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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中奖了,那是骗子;说你发财了,那是传销;说给你道喜来了,那没准就是你要遭殃了。
“有什么喜?”于婶求助似的看着汤大妈,看来社区工作者还是有点新任度。
“别乱说。”绿毛斥了一句道:“婶子,其实您别紧张,我们今天来呢确实是好事,不然汤主任也不会这么我们工作,喜事当然有,那就是您要乔迁新居了,然后呢,这一片将要建设成外环高架,您这就是一个大桥墩,再然后还有一笔数目不小的动迁补贴,您想呀,既住上了宽敞明亮的新房子又了政府造福的基建工程,临了,还有钱拿,这不是喜事嘛?”
张海暗自点头,这绿毛以后可以发展发展,这番话说的有点诱惑力还都说到了点子上,于婶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果然于婶听说是来谈拆迁问题的,脸上立马的笑了,再加上汤大妈劝道,“说的是呀,你看你这屋里又阴暗又潮湿的,以后那大房子别提多宽敞了,而且你家小囡也得花钱不是?这是利国利民利大家的好事呀。”
于婶早就听说要拆迁了,心里一直有点期待,象他们家这样地方又大,面积又多,房子又破,谁不希望早拆早好,就是价钱的问题。
接着绿毛就拿出测算表,又带着于婶来回反复的大概算了一下,其实他们算的也并不太准,等订协议前自然还有专业人员来计算,不过绿毛也就算个大概吧,于婶仿佛已经看见新房子和一扎扎的票子了,也不害怕了,对绿毛比汤主任还热情呢。
谈了好一会,于婶终于注意到张海,好象想起什么来了,突然问到,“你不是上次和林老师一起来的?”
张海笑了,“是呀,婶子,我今天和他们一起过来的,没想到您这就是第一家,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呢。”
于婶一看没认错,也笑了,然后扔下绿毛,拉着张海走到一边道:“你怎么和这些人搁一起了,虽然是好事,可我看这些人怎么就不正宗呢。”
张海笑道:“于婶您就放心吧,古话说的好,人不可冒相,不能以貌取人,现在那些骗子坏人哪个不是衣冠楚楚,好象正经人?就连小偷也是一身名牌了,古话还是要听的。”
于婶又打量了绿毛几眼,或许觉得张海说的有道理,自己点了点头又道:“我说今天林老师怎么一个人来了。”
张海眼睛一亮,“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去学校了。”
培智学校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小街上,张海问明了地点,便独自信步而去。
上了小街,又随便问了一个路人,很容易的便走到了一处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小学校,春蕾培智学校,木头招牌有些斑驳不堪。
看得出这里平时也没什么人来,门口看门的大爷对了根烟,也就放张海进去了,还提醒张海那个林老师在哪个教室。
来到教室附近,看见一辆哈雷摩托,有些扎眼,按道理这里是不会停这么昂贵的摩托车,而且绝对不是水货,还挂着黄牌,在中海上个摩托牌基本是不可能的任务,那路子那关系,都得够铁,而且明年所有摩托就会限制上路,不过这车不怕,还挂着中海摩托公路赛的牌子。
难道是林馨和什么男人一起来的?张海小心眼的想着,快步走上那排砖瓦结构的校舍的台阶。
窗棂很斑驳,但是玻璃却都擦得雪亮,一眼就看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在追逐着,还有的在一个老师的带领下玩着玩具,这些孩子都看得出,有些智力障碍。
不过张海最注意的还是中间站着的一对男女,女的自然是林馨,她一手搂着于婶的儿子,另一手抓着一个布娃娃,正在对面前的一个年轻男子在说些什么。
不好!情敌!张海心里一凝,仔细打量对面那个男人,年纪二十四五岁,身高一米8上下,身材穿着一身拉风的牛仔衣裤,头发披肩,飘逸潇洒,这一身打扮非常配外边的那辆哈雷摩托,再看他的脸,哇噻,大帅哥,脸略长,棱角分明,鼻子挺正,眼大眉翘,红唇微薄,绝对是一个超正点气宇轩昂的大帅哥。
年纪和林馨相仿,身高比自己要高,模样比自己帅,钞票不比少,路子比自己还要野,又阳光又飘逸又俊朗又硬汉,张海心里极度不平衡起来,史前超级强大的BOSS出现在面前,怎么办?
190。190 我叫罗小东
就在张海是思索着是冲进去和这个超级大BOSS来一场决斗还是对他外边的摩托车耍点阴谋手段的时候,里边林馨和那小子的说话声音竟然慢慢变大了。
“别急别急,情况不明,采取观望。”张海竖着耳朵一听,发现里边居然是在争执。
“这个布娃娃是我们小强先拿到的!”林馨的声音气呼呼的。
“哪有男孩子玩布娃娃!应该给小美玩。”那个长头发男青年理直气壮道,张海仔细一看,这小子也搂着一个智障的女孩。
“喜欢布娃娃不分男女,小强他喜欢,而且是他先拿到的,你没看见他都哭了你还来抢?”林馨说完又掏出一张面纸给于婶的儿子擦眼泪。
“拜托,小姐,他是有障碍,可是你没有障碍,我们做义工就是尽量让他们的行为接近正常人,而不是一味的宠爱溺爱。”长头发男子又说道,说着居然想从林馨手里抢过那只个头不小的维尼小熊。
“你干什么!”林馨大吼了一声,赶紧一把将小熊放在背后,不让那男子抢到。
随着两人的吵架升级,俩孩子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周围的一些小孩也都莫名其妙的看了过来,这里的老师也赶紧过来劝解,想用其他玩具来吸引俩孩子,可俩孩子都认准了这只小熊,其他不要,就要这个。
智障孩子哭了,张海却乐了,敢情他们不是一伙的呀,多心了多心了,关心则乱。
“你讲不讲理,先来后到都没学过嘛?你来做义工就是教小孩子们蛮不讲理么!”林馨被激怒了,张海还真没看她发这么大火,这点事,至于么?
“我不讲理?难道你不应该教教这个小朋友女士优先么?有些品德要从小培养!”貌似这小子的话也有些道理,两个中年的女老师此刻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劝。
“小强他已经很可怜了,十多岁了才有四五岁的智力,就连叫爸爸妈妈也刚学会,他分得清男女么?你有没有爱心!”林馨有点激动,让人有些蜚夷所思,真的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脾气这么不好。
大概被林馨带动了,长头发小伙子也有点激动,“小美比他更可怜!他还有父母,还有人关心!可是小美不但智力不健全,她还是孤儿!我倒问问你有没有爱心!”
“恩……这个,能不能听我一句。”张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身边了。
张海的突然出声,吓了林馨一跳,猛的扭头看,发现真是张海,顿时眼圈一下就有点红,好象委屈的小女孩看见亲人了。
那个长头发对张海微微一笑,“请讲,其实大家都是来帮助做点事,都是喜欢这些孩子好,我真的不想和这位小姐争执的。”
林馨一听,顿时怒道:“别装的那么宽容大度,好象我找你吵架一样,事情明明就是你挑起的!”
“好了好了。”张海赶紧示意林馨打住,然后对着长头发说道:“其实说实话,确实小美更可怜一些,缺少关心,无人关爱,那种生活真是无法想象,小时候,其他孩子就算父母不在家,可是他们有希望,等着父母回来,他们可以等待。可是孤儿呢?他们也在等待,不过这种等待……却根本没有尽头。”
张海说着,眼睛移到窗外,心思也飞翔了出去,好象有感而发的继续说:“当其他孩子受了欺负,可以回去找父母哭诉,而孤儿,却只能带着一身的伤疤独自回家,摸着黑自己给自己做饭。”
张海说话时,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长头发的年轻男子也把目光移到了窗外,出神的看着方玻璃窗格外边那颗已经只剩根根褐色枝条的老槐树。
“当其他孩子得了成绩,兴冲冲告诉父母,想要得到他们的赞扬和鼓励时,孤儿却只能悲凉的笑笑,把奖状塞进抽屉的最里端,然后继续去坚强却又无助的生活。”
“是啊。”长发男子深有感触的出了一口气,张海知道,这小子肯定就是一孤儿。
随后长发男子对张海又微笑了一下,他眼神里的意思也很明显:看来你也是孤儿。
张海虽然说的生动,可是林馨却心里有所抵触,你到底是哪一边的?怎么能帮着对方说话?
“不过。”张海话锋一转,说道:“我们今天不是来比谁更可怜,谁更需要帮助,也不是根据什么标准来确定这个小熊应该给谁玩。”
看长发青年好象要说话,张海赶紧摆摆手,示意他等一下,然后张海又说道:“其实你们的目的都是一样,可是有没有试过双赢呢?”
随后张海从林馨手中拿过小熊,蹲下,用尖细的声音说道:“我是小熊维尼,你们想和我一块玩嘛?”
“想!”俩智障小孩同时回答了。
“可是我喜欢和很多小孩子一起玩,我最讨厌一个人玩了,你们可以带着我去找更多小朋友嘛?”
小美先笑了,伸手扯住小熊的一只胳膊,小强想了想,也去扯住了另一只。
张海站起身,看看两个小孩,道:“其实小孩子也不是那么难哄,他们也通情达理的,只要你找好了方法。”
长头发笑了,“想不到兄弟岁数不大,哄孩子倒有点本事。”
“自己还是孩子呢。”林馨讽刺了一句,根本没有感谢这个帮他解决难题的好心人,而是又送上一个白眼,然后很没良心的一扭头,跟小强一起去玩了。
“你女朋友?正闹着矛盾吧?”长头发拍拍张海的肩笑道:“以前来这做义工见到你女朋友,我都一直以为她是个非常温顺的人,没想到原来脾气这么大,敢情是心情不好。”
“呵呵。”张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就往教室外走,长头发也低头跟了出来。
“来一根?”长头发递过一根万宝路。
张海摆摆手,“不会。”他本来就没有瘾,也不喜欢外烟,更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抽陌生人的烟。
长头发看他不要,自己点上,然后看着面前的老槐树喷出一口透着淡青色的白气,感叹道:“兄弟你也是孤儿吧,不然不会说的那么深刻,那么有感触,就象在眼前看见一样。”
张海摇头道:“不是,我有父母,可有时就会有点感触而已。”张海猜测是因为上一世残留的记忆,难道上一世是孤儿?可是潜意识里为什么会觉得有父母?
“哦。”长头发也没有追问什么,大概是猜测张海有父母却没有尽责任吧。
“你是孤儿么?我看你好象也挺有感触。”张海问道。
长头发没回答,却又感叹道:“孤儿真的是可怜,就象你说的那样,受了伤害没人安慰,得了成绩也无人喝彩。”
一般来说,张海只要仔细看人,就可以把对方性格等等方面看个清清楚楚,可今天他突然觉得看走了眼。
本来从这小子的外表,模样和走路的姿势来看,还有他的摩托,这应该是个胆大,有点彪悍,性格洒脱,动作坚定有力度,比较外向勇猛和乐天派的人。
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一个多愁善感内心柔弱爱心泛滥的人士。
张海赞同道:“这里的孩子确实需要爱心人士的关心,象那个小美,又智障还是孤儿,更加的令人同情。”
长头发这时却不认同的摇摇手指:“智障的孤儿其实并不算可怜,因为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孤儿,他们也感觉不出自己和别人的不一样,其实最可怜的是孤儿院里那些智力正常的孤儿,他们会悲伤,会痛苦,会思念,会介意别人的目光和无意的话语。”
虽然他说的的确有理,可张海还是有些奇怪他会这样说,心里忍不住的想问,那你应该去最需要帮助的人那里呀。
长头发看出了张海的疑问,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起一脚踩在矮矮的砖头小花坛上,然后眼睛愣愣的看着荒芜花坛里的黑色泥土,接着一口接一口的猛抽着烟,他抽烟的姿势很特别,是用拇指和食指使劲掐住过滤嘴的一半,让烟经过的通道变得很狭窄,吸进肺里会觉得更加的浓烈。
“其实我本想是去孤儿院帮帮那些可怜,又无辜的孩子们,可是……”长头发沉默了好一会才又说:“可是我不敢看他们的眼睛,那么无助,那么彷徨,那么慌张,就好象在说……我真的想要爸爸,你把我爸爸还给我好吗。”
张海有些莫名其妙了,没见过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