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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300、落魄之人
坐了十个小时火车,一路平安且乏味地,抵达了北京。
“嗬!还是坐火车踏实。”一下车,秦江便感慨,上回跳飞机大难不死,至今仍深有余悸,空难99。9得歇菜,自个儿摊上一回0。1,实在走狗屎运,可这世道0。1的侥幸,委实少有。
秦江与赵美丽站在北京西站门前,一脸的恍惚,此行来,压根就是漫无目的,先做什么后做什么?也没计划。
没辙,秦江拨打殷妍求助。
响了几声,电话总算接通,秦江忙不迭奉承:“殷大小姐,嘎嘎嘎嘎,好久不联系,安好否?”
“嘻嘻,有劳挂念,怎么?今天这么有空给我电话?”实话说,冷不丁接到秦江电话,殷妍也开心,人秦江有情有义,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
“那什么,我现在来到北京了。”
“哦?!”殷妍一愣:“来了?来了就好。。。。。。好。。。。。。”
“好个鬼。”秦江憋憋地说:“初来乍到,举目无亲,我一看这大街上的人山人海,两眼就直发蒙,你这现成地主,赶紧出来接接我呀。”平日懒散惯了,恨不得分分钟有人帮忙操持吃喝拉撒,以前在家里还有倪彩、宁婧,如今离家就抓瞎了,这趟来北京,不赖殷妍赖谁?!“咳。。。。。。不好意思哈。”殷妍歉然道:“我现在忙。要不,你先自个儿到处玩玩,留个地址给我。如果赶得回来,我马上去找你。”
“吓?”秦江那叫一郁闷:“不是吧?咱好不容易厚着老脸来投靠一回,你把我晾这儿,太不仗义了,想当初你落难申海,吃我地喝我的。。。。。。”
“得得得,打住!”殷妍头疼不已:“你说话怎么老给人家这么大压力。”
“不是吗?”
殷妍忙解释:“我说秦江,真不凑巧。公司找我拍一新戏,我现在跟剧组远在嘉峪关外的大漠,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哟!都混上一线了,拍啥?射雕英雄新传?”
“就一戎马关山地英雄戏,反正就是烽火和杀戮,哎,说起来,得多亏您秦江总帮忙,之前跟韩丰合作拍的广告。起了些市场效应,公司才决定启用我,分了个女二号,嘿嘿,是金子,始终会发光。。。。。。”
“嗨嗨!别动不动就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赶紧的,给个地址,咱也去嘉峪关玩玩。”
“嗯?”秦江的随性,让殷妍猜不透他的目的。“你不是专程去北京玩的?”
秦江悻悻不已,原本是想来北京傍着殷妍吃香喝辣的。谁知她却开拔去了鸟不拉屎地大漠,早知道先做个梦,看看事情变化再说,省得白跑一趟。车钱也是钱啊,这不白瞎给铁道部了?!“不瞒您说,我正跑路中,天涯无家,处处是家,也不在乎哪是哪,在北京呆和在嘉峪关呆没啥两样。”
殷妍一听,真不是滋味:“我还以为你念着人家。巴巴地赶来北京相会呢。感情,已经成流民了。。。。。。”
“张三别说李四。啊。咱俩彼此彼此,想当初你在申海不也。。。。。。”
“停停!你有理!”殷妍很是挫败,如果不还掉秦江那份人情,恐怕他会拿这事说上一辈子,无奈道:“这样吧,你好不容易到趟北京,索性留下玩玩,免得来回奔波,浪费时间、浪费钱,回头等我拍完戏,到家就立马找你,成不?”
“靠!我是想玩玩来着,可兜里没闲钱,就几千块,这不是为了节约,专程投奔你嘛。”跑跑长途还凑合,若游山玩水,不出半个月一准得乞讨,前天,毫不思索将所有积蓄全给了老妈,心忖着让俩母女不愁衣食,甚至于可以支撑起她们大部分欲望,包括在老家住腻了,另寻个山明水秀的好城市,购一处新房子,继续无忧生活,总之不叫她们再受窘困。
只有这样,才能走得安心,想到这儿,秦江长疏一口气,自己一家四口,从今往后算是过上居无定所的生活了,也不知要流离到啥时候,才能大摇大摆回申海?念及养育了小半个人生的故里,不免惋叹。
让秦江在外面住旅店、上馆子等自己回来,的确不太现实,北京的物价贵,几千块钱哪能顶事。殷妍有点哭笑不得:“留你也不是,不留也不是,你出门怎么兴两手空空的啊,我可告诉你哈,这戏的档期,可是要三个月的呀。”
秦江顿时有种被蒙骗的感觉:“喂。。。。。。你这也叫立马找我吗?等你回来,我身上地蜘蛛都产卵了。”
殷妍瘪瘪嘴儿:“那你说,到底怎么着吧?!”
“要不?我受累去大漠找你聚聚?”秦江陪着小心,真怕她拒绝,自己可就再没去处了。
“从北京到。。。。。。。”
“路途不是问题!”
“可。。。。。。”
“我对你的思念,非常逼迫!”
“切!你爱来不来。”殷妍下意识地给了个半推半就的答案,心里其实不由地冒出一分窃喜、一分期待,或许,生活又会因秦江而发生一些令人喜闻乐见的微妙量变吧?人生,不就图个精彩吗?在秦江那儿,向来是不缺这些的。
流浪在外,总算靠上一朋友,秦江放下心怀,精神头又上来了,笑嘻嘻说:“哎顺便打听一下,你们剧组还招群众演员吗?”
“你打听这个干嘛?”殷妍揶揄道:“就你这形象,也想捞一角儿?”
秦江干干笑说:“我找到外快,不也减轻你的负担嘛,劳驾,提前给咱预约一个,再说我也想过过戏瘾。”
“减轻负担?”殷妍醒过神来,可气又可笑:“你来白蹭我一女孩儿家,还好意思嚷嚷,你。。。。。。等你来了再说吧,店小二、尸体甲之流,总能摊上一个的。”
“尸体甲??不是,你都女二号了,就不能给我安排个偏将或旗手什么的吗?”
“不聊了,导演叫开机呢,晚点我发短信告诉你地址。”
301、他乡遇故知
得,北京的地板还没来得及踩踩,这就要说拜拜了,秦江着实有些抱憾。
买了两张卧铺车票,携赵美丽又登上了前往兰州的列车。
来到通铺,看看仍紧揪着自己衣角的傻姑娘,神色依旧是无自主、迷茫的,秦江心感戚然,却也很无奈,一路带着她,惟一叫人放心的是,她不随便跟人搭茬说话,不吃别人递来的东西,不受世俗诱惑,整个一水火不侵,只似影子般紧跟着自己。
秦江不排斥当她保姆,不嫌她累赘,就是不知自己这样做是否明智,如此流浪、颠跋,对她的病情又会否不妥?
秦江拉她坐下,拍拍她滑如凝脂手儿:“美丽,别到处跑,也别吵我,我得睡会儿觉,看看咱们还有啥倒霉事。”
“哦。”赵美丽委婉应了声。
美丽不歇斯底里的时候,再正常不过了,而且比她傻之前,还讨人喜欢,走哪都跟着,也不贪钱了,面部还经常端着无辜嘴脸,而且听话得过分,形象可用驯良淑善来形容,尤其生活上,她啥都忘了,唯独伺候人的技能一点不落,譬如擦擦洗洗、铺铺叠叠,结果,秦江时常能够享受到每小时一百四十六块行价的服务,那叫一惬意。
秦江一头栽下,合眼冥想。
一直以来,秦江没间断过对梦的探索,现如今,虽然不能说做预言梦,它就出预言梦,可发生几率可谓大大提升,只要努力,不说十成十。起码总有两、三次能够再现,和以前早已不是同日而语。当然,代价便是几乎搞得自个儿人格分裂,毕竟梦多了。分析起来很没谱,也不知道哪个梦是预言梦,每每遇事就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但秦江明白自己现在处境,甭管梦是否虚假、真实,有总比没有强。
赵美丽迷茫四处望望,上铺、对面,都是陌生人的炯炯目光,美丽确实美丽,搁哪儿都美丽。旁人不管男女,少有不被她魅惑的。不过,以她的粗神经,自然罔顾这一切,挤入秦江那方寸之地。兜头挨躺下去,果真做到寸步不离,也另邻铺个别男性同胞艳羡不已。
“姐姐,你好。”对面一学生模样的女孩,许是旅途烦闷,便拉开话茬。
赵美丽没搭话,只冲她娇憨笑笑,这表情在秦江看来,特傻。不过别人看来,无疑是明动、友善、单纯和礼貌的,咳,只能说,漂亮女生,得天独厚。
“姐姐,你们上哪儿?”
赵美丽还是笑笑了事,一如既往的将对方搞得云来雾去。。。。。。与慢地矛盾中。不知不觉的流逝,清早起来。列车已经驶入了兰州地界。
“。。。。。。江江,江江。。。。。。”
迷糊间,忽闻有人叫唤,秦江半撑眼睛,瞅瞅眼前,却是嘟着嘴儿地赵美丽。
这时,旁边那女学生一脸吃惊:“姐姐。。。。。。。原来你不是哑巴啊。”敢情,她抱了十多个小时的误会,忒憋心。
于是,邻铺客人们再看赵美丽,不免古怪,想责她故作清高吧,可人美丽对谁都不吝啬笑容,笑的那份真诚,可不假,似乎又并非是不近人情,呃,如此变幻,倒象个不谙世故地孩童,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
赵美丽不会在乎别人眼神,秦江也懒得逢人就解释她的毛病,直接便漠视了众人。
“美丽,啥事?”
美丽撒娇地摇遥秦江臂膀:“我饿。”
“哦。。。。。”秦江下意识看看时间:“呀,都早上了,走走走,带你去吃早点。”
兰州,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气候温和又带有点干燥,难怪秦江睡得昏天黑地,不知几何。
往餐车走了一半路程,秦江忽然刹停脚步,眼珠子滴溜溜的,四下打量环境,口里不由呢喃:“不是吧?这么熟悉?难道他会在这里?”
为了释疑,秦江好奇的凑向旁边一卧铺厢,贼头贼脑探头进去。
“嗯?”
“咦?”
“秦江?!”
“哟,老廖。”
卧铺内,不是别人,居然是申海刑侦处的廖明辉队长,其余提紧神经的三人,也是同科室的便衣干警,一瞧是秦江这老相识,才松懈下来。
“我就知道。。。。。咳,那什么,不打搅了。”秦江忙拉美丽闪人。
“等会儿!”廖明辉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走,咱们唠唠嗑。”
秦江眼珠子滴溜乱转:“我们肚子正饿着呢,吃饱再跟你唠。”
廖明辉搂着秦江肩膀,那架势更象是挟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车厢里?”
秦江干笑道:“咳,猜的。”
“这么好猜?”廖明辉狐疑的打量他,当然不信,自己这一趟隐秘而为,事先连队里地伙伴都不知道,都说这小子有寻人之能,此番对他的未卜先知,又多上了一份心:“小子,你这是往哪去?”
“兰州。”
“干嘛?”
“玩。”
“切!才怪。”廖明辉表情是一脸的今在掌握中。“不说我也知道,你强架了那么多梁子,如今人家一窝蜂找来,你不走就不是秦江了。”这些麻烦对于平头小民来说,委实不算小秦江老大的不满:“知道你也不帮帮忙。”
“那我也得有证据啊,我总不能不管不顾就逮人吧?”廖明辉一推三六九,甚至有点幸灾乐祸,这是惩罚秦江对他的事事隐瞒,就好比有人烧了秦江房子,这小子却撒谎说是自个儿走地火,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竟然宁愿担下风险,也不愿意相信警察,该!
“我知道,警方逮的基本上是现行,不过那会儿已经即成事实,我的下场不是歇菜,就是挂点,反正指望不上警察了。”秦江没好气的牢骚:“搞得我现在是既要避黑道,又要避白道。”
“嗨!你不犯法,避白道干嘛。”廖明辉百思不得其解。
秦江悻悻道:“前些时候你不说吗,恐怖分子事了后,让我去医院配合检查,鬼知道那些教授要拿我怎样,不跑傻呀。”
敢情,上次秦江使用催眠脱困,就被盯上了,廖明辉一直认为秦江的能力,是种潜在犯罪,总心心念念想要深入验证一下,秦江呢,心里有屎,身上不止催眠那么简单,关于那梦,更是讳莫如深的事物,当然是能躲就躲。
廖明辉正要说什么,秦江赶紧截住:“我现在已经不在你辖区混,有起事来也不用你担了,你不看交情,也看看我曾经帮了你不少忙,一门心思捣腾我,你又没奖金,总的来说,我还算一良民,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廖明辉啼笑皆非,思忖片刻,耸耸肩道:“一般情况下,你才是良民,关键时刻,你就会变刁民,猴子一脱绳套,指不定还得惹出什么大茬呢。”
“这你甭管,哎你去兰州干嘛?执行任务?”秦江岔开话题。
“你不必知道。”廖明辉板起脸,很官腔的说。
“不说拉倒,美丽走,咱们吃早点去。”
秦江刚走两步,突然听见前面车厢传来暴喝,并伴随着旅客的惊叫,接着是闹哄哄地人声不绝,正纳闷,却见廖明辉急匆匆地擦身而过,一路跑往前面车厢,脸色,也是一片阴沉。
可以预想,廖明辉此行目的,和这有关。
“切,那又关我什么事?!”秦江瘪瘪嘴,放下心神,亦步亦趋跟上去看热闹。
前方车厢过道中,已经挤满了旅客,人头沸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