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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生活!”
我看了看堆积如山的文件,自己长叹一声:“这就是劳工!”
当然不能像白老大说的那样,掏出印章就盖下去,所以我还是要看一看文件到底有什么。白老大就坐在椅子上,翻出一本书来一边喝茶一边看书一边和我聊天。
“伯父啊,韩姨要走了。”我重重地盖下印章。
“噢,知道了。你看应该准备些什么东西给她呢?”白老大漫不经心地答道。
“我怎么知道呢?”我回答。
“你看印刷二十万《韩昌黎文集》怎么样?”白老大问道,顺便把手中的书亮了一下,我正巧看到了《韩昌黎文集》几个字。
“韩昌黎是谁?”我问道。
“亏你还跟韩玉的女儿在一起住,你不知道‘昌黎’是韩玉的号吗?昌盛黎民是韩玉的梦想,你不知道吗?”白老大教训我。
“对不起,我不知道啊。”我又看了几份文件。
“不过在此之前,应该先告诉小语,不然她又要砍几个人来泄愤了。”白劳大翻过一页书,点了点头,看来韩玉所言,于其心有戚戚焉。
“嗯,好的。知道了。”我看了看文件上没什么问题,又盖了下去。
白老大自顾自读书,我就在一边挥汗如雨,做完了自己的一份工作,还要给白老大作枪手,这种待遇,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什么?韩湘姐要走了?”这是萧语菲来到阿里斯基咖啡厅之后的第一句话。
“是啊。”我看着她身后不断晃动的风铃说道。
“她怎么没说呢?”萧语菲说道。
“可能先给我们说了,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吧。“我说道。
“韩湘姐也真是的,怎么待这么几天就走了!”萧语菲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就喝了下去。
“好甜啊!”萧语菲叫了起来,“觉晓,你怎么跟杨孟一样喜欢甜食?”
“可能因为我是聪明人。”我耸了耸肩,这样的回答不知道她满意吗?
“你们都在这里哦,那我就不要去找了。”门口的风铃轻轻响起,先是韩玉,然后是梁雨丰进来了。
“韩湘姐,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萧语菲扑到了韩玉的怀里,差一点就要哭了出来。
“小语,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怎么能这么执著于聚散呢?”韩玉轻拍着萧语菲的头,笑着说道。
“可是,我们二十多年没有相见,见面了之后这么几天你怎么就要走呢?”萧语菲抬起头来看着韩玉,韩玉只是笑笑。
“我不要啊……”萧语菲叹道。
白老大却没说什么,他端着咖啡,静静不语。
“当年我爸爸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现在你也什么说就走了,难道就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孤单的人世间?”萧语菲泪流满面,黯然失神。
“怎么回事?”我悄悄地问白老大。
“萧十一郎与苏曼殊水龙瀛之战,萧十一郎大败后大彻大悟,和苏曼殊一起归隐,临走的时候只是回头看了小语一眼。小语这么多年,一直很想念我的岳父。”
“那你呢?”我问道。
“都说伺候丈母娘难,可是伺候那个横冲直撞的岳父更麻烦,我巴不得他走得越远越好。”白老大悄声说道,唯恐萧语菲听到。萧语菲沉浸在悲痛的世界,竟然什么也没听到。
“小语,我知道你在这里,而且我还有一个女儿在这里,我怎么不会再过来呢?”韩玉笑着说道。
萧语菲霎那间破涕为笑,“是啊,韩湘姐以后还会来的!韩湘姐,你下个月就来好不好?”萧语菲磨着韩玉。
“你姐夫一个人在家啊,不大好的。”
“那下回你们一起来不就好了!”萧语菲说道。
我和梁雨丰的脸立刻吓白了。一个韩玉来我们就呕心沥血,若是再加上梁雨丰她老子梁鸿,我不知道会不会疯掉。
“这个事情,我回去和阿鸿说一下。”韩玉沉吟道。
“好啊好啊,我马上又要和韩湘姐见面了!”萧语菲拍着手说道,韩玉一边苦笑着。
坐定之后,白老大递给韩玉上午看的书。
“韩姐,这是《韩昌黎文集》的样本,你看看怎么样?”
“阿昌真是费心了,劣作不堪入目,竟然让你记在心上,得以付梓,实在很感激。”
韩玉的话总是一贯的谦逊,搞得白老大其实有一点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说道:“哪里,应该的,这样的文章,真堪得上是文起八代之衰!”
“要不让杨孟来写序文,怎么样?”萧语菲建议道。
“假如这样的话,是不是抛砖引玉呢?”我问道。
“你不学习吗?连个成语都用错!”白秋若在一边冷冷说道。
“可是我认为没有用错,还是韩玉写得好一些。”
持中而论,韩玉的文章重在大气磅礴,杨孟的文章却是气象万千,高下难以论断,可是韩玉的学识确实高杨孟一筹,或许不止一筹。优劣只在于读者的评论,可是水平不可以道理计。
“人文沦落,理工当家。这文章千古事,恐怕也是白云千载空悠悠的畅想。”韩玉长叹一声,对自己的书也不抱什么幻想。
“韩湘姐,不要太悲观,文以载道,不是你一贯的思想吗?”萧语菲安慰韩玉。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我们儒者的本分。”韩玉的眼中唤起了希望的光芒,一闪一闪,正是不灭的火光。
“杨孟一定会说,她和徐弈文一样,都是天生的理想主义者。”白秋若说道。
“谁知道呢?”
晚上的时候,去七夜楼,给韩玉饯行。
可是韩玉还没有说哪天走。
“韩湘姐,出书之后,一定有机会长来哦。”萧语菲喝了三杯酒,于是狂性大发。
“韩湘姐,我有一个秘密要跟你说噢……你过来听一下!”萧语菲拽着韩玉过去,附在耳边偏偏很大声地说:“韩湘姐,你知不知道,那个梁雨丰,就是在你身边的这个,她……”
我霎时惊出一身冷汗,看着一根蹄膀就像塞到萧语菲嘴里。
“啊……”不知道怎么就没有声音了,我一看,竟然趴到在了桌子上。
“小语酒品不好,哈哈哈……”白老大去掩饰。
“可是,小语到底要说什么呢?”韩玉茫然不解。
“没什么,谁知道来。吃菜!”白老大插浑打科,掩饰了暴露的危机。
都要走了还向闹出什么风波吗?我看着瘫倒在桌子底下的萧语菲,暗自想道。
合 六十七 站台送别
韩玉归期将近,梁雨丰最近一直不知道想些什么,时而看着韩玉发呆,时而做着事情就停下来。最近的饭菜很精致,可是房间大嫂就不怎么认真了。不是那里做错,是做的时间太长,本来一个小时能做完的事情要一上午。
这样的梁雨丰,真的是有心事的人。白痴都能看出韩玉要走梁雨丰放不下。
可是梁雨丰是韩玉的干女儿,放不下也是正常的,舍不得也只能说是慕濡情深。
我不是担心,我是伤心,伤心这一对母女“相认”不久就要分离。相见争如不见,不见,是不会睹人伤情;见了,一定会伤心别离。
假如相见是为了别离,那么将要别离的时候,正是失神的时候。
“妈啊,你明天要走了?多待几天不好吗?”
韩玉突然间说要走,其实也不是突然,是早有预料。说要明天走的韩玉已经说了好几次了,可是梁雨丰只是这样一句话,韩玉只好说:
“这样,我就再住一天,只住一天。这些日子给觉晓天了好多麻烦,不能再添麻烦了。”
我听到这句话,假如我听到,一定会说:“不麻烦不麻烦,平常想请你来你还来不了,来了就多住几天吧。这几天雨丰跟我睡,你不要担心。”
“我到不是担心雨丰没地方睡,只是我看见女儿跟你在一起,我才很不放心。”
这种话虽然是事实,可是韩玉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或许有机会和那个心思,也没有那个……嗯,应该有人知道我在说什么。至于此路不通的办法,我还不想尝试。
“既然不能阻止你们,我只好眼不见为净,省得一不小心办错了事,说错了话,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子曰:非礼勿视。我辈读书之人,岂可看到那些东西。阿弥陀佛,罪过!”
这是读书之人还是修佛之人?我一瞬间竟然没看出来。
“韩姨,你这样说,我真是汗颜啊。”
“觉晓,我在这里不大合适,我还是早点走好。”
“妈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还是很希望你多住几天的。”梁雨丰还是忍不住插了进来。
“可是,雨丰,你也是一个访客,觉晓这里地方不多,还是等下回来好了。”
“韩姨,在这里多待几天,刚认了一个女儿,这么早走不大好,你回家还是会想念的。”
“觉晓,真的这样吗?那么我就多住一天吧。”
于是,韩玉有多住了一天。
萧语菲的七夜楼,也就遭了殃,萧语菲说要为韩玉饯行,第一天是饯行,第二天问韩玉走了没有,没有的话继续饯行,第三天呢?还是饯行这个理由。
“伯母怎么不会换一个理由?伯父啊,难道想象力就那么匮乏吗?”一天晚上又吃过了一顿饯行宴会,我剔着牙缝,终于问了白老大这个问题。其实我早就想问了。
“贤侄啊,这个问题,我还是想说,她一向只是用神兵‘落红’来说话啊!”白老大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理由,他也不能说什么。
“伯父啊,你的意思莫非是伯母以前不用理由?难道用的都是砍人的方法?”这样的推论,我很惊讶。
白老大连忙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萧语菲,才敢对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说,不要让小语知道,也别让秋若知道。”
“好的,可是……真的是那样吗?”我问道。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母女两个都是出了名的雄大无脑?当然是脑子用的少,用进废退,脑子就没有了。”
“伯父啊,难道你这样的意思是,伯母和秋若的胸部用得比较多?可是,用来做什么?”
“贤侄啊,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你不要再问了,不小心让小语和秋若听到了,我回去跪搓板,你回去也没什么好果子。”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
“我去洗手间了!”
白劳大不等我继续问下去,提前跑了。
韩玉啊,没想到这么多人舍不得让你走。我不说,可是我也不想让你太早走。我突然想起了在家里的妈妈,又是好久没有打电话报平安了。
“觉晓,你又在走神了。”白秋若对着我说。
“噢,是吗?想起了一点事。”我回答道。
“怪人!”白秋若说道。
我报之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不过还算可爱。”白秋若突然说道。
“嗯?”我脑袋里面满是问好,反应不过来白秋若到底在说什么。
这样的道别和饯行,天天晚上在七夜楼上演。不知道幸或不幸,七夜楼总算有了一点人气。
一天晚上回家之后,梁雨丰和韩玉外出采购,我就达了一个电话回到家里。
“妈啊,我,觉晓。”
“知道,觉晓,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就不能打电话吗?”
“不是,总感觉你是在有事的时候才会打回电话来。”
“可是我今天真的没事。”想不到我在妈妈心中居然是这样的印象。
“那么你是想说什么?对了,梁家阿姨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这里三缺一好长时间了。”我想不到妈妈关心韩玉居然只是因为打麻将三缺一。
“哦,她应该快要回去了。她儿子没有找到。”我说道。
而我妈妈的反应则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知道了,我在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很奇怪。
“梁雨丰这么多年不回家,当然是因为回不去家,连家都回不去了,梁家妹子找不到她儿子也很正常。”分析透彻,我怀疑我妈当年是不是江湖中人,最近身边的人突然之间有了另一个身份——江湖身份,我很不适应。假如是我妈妈也是江湖中人,我只能确定,我不会太惊讶。
“妈啊,是不是我爸爸以前叫方歌吟?”最近和白老大闲聊江湖轶事,白老大一直对一个叫方歌吟的游侠赞赏不绝。恰巧也是姓方,白老大就常拿我打趣,说我十有八九是方歌吟的后人。
“你则么知道你爷爷的……嗯,名字。”妈妈在另一边问得奇怪。
“嗯?”我手上一杯咖啡当场泼洒,小影在我脚下猫着,不慎正好滚烫的咖啡当头浇下,“喵呜”一声跳了开去,我却顾不得这个了。
“什么?妈啊,我没听错吧?我爷爷是那个‘哭之笑之,不如歌之吟之’的方歌吟?”我急忙问道。
“嗯,好像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在外面闯荡过,常常说这么一句话,你怎么知道?”妈妈在那边问道。
难道那个创下了“古今六大奇招”的方歌吟是我的爷爷?
我还真反应不过来。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我妈妈在那边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一点转不过来,你说的,实在是太霹雳了。妈啊,韩姨认了我那个保姆梁雨丰作干女儿了。”
我转了一个话题,将这个乱七八糟的江湖关系放到了一边,先说其他的事情。
“这样也好,起码不会太伤心了。你梁家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就是最近,不知道哪天。”
“哦,那就让她回来我们一起搓麻将。你呢?还没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