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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什么呢?真是奇怪!”我没想什么,继续吃饭。
第二天我坐在白老大的桌子前面,看着白老大看《孟子》。
“听说张震涛最近几天就要举行婚礼了。”白老大翻过了一页,突然问道。
“不错。”
“听说林玲琪怀孕了,真是一个好消息。”白老大感叹着,递给我一杯茶。
我知道这是白秋若告诉白老大的,并不意外。
“你跟秋若什么时候也能有个孩子呢?我可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白老大似乎开玩笑。
“你不一直叫她死丫头吗?怎么会在意那些事?”我问道。
白老大无奈说道:“奉子成婚是个不错的办法,贤侄啊,我这里有一点装备,你看怎么样?”
“伯父,不是什么‘爱我一棒棰’之类的禁忌药品吧。”我懒懒的说道。
“贤侄啊,你真是聪明。”
“呃……”想不到有这样的父亲。
“贤侄啊,张震涛的婚礼,我打算隆重一点,他是你的兄弟,太寒酸了没面子。”
这种事情,我真是想不到。
“你看杨孟当证婚人怎么样?”白老大又问我。
有名人来当证婚人自然好,可是,杨孟会来吗?然后我的疑虑立刻解开——杨孟是他妹夫,怎么会不来?
“好的,我告诉阿涛去。”说完了,我就打算走。
“贤侄啊。”在我要走的时候白老大叫住了我。
“我是真打算让你当我的女婿。”白老大在后面说道。
合 七十三 少年热血,中年发福
“不是吧?居然让杨孟当证婚人?”
我告诉林玲琪,本来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可是看着林玲琪的样子,说话的时候居然用一种不情愿的语气。倒是张震涛很高兴的样子。
“杨孟哦!太好了!”
张震涛拍手叫道。
“杨孟有什么好?只不过是一个中年发福的老男人而已。”
白秋若在一边不痛不痒地说道。林玲琪立刻点头。
“是哦是哦,前两天看杨孟访谈录,电视上好胖啊!”一旦说起男人,女人们总是很有兴趣,正如一旦说起女人,男人的兴趣更大。
“就是,啤酒肚都起来了。我都不知道,我的姑父跟前几年的时候差距好大。那个时候还很苗条的。”白秋若说起来也算是兴趣盎然。
梁雨丰给林玲琪和白秋若各上一杯咖啡,看着她们八卦,自己却站在旁边。
“雨丰,你说,杨孟是不是该把腰带给紧一下?他实在变化有点大了。”白秋若喝了一口咖啡,问梁雨丰。
梁雨丰想了想,说道:“杨孟在当年有一种清爽的感觉,现在看起来更加厚重了一点,感觉也不错啊。”
白秋若想不到梁雨丰给杨孟说好话,“怎么能这样呢?我希望男人永远不要有肚子,就算是头发白了,也是一样。”
张震涛问道:“阿琪,你不是也是这么看的吧?”说话的时候,还看着自己的肚子。我知道,他的肚子也起来了。生活安逸了,想不要赘肉都难。
我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最近的腰带有点紧了,裤子也有点瘦了。
林玲琪理所当然地说道:“女人哪有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总是风流倜傥呢?所以你千万不要让我发现你有小肚子了。”
张震涛立刻感觉矮了半截一样,脑袋缩了回去。他想没有都晚了。
“我还是认为,男人嘛,在打拼的时候自然没有一点脂肪,可是生活安逸了,日子有人打理了,强迫把自己的腰带勒紧,也是不现实的。”
我决定还是说点公道话好,于是不管林玲琪和白秋若的淫威,主动站出来给杨孟说话。
“杨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给他说话?”没等我说完,白秋若就嗤之以鼻。女人显然不理解,男人也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肚子上有一圈脂肪,只是年纪大了,想没有,也不容易了。
我说道:“女人中年的时候不也会发福?男人都没说什么,女人又何必说男人的肚子呢?”
“因为女人发福发得均匀,男人发福就发得像包子,只在一个地方长肉。”林玲琪也加入到了讨伐男人发福大军中来。
只有梁雨丰没说什么。
“男人到了中年的时候,就是应该有一点肚子,没有的话,显不出威严也看不出福分来。你见过踮着肚子的伟人,也见过挺着肚子的将军,什么时候见过瘦皮猴一样的大将和露筋狗一样的长官站在台前训话?只有三餐不继的人,才没有福分拥有一个啤酒肚。所以男人的肚子,到了一定年龄,如果没有,反而不自然。杨孟到了那个年纪,能挺着自己的肚子出来,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张震涛悠悠然说道,端起咖啡抚着自己的肚子,竟然有一种满足的样子。
“但是,即使有了肚子,也不能像杨孟一样凸起来到处走,也应该勒紧腰带装作没有的样子。”白秋若说道。
“杨孟此人,一贯率性而为,什么世俗礼节,在杨孟看来都是渣。勒紧裤带装作没有的样子,不是杨孟所为。而自己勒紧裤带装作没有却笑别人的肚子,更加不是杨孟的作风。这样凸起肚子到处走的杨孟,才是真的性情。”张震涛给杨孟辩解,自己松开了腰带上的扣子,扣在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笑着看我。
我确实一直感觉到裤带很紧,可是,假如不勒紧裤带,就要被人笑话,所以,还是自己难受得好。
于是,我也把裤带松了松。
“杨孟,究竟是怎么想的呢?”白秋若驻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天花板沉思。
杨孟到底怎么想的,大概只有白雪衣知道。我们怎么回答?
“杨孟想的是,大家都不希望我作证婚人吗?”
接这句话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张震涛,是新进门的一位客人。站在那里,就是一座标志。微微凸起的肚子,黑框眼镜和落寞的神情,恰似一种无可比拟的感觉,正是杨孟。
“杨孟?”白秋若惊叹。
“杨孟!”张震涛感叹。
“杨孟。”白秋若茫然说道。
杨孟走进来,自顾自坐了下来,“秋若,‘血在烧’一杯。”
“嗯?”白秋若傻了眼。
“糖要双份的。”杨孟补充道。
“真的是杨孟吗?”张震涛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
“不错。”杨孟看着张震涛,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张震涛立刻抓住杨孟的手,“杨孟,你是我的偶像,快点给我签个名吧!”
杨孟一脸的难色。
“不行吗?”张震涛黯然失神。
杨孟解释道:“我今天没带纸。”
“没关系,我今天刚换了一条名牌内裤,还是four的,你看要不签在这个上面?”张震涛知道杨孟不是不愿意,立刻又来了精神。
只是,签名签在内裤上?
“你怎么不去死?”
杨孟一脚踹在了张震涛蹲下来的屁股上。
杨孟是大作家,名动八表,今天坐在了阿里斯基咖啡厅里,明天就不知道是否有疯狂的人来砸白秋若的场子。
只因为杨孟虽然出名,拥有的仰慕者不少,可是仇家更多如牛毛。当年写小说的时候得罪的人着实不少。
现在杨孟就在这里坐着,我想这应该问一些什么。
“姑父,你今天怎么来了?”白秋若抢先问道。
杨孟看到梁雨丰端上咖啡,接了过来,“今天没什么事情,听说你开了一家咖啡厅,你也知道,我喜欢喝咖啡,想着过来看看,一直没过来。今天有了空闲,就来看看。”
似乎是长辈关心小孩子一样,虽然杨孟的年纪也不算太长,可是恍然之间,高山仰止的感觉出现在我的心里。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大家在讨论我的肚子吧?我就在这里,你们不妨看看。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下来?”杨孟问道。他刚才一直在听的样子。
“流氓姑父!”白秋若啐道。
杨孟很无辜地说道:“我只是想让你们看得更加清楚一点。”
林玲琪问道:“你这个年纪,没有凸起肚子的也不少,你怎么不学一学他们?最不济也要掩饰一下。”
杨孟回答:“诚然如你所言,我这个年纪的人,有肚子的不少,没有的也不少。没有的自然可以嘲笑别人。我也想嘲笑别人,可是自己既然已经凸起了肚子,就不要害怕别人嘲笑,挺着肚子出去,也未尝不可嘲笑没有的人,说他们福分浅薄,连一点肚子上的脂肪都攒不下来。”
林玲琪又说道:“可是别的名人,一般都给人一种无所不能天下无敌的感觉,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缺点?而且年纪稍长,居然连中年男人的标志都出来了。”
杨孟笑问:“你不喜欢中年男人吗?”
林玲琪回答得爽快:“当然不喜欢,我更加喜欢朝气的力量。”
“曾经的年少轻狂换作今天的大腹便便,当年闪亮的眼睛中有寒星的光芒,今天的眼角浮现出了鱼尾的沧桑。这都是时光的法则,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挡命运的到来。我们都是人,又怎么能让青春永远留在永恒的十七岁那年的雨季?凸起肚子的三十六岁,也只在青山一晃之间。少年有一腔热血,中年有一个肚子,这样才是人生。”
杨孟的话,总有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触,似乎是受过了一些风雨,才能焕发出雨后彩虹的魅力。
“姑父,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又沧桑了?”白秋若叹道。
杨孟叹了一口气,“都是你姑姑家教有方,最近看我的肚子凸起来,连糖都不让我吃了。”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怕老婆?”张震涛铿然说道,浑然忘记自己也是在林玲琪的淫威之下。
杨孟又叹了一口气,“无敌未必真英雄,惧妻如何不丈夫?我的朋友胡适之也怕老婆,可是《胡适文存》,我也一直很仰慕的。”
张震涛翻了翻眼,什么也没说,可以必定心有戚戚焉。以后他可以明目张胆妻管严了。
我突然感觉到,这个杨孟在和我们谈话的时候,不像是那个编纂了《杨孟语录》的世外高人,反而是一个可以倾吐的朋友。
杨孟把杯子推了过来,“身边没有伟人。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别人说的。”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听说要我当证婚人,是真的吗?”杨孟问道。
张震涛看了林玲琪一眼,他不说话,等着林玲琪发言。
“是啊,有这样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来当我们的证婚人,我想在以后的岁月里,一定是一个难忘的回忆。”
林玲琪本来也不曾愿意让一个凸起肚子的中年男人,可是既然是这样一个可爱的人,凸起肚子也应该是一种乐趣。
“那真是我的荣幸。可是,能不能再来一杯咖啡?”杨孟最后一句是对着白秋若说的。
白秋若耸耸肩,“不要对姑姑说在我这里喝过咖啡,我不在,只有雨丰在。”
“老样子,合作愉快。”杨孟说道。“天晚了,我先回去了,要是雪衣看不见我,又要跪一夜主板了。”
于是我头一次见到了将跪主板作为一个玩笑的丈夫。
第二天的早上,我和张震涛林玲琪走进公司。这时保安看我的眼神已经有了差异。毕竟我是在土堆里挖出了一个黄飞鸿,这样的奇遇他不是没有,而是把金子当作了石头,一脚踢开。
我笑着跟保安打招呼,在二十七楼和林玲琪再见,然后一直去企划部。
印景达看到我进来,“觉晓,和黄飞鸿的合作计划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只是递了上去。宝芝林那边还没有回应,听说宝芝林的经理梁宽接手。”什么人做什么事,我的责任到此为止。
“研发部的张震涛结婚了,怎么连白老大都惊动了?莫非他也有不得了的后台?”夜依看看桌上的请柬,将电脑打开。
王小石说道:“似乎是一个不得了的家伙。不过也太没眼力了,竟然做那种花花公子的后台。结婚都要搞个大排场。”
吴情说道:“这有什么办法?张震涛据说斩女无数,现在出家当了别人的老公,未尝不是你我的福音。少了一个人跟咱们单身汉抢女人,总是一件好事。”吴情看着自己的手,青筋毕露,又宽大了不少。
“要我说,那个张震涛,一看就是眼带桃花,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后台,也一定不是好东西。”
夜依做了一个总结性的讲话,然后对着我说道:“觉晓,你说是不是?”
我无奈说道:“没错。只是他的后台也不想有那么一个不长进的兄弟。”
他们茫然不解,不清楚我的意思。
我咳了一声,“那个后台,不巧是区区在下。”
吴情说道:“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夜依说道:“我去找经理有点事,我也先走了。”
印景达看了看左右,人都跑了,“我……今天早上忘记去厕所了,我先去一下。”
这个理由真不是什么好理由,尤其是我抓出了一个包子的时候。
晚上的时候梁雨丰问道:“阿涛结婚,我们应该送多少钱?”
我一把抓起小影,丢刀墙上,“娘西皮!包个红包就好了,他怎么会拆呢?看着一块钱的纸币包个十张八张。”
“这样好吗?”梁雨丰担心我礼数不周。
“无所谓。要是我先结婚,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包一毛钱的纸币。”
梁雨丰捡起小影,抚平了背上乱了的皮毛,默默去烧晚饭了。
“阿涛的婚礼,我还真的是很期待啊。”对着天空,我长叹一声。不知道我跟白秋若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这是一个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