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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错了,因为咱们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让我死了就好,为什么要把我救活呢?”
“李玥,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超市里死了多少人?二十一名无辜,虽然不是你杀的,可是他们都是因为你而死,作为一名杀手,或许你早已没有了同情心,但你知不知道,那二十一人里有一个怀孕七个月的孕妇,一尸两命,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却再也没有机会降临到这个人间了。”
杨亦枫脸色阴沉着,看向李玥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机,几乎是一字一句吼出来的。
听到杨亦枫的话,李玥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一丝苦笑来,盯着杨亦枫愤怒的眼睛,冷笑道:“你以为我希望这样吗?你以为我想选择这样的生活吗?如果你从小是在饥饿与杀戮中成长,为了半个馒头而必须杀掉和你抢夺的人,你该怎么选择?面对和你一起成长的同伴,而能走出笼子里的只能是一个,你该怎么选择?这个他妈的,CHAO蛋的,狗娘养的社会有多少阴暗你又知道多少?寒风刺骨的大雪天,后面是凶神恶煞,拿着机枪扫射,而前面则是寒冷的大海,你是选择跳下去待一个小时,还是选择被他们当成畜生一样打死呢?”
看着满脸震惊,面面相觑的杨亦枫三人,李玥仰天长笑,苍白的脸色变得冰冷,眼神中满是泪水和仇恨。
“亲眼目睹自己的父母惨死在自己的面前,而刽子手们就在你的身边,你是想让自己变强,扭断他们的脖子,挖出他们的心脏,还是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他们活活打死呢?当你满身是伤,浑身没有一丝力气的时候,面对一碗香喷喷的肉和一个绑在柱子上的活人,你是选择拿起屠刀杀了对方,再去吃那婉饭呢?还是爬出去,让自己的脑袋被闸刀砍下去呢?”
“这一切落在你们身上,你们又该怎么选择?或许你们会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会视死如归,但真正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就知道结果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有的时候,活下去更需要勇气。”
讲到这里,李玥泪水流满了苍白的脸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黯然和痛苦,闭着眼睛道:“在父母的关爱下,你们可以让自己活的无忧无虑,但在肮脏,阴暗,残忍,血腥的世界里,只有活着才是王道。你们可以享受爱情的甜美,享受被爱的感觉,可是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爱情,没有温暖,有的只是痛苦和耻辱。”
“面对十几个丑陋,肮脏的男人将你全身的衣服拔光,用他们那满是恶臭的嘴巴划过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你除了眼泪还能有那种快乐的享受吗?浑身满是淤青的站在水管下,你们能洗刷干净自己被玷污过的身子吗?你除了呕吐,卑微而耻辱的活着,还要强颜欢笑,让自己表现的十分快乐,你们没有任何选择,除非你可以一口气把他们全部杀光。而杀不光他们的后果就是几十个强壮的男人把你强暴而死。”
随着李玥的讲述,陈茵泪流满面的抽泣了起来,一向坚强的龙悦也眼圈泛红,哆嗦着身子靠在了杨亦枫身上。
她们怎么也想象不到,李玥经历的竟然是这样的生活,如果换做是她们,或许真的像李玥所说,活下去需要勇气了。
就连杨亦枫也是满脸沉重,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原先还恨着李玥,此时却只剩下了同情。
“给我一个痛快吧,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尊严,没有羞耻心,卑微而痛苦的活着,早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或许我早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上了。”
淡淡的看了眼杨亦枫三人,李玥面色平静的一心求死起来。或许对她来说,死是最好的解脱。
就在此时,病房门被人大力的推开,端着一盒稀饭的浪子满脸激动的看着床上的李玥,手里的饭盒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却恍若不知。
“小玉,原来你真的是小玉?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就是小玉呢?你应该知道我就是小辉的。”浪子情绪有些激动,浑身颤抖的看着李玥,急切的大声问道。
面对突然的状况,杨亦枫几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来没见浪子这么反常过。而病床上的李玥则一脸羞愧和痛苦之色,流着泪摇着头,低声抽起了起来。
看到李玥的神情后,浪子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李玥的肩膀,满眼痛惜的擦着李玥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我他妈却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我好恨呐!啊——”
仰天一声大吼,那声音凄厉而充满了怒气,久久回荡在病房内,闻者心酸。
发泄过心中悲愤的浪子脸色变得苍白,看着李玥,突然吐出了一口血水,鲜红的血液像是盛开的玫瑰一般,喷溅了李玥一脸,一身。
这一异变再次让杨亦枫三人脸色大变,两女急切的想要上前查看浪子的状况,却被杨亦枫一把拉住了。对着两女摇了摇头,杨亦枫心情沉重起来。
他知道浪子急火攻心,在巨大的刺激和压抑中,已经快要走火入魔了,如果这个时候他无法解开心结,那后果不堪设想。
李玥震惊的看着眼前一脸惨白的浪子,缓缓抬起了胳膊,没有擦拭自己脸上的血迹,而是抚摸住了浪子的脸庞,泪水再次滑落,哽咽着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从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小辉了,可是我却不敢让你认出我,因为我没脸见你。”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你的那些经历,你怕我嫌弃你吗?那时候的我们不懂爱情,但你却深深的扎根在了我的心里,当我知道你不告而别后,我有多么的失落和无助,你知道?我曰曰夜夜想着你,盼着你,希望有一天你会出现,我可以再次牵着你的手,却河边抓鱼,去田野里给你摘花,编织最美的花冠,因为我知道你喜欢花。”
浪子深情的望着李玥,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却已是泪花闪烁在眼里。
“我的父母没有告诉我你们家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们怕我受不了那样的打击。可是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还是知道了真相。那一刻,仿佛天地间都要毁灭了,我恨自己,我恨自己为什么在你需要我的时候不在你身边,我恨自己还在偷偷的怪你不告而别。我开始发了疯的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可是我却找不到你。最后,我瞒着父母弃学了,我离开了家乡,一个人踏上了寻找你的道路,在我心里,你一定不会有事,我一定可以活着找到你。十二年了,我找了你整整十二年呐。”
浪子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刃,一下又一下的刺着李玥那颗早已麻木而失去了温暖的心。却也让她在痛苦中感受到了浪子那浓浓的情义。她哭了,放声大哭着扑进了浪子的怀抱中,这一刻,那个冷血无情,为了活下去,而卑微,没有羞耻心的女人第一次哭的声嘶力竭,哭的天地变色。
就连一旁的杨亦枫也黯然落泪,龙悦两女更是泪流满面,一左一右靠在杨亦枫肩上,静静的陪着落泪。
“小玉,我们二十年没有见面,但你的身影却镂刻在我的脑海里二十年,我午夜梦回,看到永远都是你那张干净而可爱的脸庞,你那双忽闪着灵气B露的眼睛,我梦想着再次让你作弄我,梦想着你和我发脾气时,那撅着小嘴的神情。不管你受了多大的委屈,不管你经历了怎样不堪回首的痛苦,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离开你,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点伤害,因为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紧紧搂着李玥,浪子深情的述说着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思念,每一句话,都让李玥浑身颤抖,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刃,刺得李玥一颗心碎了,因为她感动,她更多的则是难过,她觉得自己太肮脏了,根本配不上浪子这番真爱。
“小辉,那时候的确很美好,但我们那时候都还小,我只记得有你这么一个小时候的玩伴,却在经历了那些之后,从没有想到过你。谢谢你对我的这番深情,可是我很抱歉。我一个将死之人,而且是一个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的女人,没有资格得到你的这份真爱,对不起。”
缓缓离开浪子的怀抱,李玥擦干了自己的眼泪,面色平静的看着浪子说道。眼神中那抹痛苦和悲哀一闪而过。
“小玉,不是这样的,我能感受到你是爱我的,而我不在乎任何事情。我爱你——噗——”浪子苍白的脸越发白的吓人,怔怔的看着李玥,话还没有说完,便再次喷出一口血水,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小辉——”
“浪子大哥”
“浪子”
李玥和陈茵三女纷纷喊出一声,扑向了晕过去的浪子。
杨亦枫轻叹了一口气,上前扶住浪子,将一丝内力传进了浪子的身体,护住了他的心脉,转头看着龙悦和陈茵道。
“把浪子带出去,让严冬和沈风送回庄园,让师父给他疗伤。”
看着一脸浓重的杨亦枫,两女点了点头,随即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李玥,扶着浪子走了出去。
“李玥,你在欺骗你自己吗?你明明心里也爱着浪子,却要说出那么绝情的话,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有可能让浪子走火入魔,一身功力尽废。”
盯着杨亦枫冷冷的注视了几眼,李玥眼神中的痛苦一闪而逝,哼了一声道:“别以为你很了解我,杀了我吧。我混进童家庄园就是想要对付你,楚韵的消息也是我透露给上官武德的,三天前也是我安排人袭击你的,我想杀了你,让童家和上官家族开战,没想到你的命太大,居然没死。”
“呵呵,你在自欺欺人,夜月剥夺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包括亲情,爱情,友情和美好的生活。你的经历的确让我同情。而你自己也说过,活下来需要勇气,我想你能活下来,不仅仅只是因为仇恨吧,其实你的心里也有那个小时候陪伴在你身边的男孩,他或许是你能活下最大的寄托吧,你也想见到他。”
说到这里,杨亦枫扫了眼面色微变的李玥,叹息了一声道:“可叹红颜薄命,你觉得你太肮脏了,你没有脸面对浪子,你更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尤其听到他刚才那番感动天地的深情,你更觉得自己羞愧,所以你想让浪子死心,但你有没有想过,他寻找了你二十年,只因他的心里有你,他深深的爱着你,你觉得他能忘记你吗?”
“杨亦枫,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啊——”李玥最后的一丝防线已经被杨亦枫刺破,顿时深情痛苦的大哭着喊道。
“呜呜——”
哭了很久的李玥,抬起头看着杨亦枫咬着嘴唇道:“杀了我,我求求你杀了我吧。我就是婊…子,我是个冷血无情的恶魔,我的身体和心灵都肮脏的应该下地狱,我配不上浪子,我不该得到他的真爱。我求求你杀了我吧。”
情绪激动的李玥撤下了胳膊上的针管,扑通一下掉下了病床,因为牵动了伤口,肩膀和大腿再次溢出了血水,但她根本没有在意,爬到了杨亦枫面前,抓着杨亦枫的裤腿求了起来。
杨亦枫没有搀扶李玥,而是冷笑着看着女人的脸开口道:“你以为你自己死了就解脱了,但是浪子怎么办?你是他一生中唯一牵挂的人,你要是死了,他会活下去吗?就算他活着,也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他一辈子都不会快乐,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的思念和内疚中。”
杨亦枫的话让李玥身躯一震,顿时跌坐在地上,她不是傻子,反而聪明之极,杨亦枫说的这些话她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承认而已。
微微叹了口气,杨亦枫露出一丝苦笑来:“李玥,夜月杀手组织毁了你的一生,你更希望亲眼看着这个组织消失吧。为了你心中的坚持,也为了浪子,好好活着吧,或许会痛苦,但只要你踏出那一步,其实幸福就在眼前。”
停顿了一下,杨亦枫转身临走之际,回头看着坐在地上茫然的李玥,轻声道:“先把伤势养好,你的仇我们会帮你报的。如果你想明白了,让人联系我,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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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楚韵的好消息
“亦枫,刚才有人送来一个文件袋,让交到你手里。”
客厅内,正准备带着龙悦几女去逛街的杨亦枫,看到韩峰走进来,打了声招呼,后者扫了眼几女,随即将一个撕开口子的文件袋递到了杨亦枫面前。
“我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危险。”韩峰一本正经的接着道。
杨亦枫笑了笑,知道韩峰等人担心自己中了别人的暗算,家里出现了李玥这个潜伏的杀手,童家庄园如今可谓是草木皆兵,就连食用水,食物都要检查一番,才会上桌。
虽然那些只有武侠小说中才会出现在纸张上沾毒的手段,在现代不可能出现,但韩峰还是小心翼翼的检查过,可见大家如今都有些紧张过了头。
文件袋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