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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我先去烧饭。”梁雨丰不愿意说,借着烧饭的理由跑了。
“最近韩姨还在教课吗?”
我问了一些比较离别往事,韩玉也回答了。说着说着,突然我感觉到了在三片大石村的日子,竟然是前尘影事了。我再也想不起河边的鳄鱼和山上的野鸡,只能看着韩玉带来的鳄鱼干记起童年的事情。
“好多年你们一家人都没回去,我只有在去市区的时候才能遇见你妈妈。”韩玉说道。
“是啊,那里没有亲戚,没有房子,想要回去,都找不到理由了。”我回答。
乡关何处?当飘零异地的时候,我总是想不出来。看到了韩玉,我只能想起童年的家乡,可是三片大石村又不是我真正的家乡。我的家乡,据说在那山海传世的地方。何况三片大石那里的老屋已经变卖,回去的话,连回哪里都不知道了。
“觉晓,在想什么呢?”韩玉温柔地问我。
“哦,没什么。一点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就先放一放,我们吃饭了。”韩玉说道,梁雨丰已经收拾好了。
吃着饭之前,梁雨丰先给小影找了一个鲭鱼罐头。
“这只猫,好像很受重视的样子。我家雨丰也很喜欢猫。”
韩玉一句话说出来,登时我愣了,梁雨丰身上一颤,罐头都抓不稳。
“什么?”我重复了一遍。
“哦,对不起。孩子离家太久了,总是不自主想到他。家里不是那一个孩子,他大哥都已经说过我好多次偏心了。”
韩玉的话似乎是玩笑一般轻松,听在我的耳里,听在梁雨丰的心里,都是有不同的感觉。
我想,我还真是个罪魁祸首,没有我,韩玉又何必思念若此。梁雨丰慢慢捋着小影的背,将背上的毛梳理,其实她也不平静。
“吃饭了。”
我说道,然后难得我动手将碗筷摆放,招呼大家吃饭。
韩玉在吃饭的时候说了一些我小学的往事,梁雨丰只是吃饭。
“雨丰怎么这么安静?”韩玉问道。
“哦,我吃饭的时候不习惯说话。”梁雨丰抢着回答。
“噢,原来如此。”
我和韩玉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有很多事情我都忘记了,想不到韩玉还记得那么清楚。
吃过饭,收拾碗筷的时候,韩玉将碗筷拿起来准备放到厨房。梁雨丰轻轻一揽,说道:“妈,不用你了,还是我来吧。”
说完之后,很自然地从韩玉手中接下碗筷,放到厨房。只留下了我和韩玉大眼瞪小眼,说不出话来。
“嗯?我没听错吧?”韩玉茫然问道。
“可能是听错了。”我回答,恨不能当时把梁雨丰塞到小影嘴里去。
梁雨丰从厨房回来,端盘子的时候,问道:“怎么了?”
“你……刚才,叫我妈了吧?”韩玉迟疑地问道。
“嗯?”梁雨丰没反应过来。
“好像是的。”韩玉继续说道。
“哦,哈哈……可能是你说你家雨丰说多了,我以为说的是我,哈哈哈……”梁雨丰打着马虎眼就过去了,“我差点以为你就是我妈了,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回去了。”
“听你那句话,我还真以为是我家雨丰呢。”韩玉黯然说道。
“雨丰,你先去刷碗吧。”我让梁雨丰先离开一下,省得越说越乱。
韩玉似乎没有疑心。
“今天晚上怎么睡呢?”我们三个人看着两张床说道。
“要不,我睡外面,韩姨和雨丰睡到屋里好了。”我提议。
但是我说完了,就见梁雨丰朝我使眼色,示意不要这样,趁着韩玉转身的时候,还摆了摆手。
“这样可以吗?我怕我老婆子和你在一起你不习惯。”韩玉问了梁雨丰。
“怎么会呢?只是我睡觉的时候习惯不好,总是把身边的人踢下去,这样不太合适。我看,我还是睡到沙发上好了。以前没有外面的床的时候,我都是在沙发上睡的。不信你问觉晓。”梁雨丰拒绝了这个提议,大概是怕秘密被韩玉看见。
可是,我怎么不知道梁雨丰有睡觉踢人的习惯?
又推托了几个来回,终于决定韩玉睡在外面,我一个人睡在床上,梁雨丰睡在沙发上。虽然对梁雨丰来说,似乎是不大好,可是韩玉怎么说梁雨丰都不肯,也就算了。
韩玉在睡觉的时候,突然说道:“我怎么感觉这里少了点什么?”
有吗?大概是小影睡觉的地方。我一把抓起小影,丢到了床上。
冰凝雪影,我来了!
转 六十 出乎意料的缺失
昨夜没有梁雨丰在床上,我忽然觉得少了点东西。习惯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力量。我一夜似乎只感觉到了小影在我身下的挣扎。
“早啊。”起来之后,对着韩玉问了一声早安,就坐到了桌子上吃早饭。
“韩姨,怎么去找雨丰?”我问道,虽然知道无论韩玉怎么找,她的那个“儿子”是找不到了,但是总是要卖力一点,装作尽力的样子来哄一下。以后回去了,也只能说方觉晓尽力而为,天意如此,不可强求。最好回去再算一卦,算出一个什么天干地支,离人不遇的结果来。那样我就彻底放心了。
“雨丰说要跟我出去一起找,说对这些地方熟。觉晓还要上班吧?”韩玉还是想到了我。
我急忙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雨丰陪你一起去我就上班了。要是有什么事别忘了告诉我。”
“嗯。”韩玉浅浅地点了一下头,梁雨丰递给我一个烧饼。
“哦,这烧饼是哪里的?”我咬了一口,问道。
“是楼下新开的失重烧饼铺。”梁雨丰答道。
我立刻想起来了失重堂的一班废柴,难道被林玲琪教训了一顿之后改行卖烧饼了?
梁雨丰看到我狐疑的表情,说道:“这只是做法而已。据说要保持在失重状态下的烧饼才松软可口。”
“哦。”我回答,咬了一口,果然不错。
既然有梁雨丰陪着韩玉,我就放心出门了。一路上看到了一只精灵安琪儿。
路遇精灵安琪儿,大凶。——皇历上写的。
莫非今天会有什么事情?难道梁雨丰的身份败露?我禁不住提心吊胆。
“彼其娘之!”
我一进公司,就听见一个温柔的古典的骂娘声从洗手间传来。我看到夜依和印景达他们坐在那里闷声大笑,却强忍着不出声。
“怎么了?”在部门里,企划部的经理是女人,所以大家尽量保持绅士风度,偶尔想爆粗口也会闷在心里。不知道是谁这么不顾形象,难道不怕让柳经理看见吗?
咦?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哪个泼妇?
我看了一圈,发现本部门的同仁们基本上都在这里,那么洗手间里骂娘的人不言而喻就是——柳随风柳经理?
我狐疑地看了看他们,都趴在桌子上。
印景达抬起头来,说道:“洗手间的吹风机,又坏了。哼……”
那声“哼”是因为“哈”埋在嘴里才发出来的。
然后我就看见了柳经理一脸怒气地从洗手间里出来。
“秘书呢?死了?”
柳经理的火气好大。
夜依小跑过去,一鞠躬,说道:“经理……”
“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个洗手间里的吹风机该换了。你们就是不听!”
夜依小心翼翼地小声说道:“这是前两天换的。”
“又坏了?”柳经理不相信一般问道。
“嗯。”夜依点头说道。
“那个什么彼其娘之的吹风机来着?那个广告说得好听!什么‘占边吹风,平安一生’,都是狗屁!我看改成‘占边吹风,变态中风’才对!该吹风的时候不吹风,不该吹风的时候瞎吹风!夜依,下次不要买这个什么占边吹风了,赶紧换!”
柳经理的火气依旧在燃烧,我们噤若寒蝉,一声都不敢吱。
“经理,那这个吹风机怎么办?”新的吹风机就不用了,怎么也难说得过去,夜依还是问了。
“从马桶里冲下去。财务科黄莺那个家伙问起来,就说是我让的!”柳经理大包大揽,将责任都揽了下来。
“好的。”夜依应了一声就去女洗手间里。只听得“哗……”的冲水声音,占边吹风机顺利从马桶里冲下。
“哼!这样就好多了。”柳经理长叹一声。
“可是,我能不能问个问题。”印景达说道,“男洗手间的占边吹风能不能也冲下去?”
“好的,你去办吧。”柳经理指示。
“好的!”印景达兴奋地跑了进去,又是“哗……”的一声。
我们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
上午的时间容易过,一到太阳西斜的时候,我就溜了出去。大家都已经习惯我的迟到早退,也都没什么表示。
“觉晓,就这样让雨丰和她妈妈在一起,会不会穿帮?”
白秋若对梁雨丰的事情算是很关心,梁雨丰一说要陪妈妈出去,白秋若就同意了。可是,即使不同意,在那么冷清的阿里斯基里面,也不过是多一个说话的人。
“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听天由命,落地还钱。”我虽然不怎么相信梁雨丰的智商,但是知道韩玉的感觉也不大好,假如应对得当,并不虞会发生穿帮事件。
一旦穿了帮,那样的话……也只能穿帮了。一切由它去吧!
“要是你陪着梁妈妈会不会好一些?”白秋若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很难解释。但是,如果梁雨丰一直不跟她妈妈在一起,迟早会有疑心。这样虽然增加了穿帮几率,可是也会一劳永逸,梁妈妈永远也不会想到陪了她寻找儿子好多天的女孩子,其实就是她儿子。你说对不对?”
“嗯……”白秋若的食指点着下巴,点头称是。
“还是你想得周到,可是,会不会使你不愿意陪着梁妈妈东奔西跑,作无谓的寻找工作才讲出来的理由?”白秋若问到了一个直指本心的问题。
“这个……”我一时语噎。
“算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白秋若摆了摆手。
“秋若,其实你误会了。”我说道。
“误会什么?结果不是显而易见吗?”白秋若鄙夷地说道,明摆为我推托事情而讽刺。
“可是,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解释道。
门吱呀一声推开,白老大问道:“误会什么了?死丫头,你放心,我保证觉晓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
白老大什么也不知道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替我作保,这样的信任,我真的是……想把他打到桌子底下去。什么也不知道就在那里胡说,难道不怕我脸红吗?
“贤侄啊,你多让着点那个死丫头。别忘了,你现在还没娶她呢。娶了她之后,随便你想干什么。嗯……以后出去喝花酒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现在你就先忍忍吧。”白老大不知道是劝慰还是传授经验。
“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去死!”白秋若举起椅子就要丢过去。
“小心公物!”
我一声大喊,才让白秋若慢慢放下椅子。但是白秋若的眼睛紧紧盯着白老大,若他稍有异动,就要猛招临身了。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我说着软话,终于让白秋若平复下来。
“不是说,上帝是魔鬼吗?什么时候冲动也成魔鬼了?”白老大茫然不解。
“上帝也冲动,疯狂的不止白家人。”我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白老大点头称是。
梁雨丰一天陪着韩玉东奔西跑,像两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凡是梁雨丰在电话中说的地方,都要进去找一找。据梁雨丰说,今天看的建筑工地上的民工,街边的清洁工,流浪的乞丐,甚至于在吃饭的时候,饭店的侍应生,只要是梁雨丰那个年纪的青年男子,韩玉都会看几分钟,终于确定,那不是她的儿子。
梁雨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悲苦的神情,眼泪在眼眶里面转。我拍着她的肩膀让她安静下来。看样子梁雨丰一直在身边看着,一定在内心里有过挣扎:想要说“我就是”却没有那个勇气;想要漠视,却没有那么冷漠。
这个时候,韩玉说在外面走的时间长了,累得很,先去床上休息了。
“我先去烧饭。妈妈不能和我相认,我就趁着她在我身边的时候好好照顾一下她。”梁雨丰静静地说道。小影跳到了梁雨丰的身上,梁雨丰轻轻将小影丢到墙上。
“我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梁雨丰说完之后,就去厨房里。
我看着小影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我脚下。我抄起小影,将她丢到墙上。
“我今天的心情……嗯,不算太坏,但是,我就想把你丢到墙上。”
我到卧室,打开电脑,浏览一下国际大事。最近好像邪马台帝国不大太平。
门外的床一声轻响,然后就有人下床的声音。我迎了出去。
“韩姨,休息好了吗?”
“觉晓啊,今天工作累不累?”
“哦,我还好。”想着韩玉找不到儿子的时候还能惦记着我的身体,我也是心中一暖。
“雨丰呢?”韩玉问道。
“韩姨,有什么事?”梁雨丰从厨房里出来。
“哦,没什么事。问一下,今天你陪我也辛苦了。”韩玉一一道谢。
梁雨丰连忙摆着手,“这是应该的。”梁雨丰也只能这样说了。
晚饭比平常丰盛多了,韩玉赞不绝口,“嗯,这个菜烧得不错。”“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寒湘素和群草?”
梁雨丰笑着回答:“我一不小心放多了。”
真的是一不小心?当然是深知韩玉的口味,才能如此恰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