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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先生,你好。忙什么呢?”我也寒暄几句,梁雨丰在我身后踮起脚东张西望。
“我出去开了一个会,才回来。方先生在接人吗?”
“是啊,我有一个亲戚今天过来。”我热烈的说道。
聂阳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我身后的梁雨丰。
“这是……”我想着该如何介绍她。
“我叫梁雨丰,是觉晓的保姆。”梁雨丰落落大方,自己先说了。
“哦,幸会幸会。”聂阳似乎习惯一样握了一下手。
“假如不是先遇到了小敏,我想,我可能会追求梁女士。”聂阳说道。
“啊?”梁雨丰自我介绍之后本来没有看聂阳,但是这句话之后,看着聂阳说不出话了。
“哈哈,开个玩笑。我先回去了。回家晚了,小敏该让我跪搓板了。”聂阳轻轻带过,“我先告辞了,以后工作中再见。”
“再见。”我礼貌回应。
“这个家伙,难道是……喜欢男人?为什么我会这么说?”我看着聂阳的背影消失,不禁说道。
“觉晓,快点看一下,我妈到底在哪里?”梁雨丰拽着我的衣袖。
我怎么知道?可是,韩玉到底在哪里?
我眼巴巴看着乘客越来越少,终于只剩下了零星几个人走过。
“妈妈,你在哪呢?”梁雨丰快要哭出来了。
“我再打个电话。”我说道,我拨了号,铃声立刻从东边传过来。
我一转头,看到了一个衣着整齐的女人在火车旁边徘徊,似乎是等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才居然没看见。
梁雨丰也看到了,一伸手,就要大喊:“妈……”
果然是韩玉,但是梁雨丰似乎叫得太早了。
我回手抓去,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袭向了梁雨丰的胸部。梁雨丰下意识双手一抱,捂住了重要部位,但是那一声“妈”立刻变成了“妈啊……”
我立刻顺势揽住她的腰,“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崴脚?”
然后我小声说道:“你想来个阵前相认吗?”
梁雨丰立刻知道自己情绪激动,差点穿帮,捂住嘴拍了拍胸,像极了受惊的小鸟。
梁雨丰指着韩玉的方向,手指点着,想要说话却总是不说,“嗯……”
“那个……”梁雨丰语无伦次,忘记了说话。
“什么?”我假装问道,其实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那个……”梁雨丰指着。
“哦……”我假装看过去,正好韩玉也走了过来。我们两个人正好两眼相对,一笑,我也走过去了。
这一切我做得行云流水,我真该去角逐奥斯卡。
“韩伯母吧?我是觉晓。”我自我介绍了一下。
“哦,我就是韩玉。对不起,我第一次出来,让你见笑话了。”韩玉提着一个旅行包,但是我总有一种感觉,仿佛她提得不是旅行包,而是教案,时刻准备去教书的教师。
“韩伯母,你好,没关系的。要是我妈出来说不定还不能来到这呢。”我开解韩玉。
“不用叫我伯母,太生分了。还是叫我韩姨好了。”韩玉依旧温婉地说道,一如当年我还是小学生。
“好的,韩姨。”
“这位是……”韩玉看着梁雨丰走来要接过她的旅行包。
“我叫梁雨丰,是觉晓的保姆,暂时住在一起。”梁雨丰的脸上带着笑。
“哦?雨丰?”韩玉似乎一惊,才问道:“这么巧?”
“是啊,同名同姓的人好多,我正好遇见了两个,居然还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哈哈哈……”我摸着脑袋笑着混了过去。
韩玉好像也释疑了,只是说道:“我家雨丰也这么大了,好几年不见了。”
“先回家好了。”我说道。
“觉晓家里有住的地方吗?没有的话我去旅店就好了。”韩玉善解人意,当年也是如此,对我从不交课后作业一向很宽容。
“不用了,我家地方虽然小,但是住一两个人还是够的。”我看梁雨丰没有接过韩玉的旅行包,于是我伸手接过去了。
旅行包上写着“湘素”两个字,我很奇怪,看着两个字不语。
韩玉在这时发挥了教师解惑的天职,“我小名是湘素,出来怕丢了行李,就写上字。”
哦,原来韩玉的小名是韩湘素,真是一个动听的名字。
“那个,雨丰,咱们走吧。”
梁雨丰有点拘谨,默默地跟在身后。
“这姑娘怎么这么文静?”韩玉说道。
“哈哈……”我干笑了两声。
接人到此结束,但是有一个大秘密隐藏,似乎也不大容易。
转 五十九 鳄鱼的乡愁
回家的一路上,韩玉看着梁雨丰发呆,搞得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生怕发现了什么端倪。
下了出租车,梁雨丰和韩玉拿着行李先走了两步,我留下来结账。
“是你母亲来看儿媳妇吧?现在的年轻人,想着父母的少了。我那儿子啊,结婚才告诉我,都领了证才想起来他老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次的车费少算点,你给二十算了。”
“哦?”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司机以为韩玉是我母亲,梁雨丰是我女朋友。而我去接母亲来,就是来看儿媳妇。都怪韩玉一路上瞅着梁雨丰看,误会了。
可是既然他要打折,我也没有理由说我要付全额。所以点了二十块钱,讪笑着离开了。
但是刚才的话,韩玉和梁雨丰站得不远,都听到了。我走了过去的时候,梁雨丰低着头不说话,韩玉只是笑了笑表示歉意。
“觉晓,对不起,让人家误会了。因为这姑娘跟我家雨丰的名字一样,我禁不住多看了几眼。”还是浅浅的微笑,韩玉的话如春风拂面,温柔化解了我的尴尬。
“没关系,小事情而已。”我回答。
回到家之后,韩玉放下了行李,坐到了沙发上。
“韩姨,喝水吗?”我问道。
在我问的时候,梁雨丰已经去厨房泡茶,但我说完的时候,梁雨丰已经端着茶壶出来。做事效率之高,令我叹为观止。
“韩姨,来,喝茶。”梁雨丰将茶杯放下,倒了一杯茶水。
“哈哈……看来我不应该问的。”我只好讪讪笑道。
梁雨丰也发现自己太过热情了,又低下了头,让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觉晓,这间屋子似乎不是你的风格。”韩玉适时转换了话题,但是这句话的意思我是知道的。在学校时,我的桌子是最乱的,宿舍是最差的,所以这样整洁的房间,确实不是我的风格。
“都拜一个好保姆所赐,不然的话,韩姨你来了只能睡在猪窝里。”这样算得上是实话实说。
“你这个学生一向都是问题,不过好在聪明够用,你上学的时候我回家常常教训我家雨丰,说要是你跟那个方觉晓一样聪明,我就放心了。呵呵……还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找到呢。这孩子,以前对他期望太高了,其实他不适合读书的。”
作为一名教过我的老师,韩玉似乎在说我,但是说了一句,竟然转到了梁雨丰身上。可是这次来注定找不到她的“儿子”梁雨丰,我们偏偏不能说破,还要尽力帮忙,实在是一件难事。
“梁雨丰小学的时候和我在一个班里面吗?”我问道。小的时候,我的记忆确实已经没有了。
“是的,当时我教训雨丰,用的就是‘你怎么不学学你们班里那个方觉晓’这句话开头。”韩玉无奈说道,“谁知道他就不回来见我了。”
我在想,是否梁雨丰因为小的时候听我的名字听多了,才会在无形之中对我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发展到了今天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过这些事情是佛洛伊德之流讨论的话题,我还未够班探讨平常语言对于潜意识的影响。
“也不是不回家见你,我想他可能是……在外面比较忙。”梁雨丰开解道,只是听在我的耳朵里不免有自我开脱的感觉。
“这孩子,非要我出来找他,真是!”韩玉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小鸟长大了飞走了,这也本来是不能改变的事情。
“哦,我想起来了,我先告诉我妈一声,说韩姨来了。”我说道,顺手抄起电话。
“妈啊,我。韩姨来了,……刚到,……没什么事。……嗯,知道了。”然后我把电话递给韩玉,说道:“我妈跟你说两句话。”
韩玉接过来,“喂,袁姐,我在觉晓家呢。……嗯,道上不累,没关系。找到孩子再说,觉晓这里也不宽敞……好,那我先把觉晓当成是我家的孩子,哈哈!好了,没什么事,……行,回去咱们再去打麻将。”
韩玉将电话给我,“我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和你妈说的吗?”
我接过来,“妈啊,没什么了。……放心,我知道了。就这样,我先挂了。”我撂下了电话,算是了却了一点事情。
“觉晓,我给你带了点东西来。”过了一会儿,韩玉在旅行包里找出了一个小袋子,递给我。
“这是……”我看着很眼熟。
“鳄鱼干,家里的。在那边鳄鱼成灾,在这边就是难得的事物了。”韩玉笑着说,一如温柔。
“鳄鱼,觉晓,你家那边有鳄鱼吗?”梁雨丰故作惊奇,我家那边就是她家那边,她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演一出戏,让韩玉以为这个梁雨丰和她要找的梁雨丰不是同一个人而已。
“是啊,我家那边有鳄鱼的。以前的时候,那里鳄鱼好多,家里面养了几只鸡鸭什么的,一不小心就被鳄鱼吃了。”我故意说得比较神奇。
“是吗?那现在呢?会不会吃人?”梁雨丰适时发挥了女人的天性——好奇心。
女人的好奇心烦死猫——杨孟语录。
“吃人这个事情,以前好像没听过,是不是,韩姨?”我问道。
“鳄鱼吃人的事情,我也没有听说过。不过以前走丢了几个小孩子,都说是鳄鱼吃了。我家雨丰小的时候听话,不往外跑,所以才没给鳄鱼吃了。”韩玉娓娓道来。
我脸上一红,讪讪说道:“我小的时候经常不着家,不也没给鳄鱼吃了吗?”
“你的肉不好吃。”梁雨丰说道。
“哈哈……”韩玉和梁雨丰一笑,我打开了袋子,看到了里面的鳄鱼干。
好久没有吃了。我闻到这个味道就禁不住口水下流了。
“韩姨,你说鳄鱼那么厉害,怎么能弄到鳄鱼干呢?”梁雨丰跟着我一起叫韩姨。
“因为科技,以前你用烧火棍去打鳄鱼,现在用特制标枪,当然不一样了。”我说道,“以前鳄鱼是老大,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现在我是老大,想让它什么时候死它就什么时候挂。”
“雨丰,你不尝尝吗?鳄鱼干对身体有好处的。”韩玉也招呼梁雨丰。
“不用了,我看着这个东西,比较害怕。”梁雨丰拒绝。
“唉……我家雨丰也不喜欢吃鳄鱼干。”韩玉一声长叹,不自觉话题又转到了她家的雨丰身上。
“是吗?”我问道。
“是啊,鳄鱼干可是治哮喘的。”韩玉说道。
“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呢?”梁雨丰问道。
我嚼了一口,说道:“大侠霍元甲得了哮喘病,年年就是靠吃鳄鱼干治。后来别人在鳄鱼干里下毒,一不小心就挂掉了。”我介绍了一下历史故事。
“哦。”梁雨丰点了点头。
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问道:“韩姨,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鳄鱼正是闹灾的时候,全村人去河边祭鳄鱼,那篇《祭鳄鱼文》就是你写的吧?”
韩玉听我提到了当年的往事,也笑着回答:“是啊,那个时候不懂事,以为一篇文章就能扭转乾坤了。”
“乾坤没有扭转,但是我现在想起来韩姨的祭文,就热血澎湃,那篇文章你在小学的时候专门讲解过,我还记得第一段——昔先王既有天下,烈山泽,罔绳镯忍,以除虫蛇恶物;为民害者,驱而出之四海之外……”
这一段背下来,连韩玉也禁不住赞赏,梁雨丰看到我还记得韩玉的文章,禁不住眼睛一亮,虽然不是梁雨丰写的,但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这篇文章亏你还记得。”韩玉说得平静,但是眼角的笑意泄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我那个时候高中毕业,就到了三片大石教书,一晃都已经三十年了。”韩玉叹道,“我们家里的人怕我在那里不好,本来要让我回去的。可是那个时候跟雨丰他爸好上了,就没走。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我想起来了村里人说这个韩老师的时候,毕业之后在教育局里等待分配,结果得罪了人,才下放那么远。
“韩姨,你侄子在一年到你家里去的时候,我还见过了,一个挺帅气的家伙。”我说道。
“是啊,那孩子去邪马台帝国了。”韩玉说道,“跟着他的一帮朋友,叫什么我都忘记了。可是有一个女孩子挺好,好像叫何仙姑的我还记得。”
“听说你给他写了一首诗,说这辈子就在三片大石了。里面的句子我还记得一点——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付残年。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现在一说雪拥蓝关。我脑子里立刻就有这首诗了。”
韩玉高兴得合不拢嘴,“这孩子,就知道哄人开心,我写的那又那么好?”
“怎么没有?雨丰,你说,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这首诗怎么样?”
“我不懂,我先去烧饭。”梁雨丰不愿意说,借着烧饭的理由跑了。
“最近韩姨还在教课吗?”
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