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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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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秦江的一天
申海市。
泄云蒙清晨,初日翳复吐。
一轮旭日从东面江上蒙蒙地升了起来,金芒铺摊在院子中,花花草草芬芳倾吐,空气也因此注入了淡淡暗香,连那棵仙人掌,也显得温柔了许多。
大好春光,秦江仍撅着屁股赖睡,望着他空前绝后地睡姿,身为妹妹,秦娟都觉得丢人,没好气一巴掌往他屁瓜扇下去。“哥!几点了!不用上班呀?!!”
猥亵趴卧着的秦江,无意识地挠挠屁股:“最后再睡五分钟,叫我。。。。。”
“拜托,五分钟前你就这么说了。”秦娟哭笑不得,不叫他起床吧,怕他耽误工作,回头将过错全赖自己头上,叫他吧,他比猪还磨牯。没法子,一个月零用钱,职责就是叫他起床,人工闹钟这活儿,不好干啊~。
秦江呓语两声,卷着被子懒懒翻了个身,照旧。
人家做妹妹,我也做妹妹,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哥呢。没办法,秦娟凑到哥哥耳根子上大吼一声:“妈!!”
秦江当即蹭的坐起来,惊慌四处寻望,神情象老鼠撞见了猫。其实秦妈妈不严厉,只不过叫人起床,下手不知轻重而已,运气好时,推两下作罢,倘若错了劲,手一哆嗦,能让屁股上的红印一天消不掉,再说人到更年期,顺着她一点,日子会比较好过。。。。。。
只见秦娟抱拳朝天打拱,唱道:“还是老妈强!宵小鼠辈,无不闻风丧胆。。。。。。”
除了老妹吊儿郎当依在门边外,哪有老妈的身影?“你!”秦江气急败坏,拾起拖鞋丢去,抽空瞄下时间,糟,再不起床,真要迟到了。
匆忙胡乱地穿戴完毕,奔出卧室,还好,老妈买菜仍未回来,不用听她唠叨,随便洗漱清理,马不停蹄一遛小跑,经过饭厅,顺手捞个馒头,火燎眉毛似的摔门而出,远远送来一句:“老妹,收拾收拾,你也别迟到。”
“切,我急什么,学校就在街道转角。”秦娟往他背影,免费赠了个大白眼,继续悠哉悠哉磕早点。
基本上,秦江这早上的光阴,就这么过来的。
叭叭!
119路公车,摇着屁股打街尾驶来,尚未停稳当,候车的人们,便一个劲往车厢抢挤,车匪路霸也没他们专业。
车厢中拥挤不堪,充斥着一股肯德基的味道,或许有人大清早吃了肯德基,或许是有人犯狐臭,前者便罢了,若狐臭味象肯德基,不免令人倒胃口。但有什么办法?这是普通民众每天生活的开始,离不开公车的开始。
公司地处浦黄区,秦江家在山宝区,全程13公里,每天要转两趟公车,耗时四十多分钟才能抵达,如此朝早晚五的奔忙,基本上每天两个钟头的青春,算是赔给公车了。秦江做梦都想天天打的去上班,那绝对是种奢侈享受,可毕竟梦就是梦,依秦江全副身家来说,一趟来回车钱,没准连裤衩也得扒下来给司机。
有时候想想,若工作之余若谈个小恋爱,男女双方好不容易在公园门口胜利会师,估计也到点互诉晚安了。
唉~,城市大了,蛮折腾人的。
秦江还曾想过,在公司附近租个房间,最好几分钟能抵达公司为佳,不用天天赶得跟条狗似的,可是,公司地处黄金地段,附近房价寸土尺金,以现今的收入看,过于勉强了。
下了公车,再走10分钟路,才到公司,途中,会经过一家叫‘诗露花语’的花店。
放眼望去,铺面装点精制、典雅,透过那块大幅玻璃墙,映入路人眼帘的,尽是一片姹紫嫣红,人未入内,便能闻到扑鼻而来的浓郁芬芳,走进五十平米店中,更犹如置身于花海,艳红的玫瑰、怒放的山茶、高贵的郁金,各式鲜花多不胜数,连头顶的天棚架上,也挂了好些阴生植物。
任何时候,精致的花店,都使人赏心悦目,虽然秦江不是爱花之人。
店主是位四十好几的中年妇女,臃容贵气,此时正埋头专致的在桌上插花,她手势轻巧灵捷,随意、随手地一插一放,一分钟内,便完成一件艺术薰香百合花束,端的是妙手生花。
店主薛姨是老爸的高中同学,也是上山下乡那会儿的老同事。
有次老爸喝高了,大侃当年,说起薛姨,语气中总带着一丝欣赏、两声叹息、三分遗憾,但酒醒后,却道貌岸然的数次重申,这属于两个男人之间的私话,以上内容,千万别跟你妈讲。
秦江坏坏地想,老爸当年和薛姨大谈建设四化的同时,一定没少谈谈爱情,当然,结局不言而喻,否则自己就得叫薛阿姨‘妈’了。
秦江很佩服薛姨的魄力,当初别人奉劝她,卖几朵小花能挣多少钱?申城店面租金贵得离谱,仍要重金在浦黄区盘下一个店面,值不值?后来说这话的人,现在也开了家花店,就在诗露花语对面,抢生意。。。。。
花店附近是个黄金商业圈,有源汇、鑫金、港茂等大大小小上百家高级写字楼,数不清的公司设立在内,十多家星级宾馆、酒店,数家医院、医疗所,含金量很高。
你想呀,这些地方不泛年轻女性,有个别公司,在淫虫老板的带领下,多达三分之二的女员工也不稀奇,女孩子,免不了需要爱情小花滋润滋润,特别是漂亮职员小秘书,忒能耗花。
尤其情人节等颇具意义的日子,公司女性职员如果没按时收到花,必会遭受同事们耻笑,因此,女职员基本上会对男朋友硬性订下规矩,好赖便宜给送一束来,哪怕是一枝,不送?甩了没商量,一个连小小欢愉都吝于赋予的男人,要来做什么!
所以,这种日子,花场基本上货如轮转,供不应求,整车整车拉来也会脱销,更不消说,附近还有宾馆常住的老客户,医院的病人,都能为花店带来无限商机。在这种大环境下,想不发财都难。
“薛姨。”
薛姨转身微笑。“来了,秦江。”
“呵,去上班,顺道给您问个早安。”
“啊!对了,有你公司的花束,顺便帮我送给客人吧,昨天就定下的。”
“没问题。”秦江爽快答应。
这活儿秦江平常没少干,真正算是来,属于第一份兼差。一来,帮帮老爸的初恋,二来嘛,主要还是搞搞小创收,否则,单靠公司那点工钱,不说别的,单单追个女生,喝两顿茶就OVER了,业余生活还有啥搞头?!
秦江在花店负责的业务,以外送为主,男生嘛,就该承担风里来、雨里去的活儿,难不成让徐娘半老的薛姨跑跑送送吗,再者秦江也没那么多时间去坐店。反正送花时间,多数是烛光晚餐的时候,跟自己平常上班不冲突,而且送花几乎没什么固定时候,只要在当天送过去就行了。
外送,简直是量身定做的兼职。
“喏,单子和花在那边。”
秦江一瞧,薰香百合,时下的畅销花,寓意为道歉与和好。
如今是个性年代,男女们一个劲的分分合合,已是家常便饭,今朝还恩爱有加,明儿搞得像灭门之仇似的,但私底下,秦江恨不得女生们狠狠折磨她们男友,最好谈个三、五十年恋爱再谈婚论嫁,那样子,薛姨想不发财都难。
“薛姨,我上班去了。”
“啊,对了,下个礼拜可能店里进一批花,你有空就过来帮忙整理吧。”临出门,薛姨又大声嘱咐。
“没问题。”远远的,飘来秦江的答复。
。。。。。。
2、小人物
秦江为之服务的公司叫韩丰集团,属于中韩合资公司,申海市十大企业之一,旗下有十多家合资公司、子公司,进营多元化,物流、地产、3c电子、金融是主要项目,职员、非正式职员起码数千人。别的不说,能在申海市拥有自己的地皮上,并建立一栋40层大厦作公司,实力可想而知。
秦江干了两个多月,削尖了脑袋,一心想成为公司正式职员。
大公司里有自己需要的中央空调和白领妹妹,品位生活嘛,就该西装领带、冬暖夏凉,秦江做梦都想着如金领一般活着,走路能仰着头走,看人能斜着眼睛看,数工资能沾着口水数。总之,拥有一套个人的两厅四房供自己胡天胡地,开着凯迪拉克招摇的去上班,没空时,坐办公室里签签字,有空时,便调戏一下漂亮女助理,人生,也就无怨了。
可惜,秦江至今仍游荡在梦境之外。
秦江隶属后勤部,后勤部活挺杂,今天或许派传单、上街头促销商品,明天或许就得支援清洁部,奋斗在万恶的厕所里,至于给公司旗下的各店面配送货、整理仓库、斟茶递水等跑腿活,更是让人忙得两眼发黑,反正就一跑龙套。
公司大了,后勤部自然随之增大,毕竟许多活儿,电话和网络仍无法替代人力。
“那个谁?”
“有,组长,我叫秦江。”
“我发现你小子一个月起码拿十多束花来公司,还送给不同的女孩子,我说,你把公司当夜总会了?让你上班是来泡妞的呀?注意一下生活作风,再不检点些,实习评定我可没法帮你说好话。”组长指头戳戳办公桌,老实不客气的说:“那什么,把花拿来。”
后勤部职务范围广,分了八组人之多,秦江这组上司叫黄贵仁,为人目指气使、待人刁钻,难以伺候,脑瓜上的头发寥寥可数,配上五短肥胖身材,整一个盗版黄世仁。唉,人生好无奈,谁让我是实习人员,什么福利、尊重就甭提了,爱干不干,自然有大把拎着本科小本本的待业者抢着干,大城市竞争激烈啊~。
最主要是,职员审核评定,还捏在黄贵仁手里,想转正式职员啊,就看黄贵仁他怎么使判官笔了。
不得已,忍屎忍尿也得忍忍他。
秦江暗地里鄙视,心不甘情不愿把花丢组长桌上。
老小子管真宽!我又不是第一次帮公司女性送花,况且又不是占用上班时间送,再说了,那些女生都没投诉我不检点,你操什么心。日,纯粹想中饱私囊,截留我的花送人!
得,被这老小子训一通,我现在连手卡都没打,等同迟到,这不耽误人嘛,老子天天闻鸡起舞,为了三餐,至于这么受气吗。秦江昧着良心想。
“张小亚,寒铃,呃,和那个谁?”
秦江一愣,干笑道:“报告组长,我叫秦江。”望着黄贵仁那民不聊生的秃瓢,真搞不明白,不是说秃子聪明吗?来两月了,咋愣不记得住自己名字?也不知道他是否在故意刁难。
黄贵仁撇他们一眼,拍拍跟前三沓宣传资料。“你们三个去派传单,发完自个儿外面吃快餐,别想偷懒,我会临时抽检。”说完也不搭理人,傲气迈着八爷步扬长而去。
秦江愤愤不平,这厮又截留我们的午饭,所以说办公司千万别任人唯亲,搞得乌烟瘴气的。
拿了张传单,抬手撩撩,嗨,铜版过膜,高级,公司太有财了,估计不能象前两次那样收回家自用了。“唉,质量太好,会刮伤屁股的。。。。。。”
“哧!尽想着投机。”旁边一新进女同事红着脸噗笑出来。
叫寒玲的小姑娘,模样儿甜甜的,是位打临工的大学生。
后勤部大多招收临时工,反正跑龙套的活,苦哈哈一个,工资便宜,人员流动快,朝来暮去很不固定,旺季忙可多招人,淡季则减少临时工,为公司节省开支,不可质疑的是,公司培训职员,必定会支使实习员工,诸如秦江等人,先到后勤部这种基层锻炼锻炼。
秦江觉得公司特贼,明着说试用期三个月,却打发人来当苦力,领着微薄薪水,到期满若一句不适合,便可以开除了事,然后另聘临时工,继续用微薄的薪水,榨取更大的劳工剩余价值,你不干吧?别人还抢着干呢。再说,发配到这小地方,你有翻天本事,也动不了公司根本。
张小亚两眼翻白,抬手肘磕他一下:“走啊,愣啥,不想干啦。”
张小亚是秦江同学,交情很老,大学那会儿常换穿内裤,同吃同住一个寝室,彼此谈得来,学业、成绩半斤八两,谁也甭嫌弃谁,出社会后,两人仍保持亲密关系,找工作一起,工作在一起,连跳槽也一块,两人几乎不离不弃。
有一次张小亚郁闷说,秦江你去变性吧,俺娶你。秦江不干了,于是两人抛钱币决定阉谁,结果张小亚手气特背,于是,不得不抹着满头冷汗,慎重阐述了一番兄弟情谊恒长久的好处,才说服秦江把菜刀放回砧板上。
“真不走运,公司后勤部那么多组,我咋滩上这么一组?!”秦江嘟嘟囔囔随他出门。
出了公司门口,想想一天的活,三人不约而同蔫着脸,捧着传单郁闷不已。
“秦江,昨晚没梦到组长为难咱们吧?”
“没有,只梦到三个戴墨镜的混混追杀我,我还一直担心呢,怎料组长就派我们做外务了,这回我往哪躲去啊我。”秦江叹气懊恼。
张小亚打量了秦江一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