目光看她了,而是把她当作一个研究员,或是一个与他讨论技术问题的同行。男人看女人,很自然会注意她的容貌,但是对同行,就只会注重对方的学识。
张小白很男性化的耸了耸肩:“我觉得嵌入式操作系统的普及,必然会需要大量的第三方软件供应商,事实上现在的嵌入式操作系统,市场占有率最大的symbian已经开放了百分之七十的源代码,而且向合作伙伴可以开放百分之九十,linux和NucleusOS是百分之百开放源码,OSE虽然没有开放源代码,但是同样提供开发工具和丰富的BSP,唯一剩下的微软拥有全世界最多的程序员,他们的程序只需要重新编译就可以用于CE上面。事实上,在一个开放的操作系统下由第三方厂商提供丰富的软件支持,借以共同做大市场的PC模式肯定会在手机市场上延续下去。”
丁飞羽微笑着轻轻击掌:“你得对,未来的五年内,智能手机市场的主要争夺目标将是为本系统工作的程序员。祝贺你看到了未来。”
张小白可能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夸奖自己,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么您的手机为什么要放弃第三方软件?”
“因为那会使问题变得过于复杂。”丁飞羽微笑起来,一如他为自己的学生指出设计方案中的问题:“那与这款芯片的设计初衷不符。”他看着张小白有些失望的表情笑了笑:“知道symbian还有一些细分吗?”
“您是指S60、S80和UIQ?”张小白果然对symbian非常熟悉。
“还有S40。”丁飞羽摊了摊手:“严格来说,S40不是一个开放的平台,但是他同样有完善的第三方软件支持。”说完这句话,他很感兴趣的望向张小白:“能猜到是通过什么方法吗?”
张小白这时的感觉就像毕业设计的时候,面对指导教师的提示。她皱起了眉头,苦苦思索着:“通过什么方法得到第三方软件支持?”
丁飞羽笑着用手指了指头上的吊灯:“很著名的一款虚拟机。”
张小白随着丁飞羽的手指抬头看了看,想着有什么东西和灯有关系,这时“虚拟机”三个字从她的脑海中划过,顿时脱口叫道:“sun?”
“Yes!”丁飞羽点头笑道:“你应该回答的其实是JAVA。我想让我的芯片组支持J2ME问题还不大。”
张小百对单片机比较熟悉,但是以单片机的运算能力可用不上JAVA,自然不知道J2ME是什么,不过也明白一定是和JAVA有关系,就问丁飞羽:“内置虚拟机不会对运行性能有影响吗?”
“当然会。”丁飞羽很肯定的回答:“但是比起获得第三方软件支持来说,这个牺牲值得。”
张小百很疑惑:“就是说做你的软件开发商还需要向SUN购买开发包?”
“不”丁飞羽笑着摇头:“不是做我的软件开发商要使用SUN的开发包,而是拥有SUN开发包的软件开发商都可以为我提供软件。”
张小白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才渐渐明白丁飞羽的意思,有些不可思议的问:“能到这个程度?”丁飞羽笑了起来:“SUN的J2ME有一个子集MIDP,现在版本是1。0,专为手持无线通信设备设计的。只要软件和硬件开发商都遵循这个标准,就可以无视平台间的差异。”
张小白的眼睛亮了起来,又怕自己领会错了丁飞羽的意思,有些犹豫着说:“那就是说…”看到丁飞羽正微笑着点头鼓励她,胆气一壮:“就是说只要使用这种开发包开发软件,就可以直接进行跨平台开发,而不用考虑移植的问题?”她有些震惊的补充了一句:“这可能吗?”
“当然!”丁飞羽很肯定的回答她。JAVA对于跨平台的支持是实实在在的,可惜在PC上面的各大操作系统把工作做得太好,没给它留下发挥的余地,只能在网络开发上表现一把,还被各种浏览器的特性掩盖了。也只有在移动通讯设备上能大发光彩,还是粘了手机平台太多太乱的光。等到再过几年,市场上面百分之九十的手机都可以支持MIDP2。0,虽然受到虚拟机特性的限制,没办法开发系统软件,但是大量基于J2ME的应用软件和游戏极大丰富了手机的功能,成功混淆了手机和PDA之间的区别,做到了本应该由智能手机来完成的任务。
张小白得到了丁飞羽的肯定,有心再请教一下具体的问题,但是她毕竟不是软件专业的,虽然常用开发工具都学过,可没接触过JAVA,就算想问也问不出实际问题。所以她稍稍停顿了一下,就把问题转回自己擅长的领域:“丁先生能讲讲这款芯片组的硬件结构吗?”
老实说,丁飞羽前世是软件工程师,这辈子也没参与过手机的硬件设计,幸好弗雷实验室一直都在进行高端受限设备的开发,symbain近水楼台,成为所有受限设备的首选操作系统。丁飞羽作为symbian方面的专家,经常需要参与到各个课题组的研究进程中,所以对芯片组的硬件设计并不陌生,对付专家是差了点,对付张小白这样半瓶水的技术人员就游刃有余了。
两个人先确定硬件性能、寻址范围和数据位数,然后定义引脚,确定总线和接口类型,设定触发条件、优先级。丁飞羽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语速也越来越快,张雨对组成原理和接口技术也不陌生,参与硬件架构是差了一点,帮着两个人计算数据,勾画草图还是没有问题的。这里没有计算机,就用丁飞羽的手机计算,把数据记录在从酒店拿来的白纸上。三个人配合越来越默契,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忙得不亦乐乎。
张升宇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坐在一边昏昏欲睡的朱延军,觉得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本来他是和丁飞羽坐在一起的,张小白坐在他身边,刚才张小白嫌他碍事,和他换座位的时候,他就应该乘机离开。当时他不放心把女儿单独留下,所以准备再陪一会就带张小白回家,没想到三个年青人越聊越起劲,居然把酒店的休息室当成研究室了,看着三个人在纸上比比划划,听着从他们嘴里不时冒出来夹杂着英文的专业术语,他发现自己每个字都明白,合在一起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看已经午夜了,有心告辞,又不好打扰三个人,只好坐在一边喝茶想事。他毕竟年纪大了,做上市长这一年来劳心劳力,精力不足,靠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丁飞羽三个人正忙得不可开交,居然没发现两位成水市的高级干部很没有形象的睡在沙发上。弗雷实验室里有一项传统,就是跑到天台顶上聚餐,虽说这个习惯来源于中国留学生们附庸风雅,对月寄情。但是后来人越来越多,唐诗宋词虽然多,也架不住天天翻来覆去的背。所以大家最常做的事其实是聊天,都是年青人,家长里短的事就别想了,说起爱好又各不相同,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弗雷实验室十七楼的天台上聊天的话题就集中在某个人的奇思妙想上面。因为不是正式的宴会,能聚在一起的人又大多是朋友,所以即便这些想法再离经叛道,也不会有人笑话。为了证明这些想法有多离谱或是有多可靠,大家唇枪舌剑,极尽想象力之能事。再加上弗雷实验室内各学科的人才都有,常能起到他山之石的作用。又得益于弗雷实验室充足的资金,这些偶然的想法常常能够转化成实际的课题得到立项研究。这也是弗雷实验室的天台聚会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
丁飞羽也常常参加这种聚会,以他的学术水平,竟然经常捞不到主宰议题的地位,天台聚会的专业性可见一斑。他已经习惯于在与别人讨论的过程中完善构思,这时不过是讨论的对象换了人而已,最妙的是现在的讨论对象还是两个妙龄少女,抛开讨论内容不提,颇有红颜知己夜添香的情调,自然思维敏捷,自得其乐。两个小丫头都第一次参加这么高水平的讨论,张小白好一点,华东理工也常有名家讲座,但是自身参与其中的事还是第一次,在与丁飞羽的讨论过程中,不但大开眼界,学到了不少经验,更发现了很多在学校里从未想到过的思维方式,常常听丁飞羽几句话,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当然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好在中间燕然进来过一次,看到张升宇和朱延军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没敢惊动两个人,吩咐服务员拿了两条毯子轻轻盖在两人身上。朱延军还清醒过来谢了谢燕然,张升宇干脆眼睛都没睁,把毯子在身上裹了裹,睡得更香。
等到丁飞羽确定完系统架构,对着一茶几写满字的白纸揉脸的时候,才发现窗外已经泛白了。他吓了一跳,拿过手机一看,居然凌晨四点多钟了。
张小白和张雨还在忙着在纸上记录刚才的讨论结果,核对数据,根本没注意到丁飞羽看表的动作。丁飞羽感得腰酸背痛,就差腿没抽筋了,站起来狠狠伸了个懒腰,才发现旁边的沙发上放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三瓶八宝粥,一盘点心。盘子旁边还堆着几瓶可乐。他不知道这些都是燕然送进来的,看到茶几都被他们占满了,才放到沙发上的。这时也觉得肚子饿了,就走过去摸了一块点心送进嘴里,然后端着盘子含糊不清的问两个女孩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
张小白头都不抬:“等会儿,忙着呢。”语气生硬,大有不耐烦的架式。丁飞羽知道搞技术的最烦干活的时候有人打扰,容易被打断思路,耸了耸肩,对于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也不在意。
还是张雨温柔,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你先吃吧,我们很快就好了。”
丁飞羽见惯了做起事来废寝忘食的主,也不在意,自己端着盘子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先添自己的肚子,一边打量埋头苦干的两个女孩。一块点心下肚,他就发现张小白长得虽然差点,但属于耐看形的,越看越觉得养眼,特别是现在专注的神情,让人看了印像深刻,两个女孩子的侧影各具特色,看起来赏心悦目,更不着急催两个人吃东西了。
等他吃饱了点心,捧着八宝粥溜缝的时候,张小白才和张雨扔了手里的笔,一起坐在沙发上庸懒的伸展身体,青春少女曼妙的曲线看得丁飞羽眼睛都直了,差点把八宝粥到领子里面去。
张雨活动了一下身体,拿起一直当作计算器用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顿时吓了一跳,惊叫道:“五点了?”
张小白一愣:“什么?这么快!”
张雨的这一声惊叫,把睡在沙发上的两个人都吵醒了。张升宇闭着眼睛问:“什么时候了?”
张雨见没人搭话,只好又说了一遍:“五点十分。”
“呃。”张升宇听着清脆的声音,还以为在家里,是张小白的声音:“我再睡一会,六点半叫我,记得给我热点饭。”说完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又睡着了。
朱延军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向四周看了看,才想起来是在酒店。看到张升宇裹着条毯子睡在沙发上,吓了一跳,正要叫醒他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