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绢也一样。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她知道。她安心读她的书,你安心做自己的事,岂不是两全其美。”
李畅听了曾昆的歪主意,有点心动。女人的确是个麻烦,王绢的醋意有时又有点大,曾昆这个主意说不定还行。只要自己站得直,行得正,有什么好怕的。人生在世,善意的谎言有时也避免不了要说几句的。
冲灵在旁边不屑地撇撇嘴,曾昆瞥见了他的神态,眉毛一扬道:“冲灵有什么好主意?”
“我没有什么好主意。”冲灵说,现在他说话的口头禅也改了不少,不再开口一口一个贫道了。“女人多麻烦,人世间多烦恼,还不如我们追求天道来得畅快。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只认准了一个目的,而不舍,什么俗世孽缘、地位、金钱皆是过眼烟云。”
“过眼烟云?你住的这房间不要钱啊?你今天吃的饭不要钱啊?你身上穿的这些衣服不要钱啊?莫非你已经真的到了天当被,地当床,喝口凉水就能饱腹的境界?不过据我观察,你们冲虚观还真的是生财有道,这一路我看你花钱从来没有吝啬过什么,大方得很。”
“入尘世修炼,才能抵挡尘世的诱惑。”冲灵道长干巴巴地说。
第10节、救人一命(一)
王绢通了个电话,说自己有公干要临时离开北京,王了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现在都还年轻,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没说什么,嘱咐了几句要注意身体之类的话,第二天她有课,就不能来送他了。李畅又和张晓楠通了个电话,把这边工作上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如实说起自己要去帮朱珠接她母亲来看病的事情。
“从公司随便派一两个人去就行了,非得要你亲自前往吗?”张晓楠不解地问。
“还是我自己去吧,不然我心里会不安的。”李畅说。
“那随你吧,你啊,总喜欢给自己找点奇奇怪怪的事做。”张晓楠挂了电话,摇摇头,虽然身家亿万了,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做事由着自己的性子。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李畅也不过刚刚十九实岁,二十虚岁,可不还是一个孩子嘛,别人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校园里刻苦攻读呢,可是他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创下了一份可观的产业。可是为什么他在自己心目中总是有着两重的印象呢?有时像个孩子,有时又像一个成熟的男人。
李畅挂了电话,又订了四张去武汉的机票,曾昆和冲灵两人总是相陪左右,形影不离的。有他们在,自己也少些麻烦。到了村里,自己也许还得面对朱珠未婚夫的责难,多几个人,就说是朱珠的老板派来的,也好搪塞。
第二天去酒吧接了朱珠,陈阳把他们送到机场,朱珠是第一次坐飞机,落寞的神情中也有几丝掩饰不住的兴奋。在飞机上,李畅挨着朱珠坐,曾昆换登机牌地时候,有意把两张相邻的登机牌给他们两位了。
飞机起飞后,朱珠从最初的紧张和兴奋中缓了过来,母亲的病情又开始萦绕着她的心头,还有与石磊的婚事,已经答应了人家,难道又要悔婚不成?可是不悔婚,难道要真的嫁给这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见识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朱珠对石磊地确是没有一点感觉。李畅见朱珠的神情又开始交织着伤感、焦虑和痛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把伯母送到北京,找个大医院住下,再做个手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李畅很没有底气地安慰着朱珠。
“就算做了手术,也不知道能活多长时间。癌症啊。这是不治之症。”朱珠长叹了一口气,呆呆地望着窗外的云彩。
“也许现在有新技术出来了也说不定,或者有什么偏方,偏方治大病,我听说有好些癌症病人都是吃了什么偏方给治好的,听说有一个城里人,得了胃癌,去医院看病,大夫检查了一遍说。你回去吧,别浪费钱了,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这人一听。这是死神宣言啊。于是他去了老家农村,听说当地的一个赤脚医生给他开了一个什么方子,他一吃十几年,有一天因为感冒去医院,又碰见了那个医生,把医生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真事,真的,肯定有这样地偏方。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罢了。听说气功也可以治病,特别是在治疗癌症方面有特殊功效。”李畅说这些话都没有经过脑子,随口就说了出来。可是说到气功的时候,他眼睛一亮,身边不就有一个气功大师嘛。自己好像也有气功吧。只是自己体内的功力好像并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可是那个冲灵道长就不同了,他们是学院派,受过正规的气功教育,也许这其中就有用气功治病的课程。说不定会有用的。道士们也练一些丹药之类的东西,这些丹药据说能延年益寿,治病也应该没有问题,要不然,这些道士就都不患癌症了?患了癌症就得等死?如果连尘世间的小病小灾都不能抵御,还谈什么追求天道,那可是长生不老之术,比治疗癌症难度大多了。找时间问冲灵道长要几十颗。
“李畅,想什么呢?”朱珠把李畅从YY中惊醒了过来。
“没想什么,有一个好主意了。”
“什么主意?”
“我先不说,你过些时候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不说拉倒。”朱珠假装气呼呼地转过身子,良久才说:“对不起,李畅,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你还这么客气,咱俩谁跟谁啊!”话刚出口,李畅觉得这话有点不妥,赶紧闭上了嘴。以后这种容易让人误会地话少说为妙。
朱珠本来对李畅这句话也没怎么在意,这样的口头禅听多了,可是却察觉到了李畅的极力掩饰的内涵,俏脸反而被李畅地欲盖弥彰弄得绯红。
这一路上,两人再没有说话,只是在途
遇到气流颠簸的时候,朱珠有点害怕,不自觉地往李了些。
朱珠不好意思跟李畅说话,李畅也巴不得安静,万一不小心说错话,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自己这张嘴有点荒腔走板,油腔滑调,随口带出点什么荤话,也有点尴尬。
朱珠有点气恼自己的不谨慎,当时也是心里连气带急,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之后见李畅见了自己都是忐忑的样子,再没有以往的亲近和随意,心里后悔了好长时间。也许是自己把事情搞复杂了,如果当初直截了当地向李畅说出实情,提出借钱,估计李畅也不会不答应吧。自己心里还是把李畅对自己的看法太在意了些,李畅说得也对,为了母亲的健康,自己的自尊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借钱给母亲治病,谁也说不来什么吧,也谈不上伤什么自尊吧。也许,潜意识里是怕李畅把自己看作对他的钱财觊觎的人吧。不说出心里话,虽然早就失去了爱情,但还能保存这份珍贵地友情吧,可如今,爱情是肯定无法得到,可是友情也增添了一些忌讳。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武汉天河机场,打车直奔市内,在市内吃了午饭,然后租了一辆车直奔襄樊。
下午五点到襄樊,穿过市区,到了襄樊郊区农村,当车子不能再往前行走的时候,几个人下了车,李畅付了车资。本来李畅还想把这辆车留下来,可是车主不肯,李畅考虑到还要带上朱珠的母亲,也实在是坐不下,只得作罢。几个人迈开双腿,跟着朱珠沿着崎岖地山路朝前走去。
李畅走在朱珠的身后,看着朱珠娇弱的身子在如此崎岖的山道上行走得非常灵巧,身躯有节奏地起起伏伏,透着一种美感,没想到她外表看起来娇弱的身子蕴含着这样的机敏与力量。想必从小在这里长大,已经习惯了这样走路。
曾昆和冲灵都是走惯山路的,这样的路自然不在话下,李畅差了点,不过以他变态的体力也不成问题。
李畅想起了在飞机上盘算的一件事,落后几步,让曾昆超过自己,跟在朱珠的身后,自己与冲灵道长挨近。
“冲灵道长,你们冲虚观有没有什么治病救人的良方啊?”李畅用刻意讨好的语气问道。
冲灵对李畅这句你们冲虚观极不感冒,心想师父临终遗命,自己又刻意逢迎,怎么就换不来李先生的一句痛快话来,连话里话外都透着那么生分。难道在他心目中,对冲虚观就没有一点认同感吗?师父又是从哪一点上看出他是最有可能光大冲虚观门楣的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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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冲灵的心目中,师父就是天,师父的话是一分一毫也不能违背的,师父的命令就得丝毫不打折扣地执行。可是师父已经故去,命令也无法收回了,自己就得一辈子都缠住李畅,直到他答应为之,好在李畅虽然不答应做这个观主,但也没有过于为难自己。这一段时间观察下来,也不是很难相处,实际上还是很好相处的人,这才让冲灵的生活少了一些尴尬。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修道有这么大的偏见?听说世人都怕死,如果知道修道能追求天道,可以长生不老,世人还不趋之若骛?即使能多活上几十年,也值得这些人打破头要投在冲虚观门下了。只不过冲虚观择徒极严,从不会广而告之地要招收门徒,所有的弟子都是师父私下探访得来的。不过还从来没有倒求着的事情。
“咱们冲虚观的确有一些这样的方子。”冲灵道长故意用不着调的普通话把咱字咬得极重,到北京多次,也琢磨出了北京话里咱的一些特殊含义,在昌宁土话里是没有这种说法的。“不过,这些方子只能师父或者观主下令才能泄漏出去,因为它们都是一些有助于伐毛洗髓提升道法的方子,都是各派中不传之谜。不过如果李先生愿意屈就观主之位,您一声令下,我当然得遵循号令。”
李畅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冲灵这个家伙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也有这么多弯弯肠子。要么当观主,救人一命,要么不做观主,一切都凭天意,就看朱珠她妈的命硬不硬了。真是一个两难选择。万一这个家伙是在吹牛,自己答应做了观主,可是朱珠她妈的病也没有治好,岂不是两边都亏了。李畅兀自不死心地追问:“也许,你们的气功能治病呢?我看许多入世修行的道士也经常给人治病啊。”
第11节、救人一命(二)
长洒笑了一下:“这是两回事。”然后就不再说话,路。他也不好说那些游方郎中身份的道士,多数是不学无术的神棍,没什么真本事的,治治小病小灾,头痛脑热的弄点零花钱还行,对于癌症这种病就无能为力了。
走了一个小时山路后,终于看见了一个冒着炊烟的村子。村子被一片山地半围着,前面是一个池塘,再往前是一小块平地,已经种上了水稻,一阵热烈的狗吠声好像是欢迎的信号,几条高大的猎狗窜了出来,迎着众人示威地吼叫,朱珠走近了,抚摸了一下跑在最前面的猎狗的头,呵斥道:“别叫,赶紧回去。”猎狗追着朱珠,在她的鞋面上嗅了嗅,又撒欢地朝前跑去。
来到朱珠的家门前,李畅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用黄土夯实的土砖砌的房子,一个老人站在门口,脸上露着憨厚的笑容,有点讨好地看着随着朱珠过来的这几个看起来身份不凡的贵人。
“爸。这是我们陈老板派来的几个人,陈老板知道妈妈的情况后,派人过来接妈妈去北京治病。”朱珠用方言对老人说。李畅和冲灵勉强听得懂,曾昆就不明所以了。
老人仍然是很憨厚地笑,说了几句听不懂的客气话,把众人迎进门,围观的村民中有几个胆大的、跟朱珠家关系也更为亲密的人跟着进来,好奇地打量着朱珠身后的三个男人。
房子很暗,虽然已经通上了电,但显然朱家舍不得电费,只有一盏瓦数很低的白炽灯,亮着昏黄的灯光。墙上贴满了各种画报。也有几张廉价的美人画。有一些明显是把挂历拆零了贴在墙上,用来糊住墙上地灰尘。几把木椅也有些年头了,颜色变得黝黑。
朱珠客客气气地用一些小礼物把这些人都打发走了,然后洗了几个杯子,端了白开水上来:“家里没有好茶,那些茶叶沫你们喝不惯,还不如不搁。”朱珠和他们说话的时候,又自觉地用上了普通话。
杯子是那种很老旧的搪瓷杯,已经掉漆了。李畅喝了一口水,问朱珠:“伯母呢?”
“在楼上躺着呢。”
“我们上去看一下吧。”李畅用询问的口气说道。他不知道这个地方的规矩,几个男子到人家家里床前看望一个女性长辈是不是会失礼?
“刚才听爸爸说,我妈的身体状况越发不好了。你们去看看吧,这一路上怎么出去呢?”朱珠忧虑地说。
朱珠带着几个人沿着木梯上了楼梯,二楼的地板都是木头铺设的,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直响,木头的表面有点腐朽。踩在上面很有点担心掉下去的错觉。
掀开蚊帐,就着昏黄地灯光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老太太,应为久经病体的折磨,老太太已经瘦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