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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秋若答道,“蒂莫西亚。”
马雯问道:“是……是你的吗?”
白秋若说道:“是啊。”
马雯问道:“真是啊?”
白秋若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哇……”马雯的一声欢呼,跑了过去,在车上摸个不停,嘴上还喃喃说道:“蒂莫西亚,哈哈……蒂莫西亚,哈哈哈……”
“她没事吧?”白秋若问我。
我回答:“不大清楚,可能是见到了传说中的跑车,太激动了。”
白秋若问道:“不是只有男人才抵不住蒂莫西亚的诱惑吗?”
我回答:“她一直说她是男人。”
马雯象是为了诠释我这句话,果然大叫一声:“男人的梦想,蒂莫西亚啊!我没白当男人!”
白秋若问道:“有穿着公主裙,提着蕾丝边小花伞的男人吗?”
我耸了耸肩。
白秋若一开车门,马雯就坐到了驾驶位。
“马雯,换个地方。秋若姐姐要开车的。”白秋若哄着马雯。
马雯噘着嘴说道:“不要,车我要开。”
白秋若问道:“你会开车吗?”
马雯一挺尚未发育的胸脯,骄傲地说道:“秋名山上,没有人比我开得快!”
白秋若哑然失笑,说道:“那你就开吧。”
我一惊,问道:“不是吧,会死人的。”
白秋若一斜眼,说道:“那我来开?”
我一权衡,反正都是半死不死,谁开不一样?马雯开就马雯吧。白秋若飙车的速度,一路上成活的机率也不怎么大。
马雯头一次坐到了蒂莫西亚,对于各个位置极为感兴趣,问问这里是做什么的,那里是做什么的。问得我心惊胆颤,怀疑是不是马雯从来没有摸过方向盘。
马雯说道:“觉晓哥哥,你放心,我的技术一流。”
我不信。
马雯说道:“有没有水?”
梁雨丰说道:“还有,你要喝吗?”
马雯说道:“倒一杯来吧。”
梁雨丰倒了一杯水,马雯却不喝,放到了杯架上。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我们出发了!”马雯说道,“去寻找传说中的大航线!”
蒂莫西亚绝尘而去。
果然不出所料,马雯飙车的疯狂与白秋若有得一拼,可是白秋若放心些。为了我的安全,让白秋若坐到了副驾驶,现在我真感到这个决策有多么英明。
“yeah……”只有白秋若才疯狂,我已经吓得抓住了车门,准备随时跳车。
前面一个弯道,马雯大喊一声:“注意了,我要漂移……”
我的小心肝怦怦直跳,梁雨丰大喊一声“啊……”,白秋若“哈哈”狂笑着。马雯脚下一踩,一个漂移,过了第一个弯道。
我的心终于定了一下,但是,我又看到了前面的一个弯道。
“啊……”我和梁雨丰一起大叫。
“哈哈……”白秋若在狂笑。
又是一个漂移,行云流水般地穿过。
前面是岗楼啊……
马雯一稳方向盘,左转一下,右转一下,轻松滑过。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一辆警车追来。
“喂!警车追过来了。”我提醒白秋若。
“放心,警车追不上!”马雯和白秋若齐声答道。
“前面无人驾驶的车辆,请马上停车。前面无人驾驶的车辆,请马上停车。”后面警车的扩音器发出声音。
“怎么是无人驾驶?”我大声问道。
“因为马雯太矮,从前面看不到她!”白秋若大声回答。
“哼!”马雯长出一口气,猛踩油门。
警车远远地被甩在后面。只听见“前面无人驾驶的车辆……”的声音慢慢变小,直到消失。
“头文字L!”白秋若大叫道。
梁雨丰跟着叫道:“头文字不是D吗?是哪个L?”
白秋若大喊:“是罗莉的那个L!”
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太爽了!”到了秋名山下,马雯长叹,“真不愧是男人的梦想!”摸着蒂莫西亚不肯释手。“真是太完美了!”马雯叹道。
“马雯,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我问道,心有余悸,直到如今。
“见到雨丰姐姐的时候。”马雯说道。
“好了,我飙车的时间到了!”白秋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知道,又是一场劫难。我还没当天晶之主,就开始浩劫茫茫了。
大纪元之行,因为一道绿光,不欢而散。
那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是地震一样,摇得很厉害。梁雨丰往我的胸口缩了缩,我感觉到了。
第二天早上的新闻中说,大纪元游乐场,小镜湖剑岛陆沉了。
梁雨丰说道:“我总感觉昨天有点事情,果然剑岛陆沉。”
我抱着小影,小影点了点头。
承 四十六 丙丑年的第一场雪
秋末,天寒,早上理所当然不愿意起床。以前半夜床上总是觉得凉,梁雨丰来了之后,仿佛多了一个热水袋。
晚上的时候我总是说:“热水袋呢?”
然后梁雨丰大概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就笑着过来,钻进被子里。
床上暖了不少。虽然有暖气,毕竟不如梁雨丰——我的结论。
“贤侄啊,有什么事吗?没事过来下盘棋。”白老大公然在工作场合叫我。
“伯父啊,你可不可以收敛一点?这样做我这个月的奖金很难说的。”我无奈地对着白老大说道。
夜依说道:“他是老大,你过去吧。顺便这个文件让他签字,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说道:“我就这个作用吗?你不认为我其实很有能力?”
印景达凑过来,说道:“觉晓,你那点本事,我们都清楚了。除了一个‘强兼’让我们镇静一下以外,你的作用也就是陪着白老大下棋了。”
“你说事实就说事实,请婉转一点,娘西皮!去死!”我一把将印景达推开,说道:“夜依,那我这月的奖金?”
夜依说道:“你下棋有功,奖金少不了你的。”
“那就好,再见!”我挥挥手,上去了。
“贤侄啊,怎么可以这样下?”白老大笑嘻嘻地拨开我的手。
“喂!你这可是第十二回悔棋了。”我老实不客气地指出一个事实。
白老大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贤侄啊,你该知道,老人家嘛,照顾一下。”
“娘西皮!”我骂了一声晦气,只好让他又悔一步棋。
“这样,劫材……那样,双活好像还好点。”白老大喃喃不止,手上的棋子就是不放下。
我等得不耐烦了,说道:“伯父啊,我都让你十个子了,你总么也要快点吧。”
白老大挥挥手,说道:“等等,等等,你先等等,我再想一会儿。”顿了顿,又说道:“要不,你先在沙发上睡会儿?”
我说道:“好的,我先睡会儿。下了子叫我啊。”
白老大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继续思索。
这个臭棋篓子,让了这么多居然还要想,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不过越是臭棋,越是瘾大,我也就没日没夜的陪着他下。
这还是前两天我一不小心看到了一副水晶棋盘之后,说道:“围棋啊,我还会下一点。”
然后白老大就抓我一个壮丁。我以为我的棋艺已经够滥了,可是还有白老大,我的心理就平衡了。
可是白老大说得好:“我家大业大,棋艺不精也是没有办法的,都怪我当年赚钱太多了……”
正巧柳经理过来,说道:“当年我们拼死拼活,就你一个人在享清福,要不要我说出你的光辉事迹?”
白老大连连摆手,示意柳经理不要再说了。
可是不说就以为我想不到吗?看在是老大的面子上,也只好装不知道。
可是我抱着一本《成功学》,是不该想太多的。这本书教育我们,只要想着,我能成功,我就会成功。
我天天想着天上掉下钱来,怎么都落到别人身上了?看了成功三十八条,真的管用就怪了。真不知道白老大放到书架上干什么?
我把《成功学》放进去,准备再去找一本书。
“我知道了!”白老大喊了一声,才知道太激动了,挠了挠脑袋,不说话了。
“知道什么?”我问道。
“这个打劫,不是劫材,是劫色。”白老大说得一本正经,“要不,咱们先劫个色?”
“没问题,看你怎么劫色。”我回答。
果然白老大想得棋路行不通。白老大又一次把棋子丢到棋盘上。
“好了好了。”白老大双手举起来,“我投子告负还不行?你别让我太难看了。”
“没关系,反正周围没人。”我正考虑他中间的一条大龙。
“我给你加薪,行不?”白老大说道。
“好的。”我回答得爽快,“我下这。”
我下了一着臭棋,结果我输了。
但是我的薪水涨了,怎么能说我输了?
“秋若,方糖呢?”我问道,“苦了。”
梁雨丰给我递过来。
白秋若说道:“方糖最近少得好快。”
梁雨丰说道:“觉晓喝咖啡加糖。”
白秋若一瞥,我嘿嘿一笑,她只是摇了摇头。
白老大在一边小声说道:“自己都送人了,还在乎这一点方糖。我教育得不好。”
我笑了笑,说道:“雨丰,给伯父来一杯奶茶,不加糖不加奶。”
“好的。”梁雨丰应了一声,转过身来问道:“不加糖不加奶,是奶茶吗?”
我向后一倚椅子,说道:“为了女儿省点东西。”
白秋若说道:“加糖,多加糖,加到这两个家伙甜死!”
门吱呀一声开了,终于迎来了一个客人。
“欢迎光临。”梁雨丰甜甜地说道,“请问……”
请问,就不需要再问。来的客人是谁,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正是我那不争气的朋友张震涛携女友林玲琪前来参观。
“雨丰,不要这么客气,我们来了还欢迎什么?外道了吧?”张震涛笑兮兮的,瞄着白秋若。
林玲琪踩了张震涛一脚。张震涛不满地说道:“阿琪,我看一下都不让?”
林玲琪挑着眉毛,看了张震涛一眼,说道:“不让,你有意见了?”
张震涛刚刚凝聚起来的不满立刻烟消云散,笑着说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然后又转个话题,说道:“外面天好冷啊,雨丰,来一杯咖啡吧。”
梁雨丰微笑,看着这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都有一份亲切。
白老大问道:“贤侄啊,这两个人有一个我认识啊。”
我立刻回答:“伯父啊,你听说过咱们公司中传说里的‘美女万人斩,野猫不死身’没有?”
白老大假装惊讶,惊叹:“哦!这个人我听说过,传说中和无数少女少妇老女人有过或多或少或长或短的感情经历,实在是男人的楷模啊!”
张震涛的脸是青色的,林玲琪的脸是黑色的。
林玲琪问道:“那个人好厉害啊,是谁啊?”
张震涛很无辜地说道:“我也不认识啊。”
林玲琪说道:“是吗?怎么好象那个人姓张啊。”
白老大立刻接道:“没错!我想起来了!那人就是姓张!叫什么来着?”
林玲琪说得咬牙切齿:“叫张震涛。”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名字。”白老大拍着大腿说道。
“阿涛,今天晚上……”林玲琪慢悠悠地说道。
“是。”张震涛低三下四说道。
张震涛抬起头来,就大喊一声:“哪个王八蛋……”
接着声音越来越小:“啊,白董,你好你好,也来喝咖啡啊……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白老大说道:“不用走,今天的咖啡我请了。”
张震涛一拍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了,我那张图纸还没有标注呢,我马上就去。”
白老大说道:“不用了,我今天就是想见你。”
张震涛哀声求道:“白董啊,求你了。你刚才没跟我说话,我今天晚上就睡沙发了。你要是跟我说话,我今天还不去睡屋顶?小的福薄,您老放小的一马,日后定当酬谢。”
“酬谢你个叉!”白老大骂道,“觉晓是我女婿,你是他朋友,虽然不是好人,怎么也要认识一下。”
张震涛问道:“你们,那个,觉晓和白秋若,定下来了?”
白老大点了点头。
张震涛立刻换一个面孔,殷勤地说道:“恭禧恭禧,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白老大说道:“小心让你睡马路!”说完了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这样,张震涛和白老大认识了。
白老大说道:“以后来阿里斯基,你们免费。”
顿时白秋若的脸黑下来了,说道:“你有没有问过我?”
白老大奇道:“还用问吗?”
白秋若一字一顿地说道:“好!今、天、晚、上、我、妈、会、收、拾、你!”
“贤侄啊……”白老大求得凄惨。
“伯父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推卸责任。
只有张震涛说道:“原来,怕老婆的不止我一个。”
这话还真说对了。
梁雨丰在晚上跟我说:“阿琪和阿涛的关系,其实很好啊。”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
梁雨丰说道:“阿琪虽然生气,不过要是她发起飚来,阿里斯基都会倒掉的。”
我同意,不过没说。梁雨丰笑了笑,说得是别人家的事情。
梁雨丰悠悠说道:“今天天气有点闷,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笑了笑,打算说,天阴,大概要下雪了。
一阵铃声响起,我接起了电话。
“妈啊……”我说道,果真是老妈,“怎么想起来跟我打电话了?”
“想你了。”我妈说道。
“怎么会?”我大奇。
“开个玩笑,最近怎么样?”我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