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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闭上眼睛,腹部慢慢滑出三颗子弹,子弹高高坠楼。
“真厉害,这是日本最厉害的吸血鬼还是怎样?”螳螂一吸气,大腿上弹出一颗子弹,螳螂有些头晕,心道:“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银弹重创了螳螂,伤口不断流出血来,左肩也被钢琴线给切掉一半,螳螂的身体很虚弱。
螳螂垂直地坐着,看着玻璃内,一个正在抽搐的苍白男人脸孔。
一个小女孩哭着叫爸爸,那男人无法回答,因为他的太阳穴渗着浓血。
“失礼了。”螳螂说,双脚一蹬踢破玻璃,翻身走到男人的面前,小女孩哭得更大声了。
螳螂伸手一点,小女孩慢慢闭上眼睛,进入香甜的梦境,暂时忘却这个恐怖的早晨。
而男人的喉间涌出汩汩鲜血,流进螳螂的全身百穴。
上官蹲在破碎的房间中,屏气凝神,摸索着既陌生又熟悉的强大力量。
不,是两鼓力量。
一股熟悉力量是八宝君的。那是股亟欲彰显自己价值的力量。
另一股陌生的力量,深邃而阴沉,就像黑洞一样。这种力量,恐怕是几百年经验的沈淀吧?
当然,上官也听到,有接近三十个轻碎的空气声,从四面八方,如蟑螂翅膀般,慢慢朝这里包围过来,带着一阵阵寒气。
突然,三十个“冰”怪停下身势,一动不动。
因为上官的“杀气”消失了。
白梦跟八宝君也停下脚步,想找寻上官“逃逸”的路线。
“嗯?”白梦感觉不到上官的存在,突然有些心悸。
八宝君嘴角藏着笑意,看着白梦凸起的后脑勺。
两个冰怪在房间里,看着焦黑的大床上躺着散落的羽毛,枕头上还趴着半具尸体,一个冰怪看见衣柜破裂的镜子上,映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要转身,便趴在床上,嘴里含着银光。
另一个冰怪并不回头,反射性往后抛出锁链之际,整只手臂三百六十度被扭断,脊椎骨硬生生被拉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四个黑影听见惨叫,第一时间撞破房间四壁,八道锁链如毒蛇吐信,向八个方向射出,却没发现上官的影子。
突然,距离此房间约十五步之遥的楼梯间也发出惨叫,四个冰怪立刻收起锁链冲向楼梯间,只见两个冰怪滚下楼梯,抱着脑袋痛苦地大叫。
四个冰怪面面相觑时,两道锁链自楼梯上千钧撞来,打碎其中一名冰怪的脸,另三名冰怪赶紧散开,一只手刀迅雷劈断一个冰怪的胸骨,飞脚将另一名冰怪的下颚踢上天花板,仅剩的冰怪掷出锁链,快速绑住上官踢出的飞脚,脑袋却斜斜地落下。
上官解开脚上的锁链,用力甩向走廊的尽头,两个远处的冰怪斜身一避,极快地飞向上官,身上突然喷出十几条锁链攻向上官,凌厉至极。
上官立即闪下身旁的楼梯,楼梯下继又传出分筋错骨的厉喊。
“好厉害。”白梦的瞳孔发出白光,快速冲向惨叫的方向。
白梦在长廊上奔跑,突使右掌按下墙壁,转而向右方飞去,因为惨叫声又换了个方向。
“难怪。”白梦有些兴奋,这样的敌手甚至令他感到些许害怕。
冰怪的惨叫声突又急堕。
白梦皱眉,脚下一踹,快速落下两层楼继续追踪上官,却发现八宝君并没有跟上来。
“那个混帐。”白梦暗骂。
但白梦并没有时间唤来八宝君。
因为上官就坐在离白梦只有八公尺之距的客厅里,一张土黄色的大沙发上。
客厅门口旁倒了一个被剖成两边的妇人,肠子散落一地,而半掩的门后,白梦看见上官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专注地拿着飞刀,削着一颗很像冰怪脑袋的苹果。
“几百年的老鬼了吧?”上官说,端详着手中的恐怖艺术品。
“八百年。”白梦说,双瞳白光斗盛。
上官,白梦,三十坪方的亡命空间。
一个是拥有台湾“最强”称号的名字。
一个是日本圈养派数一数二的大长老。
“怎敢劳动大驾?”上官冷眼看着坑坑洞洞的血苹果。
“因为我的对手不多。”白梦的白色瞳孔亮得可怕。
“你不会失望的。”上官说。
“喔?”白梦低吟,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烦恶。
痛楚之前,白梦的烦恶来自久未品尝的恐惧。
白梦知道上官的飞刀很快,他甚至不敢怠慢上官还不灵光的左手,但,白梦还是不敢相信当流光刺进自己的心口时,那种痛撤心扉的恐惧感。他已有两百年未曾感到恐惧。
上官手中的飞刀消失了。
白梦皱着眉头,不理会没入胸口的飞刀。因为他知道上官刺进他胸口的,不是银,而是不由自主的战栗。
跟着飞刀恐惧而来的,是恐惧的主人,上官飞身!
“死!”上官心道,他的掌刀已来到白梦的头顶心两寸的距离。
“刷!”上官的掌刀劈落,鲜血涂开,白梦的左手突然挡在头顶心上,硬是架住上官宛若雷击的右手刀,但白梦的左手掌却也被上官凌厉的右手刀裂成两半。
白梦并未惨叫或逃走,反而任由上官的右手刀停在他头顶心的半寸上,因为他知道上官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往下劈了。
上官的确无法往下劈了,这点连上官自己也极感讶异。
上官的身体陷入精神的黑洞里,所有一切都被吸入不知洞口在哪的大黑洞底,四周的景物剧烈扭曲,空气凝结成吱吱作响的块状,上官感到全身的细胞都要被卷入另一个空间。
突然,上官的额上、胸口、四肢,全都流出滚滚汗浆,上官吃力地看着自己歪七扭八的右手,仿佛走入哈哈镜里,身上的一切都错乱了。
这正是白梦八百年的功力,以强大的精神力量束缚住上官,将上官的意识世界连根拔起,彻底扭曲摧毁。
上官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白梦制造出来的恐怖幻境,但上官却无法控制身上的一切,他咬着牙,想将右手往下切去,却发现右手已脱离自己的意识掌握,变成扭曲空气中的海市蜃楼。
“糟糕。”上官全身恍若堕入蒸笼,他使尽一切力量要挣脱白梦的精神控制,急得全身汗如雨下。
“一定要抢先一步。”白梦眯着眼,双曈白光有若明昼,力量不断催化,使得胸口的伤口涌出一道道酱紫色血箭。
此时,白梦右手腕上的机关弹出一柄锋利的银刀。
慢慢的,白梦腕上的银刀颤抖地逼近上官的膻中穴,上官却依旧保持僵固的姿势,全身微微颤抖,骨骼间发出轻爆声。
上官手刀上的汗水滴在白梦的脸上,白梦也感到非常艰困吃力,因为他知道上官不是等闲之辈,自己套在上官意识里的精神枷锁,迟早会被意志坚强的上官破茧而出,所以白梦将绝大的精力都花在围困上官的意识上头,丝毫不敢托大。
白梦的银刀距离上官的膻中穴,只剩一寸的距离,只要轻轻往前一推,这个阻碍圈养派大胆西进的大石头,就会化作碎泥,而白家的荣耀将永远压过牙丸组。
“白家的运势还没倒下呢。”白梦心想:刚刚运气实在太好,上官只剩一支纯钢飞刀,要是刚刚刺进我胸口的是柄银刀,我早就挨了他那一掌,全身裂成两半了吧?这表示老天爷并没有遗弃我白家啊,即使八宝君临阵脱逃,我一个人还是能掌握全局!
上官在浑沌中竭力寻找零散的肢体意识,却无法找回迷失的神经,甚至,他连痛觉也完全丧失,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心口,正被银刃慢慢破入——
“结束了。”白梦的胸口冒着鲜血,但嘴角却带着九死一生的笑容。
此时,白梦的眼皮跳了一下。
然后,又跳了一下。
“……”白梦突然感到手软,两只眼皮像遭到电击般抓狂的鼓动,一股前所未有的精神压力恶浪般向白梦左翼卷来,几乎要将白梦拦腰撞倒。
“怪!这是什么恶魔的力量!”白梦大吃一惊,忍不住瞥眼向左一瞧。
一个脸上撒满血滴的年轻人,手里挥舞着一条刚刚从地上捡起来的锁链。圣耀。
“魔鬼!”白梦惨叫,飞身往后一弹,自己摔出房间,而上官就像断了线的木偶,全身顿时松散跪下,但右掌居然仍不忘生猛一劈,破空声猎猎作响。
圣耀紧张地看着行止仓皇的白梦,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老头感应到我的凶命了!
“上官老大!”圣耀拿着锁链,冲到全身虚脱的上官身旁。
白梦跌落在房间外,气喘吁吁、白瞳黯淡,一看到跑到上官身旁的圣耀,白梦登时死命鬼叫,想要撒腿就跑,无奈刚刚气力放尽,胸口重伤未复,只好靠在墙上,消极地闭起眼睛,心想:“这小鬼哪来的,身上居然释放出如此绝望的能量!可怕的魔星!”
“搭。”八宝君轻巧地跃到白梦面前,低头看了看威严尽失的白梦,又看了看眼神迷乱的上官。
“老大,快醒醒!”圣耀看着八宝君,害怕的几乎要呕吐,但上官却闭上眼睛。
八宝君笑了。
站在两个绝顶高手的中间,八宝君似乎很满意。
“快逃!”白梦挣扎着,面对凶气焰盛的圣耀,白梦根本不愿与之为敌。
“快逃。”上官的眼睛慢慢睁开,他已找回了部份的意识,知道眼前的敌人是实力高强的八宝君,他要圣耀独自逃跑。
八宝君忍不住笑意,右手出其不意插进白梦的双眼,白梦惨然大叫,上官却毫不感意外,好像八宝君原本就是这样的角色。
“哇~~你干什么~~”白梦痛喊,想要挣脱八宝君的双指,但八宝君的双指却用力勾着白梦的眼窟,扯得白梦剧痛不已,右手银刃没有章法朝八宝君刺去,八宝君轻松地伸出左手抓住白梦的手腕,一转、再转、又转,白梦的右手被巨力扭成紧绷的橡皮糖,白梦痛的叫不出声。
因为白梦的下巴被八宝君的膝盖轻轻踢歪。
“臭老头!”八宝君开心地抓动手指,在白梦的眼窝里大肆搅动,黄白汁液与鲜红血色流出眼窟,白梦像垂死的蟑螂痛苦地扭动身体。
上官知道八宝君趁机杀掉白梦的简单理由:如果八宝君不杀掉白梦,八宝君在台湾能够取得的资源,永远都附属于白梦,日本吸血氏族给予的一切支援,永远都加诸于身为大长老的白梦,而八宝君只是一个得力的傀儡罢了。
杀了白梦,又杀了上官,八宝君就能得到日本氏族的全力支持,接收前进远东大血库的绝大资源!
“日本吸血鬼?好了不起!最后还不是要靠我帮你们打天下!”八宝君轻蔑大笑,双指往前一推,整个手掌都没入白梦的脸孔里,直到碰到白梦脑后的墙壁为止。一代魔将,就此丧命在小人之手。
“哼。”上官勉强站了起来,看着不愿走近的八宝君。
圣耀灵机一动,朝着八宝君打开手掌,恶魔掌纹凶气毕现,但八宝君不谙命术,并不理会圣耀,眼睛只是狐疑地盯着上官。
“真的假的?”八宝君噘着嘴,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瞄准全身无力的上官。
“逃。”上官咬着牙。
“不要!”圣耀害怕地大叫,挡在上官面前,用力甩出银锥锁链!
八宝君随手挥开锁链,锁链刺进身旁的墙壁,同时连续扣下板机,子弹飒飒射出,圣耀闭眼大叫,十数发银弹穿透圣耀的身体,旋又在上官身上爆开,血花四溅。
“哈!”八宝君疯狂大笑,圣耀颓然一跪,两眼茫然,上官往后翻倒,倒在沙发上。
“再来!”八宝君欣喜若狂,丢下发烫的手枪,双拳紧握,力量顿时飙到顶点。八宝君的力量跟自信绝对正比,此刻的他,就算是平日的上官也不能小觑。
而他,要一拳一拳,将“最强”身上的每一片肉都轰掉!
上官倒在沙发上,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圣耀,这个曾经救了他心爱的女人,现在又试图拯救他的大男孩,但他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银弹虽未刺进他的身体,却削去上官强悍的力量。
八宝君慢慢走到房间中央,一脚踢开垂软身体的圣耀,来到上官的面前。
“先从哪里开始好呢?”八宝君咬着自己的拳头,兴奋地说,血从拳头上慢慢流出。
“看着我。”八宝君低头看着上官,这真是令人愉快的角度。
上官没有抬头,他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
八宝君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突然不想用拳头将上官全身上下都轰碎;至少现在不想。
八宝君心痒难搔,小心翼翼地用拇指扣着中指,在上官的耳朵上一弹,就像逗弄着小孩子一样,八宝君不禁笑得全身打颤。
这比杀了上官还要令人开心啊!
上官大字形摊在沙发上,任八宝君将他的耳朵弹出血来,心中却平静异常。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