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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云霞说不出来。曾照堂就不合时宜地拿出烟来点了一根。但也没怎么吸,看看那半截酒瓶,又看着刘步阳继续不客气的说:“跟我来这套没用,比这大的我玩得多。”
刘步阳说:“我没有不尊重叔叔阿姨地意思。我和车旭谈恋爱三年了,一直都委屈她,对不起她,这算是赎罪。”
田云霞缓过劲来,比丈夫温和点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我们听着。”
刘步阳说:“很长时间来我都在骗叔叔阿姨,除了车旭。我还有三个女朋友,也就是脚踩四条船。还有。其实我也没找工作,三年前就开了公司。一直没告诉你们,对不起。”
田云霞和曾照堂面面相觑,真没想到,这种事让他们家撞上了,这个社会真堕落啊!田云霞挺起脊梁责问刘步阳:“你凭什么欺负我们家车旭?她有什么对不起你?”
刘步阳说:“是我对不起车旭。”
曾照堂立刻说:“好,既然你叫我们来了,说你打算怎么办?说不好就别怪我们!”
刘步阳说:“我会对车旭负责。”
“怎么负责?”
“如果叔叔阿姨能原谅,车旭也原谅我,我会娶她。我会一直对她好。”
田云霞警觉:“你还有那么多人。怎么对她好?”
刘步阳冒着天大的危险说:“对不起,我不能忘恩负义。对车旭是这样,对其他人也是。”
田云霞愣了一下,然后猛的站起来说:“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拉丈夫的胳膊:“我们走!”
刘步阳连忙求情:“阿姨,叔叔,我是真心的……我是委屈了车旭,但是我不会再给她其他任何委屈的!”
曾照堂瞪着刘步阳骂:“你还想怎么样?我警告你,你以后离我们家车旭远远的……今天就放过你。”
刘步阳继续求情:“叔叔阿姨,求你们给我个机会……我不会辜负车旭的。”
曾照堂被妻子拉了起来,指着刘步阳对餐厅的人说:“报警,关进去!”然后就和妻子怒气冲冲地出去了。
刘步阳在餐厅里几个人的注视下收拾残局,桌子得擦干净,还想把两包沾满血地餐巾纸和碎酒瓶子都装上。
女老板拿着账单过来不耐烦的说:“一百三,结账了走吧……拿两包纸过来。”送给刘步阳了。
刘步阳拿出两百块,说:“不用找了,不好意思,谢谢。”
女老板看看刘步阳,多嘴一句:“别怕,不敢把你怎么样。”
手臂还在流血,刘步阳一路擦着上车,先给曾车旭打电话,居然通了,他说:“我见过你爸妈了,都说了。”
曾车旭半天没出声音,无力地问:“不是说好等毕业吗?”
刘步阳问:“你恨我吗?”
曾车旭不知道该心疼刘步阳还是可怜自己,说:“我爱你。”
刘步阳说:“你等我,过会我就去学校。他们肯定会叫你回家,但是你要等我。”
“我等你……”
刘步阳又直奔医院。小护士处理伤口的时候眼睛老是瞟他,有点责怪的问:“怎么弄的啊你?这么不小
刘步阳勉强笑笑,无心打趣。
护士还叮嘱:“这只手两个星期内别用力,伤口还挺深的。”帮刘步阳擦得干干净净的,免得把一身好衣服弄脏了。
曾车旭还等了好一会才接到母亲的电话:“你回来,马上回来!”
曾车旭有心心惊的说:“我上课呢。”
“上屁!我们见过刘步阳了,你想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你们说什么了?”曾车旭突然感到一阵绝望。
“你给我回来再说!”
拿不定主意的曾车旭还是没等刘步阳,一路急匆匆地把车开到自家楼下才停下,没像以往那样收着。路上她几次想给刘步阳打电话,但没足够地勇气。她的勇气要留着,攒着。
田云霞和曾照堂没打骂女儿,只是吹胡子瞪眼地言语责怪:“越来越不像样子!传出去我们家还怎么做人?”
曾车旭第三次重复:“我不会离开他地。”
曾照堂气愤的说:“我今天是没收拾他……跟我玩起那一套来了。长没长眼?”
曾车旭急问:“他怎么你们了?”她坚信,自己的男朋友不会做过火地事。
田云霞说:“拿个酒瓶子戳自己是什么意思?还想吓我们啊?那戳得死人啊?”
曾车旭又急问:“你们怎么他了?你们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毫无头绪地争吵中,刘步阳的电话打来了。问:“你人呢?”车都没看见。
曾车旭说:“我回家了。”
“那我现在过去。”
曾车旭犹豫了一下后说:“好!”挂了电话又对父母说:“你们什么也别说了。我不会离开他。你们是我父母,他是我男朋友,闹翻脸了不好看!”
曾照堂不以为然的冷笑:“他今天开个车,是他自己的?还说开公司了的。”
曾车旭也冷笑:“没吓到你们?”
田云霞问:“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的?怕我们要他那几个钱啊,我们没见过钱啊?”
曾车旭冷着眼说:“你们只要知道我不会离开他。我是成人了,如果你们答应,我和他都会孝顺你们,不答应也阻止不了我。”曾车旭知道,如果把刘步阳的底细给父母说上一说,多半会万事大吉。可是她不想玷污自己的爱,更不想侮辱刘步阳的情。
田云霞眼中冒火:“我们养你几十年。你一句话说得轻松!”
曾车旭不怕吵架:“那你们就别把自己几十年的辛苦毁了。”在曾车旭地盼望中,不到半个小时门铃就响了。她连忙去开门。刘步阳进门,叫了声叔叔阿姨。
两口子看看刘步阳被衣袖包着的手臂,没说什么冷言冷语,但是也没欢迎,更不请他坐。
刘步阳还没开口,曾车旭就挽住了他地胳膊,面对父母说:“我们就这样了,你们看着办吧。”
刘步阳说:“别和叔叔阿姨这么说话。”
曾车旭赌气的说:“你什么人没见过,用不着对他们低声下气。”
田云霞看刘步阳两眼后说:“你又来干什么?”
刘步阳说:“阿姨。我是想说一切错都是我地。您和叔叔别怪车旭。”
曾照堂说:“你知道就好。我们是正经人家,容不得那些事。你不表个态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
刘步阳重复:“我会负责,我会一直对车旭好,一直疼她。”
田云霞说:“话都会说,你能拿什么保证?要是你明天就翻脸不认人,我们车旭怎么办?我们就吃这个哑巴亏?”
刘步阳说:“我会娶她。”
田云霞不屑:“结婚还可以离婚呢,你那么些事怎么让人信得过?女孩子家就是靠嫁个好人家,你这样了,车旭以后怎么办?”
刘步阳说:“我今天这么争取她,以后就不会抛弃她。”
曾照堂也说:“谁说得准?”
刘步阳用力的诚恳:“叔叔阿姨,我爱曾车旭,所以才乞求你们的原谅。我爱她,就会对她的将来负责……”
曾车旭感动的时候,她母亲却说:“爱能不能当饭吃?”
刘步阳继续说:“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我爱的人。”
实在是太恶心了,也别怪曾照堂不客气:“你自己说,你说的话我们能不能信?你地道德……”
曾车旭大声说:“是我跟他过,我信就够了。”
刘步阳对曾车旭说:“你先回房里,我和叔叔阿姨说。”
忍了半天地曾车旭对刘步阳也不客气起来:“说什么?还不就是钱钱钱!”又双眼湿润的对父母叫:“告诉你们,不是他要我,是我要他!不是他不要脸,是我,是我第三者插足,他没什么对不起我地!我这样的,他想玩多少有多少,轮不到你们讨价还价!”尽管刘步阳在中途大吼住口,可她还是把不想说又想说的话说完了。开口的同时眼泪的闸门也打开了,多少年来第一次在父母面前哭。
刘步阳的呼吸有点粗,眼睛有点湿,连喊了几声住口:“说些什么,住嘴!回房去!”好像是第一次不温柔。
曾车旭抹着眼泪冲进自己房间里去了,用力的关上门。曾照堂两口子被女儿的话噎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就用沉默的冷脸维持局面优势。
刘步阳说:“叔叔阿姨,你们的心情我明白,做父母的,当然要为子女长远打算。这一切的错都是因为我脚踩几只船,不然叔叔阿姨不会有这么多担心。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弥补这个错误,因为我喜欢车旭。可是我不会用金钱去赎罪,更不允许我和车旭之间的感情变成一场交易。这是对我自己的尊重,也是对车旭的尊重,更是对叔叔和阿姨的尊重。”
田云霞气愤了:“瞒我们这么久,说来说去还是怕我们要你的钱!?”
刘步阳摇头说:“不是,不然今天我也不会跟叔叔阿姨坦白。车旭没向我要过一分钱,是我没脸面对你们。我的情况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是力所能及的保证车旭过上比较富裕的生活,吃穿住行不比大部分人差,这个叔叔阿姨以后可以监督。如果作为车旭的男朋友或者丈夫,我孝顺叔叔阿姨也是理所当然的,是乐意的。我只希望叔叔阿姨能给我个机会,我保证会做个好男朋友。”
曾照堂问:“你怎么好?你养得起那么多人么?”
刘步阳说:“养不起我就不会让她们跟着我。田云霞说:“谁知道你会不会给车旭小鞋穿。你家里,还有些人,我们怎么知道她们会不会欺负车旭?”
刘步阳说:“车旭愿意跟着我是我的福气。她希望我给她幸福,我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破坏她的幸福,包括我自己。”
面对刘步阳这样无敌的厚脸皮,曾照堂两口子说的什么都被反弹了回来。最后曾照堂说:“你先走,我们要问车旭的意思。”说这还敲敲女儿的房门,让一直偷听的曾车旭送客。
曾车旭红红的眼睛泪痕未干,要跟着刘步阳一起走。刘步阳却残忍的不答应,说:“再不准说气话了……对不起。”
刘步阳走了几分钟后,曾车旭再次对父母吼起来:“市长局长见了他还要敬杯酒,你们别不知道怎么倒霉的!”
田云霞吓一跳:“你以为我们是为了谁?你没落没靠的,下辈子喝西北风去!”
曾车旭说:“如果刘步阳都靠不住,那世界上就没人能依靠了。”
曾照堂关心的是:“刘步阳到底做些什么生意?他那是些什么人。”
可是曾车旭并不想讲故事,就说:“这些和你们没关系,如果不是为了他,我根本不会让你们知道我们的事。”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匪夷所思
曾照堂和田云霞一起做曾车旭的思想工作,意思是他们绝对不能把女儿交给一个完全不知道底细的人。
曾车旭说:“你们只要知道他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永远不会害我,就够了。”
田云霞说:“不会害你?我看他今天就像个小流氓!”
曾车旭很反感的问:“他怎么流氓了?什么时候流氓了?”
田云霞说:“你去万德福问,我和你爸爸刚坐下,他就把酒瓶敲碎了戳自己,吓我们呢?”
曾车旭心里一阵绞痛,简直是怨恨的对父母说:“吓你们?你们还不够格!我警告你们,别把他惹急了!”
曾照堂不屑的怀疑:“这里是平京,不是他安华,我想怎么修理他就怎么修理!”
曾车旭赌气的叫:“你去,你去啊!看是谁修理谁?看他几十亿资产能买你几条命?”
曾照堂和田云霞一时间有点晕乎。几十亿资产?狗屁啊!不是他们瞧不起自己的女儿,但也还没白日梦到那种程度。有几十亿的人有几个?他刘步阳又是何方神圣?
曾照堂冷笑一下,问:“他给你说的?”自己的女儿也没这么傻啊。
曾车旭也冷笑,从裤兜里摸出钱包,取出一张银行卡在父母面前挥,说:“你们养我辛苦是不是?这有四十多万,够还了吧?想要就拿去,以后别再烦他!”这是蓝车去年的分红。
难怪女儿这么长时间都不再主动问家里要钱,原来是发了啊!两口子将信将疑的,看看曾车旭,又看看那张银行卡,田云霞问:“真的啊?他给你的?”
曾车旭把卡往桌子上一拍,威胁的说:“你们敢打他一分钱的主意。我们就一刀两断!”说着就像要把纸戳穿一样在便条上面写下了密码,准备摔门离开前又想起来的问:“他伤到哪儿了?”
曾照堂摸着自己地左手臂说:“手上……一点点,没事。”
曾车旭厌恶加警告:“算你们命大。”
下楼后。曾车旭本来准备直接联系刘步阳的,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去父母和男朋友谈判的餐馆问问。
田云霞在阳台上看着女儿上车,心里更激动了。
这家餐馆曾车旭已经好久没来过,一进门就被服务员招呼。
“你们老板……莫姨在不在?”曾车旭看了看吧台。
“你有什么事?”
正说着,女老板哈哈乐着从二楼下来了,看见曾车旭后就明白了,上前热情一下:“发财了?这么久没来。不是吃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