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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真是有事求到你门上。”卫连舟突然道。
谢衡倒是愣了一下,他本来就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卫连舟真会求他。便问:“什么事?”
“我与书娴要在你府上住几天,麻烦你收拾房舍,指派下人,眼前重要的是准备接风洗尘。”卫连舟神色认真,一副很理所当然的口气说着。
“……”谢衡说不出话了。
包袱放到旁边,卫连舟也不用谢衡让就直接拉着沈书娴坐下,又道:“不是我多嘴,你王府的下人是该管教一下,我进来这么快了,连茶都没上来。”
“你到底来干嘛的?”谢衡口气不耐烦起来。
卫连舟道:“不是说了吗,想在你府上住几天。我已经成亲,也该回京一趟。”
谢衡明白过来,定远侯人多事多他去借住不方便,至于国公府,卫二老爷现在在国公府住着,估计卫连舟去都不想去。不由得道:“你还真自信,你要过来住,我就能让你住吗?”
“那你会把我和书娴扫地出门吗?”卫连舟笑着反问。
“……”
管事的打扫房舍,厨房收拾席面,开席吃饭时候沈书娴忍不住看谢衡一眼。回想起她头一次进谢衡时觉得他多么厉害多么变态,但怎么后来越来越觉得这就是个二货呢,有种谁都能欺负一把的感觉。
堂堂一个王爷混成现在这样,沈书娴真心觉得不容易。她都有冲动给沈书君写封信,让沈书君对他好一点,想想这个故事里的男人们,谢衡算是需要保护的那种了。
“怎么不见小九和世子?”卫连舟问,裴霜可能出去玩了,卫策和世子却都不在,就未免太巧了点。
“太后宣进宫了。”谢衡说着,随即话音一转,有几分嘲讽的道:“卫家可能要出个附马爷了。”
虽然说宜宣公主是他堂侄女,站在男人的角度,卫策又是在他跟前长大的,实话实说,尚公主不是什么好事。别人家的大人知道皇家有尚公主之意那就有多远躲多远,卫大老爷可好,上赶着去。
卫连舟眉头皱了起来,对于世家子弟来说最头痛就是尚公主,爵位,地位是不缺,岳父是皇帝怎么也不能把女婿女儿饿起来。但公主岂是那么好侍候的,大珠的公主是不会像前朝的那样养男宠面首,但驸马也别想太自由。更重要的是,驸马不能参政,当了皇帝的女婿也就表示你与朝廷彻底无关。
卫策不是没有才华,他科举未必出不来。就是真运气不好,考不出来。卫策脑子够灵活,为人处事各方面都不错,谢衡又如此看得起上他,跟谢潜这么好的关系,政治前途完全不用担心,卫大伯让他尚公主?可惜了。
“卫大老爷应该是想保全国公府。”谢衡说着,这应该就是卫大老爷想出来的所谓两全之计,废长立幼就要牺牲卫大爷,要是让卫大爷承爵,就卫大爷那个本事,国公府的将来可想而知,又是最后一代,只怕爵位收走之时,也是卫家全体上街讨饭日。
要是卫策能尚公主,不管卫策这个当事人怎么样,卫家算是给皇家结亲了。一般来说这种爵位眼看着要到头的人家尚了公主,皇家都会把爵位多延一代,算是给自己亲家的面子,也是为了公主脸上好看,至少公主活着时行走的亲戚都是高门大户。
除此之外,皇帝的亲家只要不谋反,不牵扯过多的政派朝政之争,保住一世荣华富贵都没啥问题。就卫大爷那本事,大事没一样敢做的。不止卫大爷这一辈,连一辈的荣华也都保住了,只是可怜了卫策。
“此事己有定论?”卫连舟问着。
谢衡想想道:“估计圣旨这几天就会下来,太后和皇后对小九满意的不得了,说样样都好。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宫里和卫大老爷点头了,这门亲事谁还能反对。”卫策又不是卫连舟,自己想娶谁娶谁,卫策的亲事是卫大老爷让娶谁娶谁。
卫连舟不说话了,圣旨就要下来,除非卫策学卫简那样,乍死脱身,还得完全不留痕迹。不然违抗圣旨,卫家满门都得抄斩。
“九爷……自己怎么说?”沈书娴插嘴问着,大珠朝尚公主有什么讲究她不是很懂,但看谢衡和卫连舟的脸色,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谢衡嘲讽的道:“他说什么重要吗?他只要老实当新郎官就好了。”
“那位宜宣公主如何?”沈书娴又问,就是盲婚哑嫁,要是男女都好,夫妻过好的可能性也挺高的。
“宜宣公主是皇后嫡出,容貌秀美,据说性格温和。”谢衡说着,他见过宜宣公主,但打交道什么的真没有。看着气场是有,但性格到底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小九……”卫连舟没有接着说下去,他早知道卫策厚道,厚道的多少有点圣母了。长幼之争已经起,要是换成他,想争的早就争到了。现在亲事己定,只愿他以后多为自己想点。
谢衡笑着道:“嫡出公主,多少人家看着呢,小九这门亲事也十分难得了。”嫡出公主有皇后亲娘,太子亲哥,说起来公主都是一样的,但嫡庶之别在那里摆着,就是后宫宠妃的女儿也难与嫡出公主相比。
话是如此说,但席间的气氛一直都不是很好,三个人心情都不太好。卫连舟感叹的是卫大伯能那么狠牺牲卫策去换卫家的富贵,想保卫家富贵并不难,把卫大爷拉下去让卫策袭爵就可以了。大儿子是儿子,小儿子就不是儿子吗。娶了嫡公主是可以保证一世富贵,但男儿志在四方,圈养起来当个富贵闲人算是怎么回事。
吃的七七八八,沈书娴看出来卫连舟和谢衡还有话说,便起身说累了,要进屋休息。谢衡当即叫来管事领着沈书娴去休息,郑王府空闲的房子很多,卫连舟都带着老婆来了,他怎么也不会赶出去。
“说吧,你这趟上京先来我这里,到底是什么事?”等沈书娴出了门,谢衡单刀直入,自从上回在青阳相见之后,两人信函都没断过,关系恢复的不错。再者他这王府就跟卫家的专属客栈似的,卫策是随来随住。
现在卫连舟进京来了,按理说他该先去国公府,拜见完毕再到他府上来投宿,现在刚进京城先来见他,必有所求。
卫连舟站起身,神色异常认真,躬身作揖道:“我真是来求你的。”
“别,别……”谢衡连忙阻止他,又有几分玩笑的道:“我还是那时我们一起读书,你这么求我一回,最后我被父亲狠打了一顿。”
卫连舟直接跪下了。
谢衡见状叹了口气,把笑脸收了起来,在位子上坐好,也不让卫连舟起身,只是道:“说吧,你想干吗?”如此求他,必是大事。
“扶桑国内乱,许多浪上武士跑到海上为患,打劫过往商船。我想朝廷出海军,全力清剿海盗。”卫连舟缓缓说着。
谢衡眉头皱了起来,道:“又有海盗在沿海横行了吗?”京城还没有消息,要么是事情还没闹大,要么就是地方官员瞒下来了。
卫连舟点点头,道:“是一小股浪人还有周边各国的流散海贼,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若是动手倒是能铲除干净,怕就是人数越滚越多,势力越来越大。”当海盗就是如此,这一支人马有本事有能耐,投靠的人就越多,也就越难打。
谢衡抬手让卫连舟起身,卫连舟这才站起身来,却是问他:“你跑了这么些年海运,钱还没赚够吗?”
卫连舟直接道:“我可以捐出全部身家给官家当军饷,钱我早就赚够了,我只是无法忍受有人在我大珠国境上烧杀抢劫。现在这些浪人只是打劫海上船只,等他们人够多,船够多的时候就会袭击沿海城市,到那时再想打,要花的人力物力是现在的十倍不止。”
谢衡同意卫连舟后头的推测,要是知道知足为何也就不会去做海盗。却不由抬头看向卫连舟道:“都说商人图利,你却情愿意捐家产也要打海盗。为国为民,精忠报国的话你可以省省了,我认识你不是头一天了,你的血没有那么热。你自由的理由是什么?”
卫连舟轻笑了起来,面对谢衡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便道:“我今年二十七岁,是海口首富,大珠最大船行的老板。海运是很刺激,船上的每一天都是惊心动魄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风暴来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海盗船就来了。船行初建之时也很有趣,寻找合适的伙计,分辩哪个人是有用的,然后建立规矩体制。”
“即使现在朝堂上栋梁之臣,也未必有本事能在十一年间有如此建树。”谢衡说着,卫连舟之才不管是他去世的父亲还是程老太爷都是赞口不绝,不是因为卫连舟会读书,是因为卫连舟那时候就清楚地知道,他想以后有更大的作为必须得读书,然后就能抛弃一切玩乐去读书。只是运气太不好,遇上那么人渣的爹。
“十一年了……”卫连舟有几分叹息的说着,不管是跑外海还是管理船行,一样的事情做这么多年,就是再刺激,能带给他的乐趣已经不多。人的欲望在上升,最初看到那片大海的时候只是想着,能不能坐上船去看看海上的风光,但海上的风光看够了,就会想着能不能征服这片大海。
与沈书娴成亲之后,他是不想刀口舔血,让老婆为他担惊受怕。但二十七岁的年龄,就让他退休养老想都不用想。不出海,不亲自上阵也可以做点别的,比陆地还要宽广的海域,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打海盗就是你的新刺激?”谢衡有几分嘲讽的反问。
卫连舟道:“不管是不是刺激,我都无法容忍扶桑浪人跑到大珠地界上撒野。在我上京之前已经与几大船行的老板见过面,不止是我,几乎所有人都不能容忍。”
在这片海域上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间一批外国人闯进来就要敲诈勒索,换谁都想把他们打飞。就是谢衡这种皇室子弟,天下都是他们家的,他们对于海域的感情都未必有他们这些海商深。
“好吧,这个理由勉强可以说服我,大珠竟然敢开放港口就不怕海盗。”谢衡说着,外海的海盗与大珠无关,剿也剿不了,但现在在大珠的海域上抢劫,大珠岂有不吭声的道理。又问卫连舟:“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知道几路海军的任免权都在你手上,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敢过问,但是打浪人的时候,我希望他们能听我的。”卫连舟神色认真的说着。郑亲王府尚武,也与他们掌管军权有关系,像这样的权力,分给外姓人皇帝只怕连觉都睡不好。当然也不是所有军队都在郑亲王府手中,那样皇帝一样睡不着,海军部分恰巧就在郑王府。
谢衡的脸色却是变了,厉声道:“卫连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打算让官员听他指挥调派,看他跪下时他就知道所求甚大,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大。
“打浪人的时候,我希望他们能听我的。”卫连舟重复一遍,看向谢衡道:“你总不会担心我会拉着他们造反。”
“谅你也没这个能耐。”谢衡冷哼着。
卫连舟却是道:“我在海上跑了十年船,我敢说没有人能比更了解海盗。”
谢衡心里有几分犹豫,嘴上却是道:“念在程老太爷的分上,这件事我就当你没说,剿海盗是朝廷的事,你只管当你的海商就好了。”
“以我现在的名声,只要你给各处海军将领带个话,他们都认得我。”卫连舟只当没听到谢衡的话,继续说着。
“……”
卫连舟是被谢衡从厅里打出来的,本来只是动动嘴皮,没说好就打起来了。谢衡这几年养尊处优虽然功夫没摞下,到底不如卫连舟一刀一枪打出来的,但打到一半时裴霜回来了,谢衡自己停手了,却是让裴霜上,他让管事的端了把椅子过来,坐在旁边看闹热。直把裴霜把卫连舟狠削了一顿,他看着爽了这才停下手来。
“卫兄何时来的京城?”裴霜笑问,卫家还在京城,他成亲了肯定要上京一趟,但没想到卫连舟会来的如此早,怎么着也得把新婚燕尔期过了。
卫连舟笑着道:“今天中午到的,王府先赏了饭,饭吃完就赏了一顿打。”
裴霜听得只是笑,又道:“从海口到京城路途遥远,一路辛苦了。”
“说起来我还没有谢谢裴先生给拙荆送嫁之情。”卫连舟笑着说。
客套几句,谢衡就让卫连舟回去了,却是把裴霜留下。这几年裴霜作为他府上的坐上宾客,除了看家护院,教两个孩子习武外,也算是谢衡的半个幕僚,裴霜书读的不多,朝廷上的许多事情并不是很清楚。
年龄在那里摆着,江湖上混了半辈子,见多识广,但拉出来一件事问他,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