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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为什么把我们绑起来,又让我们跪下?”公孙阏狞笑道:“颍将军哪敢劳你守门官大人侍候?倒是让我来侍候侍候你吧。来呀,给我把这几个奴才每人打二十军棍。”颍考叔见他不审就打,遂近前耳语道:“子都兄,还是审审再打吧。”公孙阏却道:“颍将军岂知,对这等刁奴一上来就要杀掉他的威风,不然审起来就会十分麻烦。”两边五个军佐一声“尊命”,抡起棍子就打。打的那门官一边嚎叫,一边又不服气地喊道:“公孙阏你个杀才,我也是朝廷命官,你却胆敢无故殴打,小心我禀告太叔,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公孙阏不听“太叔”这两个字也就罢了,听到这两个字更加恼怒,冷冷地道:“哼,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让太叔给你撑腰,你以为我是给吓大的吗?看来我还是太优待你了,来呀,把这个看门狗官儿再加二十军棍。”行刑的军佐于是又单对守门官加了二十军棍,直把那官儿打的皮开肉绽,再也不敢嘴硬了。
等四十军棍打下去,制邑守门官只是哼哼叽叽地趴在地上叩头道:“爷,您可别再打了,再打就没命了。您老只管问,我知道的都说给你听。”公孙阏笑道:“你早说不就免了皮肉之苦了?说吧,你们是什么人,到制邑去干什么?”那守门官道:“我本是制邑的守门官,十天前公孙贵人到我们关上,给了我好些财物,又拨给我十几个人,叫我拦住一个叫原繁的人,不让他出关。还叫我暗中监视制邑守将公孙获。”公孙阏又问道:“那颍将军走的时候你们不认识也罢了,为什么回来时也不让进?”守门官回道:“是公孙贵人不让进的。还让我设法把颍将军办了。”颍考叔的心不禁一缩,心想这太叔段也太大胆了,竟敢不经庄公同意,就擅自杀死朝廷官员,可见其谋反的心是越来越急;目前也不知道西北两鄙的情况乱成什么样了。正胡思乱想间,又听公孙阏问道:“你既是太叔段的人,可知道西北两鄙的守将是不是已经投降太叔了?”这也是他所关心的,于是侧耳细听。却见那制邑守门官道:“他们一开始是投降了太叔,后来不知怎地又要反水,已经被太叔杀掉了。”二人不禁互相看了一眼,都倒吸一口凉气。
第八回:智祭足朝堂解疑 勇原繁围场护驾
话说京城西鄙守军副将原繁,受主将托付给朝廷传送机密信件而遭太叔段派兵追杀,几乎丧命,亏得颍考叔及时救援方脱大难。出了制邑关口,原繁仍不敢怠慢,星夜往京都荥阳进发。到第七天夜晚,原繁终于赶到京都。二十一人来不及喝水吃饭,稍事休息,骑马直奔禁宫,却被守门卫士拦住,只说宫门已经关闭,死活不肯让他们进宫。原繁无法,只得掉头去找上卿公子吕,哪知道公子吕因兼管着京都防卫,夜里巡城去了。原繁直急的脑门冒汗,只好又转头来找上大夫祭足。
祭足早已入睡,听门上乱响,从梦中惊醒。听说有京城来人要见,他急忙披衣而起,到前厅来见原繁。原繁参拜之后,把前因后果向祭足说了一遍。祭足听罢大惊,道:“原是怕着,没有想到来的这样快,我当连夜进宫,把此事奏知主公。”于是让原繁在前厅稍候,他匆忙穿了朝服,和原繁重到禁宫叩门。守宫卫士知道祭足乃是庄公的顾命大臣,当朝上大夫并太子少傅,又听他说有紧急军情要报,哪敢怠慢?便开了宫门,放他进去,却把那原繁和那十五个侍卫拦在了宫门之外。
郑庄公在寝宫接见了祭足。行礼毕,祭足奏道:“京城西鄙守军副将原繁奉主将之命有紧急军情要奏,已经到了宫门之外。”庄公脸色一变,沉吟半晌方道:“是不是有关太叔的?”祭足回奏道:“正是。”庄公忙道:“快请进来。”原繁正在宫门等的不耐烦,忽听得里面有请,急忙随来人进去。见了庄公,原繁磕头流泪道:“小将原繁向慕主公天颜,然一路连遭不测,几乎不能见矣。”说罢承上密信。庄公让左右接过密信,却见那信封已经被汗水湿透,因被汗渍浸润,封面上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不禁悚然动容。他拆开信封,只见信中写道:
京城西鄙守将完颜冲有密奏拜上:太叔段自从到了京城,搜刮民膏,建造行宫,规模制度,与都无二。又强迫四鄙守将完税纳贡,却不交于朝廷。三月余,其借京城防御为名,强收我西北两鄙兵马,又对臣等进行迫害。其大肆笼络江湖不法之徒,并通连卫国。不臣之心,昭于天下。小臣无能,不能谏止,反被监视。只好派心腹连夜送此密信与主公,望早为防备。君见此信,我等也怕难以活命矣。念我等一片忠心,望主公为我等报仇。
庄公看完密信,不禁大怒,但他在臣子面前却不肯失态。遂一声不吭,站起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突然问祭足道:“以祭爱卿之见,寡人应该怎样办?”祭足奏道:“今夜已近子时,群臣不在身边,会议多有不便。请于明日早朝时将此信遍示百官,再做定夺。”庄公点头道:“爱卿所言极是。原将军一路辛苦,不急于回去,就在祭爱卿家中休息几天;明日可不来朝见。你们先回去吧。”二人跪拜告辞。
次日早朝,百官朝拜毕。庄公把密信叫执事官读了,然后问计于文武。上卿公子吕出班奏道:“段内挟国母之宠,外恃京城之固,不守臣道,意图谋反。主公应该马上起兵伐之,否则必将奍成大患。”庄公道:“太叔段谋反迹象不明,怎么能说讨就讨呢?”公子吕道:“先前段得京城大邑,犹自贪心不足,收贡四鄙,日夜讲兵。而主公日前不听百官诤谏,又封段以制邑。先君留下来的土地,岂容主公这样分割?”庄公笑道:“段是国母的爱子,我的亲弟弟。寡人宁愿割地,又岂肯因此而伤害兄弟之情,母子之爱呢?”公子吕又奏道:“微臣并非担心主公割地之事,实是担心社稷之安危。如今朝廷上下人心惶惶,百官见太叔势大,都怀观望之心。如此下去,都城之民也将生有二心。一旦段阴谋得逞,就算主公今天能容于太叔,恐怕日后太叔亦不能容于主公。到时候再后悔也就晚了。”庄公道:“爱卿休要再言,容我考虑考虑。”群臣有说要打的,有说要让的,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不久退朝,公子吕叹气出来,正碰上祭足一起下朝。公子吕向祭足说道:“主公怀以妇人之仁,而忽略国家大计,我心甚忧。”祭足环顾左右无人,方才笑道:“恐怕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样。”公子吕站住道:“你是什么意思?”祭足道:“主公才智过人,这在他还没有继位之时就已有定论。”公子吕似有所悟,却又迷惑不解,问祭足道:“既然如此,他先封京城大邑,再封制邑险关,坐视太叔一天天在强大,这又是为何?我倒是糊涂了。”祭足道:“这岂是主公本意?都是当朝国母的意思。”公子吕叹道:“都是儿子,这又是何必呢?闹起来,都是百姓吃苦罢了。”祭足说道:“个中原由除了她自己,谁能明白?我道主公必不会坐视不管。”公子吕道:“何以见得?”祭足笑道:“刚才大庭广众之下,耳目甚多,主公就有主见,难道就不怕泄露吗?你是贵戚之臣,如果私下去问,主公必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公子吕听了祭足之言,果真去宫前叩门求见。庄公见公子吕又来了,就问道:“子封所来何事?如果又是因为太叔的事,可以免奏。”公子吕跪下叩头道:“主公继位,虽由先君钦定,然并非是国母的本意。如今太叔拥兵在外,又有国母在朝策应,万一变生事故,郑国就非主公所有;郑国百姓,亦将生灵涂炭矣。臣寝食不安,是以再请。”庄公道:“此事碍着国母,不好办啊。”公子吕道:“民为国之本。段欲乱国,民生遭殃。主公忍心只顾儿女情长而坐视国家混乱,百姓流离吗?请主公早定大计,以防不测。”庄公屏退左右,上前扶起公子吕道:“子封真社稷之臣也。我岂不知国母与太叔之谋乎?其实我一直在防着太叔。因此我让子都带着虎符去京城南鄙当差,赐他就中取便之权,扼其通往制邑之路。后封制邑,也是为了麻痹太叔而已。刚才颍考叔遣人来报:制邑守将公孙获说‘春风已度玉门关’,意指太叔段的手在寡人还没有把制邑封给他的时候就已经伸进去了。此事颍考叔必不会坐视不理。寡人也不是不想除掉他,只苦于没有证据耳!我若即时发兵讨之,一者国母会从中阻挠,二者也惹外人议论,不但说我不顾手足之情,还会说我不孝。我如今一边加紧防范,一边任他胡作非为,一旦他造起反来,就可以明正其罪了。名正言顺,国人不敢相助,国母也就无话可说。”公子吕道:“主公远虑,臣不能及。然而日复一日,恐怕他的势力会越越来大,如藤蔓滋生,难以收拾。主公宜早早决计。”庄公沉吟片刻,说道:“既如此,明日我就说去围场射猎,只使你与祭足在侧。我们在中场休息时商定计策,你看如何?”公子吕道:“主公如此,乃社稷之福,黎民之福也。臣这就去准备。”说毕正要离去,却又听庄公说道:“我看那个京城西鄙的原繁是个将才,你告诉祭足,明天把他也带上,再说他也熟悉京城的状况。”公子吕答应着去了,心中暗暗佩服祭足的才智。
却说那武姜氏既阴谋想让他的小儿子夺取政权,岂有不在庄公身边安插耳目的道理?庄公一方面不想让自己的图谋泄露,一方面也想看看诸大臣对他的忠心,因此对太叔段一味的忍让,却不肯在表面上显露出来。近来从各方面的获得的情报来看,那太叔段不仅笼络江湖豪杰,收了京城两鄙的兵马,还有去卫国借兵的意向,如果又能和姜氏内外联通,恐怕到了其真正谋反的时候再收拾他就已经晚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不禁暗暗吃惊,心想自己这个唯一的亲弟弟果然想一举致自己于死地。正巧公子吕今天又来奏请他加强防备,而他亦想设法剪除凶顽,所以听到公子吕的肺腑之言,心中不禁大为感动,而之所以先用言语掩饰者,不过是怕太后的耳目听到了而已。如果说先前他所讲的话被宫人听见,那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然而让他没有万万想到的是,姜氏会据此推断出他的真正意图之所在。
那姜氏根据他收集来的情报,虽然摸不透庄公的真正主意,然而听到诸大臣一个个,一遍遍的奏请庄公对他的小儿子加强防范,甚至还有要马上剪除他的奏章,心中也不禁着忙。因此,她更是加强了对庄公的监视。当公子吕刚刚走出宫门的时候,太后姜氏就已经知道了他与庄公谈话的前半部分内容。她告诉来人,把庄公近期的一举一动,不厌其详的都要报告给她。那人是庄公贴身侍候的人,他已经被姜氏收买了近两年了。
第二天清晨,风和日丽,真真一个打猎的好天气。庄公向朝臣们传出口谕,说要出城狩猎,只带了由内廷侍卫副统领曼伯率领的四十名大内侍卫,及上卿公子吕,上大夫祭足和从京城南鄙回来的原繁几人,就往京郊附近的围场而去。姜氏接到密报,因变起仓猝,所以也没有好好计较,就让自己私奍的十八个死士先期去围场埋伏。临走时,他告诉领头的人,让他见机行事。也是这十几个人急于立功,因此表现的比姜氏还要着急。他们私下里合计了一下,决定寻机在围场除掉庄公,如果侥幸成功,那得给姜氏和太叔节省多少功夫?计议已定,这群不知死活的江湖豪客就分头准备去了。而庄公一群人精神抖擞,挽弓携箭,直趋京郊围场而来,浑然不觉危险正在向他们逼近。
那祭足在庄公还没有出城的时候就建议多带些人手,庄公却觉得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因此没有采纳他的意见。祭足无奈,只好来找公子吕。公子吕兼管着京都防御,因此心里也十分重视这次狩猎的安全。两人碰头商议了一下,决定由祭足中途回去把祭府家丁全部叫出来,共计有六十多人,由武师晏海清率领,远远的跟在庄公一行人的后面。
不久到了围场,庄公叫公子吕和曼伯带着那四十名侍卫四面散开,以合围之势在场外呐喊,惊起猎物,以便围捕。这样以来,庄公身边就只有祭足和原繁两人了。那原繁手提银枪,腰悬佩剑,抖擞精神,寸步不离庄公。祭足腰间也佩了一把青铜剑,跟在两人后面。
庄公自从继位以来,因政务烦索,很久都没有出来轻松一下了。原本今天的射猎只是做个幌子,中场是要议大事的,然而他却真的把这次狩猎当成了一次玩乐。
等侍卫们喊声响起,那林中的兔子,麋鹿和獐子等猎物受了惊吓,象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庄公大喜,一提缰绳,催马就向围场中央急驰而去。祭足和原繁连忙紧跟着庄公。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