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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溜烟的向城外如飞而去。
“停车,狗蛋哥!”陈秀突然将嘴凑到狗蛋的耳边道。
“嘎!”的一声,车子停了下来。
“怎么了?你累了,要不咱们歇歇再走吧!”狗蛋准备下车,却发现陈秀根本没有下车的意思。
陈秀有些急促的道:“送我到学校。”
“干什么?”狗蛋有些莫名其妙。
陈秀有些可怜的道:“狗蛋哥,你快点吧,我求你别问了。”
“好好好,你别这样啊,我是怕了你了!”狗蛋就见不得陈秀这副嫣然欲泣的样子,二话不说,掉转车头往一中而去。
不过陈秀在校门口张望了一会儿,便有些失望的走到不远处等着自己的狗蛋面前,有些沮丧的道:“狗蛋哥,我说了我今天早上回家,可是,可是他没有来!”
狗蛋心里一动:“他是谁?你男朋友?”
“人家才没有谈男朋友呢,他可能是哥哥——陈——风!”陈秀的眉头皱得更深。
狗蛋一下子从车上蹦下来,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陈,陈,陈风?你哥哥?”
点点头,又摇摇头,陈秀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究竟是不是啊?”狗蛋的心里有些焦急起来,他可是打小就喜欢陈秀,突然多出个陈风来,就算是陈秀的哥哥,他也有些着急,打架他在行,但追女孩子他可一点也不在行。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反正我感觉像极了,可惜八年过去了,哥哥也长大了,究竟长得什么样,我一点也不知道了,哎!”陈秀有些迷茫的道。
狗蛋急了:“不可能,绝不可能,你哥哥陈风在八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对了,他承认了吗?”
陈秀没有吭声,脸色却有些难看。
狗蛋一瞧,他也不是傻瓜,马上反应过来,敢情是刚才那话有些难听,所以陈秀这是生气了。
“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也许,也许,也许你哥真还活着也不一定!”狗蛋很少安慰人,对此道完全就是菜鸟,说话间已经语无伦次。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陈秀的眼泪从眼角流出两滴,低声道:“狗蛋哥,你不要安慰我了,我哥哥已经死了八年了,八年了,八年了……”
……☆☆☆……
永安镇。
蛇王峰的山脚。
夕阳西下,天边如血一般的艳红,荒郊野地,两座孤坟,一大一小,紧挨在一处,坟头一只乌鸦呱呱的叫上几声,然后扑腾一声飞到不远处的树上。
陈风从不远处走来,手中提着行李箱和一只方便袋。
将行李箱放在一边,从方便袋中拿出几捆纸钱,三根香,一封鞭炮。
很快纸钱便在坟前的瓷盆中熊熊燃起。
将香点燃,顺便将鞭炮也点爆,然后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陈风举香跪下,三个响头之后,将香插在盆前的空地上,陈风没有站起来,笔直的跪在地上。
“娘,儿子又回来看你了……要不了多久就是月半(七月十五鬼节)了,我提前给你送点钱,你放心的用吧,别省钱,如果没有了,你就给儿子托个梦,儿子再给你寄……你将妹妹托付给我,可惜我却不敢和她相认,我对不起你,可我也有我不得己的苦衷啊!!……不过你放心,虽然儿子的毒有可能解不了,但我一定会多挣钱,我要让妹妹过好日子,我要让她一辈子开开心心!娘!!!……”
呜咽声声,如歌如泣。
陈风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啪啪直掉,泪眼朦胧处,母亲的身影似乎就在眼前。
残阳下,山风中,陈风依然跪着,许久,许久,一动也不动。
突然,陈风动了,耳朵竖起,像是听到了什么声响,一把抓起一边的行李箱,身子一纵,人已经到了两丈之外,然后再几个纵身,竟朝蛇王峰急驰而去,转眼间便消失无踪。
不远处的树林中,转出一位十多岁的女孩,下身着一套洗得泛白的牛仔裙,上身着一件普通的圆领衬衫,两条马尾辫依然在耳旁飘荡。
一边走,一边朝母亲的坟头看了一眼,陈秀身子一颤,先在原地一顿,又马上朝坟前奔去。
纸钱还没有燃尽,青烟冉冉,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儿,再看了看旁边的小坟,那坟前却是杂草丛生,与母亲坟前的干净整齐相比,完全是两个样。
陈秀将手中的纸钱放下,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似乎突然醒悟了一般,立即眼泪潸潸而下,先是大声的朝四周叫了几声。
“哥,哥哥!”
陈秀尖细的声音在山峰间回荡。
叫了几声,见没有回音,陈秀一下子跪在坟前,泪流满面的泣声轻诉:“娘,哥哥回来了吗?是哥哥吗?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可他,可他怎么不愿意见我呢?他不要秀儿了吗?娘,你告诉我啊!”
第一卷 第9章:你们的好我记下了(第9更)
将摩托车停在路边,老远便看到跪在坟前的陈秀正抽*动着双肩,狗蛋慑手慑脚的走到陈秀身后不远处的一处山坳处蹲下,眉头紧紧的皱起,抽出一根烟,默默的抽了起来,偶尔还长吁短叹,时而昂首向天,时而低下头,面上的愁容却是一丝也没有减去。
许久,许久。
陈秀的哭声已经停了。
狗蛋伸出脑袋,悄悄的看将过去,立即吓了一跳,赶紧从山坳下蹦出,大踏步朝陈秀晕倒的地方冲去,手忙脚乱的将陈秀扶起坐在地上,狗蛋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好不容易才将陈秀叫醒过来。
没想到陈秀这一醒,见到狗蛋,像是遇到了亲人一般,猛的扑在狗蛋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哭得狗蛋的心里便得慌。
“别哭,别哭,谁欺负你了,告诉狗蛋哥,哥帮你出气,谁敢欺负你,我就弄死了他,大不了我去坐牢!”
狗蛋实在不会安慰人,这一句话,他至少说了不下一百次了,每一次陈秀哭了,或是伤心难过了,他除了这句话,便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句可以用来安慰人的话了。
他就是这个脾气,让他打架砍人,他还真不会皱眉头,按他的话说,大不了去坐牢,或是吃了花生米儿,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他不怕死,特别是为了陈秀这个表妹出头的时候,狗蛋一直有拼命三郎的劲头,平日里偶尔还能冷静下来,可一旦遇到有谁敢欺负陈秀,他那火爆的脾气便会马上发泄出来。
这也是件好事,至少陈秀在镇上读到高二毕业,都极少遇到有谁敢打她主意的男生,偶尔就算有,要不就被她悄悄的拒绝,要和就是被狗蛋给直接打得退回去了。
哭得累了,陈秀的肩膀虽还要抽搐,但已经没有泪水了。
“别哭,别哭,谁欺负你了,告诉狗蛋哥,哥帮你出气,谁敢欺负你,我就弄死了他,大不了我去坐牢!”
狗蛋还是那句话,千篇一律,一点也不嫌烦。
陈秀的心里却涌出一股暧意,要说这世界上谁最关心她爱护她,那无疑便是眼前这个愣头青表哥了,表哥的心意,她明白,姑妈和姑父也含蓄的提醒过,可惜她从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她的心里,表哥就是表哥,昨天是,今天是,明天依然是,表哥可以爱怜心疼表妹,却不可以爱上表妹。
“狗蛋哥,哥哥回来了!”陈秀柔柔弱弱的道,神色凄苦。
“你哥?”这是陈秀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了,狗蛋的心里一惊,道:“你见过他了?”
“没有,但他是回来了,我知道,一定是他!”陈秀的眼泪又挤了几颗出来,这让狗蛋的心里无端的对陈风生出几丝恨意来。
狗蛋叹道:“秀,我看你是太想你哥了,走吧,回家吃饭了,妈都催了我好多次来接你了!高考也过去了,这下狗蛋哥有时间,可以带你到处去兜风了,顺便缓解一下这段时间以来的学习压力,那样你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不是,狗蛋哥,我是说真的,哥哥真的回来了,哎,只是,他好像不想认我这个妹妹了!”陈秀哀声叹气的道。
“好了好了,不管是真是假,他既然不想见你,可能也有他的原因,我们也不用想这些事了,先回家吃饭吧,我想如果他回来了,一定会回家去的,我们明天去你家找找他就知道了,对不对?”狗蛋扶起陈秀,一起朝摩托车的地方走去。
等两人消失之后,蛇王峰峰腰处,一根脸盆粗细的松树上,陈风望着陈秀和狗蛋远去的身影,不禁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的低声呼唤了两声:“妹妹,妹妹……”
单足在树上一蹬,陈风的身影突然暴射好几丈。
一路狂奔,陈风很快便奔到一处石板处,想起自己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遇到巨蟒差点命丧悬崖,不禁在心里感慨了一声,奔到那悬崖边上,先伸出头望下看了一眼,这才将箱子捆到背上,然后双足往前一跨,猛的扑了下去……
陈秀坐在饭桌上,索然无味,双眼红肿,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偶尔被姑妈和姑父劝说得受不了了,提起筷子示意一下,便又放下筷子。
很显然,陈秀有心事。
不过她的心事除了狗蛋之外,别人根本无从想起。
“秀儿啊,是不是你狗蛋哥欺负你了?如果是你就告诉姑妈,我帮你打他出气!”姑妈一头卷发披在脑后,虽年近五十,却依然风韵犹存,特别是看向陈秀的时候,那眼中的柔情和爱意,都为她本人徒增了几分善良和慈爱。
陈秀摇摇头,叹道:“没有什么事,姑妈,你们还是赶紧吃吧!”
“就是,妈,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我啥得欺负过秀儿啊,我疼她还来不及呢,我的意思是说,她是我的表妹,我怎么舍得去气她啊?哈哈!”狗蛋咧开嘴直乐。
“你就贫吧,整天就知道打架斗殴,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姑父今天正好在家,脸色也有点不好,事实上,陈秀现在是大家心中的宝贝,她都愁眉不展,其余人想开心也开心不起来。
“姑妈,姑父,我想回家住一段时间。”
“什么?回家住?”姑妈眼一瞪,差点惊叫起来。
本来低下头的陈秀突然抬起头,抿着嘴点点头,笑得有些勉强。
“啊,秀儿,你的眼睛怎么那么红肿?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可别瞒着姑妈啊!”姑妈有些心疼的道。
“秀儿刚才去上坟了。”狗蛋埋着头道。
哦了一声,姑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你要回去住几天也可以,不过可别住太久啊,秀儿啊,这一晃,你到我们家也有七八年了,我们可把你当亲闺女看待了,突然哪一天看不见你,我们也不习惯喃,这次回去,也别住久了,住个两三天就回来,去把你妈妈和你哥哥的坟清理一下吧!”
嗯了一声,秀儿点点头,张口想说什么,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姑父埋头吃饭,突然道:“对了,秀儿,这次高考考得怎么样?”
“还算正常吧!”秀儿低声道。
狗蛋咧开嘴直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秀儿哪一次考试让我们失望过,要说打架,我比她强,论读书,一百个狗蛋也没有一个秀儿强喃,嘿嘿,我看秀儿这次能上北大或是清华!”
陈秀被夸得脸色有些微红,低着头小声道:“哪有狗蛋哥说的那么夸张啊,我也没有什么奢望,只想到天海市去读医学院。”
“交大的医学院?”姑父皱起眉头,与老婆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诧异。
“嗯,姑父,你们也知道,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所以,你们就不要劝我了吧!”陈秀突然抬起头,认真的冲姑父姑妈点点头,眼中尽是倔强。
八年前,母亲去世以后,秀儿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考上医学院,就算没有机会治好母亲的病了,那也一定要治好那些与母亲一样得了重病的老人。
“好,我们也是支持你的!”姑父在心里叹了口气,点点头。
“对对对,我们全家都支持你!”狗蛋也狠狠的点头。
姑妈还想说什么,却被姑父用眼色给制止了。
吃了饭,陈秀主动去洗碗,姑父老两口便坐在客厅愁眉不展。
“我说老头子,秀儿就要读大学了,咱们这点老底,能支撑得下去吗?”姑妈皱着眉头,有些苦恼的道。
姑父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低声道:“支撑不下去也得撑啊,实在不行,就去借,秀儿可是你姐姐唯一的骨肉,又这么争气,要是误了她的前程,我这心里一辈子都难安啊,再说了,你不是还想她以后成咱们儿媳妇么?现在不投点资能行?”
“喂,死老头子,你小声点不行啊?你看看你这儿子,成天除了打架赌博之外,还会什么?”姑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望了一眼旁边的狗蛋。
狗蛋咧开嘴一笑:“爸,妈,你们就别担心了,我会争气的,我已经戒赌了,等秀儿去天海读书的时候,我就去天海打工,我就不信闯不出一番名堂,秀儿的学费,我会去想办法的。”
“这话我爱听,不过狗蛋,你也别把事儿想得那么简单啊,我这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