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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忙。”石晓慧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石晓慧还是脱了鞋子,赤脚进屋。这房子里外都比石晓慧家豪华宽敞得多,她不免留意的看看。厨房,吧台,钢琴,家庭影院,还摆在地上的游戏机……吧台上有五个人的合影相框,那画面看起来多欢乐啊。看在刘步阳舍己救人的份上,石晓慧也不鄙视了。
曾车旭冲上楼后用五分钟地时间洗澡换衣服,头也不吹了,湿漉漉的滴着水。然后她就找了口袋冲进廖姗的房间找取衣服,内衣内裤,上衣裤子……刘步阳的也带上!
拿韩淑雯地衣物时,曾车旭还胡乱装了几瓶化妆保养品,还有洗澡洗头的。然后又下楼。冲进宋云雅地房间。还有鞋子。在门口地鞋柜里随便拿了,不讲究搭配。
“走吧。”提着四个口袋的曾车旭看看石晓慧自作主张装的一袋子饮料和矿泉水,又说:“谢谢。”
出门上车,开到半路的时候石晓慧主动开口:“给不给她们带点吃的?”
曾车旭点点头,又咧嘴:“他没做过坏事,没有!”
石晓慧不置是否:“到了我去买。”
几袋子的东西很沉。尤其是喝地。曾车旭提着一路小跑,任凭瓶子把腿撞得生疼。到了后就把装衣服鞋子地袋子一起给廖姗:“你们去洗吧。”然后就讨好陈琴:“阿姨,您先喝点东西。”
陈琴无力的摇头:“你们喝。”
一直没离开地石德承把装饮料的袋子从曾车旭手中接了过去:“我来发。”
宋云雅问曾车旭:“石晓慧呢?”
“她买吃的去了。”
石晓慧一家都得一吃惊。宋云雅对韩淑雯说:“你先去洗吧,六零六。”那是给刘步阳开的豪华病房。
韩淑雯摇头,又要去小窗口上看刘步阳。
白颖拉住女儿:“妈妈陪你去。东西都带齐了吧?那是你的?”
韩银乾看得远,在和刘震东商量:“要是这里不行,就送到国外去,包个飞机。”
石建军却说:“这里不行。哪里都一样。”
石德承对很没主意地刘震东说:“您喝点水,刘步阳肯定没事的,他福大命大。”
管琳和凌温玉就陪住陈琴,说些安慰的话。管琳说:“刘步阳是上午十点生的吧?我找大师算过,他一生福禄无尽,是至尊之命……”
石晓慧买来的吃的就是两大包肯德基,可病人的父母和女朋友们都没有胃口。石晓慧劝宋云雅:“你吃点,别他好了你垮了!”
刘震东要给石晓慧几百块钱,被石建军阻拦了。
刘震东对石建军说:“真是麻烦你们了。都回去休息吧,不早了,我也不送了。”
石建军说:“等一会就出来了,看情况怎么样。”
韩淑雯这次洗澡也是前所未有的快。去了半个小时候回来了,白颖还跟在后面帮忙擦头发。可惜,没有好消息等待她。廖姗和宋云雅是一起去的,两个人只用了半小时,因为刘步阳马上就要从加压舱里出来了。
姑娘们多么希望刘步阳一出来就能看见她们焕然一新地样子,可是希望落空了。
在姑娘们新一轮的号啕中,医生告诉家属,病人虽然是昏迷中,但是脑电图却十分强烈而紊乱。可能需要长期治疗和观察。
把刘步阳送回病房后。石建军一家就告辞了,不过石晓慧留了下来。准备陪宋云雅回家什么的。
看着不省人事的刘步阳,陈琴就带领着儿媳妇们不停地哭。刘震东劝廖姗她们回家休息,但是都不肯。
病房外,宋云雅被石晓慧搂着哭:“我好后悔,我好后悔……”
韩淑雯求给自己擦眼泪的母亲:“妈妈,爸爸,你们要请最好的医生来……我好难过……”
廖姗躲着给母亲打电话:“妈,刘步阳出事了……我怎么办……”
曾车旭只能看着刘步阳喃喃自语:“你答应过的,你说话要算数……”
这样的情形,每分每秒都是生命的煎熬。
凌晨两点的时候石晓慧送管琳回了家,宋云雅拜托石晓慧明天帮忙把刘步阳的车开到医院来。韩银乾和刘震东都叫对方去家属卧室休息一会,最后是韩银乾去了。疲倦之极的韩淑雯在母亲地怀里眯了几次眼,但总是惊醒了就哭。廖姗她们始终都坐在病床边,哭干了泪水地眼睛一直没合上,但有时候比较痴呆。
新一轮集体号哭是第二天早上象征性吃早餐的时候。平时这时候,都是刘步阳在忙活着伺候姑娘们。
一切地回忆,不管是悲是喜,是怒是乐,都成了情绪炸弹。
宋云雅劝公公婆婆:“阿姨,您和叔叔去休息一会吧……去买点换洗的衣服。”
陈琴摇头,说:“你们都回去,都回去,别管我!”情绪似乎有点激动,然后质问昏迷中的儿子:“都好好的,怎么就你出事了,你傻呀!你叫我和你爸爸怎么活?”大概是看姑娘们有一会没哭了,心里不爽。不过她如愿了,姑娘们又开始掉眼泪。
韩淑雯咧着嘴看了宋云雅一会,然后边哭边说:“都怪你,都怪你!”白颖连忙拉住女儿安慰。
宋云雅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掉。
廖姗还是看着刘步阳,希望能发现他的眼皮动一下也好。可是她的眼神突然一种恐慌,连忙伸手去摸刘步阳的头,立刻害怕的哭叫起来:“怎么……怎么会有白头发?医生……”
曾车旭连忙伸手按钮叫医生。
刘步阳的头上真的出现了白头发,大概有百分之一。这把陈琴和姑娘们吓得不轻,又集体以泪洗面。
医生也给不出个好的解释,还不太专业的说:“病人的生命体征已经比较稳定了,不会出现危险。你们可以多和他说说话,但是情绪不要激动,说些他喜欢听的事,比如一些快乐的回忆,给他听一些他喜欢的音乐。”已经当植物人来看了。
刘震东又对姑娘们说:“你们都回去休息,我们在这看着,你们休息好了再来。”
看看陈琴悲伤又冷淡的脸,白颖拉女儿:“听话,我们先回家,明天妈妈再陪你来。”
韩淑雯哭泣中又突然看到了希望:“我拉琴给他听,快点回去取琴!”走之前还对刘步阳说:“你等我,我回去了马上就来。”
刘震东又对廖姗她们说:“你们也会去吧,睡会,别累坏了。”
宋云雅看看陈琴,说:“那我随便去给您和阿姨买两身衣服。”
陈琴没表示,刘震东说:“不急,小事,我们自己去。”
曾车旭和廖姗商量:“回去把录的CD拿来。”
廖姗点点头。
姑娘们都在悲伤中离开了,陈琴就冲丈夫发泄:“害人呀,古话没说错,女人害人啊!”
刘震东安慰并劝告妻子去休息会。
三个姑娘坐出租回家,路上商量事。廖姗说:“我们还是睡一会,晚上好接班,我下星期请假。”
宋云雅愣了一会问:“你们不叫父母来看看?”
曾车旭捶头:“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热情出租司机安慰:“姑娘,什么事都要想开点,没有过不去的坎。”
不说还好,一说又都哭。
回到那个恍如隔世的家,三个姑娘站在门口呆愣了好一会。宋云雅说:“收拾一下,等他回来。”
可是,每一寸地方都能勾引泪水。
韩淑雯回到家后,被父母哄睡下了,说要休息好了才能拉好琴。然后韩银乾就和白颖商量,要是刘步阳真就这么挂了,他那些公司什么的要怎么处理。不知道有没有遗嘱什么的。
白颖后怕的说:“幸好还有点良心,他那时候要是撒手不管怎么办?”
韩银乾担心以后:“真醒不过来才麻烦……”
至少韩银乾是要把自己在安平的股份守住的,现在这个公司多值钱的!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 影响
中午时分,管琳带着给刘震东两口子的饭菜和一个穿中山装的五六十岁老头到了医院。发她给陈琴介绍:“这是伍大师,我专门请来看看刘步阳。”
陈琴被那老头的胡子和神色怔住了,连忙鞠躬欢迎:“大师您好,您帮忙看看我儿子。”刘震东没心情搞这些,但也些许表示下礼貌。
老头摆摆手:“不是什么大师……这位刘先生的命理我上次已经看过,本不该再开口,可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说话间眼睛已经在刘步阳脸上盯住了,真专业。
陈琴连忙配合:“我儿子叫刘步阳,是八七年九月七号生的,农历七月十五……”
大师摆摆手:“这些我已经知道了……看两位神色疲惫,先吃点饭吧,注意身体。”
陈琴还是补充:“上午十点的,过几分,一生出来就有人给他算,说活不过……”
管琳拉住又要哭的陈琴:“我上次就说过了,大师这次是来看看面相筋骨。”
伍大师站在床前,盯着刘步阳的脸看了有两分钟,然后伸出依然润泽的左手小心摸了刘步阳的额头半分钟,再翻开刘步阳的左手掌看了一分钟,最后摸了手臂半分钟。
在陈琴的焦急的期盼中,伍大师说:“上次管女士给我生辰八字的时候,我就说过,这个命我不能算,最后也只是概括两句八字。”
管琳点头表示是事实。
伍大师继续:“命由天定,事在人为,今天我是一个字也不能说了,再见。”
陈琴急了,连忙翻钱包,数也不数的拿出一沓来:“大师,您一定要指点我们,求您了。”
伍大师摇摇头。推辞了钱。管琳也了解情况的拉住了陈琴大方的双手。
伍大师又看看不在乎自己的刘震东,说:“既然有缘,我就送这位先生一句话。子孙之福,可到百年。好了,再见。免送。”真聪明,这么故弄玄虚,这些有钱人多半会给他拉更多客人。
陈琴的钱终究是没送出去。但是她终于能有点高兴的跟丈夫分析:“意思就是阳阳肯定没事!”
刘震东苦笑。
管琳跟陈琴八婆:“我本来也不信这些,就是宋云雅的爸爸过世了……”说得陈琴越来越高兴了。伍大师可是连事情的月份都能说准呢!吃点饭吧。
韩淑雯从上午十点一直睡到下午两点才醒,然后就喊叫着责怪父母:“说了只睡两个小时地,都两点了!”
白颖连忙叫佣人把吃的喝的端上桌,说要补充好体力了才能拉好琴。
韩淑雯一点也不斯文地吃了一碗饭喝了一碗汤,然后就让母亲再陪着赶去医院。韩银乾没有。他正和安平的财务经理和总经理联系,准备明天早上就去安平帮刘步阳主持大局。接到董事长出意外的消息,那两个人是心寒了一阵地。
到医院后,韩淑雯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刘步阳的脸,虽然失望但是也打起精神说:“我把琴带来了,你想听什么?我就拉你写给我们的好不好?”
可能韩淑雯自己没心思意识,但是这一次弓弦相触地时候,那情绪和感觉是明显不一样的。如果让那些音乐品位家来听,他们肯定会说韩淑雯把一首明亮地曲子拉得如泣如诉。技艺已经飞升了。
看看。拉着拉着还开始掉眼泪了,绝对的人琴一体。已至化境啊!
女儿的悲伤也让白颖叹气,她问陈琴:“你们吃饭没?我看着,你们去……”
陈琴点点头:“吃过了。”
管琳现在也没话好说了,想起来的把刘步阳的钥匙拿出来给陈琴:“云雅叫我带过来地,车就停前面的……她说她们四五点过来。”是石晓慧送她来的,不过石晓慧没上来。
象征性的出门口把管琳送走后,陈琴继续听韩淑雯拉琴。可能她不会欣赏,但是那些旋律还是让她想哭。怀胎十月后千辛万苦生出来的儿子啊,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啊,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啊……
韩淑雯一拉就是一个多小时,拒绝休息,拒绝擦汗,都差点把人听烦了。
四点半,廖姗她们来了,带着一些生活用品,最主要的还是那几张珍贵的CD和播放机。
虽然是又一次带着恐惧进门,但也不能被巨大地失望击倒。廖姗调节好播放机地音量,小心的把耳机塞到刘步阳耳朵里。曾车旭把那些东西放进洗漱间和卧室去,刘步阳地剃须刀要尤其小心,别撞疼了自己的
宋云雅不畏艰难的对陈琴说:“阿姨,等会您和叔叔还是要休息,晚上我们看着。”
陈琴还是摇摇头。刘震东就对姑娘们说:“等会你们先去吃饭啊。”
宋云雅说:“我们吃了才来。”
刘震东问:“淑雯呢?”
韩淑雯摇头:“我不饿。”
五点,刘步阳又被送进加压舱,带着好多好多的希望。四个姑娘虽然憔悴,但是今天都比昨天美丽得多,不过她们对那些目光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中途石德承又跑来了,和宋云雅说了几句话。
将近七点,刘步阳出舱,让姑娘们和陈琴再度落泪。
石德承热情的对刘震东说:“叔叔阿姨,我送你们去吃饭,再买点必要的东西,反正我也还没吃。”
陈琴说:“不麻烦你了。”
刘震东都有些为难的看看白颖,对老婆说:“让他们单独待会,好说说话。”那叫单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