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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席各自回去休息,裴霜的住处还没有完全收拾出来。主要是江氏收拾错地方了,像裴霜这样的男客按理该住前院里,但鉴于上回柴府的惊魂,住前院肯定不行。沈家后院的房舍也十分宽敞,沈书娴的院落本来就挨着后花园,后头再无房舍。
旁边倒是有一处小院,在沈家最北,一直空着,虽然不至于年久失修,但空的时间长了,收拾起来也不容易。只有三间正房,一个小院,只比佣人的房舍好一点。
沈书君觉得实在太委屈裴霜了,裴霜却是无所谓。这里离沈书娴的房舍最近,只要稍有变故他就能马上知道,他这趟过来的目的就是这个。他虽然在郑亲王几年了,但江湖习性并没有改太多,能住人就好。
江氏指派了两个小厮,三个婆子,院落实在太小,不能另立小厨房。江氏却是特别吩咐了,裴霜的饭菜一定要十分精心细致,家中人等更不能有丝毫怠慢。
次日清晨,沈书君没急着到店里去,先写了一封信寄给漕帮帮主梁实厚。绍清词一个女人在青阳十分不容易,托谁关照她都不如托地头蛇照顾,梁实厚看着他的面子,很帮忙也许不会,但至少不会难为她。
会写这么封信也不是因为他对绍清词有啥意思,或都想裴霜欠他人情之类。只是觉得这人比较值得帮一把,就像裴霜言语中对她的同情。当然绍清词并不需要同情,就像她自己说的,她在青阳过的不错,粗茶淡饭,布衣荆钗。
信上沈书君并没有提绍晚词的事,绍清词与绍晚词的关系并不难看出来,但在青阳遇上绍清词时并没有托他或者裴霜帮着寻亲,他也就不多事了。绍清词自己吃饭穿衣都很勉强,如何顾的了别人,再者要是真是姐妹情深,绍清词遇上裴霜时肯定会让他帮忙打听。裴霜算是走江湖的,人面十分广。
“派个小厮把信寄出去。”沈书君吩咐着。
冬至接过信赶紧去了,江氏就道:“真如大爷所说,那绍大姐倒是可敬的很。只是想想绍晚词……昨天我吩咐管事的,以后沈家找歌伎不准叫她。但我想着,要是让她一直在淮阳……不如跟丽春院说一声,把她卖到别处去吧。”
绍晚词要是一直在淮阳的勾栏里呆着,肯定要四处弹唱,就是沈家以后有事不叫她,沈书君也常外赴宴。很多人都知道她曾是沈家的姨娘,要是撞上只怕面子都不好看。
沈书君无所谓的道:“你随意,不值操心。”只是曾经的妾,现在早就没关系了。
“嗯。”江氏应了一声,沈书君如此说了,也就表示此事随她处理。
信寄出去,沈书君就要去店铺,分店开张之后,他就认命了一个掌柜就走了。现在店铺也不知道经营的怎么样,他这个老板回来了,肯定要过去看看。
江氏给沈书君拿来衣服,笑着道:“当初你用克表弟,我都担心他年龄太小,没想到掌柜当的还是有模有样的。”
“我看中的掌柜岂会有错。”沈书君笑着,他几年内生意能做起来,用人眼光肯定有的。
说到这里江氏脸上露出一丝难色,沈书君走的两个多月,安贞是不怎么来沈家了,却常去店铺找郑克。安贞对郑克的心思,就没有不明白的,安岳为此也试探性地问过江氏,郑克条件不错,要是妹妹嫁这么一个人,他也放心了。
江氏只能装做不知道,她不好直接跟安岳说,郑克以及郑家根本就没看到上安贞。现在郑家也不上什么高门大户,郑克只是掌柜,安岳是个秀才西席,身家是相当,但安贞的性格实在是……
安岳倒是个明白的,后来就没再问,不表态其实也是一种表态,安贞不懂,他懂的。他不是没劝过安贞,人家男方没看上,女方再上赶着去就是丢人丢份的事,但安贞岂是会听话的,还是一切照旧。
郑太太也十分无奈,她不太满意安贞,但安贞这样她也不知道如何好。只是托媒婆人说亲,想着赶快给郑克说门亲事,这样安贞也就死心了。结果郑克却还是挑三拣四,他既不同意安贞,也不同意媒婆说的那些姑娘,安贞就以为郑克对她还是有点意思,也就来的更勤。
“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好。”沈书君只能这么说,安贞是他表妹,郑克是江氏的表弟,要是双方都满意,这门亲事自然皆大欢喜,现在郑家没看上安贞,这就不能勉强了。
江氏叹气道:“我托了好几个媒婆,想着给安表妹寻个人家,大爷有空也看看吧。”
沈书君忙挥手道:“安表弟在,你只管问他就好了。”他事情已经够多,这种事情就别来烦他了,安贞模样是不错,性子实在差点了。
江氏打发沈书君出门,便唤了张财家的过来。有些事情主人家不好出面的,需要管事的去暗示。能经营勾栏的老板必是乐籍,这是比奴籍还低的存在,奴籍好歹能给人当当丫环仆从之类的,乐籍除了卖身就是当老鸨或者龟公。
当然能把勾栏开的好,开的赚钱,那就需要有点来头。丽春院作为淮阳第一院,背后靠山也过硬,不过就是再硬,只要沈家开口了,丽春院只有照办的份。
也不说是沈家主子的意思,只让管事的找老板聊聊,绍晚词这样的容貌肯定是颗摇钱树。就是高价卖出去丽春院也会有点亏,不过不要紧,以后沈家长长久久的生意还是丽春院的。
相反的要是沈家主子发话说,以后沈家再不叫丽春院的弹唱。以沈家现在的地位,以后邀请沈书君的人多着呢,要是主人家想着沈书君的忌讳,只怕丽春院的弹唱生意做不好。能把妓院经营好的,姑娘好不好是很重要,更重要的是得懂事。
“是,奶奶放心,一会我让我当家的跑一趟。”张财家的说着,绍晚词要是在淮阳弹唱确实挺碍眼的,沈书君是不在乎这些,但旁人说起来就是,沈家曾经的姨娘现在在勾栏了,只怕太太小姐们说起话来,江氏面上也不太过得去。
江氏又道:“也不用难为她,只让她到别处去。”
“奶奶放心,我知道怎么说。”张财家的说着。
沈书君曾经的姨娘,要不是实在不像话,最后也不会沦落勾栏里。就像从沈家出去的吴姨娘,沈家不但没要男方聘金,衣服,细软也全部带出来了。现在又嫁了别人当两头大,日子过的相当不错。出嫁的时候,林姨娘还过去送礼,两家继续行走。
绍晚词这样,直接沦落为妓了,沈家不管不问。淮阳城的富户中就是有看上绍晚词容貌的,也会想想这是不是个善茬,不会轻易买下为妾。到了他处别人不知道她底细,反而更容易离开。
晚上张财家的就过来回话,事情已经办妥了,丽春院的老板在开阳还有一间连锁店,竟然在淮阳不方便,那就带到开阳去。同时还跟张财说了许多好话,除了多关照生意外,还希望沈家能多多照抚。
“老板说了,明天把人送到开阳去,请奶奶放心。”张财家的说着,
江氏点点头,道:“走了就好,总在眼前晃着,就怕不小心惹上什么事。”
次日下午安岳就带着安贞来了,沈家兄妹远门回来,他们兄妹受沈书君这么多照抚该过来看看。沈书君知道安岳这两个月做月很勤勉心里十分高兴,但看到安贞心里就没那么高兴了。
“大表兄,我跟郑家哥哥十分投缘,就是无人做主。”安贞说着,她跟江氏也说过,但江氏每次都是把话题差开。
安岳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跟安贞说了,郑家对这门亲事无意,人家郑家一直托媒人给郑克说着亲事。要是有意于安贞,双方早谈亲事了,何必到现在。
江氏不吭声了,她这两个月一直被安贞折腾,现在让她折腾一下沈书君也好。沈书君发回脾气,要是能让安贞老实了,她也省心了。
沈书君已经听江氏听过此事,无语之余也不算意外,他不像安岳那样软弱,又不像江氏身为嫂子很多许不好说。便直接道:“郑家无意于表妹,表妹也不用再想郑克,让你嫂子再给我另寻好人家。”
江氏听得内心十分抽搐,她实在不想给安贞说媒。其实以安贞的眼光来说,她看上郑克,各方面条件都不高她许多,她要不是性格太那啥,这倒是门好亲事。问题是她对郑克太执着了点,当然也是因为自我感觉太良好。
安贞更是吵着道:“不是的,表兄你肯定误会了,郑家哥哥对我很好的。”
沈书君皱眉道:“你是姑娘家,又是我表妹,郑克是你嫂子的表弟。两家如此姻亲,难道他还能打你骂你不成,郑家要是有意,早就提亲,不会晒着你一个姑娘家。”
安贞还要再说,沈书君就挥手道:“此事别再提起,你好歹也给我,给你哥,也给你自己留点脸面。”
安贞脸色有红到青,有青到白,一时间也不说话了。
话题揭过去,沈书君看看席间并没有裴霜,便问:“裴先生呢?”虽然是沈家的家宴,但裴霜是贵客,又素来不拘礼,应该请来的。
江氏便道:“我派人去请过,小厮说裴先生早上出门去了。”
虽然裴霜的工作是保护沈书娴,也不用十二时辰盯着,真这么盯着,沈书娴也不用嫁给卫连舟,可以直接嫁裴霜了。守护工作主要是晚上,防着有人侵入。大白天的,沈家前院小厮,后院丫头婆子,来个生人马上就能认出来。
卫简要真是丧心病狂到大白天冲进沈家杀人的进步……虽然也有可能性,卫简从来没有按套路来过。那也不可能让裴霜天天守着沈书娴,沈书娴也觉得没必要,基本上就是白天裴霜自由时间,留心晚上有人摸进来。
裴霜虽然初来淮阳,但江湖人士出门逛再正常不过,沈书君也不再问。正想开口说别的,管事的匆匆来报:“大爷,不好了,大兴赌场的人来了……”
77、赌场
沈书君听得愣了一下,他倒是知道大兴赌场。淮阳城最大的赌场,老板叫孙禹,跟漕帮帮主梁实厚类似的人物,淮阳地界上的一霸,黑白两道通吃。孙禹倒是有结交有意,但沈书君嫌孙禹身上匪气太重,他经商时虽然手段有时会过份,说到底还是个正当商人。孙禹则是典型的黑道头子,不能说无恶不作,但凡能弄到钱的,他都干。
沈家有靠山,孙禹再狠再使坏也不敢算计到沈家头上,沈书君又不是什么正义人士,不会想着为淮阳百姓除害,双方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沈书君就是谈生意,也只会到妓院谈,不可能到赌场谈,所以一直到沈书君连赌场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是孙三爷亲自带人来的,跟着的几个身上都有伤。”管事着急的说着,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孙禹这么气势汹汹的带了,只怕会有大事。
管事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孙禹怒气冲冲的道:“我也很奇怪,想我与沈大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故找人砸我的场子!!”
孙禹身后跟着几个打手模样的人,此时却是鼻青脸肿,再有几个就是沈家的小厮,此时都不上前来。本来说让孙禹在前院等着,孙禹哪里肯听,直接冲到这里来。
沈书君站起身来,江氏和沈书娴也一脸莫名,沈书君一直以来的行事都不上谦谦公子,说他到妓院喝个花酒以至于打闹起来那是有的,但到赌场闹事,沈书君是真不赌。
沈书君拱手道:“原来是孙三爷,我才从京城回来,一直在整理家中生意,并未进过赌场。我更犯不着去砸孙三爷的生意,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如此。”他的盐业生意一直很好,比劳偏门还好挣,他犯不着去抢孙禹的生意。
“我也很疑惑沈三爷何故如此,但人确实是你沈家的,从你沈家出去,又进了你沈家门,这要如何解释。”孙禹怒气冲冲的说着,他在淮阳横行不是一天两天了,沈书君没发家之前,他就示过好,结果沈书君不鸟他。后来沈书君发家了,就更不鸟他了。
沈书君一脸莫名,沈家人口简单,沈书娴和江氏不可能到赌场去。至于沈家的下人,目前为止还有哪个有这样的本事的,能孙家赌场里打人闹事,打死都是有可能的。便问:“赶问孙三爷,事情的经过是怎么样的?你只说来找事,总要说说是怎么回事。”
孙禹气冲冲的却是不说了,主要是事情经过太丢脸。倒是他身边正鼻青脸肿的打手说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沈家某人去赌场赌钱,然后就一直赢,开赌场的岂能让人一直赢钱,那赌场如何挣钱。
然后就换了个高手荷官,沈家某人却说荷官出老千。这么一闹开,赌场如何肯依,本来几个打手上来想把某人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