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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寒飞没接话,实在是光棍汗不懂这些。
“裴先生呢?”卫连舟问着。
宁寒飞道:“他说他没出过国,要四处看看。”
卫连舟转念一想道:“那我也四处看看,不能书娴过生日,总要送点什么当做补偿。”库里东西是堆积如山,但生日礼物总要自己亲自选的才有诚意。
“我跟老大一起,免得有什么事。”宁寒飞说着,反正他一个人也无聊的很。
两人起身要往外走,但动身一瞬间,两人几乎是同时动手。酒馆里的酒客突然间从客人变成了杀手,左右包抄,直把两人围住。店老板见状早就躲了,开放型港口从来不缺打斗,他们都躲习惯了。
宁寒飞情商不高,杀人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好。不等卫连舟动手,他已经先冲了。随之而来却是裴霜的长剑,刚逛一圈回来,就看到酒馆的人往外冲,那肯定就是出事了。
来的都是高手,但裴霜和宁寒飞则是高手中的高手,卫连舟一直没动,只是道:“五弟,我知道你在,这点人你奈何不了我。”
“我知道奈何不了你,但我还是想你死。”卫简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很轻,很无奈却又带着一股轻快。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刺杀和伤害卫连舟总是能跟他带来快感。
酒馆后门随即打开了,一个劲装男子拥着卫简进来。杀手集团看到啃到硬骨头早有退意,只是退不了,现在卫简来了,宁寒飞和裴霜也不由的停下来。
裴霜出手也许还有活口,宁寒飞出手别说活口,全尸都能。转眼间的功夫,热闹的酒馆已经变成人间地狱。卫简一身白衣走进来,漠视着眼前的一切,只是看着直盯盯的看着卫连舟。
脸上满是笑意,眼睛似乎在笑,眼底却是空的。道:“哥哥,你好厉害。以前我只是知道你在海口当海商,但生意有多大,我真不知道。”
“十一年经营……你跟我比只是差点了些时间。”卫连舟说着,要是两人同时起步,谁输谁赢真不好说。既然如此年轻,卫简的头脑足够用了。
卫简却好像没听到那些话,径自说着:“我早就与元澈有联络,元五峰也说很欣赏我的才能,要是可以的话,我可以在他的岛上当军师,一人之下,千人之上,连元澈都要听我的。但不管我说了多少好处,他都不同意是杀你。元五峰是海盗,也是个商人,他会拒绝的理由只有一个,在他眼里杀你要付出的代价比我能带来的价值多。”
“我说过,是我了欠你的,但我不能拿命还。”卫连舟满脸感伤无奈,他并不想杀卫简,但卫简却要他的性命。
“那你当年为什么不一剑砍死我,为什么让我活了这么多年。”卫简神情有几分狂躁,他要是当时就死了,就不用面对被双重背叛的痛苦。这十一年来……他想不起是怎么度过的。斩臂似乎只是一条手臂,但他知道,那一剑已经把他的人性斩断。
他的内心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怪兽,似乎在呼唤着,要把当年所有的关联人员都要杀光。两个幼弟,卫二老爷,小宁氏,连沈书娴他都动过杀机。即使杀光也减轻不了他的痛苦,死亡似乎能让他的心理平衡一点。
“我……”卫连舟说不出话来,一直压在心底的愧疚浮了上来。当年他没有让自己的挥剑的手停下来,卫简倒地之后也没有管他,任由他在地上求救呼唤。
“哥哥,你知道我当年躺在地上求救时是什么心情吗。我一直在叫你,我希望你能救我。但是你没有,你在我倒地之后,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砍死我娘。我娘的血贱到我身上,尸体就倒在我身边。”卫简神情陷入迷茫当中,声音却是越来越大,最后冲着卫连舟喊着道:“我要杀了你,你死了,所有的事情才能完结。”
裴霜突然插嘴道:“你杀不了他,你做不到。”这是最客观的原因,卫简是个人才,卫连舟更是个人才,不管文拼还是武斗,卫简都没有得手的机会。
“是,我做不到,我没有这个能耐……”卫简喃喃自语的说着,神情显得更混乱。无知者无谓,真正了解卫连舟的实力,他也就知道差距在那里。也许再等上十年二十年,他慢慢长成布置,总有杀了卫连舟的一天。
但再这样继续生活一个十年,他已经过不下去。也许是本身的恨意就没有那么深,也许他骨子里清楚,卫家二房这段往事早就没办法算账。除了痛苦还是痛苦,就是用恨去减轻也做不到。再等个十年……也许卫连舟没死,他就已经彻底疯了。
说到这里卫简身边的劲装男子拉拉卫简,意识要撤退。裴霜却是突然出剑,他知道那男子是想拉卫简走。但今天绝对不放卫简走,卫简就是一根钢刺,他要是不死,沈书娴根本就没办法安枕。劲装男子挥手招架,本来派来的杀手还有几分没死的,此时一拥而上缠斗起来。
宁寒飞立即上去帮手,卫连舟仍然没动,只是看着卫简。卫简也看着他,道:“哥哥,我既然没有本事杀了你,那你就杀了我吧。我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你杀了我吧。”
裴霜眉头皱了起来,打斗之间却是到了宁寒飞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宁寒飞受到点拔,喊着道:“老大念着兄弟情谊不能动手,我来杀你。”
裴霜几个杀招把眼前几人了结掉,然后猛击卫简身边的劲装男子。他的原则一直是,既然动手了,那就干净点,别留下后遗症。卫简身边无人,宁寒飞直扑过去,几条锁链袭向卫简,卫连舟惊声喊着道:“别……”
这么一声喊出去,卫连舟随即也出手了。但此时再出手阻拦哪里能来的及,几条锁琏直击卫简身上要害处,鲜血顿时直喷出来,卫简口吐鲜血,整个人倒了下来。卫连舟一跃过去正好赶到卫简身边。
卫简扭曲的五官上露出一丝笑容,却带着无比的寒意,道:“哥哥,其实你看到宁寒飞出手了,只是你心里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救我。那一瞬间你在想,我要是死了,你再不用防范着有个人会处心积虑要你的命,你以后就能安枕无忧了。”
“……”
“哥哥,最终……你还是没有救我。”
103、最新章节
临近三月,卫家船队终于有消息传过来;一路顺风;没几日就要到海口。沈书娴早早得了消息;卫连舟出海这些天;天天打发小厮过来守着不说,自己也常套车到港口看。不然只是在家里守着,她也觉得难呆住,嫁过来的头一个新年;第一个生日,老公都不在家。
她当然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过的,跟着去的那么多水手,就是还没成亲,总有家人在这边。卫连舟有的是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她肯定不会委屈自己。办个盛大的联欢会,作为卫连舟的夫人,船行的女主人,她也觉得有必要跟船员的家属们更亲切一点。
只是再热闹,沈书娴心里总觉得有几分寂落,可能是她还没适应。嫁给卫连舟的时候就知道卫连舟要出海行商,其实别说卫连舟这种海商,就是沈书君,一年中总有半年时间不家里。作为沈书君的妹妹,对于沈书君的外出是看在眼里,却没有放在心中。
现在轮到她丈夫几个月不归家了,那心情就多少有点不同。尤其是两人新婚没有多久,又是到海上去,凶险万分,沈书娴这几个月可谓是夜不安枕,下巴都变尖了。
港口岸边上,来接船的家属从来不少,作为船行老板娘,沈书娴理所当然的站在最好的位置。远远看到卫连舟的身影在船头站着,沈书娴心情激动起来,不管怎么样没缺胳膊断腿回来,其他的事情都不说,平安就好。
大船靠岸,沈书娴都恨不得飞到船上去看看卫连舟,还是春分轻轻拉了沈书娴一下。港口人多,亲热关上门回屋就是了。
卫连舟手里似乎抱着一个什么东西,身上的衣服早就看不出颜色,胡子头发更没有好好打理过,乍一看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流浪汉。不过不止卫连舟一个这样,宁寒飞自是不必说了,就连裴霜也是灰头土脸,一身狼狈。
沈书娴哪里还会理会这些,奔上前到卫连舟跟前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卫连舟一直阴郁疲惫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脸,左手抱着东西,右手却是拉住沈书娴的手,道:“让你担心了,我回来了。”
文清和盛大爷早就带着人手过来,下船之后就是卫连舟也是马上回家洗洗睡觉。清点,卸货则由他们打理,卫连舟跟众人简单招呼一下,船上奔波了好几个月,最累的时候,大家都能理解。
裴霜要回军营,沈书娴便叫上宁寒飞一起坐车回卫家。一路上没人说话,倒不是沈书娴想着沉默是金,而是宁寒飞和卫连舟的神情都怪怪的,尤其是卫连舟一直抱着盒子不放心。
卫连舟不在的几个月,沈书娴在家里闲的没事,虽然后宅的规章制度还没完全建好,但也收拾的七七八八。车驾在卫府门口停下来,宁寒飞首先下车,卫连舟也跟着下去,随即又伸手扶沈书娴下车。
“老大,我……先回屋休息了。”宁寒飞说这话的时候有点结巴。
卫连舟点头,随即拍拍宁寒飞的肩膀,叹气道:“其实……我该谢谢你,当初我那样问裴先生,也是想让他……”
宁寒飞听得放下心来,他把卫简宰了,卫连舟没指责他,但脸上神情却一直很伤心。道:“老大,节哀顺变……”
说完宁寒飞拔腿跑了,沈书娴却是听得有点傻,节哀顺变?不自觉得看向卫连舟手里抱着的盒子,难道这是骨灰盒。看大小还真有可能,想想出海的危险性,死人也是常事。
穿过一层层庭院回到正房,沈书娴走的时候就吩咐好丫头们把东西,屋里一切就绪。此时却没了心情,沈书娴挥手让丫头们都退下去,卫连舟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只是默然看着。沈书娴脑子里正想着要怎么劝解卫连舟,卫连舟突然道:“这里装的是卫简。”
沈书娴先是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顿了一秒却是尖叫起来:“啊!!??”
卫连舟并不意外沈书娴的反应,只是点头道:“他死了。”
沈书娴不自觉得抚向胸口,死了?那个变态神经病就这么死了??一般来说像这种人物不是撑到最后一集吗?怎么会死了……
虽然有点不太合适,沈书娴还是看向卫连舟问:“怎么会这么突然?”更关键是真的死了吗?会不会是乍死的,或者跳崖跳海之类死不了的死法?也不是她没有同情心,人都死了还去想这些,实在卫简真不是一般。卫简要是死了,她不介意每日三炷香给他供奉牌位,但她真不希望卫简活着。
“我没办法亲自动手,我让寒飞杀了他。”卫连舟低头看着手里的骨灰盒,卫简最后那句话还是说错了,不是不救他,而是他已经动了杀机,从他暗示裴霜开始。即使后来宁寒飞的钩子钩住他的身体时,他瞬间犹豫过一下,但已经迟了。
就像当年他明明看到大宁氏把卫简推出来,却仍然没有停下手里的刀。即使听到了卫简的求救,他也没有理会。
沈书娴又是一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卫简继续活下去,她和卫连舟都别想正常生活。不要跟神经病讲逻辑道理,更何况卫家的事也不是讲道理就能完了。恩怨早就无法化解,死亡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我想进京一趟。”卫连舟突然说着。
沈书娴马上道:“我跟你一起去。”卫连舟这趟进京目的只有一个,把卫简的骨灰葬到卫家祖坟里。当初卫简乍死脱身,也许已经建好坟墓,但尸体肯定不对。再重建坟头肯定不能,但得把坟里的尸骨换一换。
卫连舟摇头道:“从海口到京城到太远了,我去去就回,你还是别跟我受罪了。”他这趟过去就是把卫简的骨灰下葬,要是路程短带上沈书娴也没什么,想想上回上京那趟把沈书娴折腾的,他真不舍得她受这个罪。
“好吧,我在家等你回来。”沈书娴也不强烈要求,路上是辛苦了一点,要是别的事就算了,现在是为了卫简,她还是别去受那个罪了。
卫连舟看着沈书娴,脸上终于有一丝笑意,他再愧疚,日子总要过下去。就像他一开始对卫简说的,他能赔的了也就是一条手臂,不会因此赔上性命。
“婆子们已经把水把备好,去洗洗吧,也把胡子刮刮,船上几个月都快成野人了。”沈书娴见他笑了,神情也跟着放松许多。虽然不太合适,仍然指指桌子上的骨灰盒道:“还是拿到书房去吧。”也不是她迷信,实在自己屋里放着这么一个玩意,她全身都发毛。
“我有点晕。”卫连舟揉着太阳穴苦笑说着,卫简断气,火化,骨灰入盒,剩余的部分撤入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