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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枭雄-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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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不片时,那门人出来又是一揖,向众人说道:“公子说了,没有为什么。各位大人,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罢依旧把大门“呯”的一声关上了。众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禁都傻了眼。

众人无奈,只得回到朝堂商议,可是没有谁能想出让公子仪出山的办法。祭足只得吩咐众人,第二天再到公子仪府上去求。然而一连三天,公子仪都闭门不出。无论众人怎样苦求,公子仪也不再使人出来答话。

到了第四天,祭足忽然接到大陵守将傅暇的密书,备言盘踞栎城的旧君厉公近日与楚国接触频繁,且开始大阅军马,并派探子不断的向大陵城内渗透,请求朝庭派兵往助。祭足览书大惊,慌招众臣在朝堂商议。可当他来到朝中的时候,却见大家已经都在那里,正围着原繁吵嚷不休。祭足心中烦乱,大喝道:“你们竟然在这朝堂之上公然呼天抢地的,成何体统?”曼青见到祭足,便躬身行礼,说道:“回禀老相国,京城等地乞兵告急。”说罢呈上文书。祭足慌忙接过来看,却见是京城守将驰书告急道:“宋卫蔡三国以先君始毙,应立新君为由,扬言要为旧君厉公复国,现今兵分三路分别攻打京城,狭谷及制邑等地。万望朝庭接报之日,速速发兵救援!”祭足忽然感觉天旋地转,险些一跤跌倒。众臣慌救,良久方舒。

祭足悠悠醒转,见众臣俱在,遂从袖中抽出傅暇的密书递给原繁,喃喃说道:“祸不单行,郑国危矣!” 原繁将那密书来看,亦不禁而如白纸。众臣见两人如此,亦都争相传阅密书。出乎意料之外,这回再没有一个人敢再大声说话,都是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祭足见此,遂缓缓摇了摇了头,坐起身子说道:“如今国家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若再不扶立新君,恐怕就要灭国了。先君庄公一世英雄,又怎能料到郑国会有今天!”说罢不禁老泪纵横,众臣也都伤感不已。

众臣沉浸在大难临头的恐惧和不安当中,忽听一人振臂呼道:“三国来则来矣,我郑国有兵有将,和他打便是,又有何惧矣?”众臣观之,却见振东将军曼青。祭足问道:“以小将军之见,我们应该怎么打?”曼青道:“我率军去抵大陵之敌,原叔父可坐镇京城,以防三国之兵。其余在朝的将军,也可分派各处帮助当地守将抗敌。”祭足苦笑道:“小将军之言虽然有理,但你可知打仗打的是什么?打的是钱粮!以你所说,郑国兵将当然不缺,可是难道要让他们饿着肚子去打仗不成?郑国现在国库空虚,已经拿不出钱来打仗了!再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即使军士们愿意饿腹为保卫家国而战,可是一个心中无主的士兵,又怎能抵挡士气高涨的锋锐之敌?你勇则勇矣,惜乎不懂政治。可速退一旁,让我和诸臣商议怎么才能请出三公子为君,然后才能论到抵敌之事。”曼青羞惭而退,站在一旁静听众臣商议:明日将实情告之三公子,然后跪求。

次日,祭足率百官呈上联名表章,并附上大陵与京城等地守将的告急书信,然后一起跪求公子仪出府为君,主持抵御外敌的朝会。门人拿了书信进去禀告去了。不移时,那门人却拿了一张纸出来,双手呈给祭足。祭足把纸展开,与众臣一道观看,却见那纸上书一个大大的“囚”字。祭足不明其意,看的直咂嘴。众臣莫能解释,遂问那门人道:“公子写这个字,是什么意思?”那门人答道:“公子说了,如各位大人当中有人能明白这个字的意思,就愿意从各位所请,入朝为君。否则就等敌兵打到荥阳,以一死而谢先君庄公。”说罢依然关上府门,入内去了。

祭足与众人又苦思一翻,还是想不明白这个字的意思,只得向众臣说道:“大家牢记这个字,回去都想想它的意思。明天一早,我们于朝会上再进行合议。”众臣听命而去。祭足遂于车中把“囚”字翻来覆去地看,却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却说曼青回到府中,苦思无果,遂来到其母房中闷坐。时值其妻叔盈盈也在,正和与婆婆给将要出生的孩子见做肚兜。她见曼青愁眉紧锁,郁郁不乐的样子,遂问:“怎么样,三公子愿意出来做国君了吗?”曼青叹道:“今天倒是终于松了口,却给我们出了个天大的难题。这不,祭相交给我个任务,叫我悟这个‘囚’字的意思呢?”叔盈盈丢下手中的活计,说道:“三公字写了‘囚’字让你们猜吗?这可是奇事了,国家眼看着要灭亡了,他还有这样的兴致呢?”杜鹃却深知公子仪的个性,插话道:“我看三公子并非是个迂腐的书生,他出这个题目,一定是有深意的。”一语提醒了叔盈盈,连忙叫曼青道:“你去把这个字写出来给我看。或许我能看出点什么!”曼青遂去案头将“囚”字写了,拿过来给妻子看。叔盈盈看了半天,忽然一笑道:“恐怕当今的郑国,只有一个人才能懂这个字的意思!”曼青大喜道:“是谁?”叔盈盈道:“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曼青急道:“你。。。。。。?”叔盈盈不服气道:“我又怎么?我若是个男子,一定也是个国家栋梁。不过我愿不愿意出仕,那又是两码事了。我是说我父亲!”曼青猛然把头一拍,大叫道:“哦,我怎么就把岳父大人给忘了?该死,该死!”说罢就要往外冲。叔盈盈手快,一把抓住曼青的袖子,不期曼青力大,走的又疾,将叔盈盈一下带倒在地,直把杜鹃吓得半死。

曼青听到妻子的叫声,连忙回头,见她已然倒在地上,正用手捂着肚子,疼的额头是全是汗水。曼青慌的手忙脚乱,呆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杜鹃连催他道:“你这个鲁莽成性的东西,不去宫中叫个太医,还愣在这里作死不成?”曼青闻言慌又要走。叔盈盈却叫住他道:“我没什么事,此刻已疼的不厉害了。我们先以国家大事为重。夫君啊,我刚才只所以叫住你,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听我是如何解释这个字的意思的。如果老相国和你师父问你怎么回事,你又怎么回答?难道要把我供出来不成!”曼青清醒过来,连忙说道:“正是,我就是这个急性子,一听说有了答案,就什么都不顾了。”叔盈盈道:“要说你平时倒还聪敏,只是你这急性子得改改,不然将来又如何辅助新君保卫郑国?”杜鹃闻言,亦不禁对叔盈盈的聪明才智佩服的五体投地,暗暗庆幸娶了这么一个好媳妇。

听完了妻子的话,那曼青恭敬的行了一个师礼,说道:“娘子有话请讲,小生当洗耳恭听。”反倒把叔盈盈和杜鹃都逗笑了。叔盈盈道:“你就是这样,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曼青急忙接道:“娘子说的对,这也算是一个缺点,小生以后当努力改正。娘子一定知道救兵如救火,请娘子速赐答案,小生好去相府通禀。”叔盈盈笑道:“囚,乃求也。三公子是想求他们去找一个形同被囚禁的人来,才答应为君的。”曼青疑惑地道:“可是你爹并非是被囚禁,而是被赐归的呀。”叔盈盈道:“你怎么是一根筋哪。三公子原是金枝玉叶,却还把不能伸展大志当做是被囚禁呢,更何况我爹是被放逐归家的。你所谓的‘赐归’,那还不是做给外人看的?不过是不难听的意思罢了。”曼青大喜,朝叔盈盈深施一礼,故意踱着方步走到门前,朝外喊道:“解管家何在?”解绥应声而至,躬身问道:“少爷叫我何事?”曼青咳嗽一声,官味十足地道:“你去备马,本将军要去相府拜见老相国。”解绥惊异地朝曼青看了看,曼青却朝他挤眉弄眼的。解绥更加糊涂,但他素来精干利落,便答应着备马去了。惹得杜鹃婆媳两人直瞪眼。

第三十三回  旧知拆墙请英主 新君借机罢权臣

曼青骑马来到相国府,把叔盈盈教给他的话复述一遍。祭足听罢大喜,可他又不相信曼青真能想到这一点,遂再三问之。曼青被问不过,只得把叔盈盈给招了出来。祭足叹道:“我等满朝文武,见识反不如一个小女子矣!小将军娶妻如此,福气不浅。”即刻派人通知在朝诸臣,俱都在朝堂上相见。

祭足与曼青两人先到,原繁随后也到了,其它诸臣,也都陆续到来。原繁问祭足道:“老相国急招我等来此,想必是请君的事有答案了?”祭足笑道:“正是,不过还得请子衿将军稍待一待,片刻之后,真相自会大白。”等众臣都到齐了,祭足方清了清嗓子,说道:“振东将军已经想出‘囚’字之意,老夫听毕亦深以为然。现在就请小将军将这个字的意思向各位解释一下。若果诸位赞同,那么我们就按这个意思来办。”众臣听了,都拿眼看着曼青,等他发话。

曼青听命,走上前来,面向众臣说道:“小将回去将‘囚’字仔细思考,遂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囚乃求也。公子是想求一个和他一样被囚的人来,才肯入朝为君。而这个被囚的人,便是前朝曾平息大规模民变而被先君庄公倚重的上大夫叔詹。这只是小将的浅见,不知道各位老大人认为是不是?”众臣将他这么一说,一个个跌足拍额,都叹:“哎呀呀,我等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大贤呢!就是这意思了,绝错不了。小将军智勇兼备,实乃郑国之福呀,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夸得曼青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慌乱中说了一句不应该说的话,道:“末将也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众臣听罢大笑,曼青越发脸红脖子粗的。

大家紧急商议一番,决定由原繁亲自去请叔詹,由祭足亲坐朝堂,处理边疆接连而来的告急文书,而曼青与晏海清则轮班率领虎卫军守卫三公子府,日夜不息。

叔詹虽然避居颖谷,却无一日不关注朝庭大事。当他获悉公子亶与高渠弥被齐侯处死,遂叹道:“郑国又要经历一场暴风雨了。”红杏笑道:“若果然如老爷所言,妾只恐老爷又不得清静了!”叔詹点头拈须微笑,赞道:“知吾者,吾妻也。”两人语音未落,忽听童子来报:“当朝招讨大将军兼中大夫原繁前来求见。”叔詹一面笑向红杏:“这可不来了?”一面连叫快请。

叔詹迎出大门,正迎头碰到原繁要往里进。叔詹要行跪礼,慌得原繁连忙扶起,自己却跪下拜道:“老相国令吾来时,要求子衿态度务必恭诚。子衿何敢受先生拜焉?”叔詹亦连忙扶起子衿,笑道:“大将军言重了。子衿乃朝庭柱石之臣,位高权重,而叔詹乃一介布衣,参拜将军,乃礼数当然。”说毕又要下拜。原繁回拜不跌。红杏在旁见两人对拜不休,遂笑道:“你二人如此拜下去,还不拜到地老天荒?那朝中十万火急的事,又靠谁去处置?老爷还不请原将军入内奉茶呢!”原繁素闻颖考叔府中有三奇女:第一个便是颖老夫人,虽然出身贫寒却深明大义,培养出颖考叔这个稀世大才;第二个便是晏珠,这个女子得高人传授,天性孤傲,武艺高强,常会做出一些惊天地泣鬼神让人不可思议的事;第三个就是这个红杏,她可能是颖府中最不起眼的女人,但却是最有胆略才识的一个。就似智如叔詹者,也时常向她询问政事,其言无不切直。因此原繁哪敢怠慢?急忙朝红杏施了一礼,笑道:“嫂夫人说的甚是。是子衿错了!”红杏亦笑道:“论起你们两人与我家恩主的交情,那都算得上是兄弟了。因此你们称兄道弟最好,不必如此客气。还请子衿不嫌寒舍简陋,进来说话。”原繁连说“不敢”,方与叔詹联手进屋。

两人落座,红杏亲自奉茶。原繁谢过接了,稍抿一口,便拱手向叔詹说道:“兄弟此来,是奉老相国之命前来请兄长出山的。”说罢从袖中拿出一张卷起来的纸,就欲在桌上展开。叔詹用鹅毛扇将原繁拦住,笑道:“子衿且慢,这张纸上只有一字。让兄弟我猜猜如何?”原繁奇道:“哦,我还没有打开,兄长怎么知道就一个字?不过兄长还真是猜对了。既然如此,就请兄台赐教,这纸上何字?”叔詹道:“必是一‘囚’字!”原繁惊道:“兄台怎知?”叔詹大笑道:“我与三公子神交久矣,岂有不知他心意之理?”说罢便将读书避祸一事讲给他听。原繁惊讶的张大了嘴,无话可答。

叔詹不看原繁,悠然又道:“这必是祭足惹出的事儿。。。。。。”原繁急问:“兄台又何以得知是祭相要请三公子入朝的?”叔詹道:“祭足此人,乃是古今第一权臣。为了权位,他不惜处处迎合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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