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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之命,为国家效命乎?至于国母姜氏,身体尚属康健,草民唯恐国母寂寞,也时常请母亲相伴。”庄公喜道:“爱卿与寡人分忧,真乃忠孝仁义之臣也。那么说,你是愿意官复原职的了?”颖考叔道:“草民当然愿意。只请主公免去抚远大将军一职。草民才德浅薄,不配当此重任。”庄公沉默道半晌方道:“好吧,寡人就准你所奏,免去你原先抚远大将军之职,原先的当朝下大夫,太子少傅按原职起复。另外,你就袭了子歌的平西将军的职位,以慰寡人之心。爱卿上任以后,即兼任八方巡抚使,总领各处巡抚,助寡人平息民变。”
颖考叔连忙跪奏道:“请恕臣无状,八方巡抚使之职非同小可,考叔万不敢受恩。”庄公笑道:“爱卿文武全才,何言不敢受恩耶?”考叔磕头道:“草民并不善长于治民。不过如若主公愿意招贤纳士,臣有一人可谏。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之志。不仅可助主公平息民变,而且臣敢担保十年之内,使郑国国力强胜于天下诸侯。”庄公大喜道:“爱卿所谏何人,快快奏来。”颖考叔手指旁边一位身穿青袍的中年人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乃是微臣的好友叔詹。”
庄公闻奏,急忙下坐趋叔詹而来,慌得叔詹连忙跪下磕头。庄公扶起叔詹道:“先生大才,寡人竟从未听说。寡人敢斗胆请先生出山相助,不知先生可愿意否?”叔詹道:“叔詹倒没有不愿意的,只是害怕主公说我专权。”庄公道:“只要为百姓着想,就专权些又何妨?”叔詹道:“即如此,草民敢请主公的金牌令箭。”庄公听说,连忙解下,双手捧着,递给叔詹道:“你已经是八方巡抚使,现在权在你手,寡人想听听你的高见。”
叔詹磕头奏道:“民以食为天。百姓无食,命且不保,又何谈知罪耶?不知主公可否承认,造成民变的根由不仅是太叔段的横征暴敛以及主公收税过重,主要还是主公重武轻文之过。两者互为表里,又有狞臣在外火上浇油,以致现在势成漫延,扑之不及。主公以为然否?”庄公点头叹道:“爱卿之言,言之有理,寡人深以为然。请继续说下去!”叔詹又道:“虽然祸由轻文而出,原本却极好处置。但因有人扇风点火而旺之,逐演变成如今难以收拾之势。以微臣之见,可先止其谣,稳民心,以竭其势。然后再釜底抽薪,一举而息之。”庄公问道:“怎样才能止谣,又怎样才能釜底抽薪?”叔詹伏地大声奏道:“先说止谣。臣斗胆请主公做三件大事。现在臣说一件,请主公准一件,臣才敢继续说下去。”庄公道:“只要能平息民变,别说三条,就是一百条都可。爱卿不要顾虑,请说下去。”叔詹道:“第一,再次把太叔段的罪行颁布天下。”庄公道:“准。”叔詹又道:“第二,接回国母姜氏在荥阳恩奍。”庄公道:“这一条却难。寡人先前曾发过毒誓,‘不及黄泉,无相见也’。君无戏言,岂能出尔反尔?”颖考叔连忙奏道:“主公勿虑,臣有办法既能全主公之孝,又能不负‘黄泉’之誓。”庄公尚在疑惑,叔詹却大声道:“主公不要疑虑,先说准还是不准?”庄公道:“既然颖爱卿说有办法,那就照准。”叔詹平静地道:“第三,斩杀贤德妃。”此言一出,不仅是庄公,就连公孙阏,颖考叔等人都大惊失色。庄公颤抖着声音说道:“前两条寡人都准了,唯有这一条不行。柳如烟为人贤德,况又无过,怎能无故斩杀?爱卿再说下去吧。”叔詹厉声说道:“刚才主公赐我金牌令箭,臣有权力这样处置。请主公恩准。”庄公道:“贤德妃无过,为何要杀她?”叔詹道:“她若无过,过就在百姓。请主公权衡。”庄公颓然坐在椅子上,捂着脸道:“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叔詹不语。庄公沉默良久,把心一横,咬牙说道:“这一条也准了。爱卿继续说下去。”叔詹道:“这三条办了,还有三条继之,方能完全平息民变。第一,夺富豪乡绅之钱粮,分给百姓;第二,遣派得力之人,到周室及各诸侯国借粮;第三,开放全部粮库,争取从此不再饿死一人。还有三条补充。第一,主公带头,所有官员与百姓同食;第二,鼓励百姓研究种植粮食,成绩斐然者赏;第三,鼓励郑人到各国经商。此外,请主公准许微臣全权为国家收罗人才,而且朝中百官,罢黜升降,都由为臣。此十条建议,若采纳,便有立竿见影之效。不采用,郑国从此局面糜烂,任是神仙也回天无力。请主公速速定夺。”
庄公悲痛之余,也十分佩服叔詹的聪明才智和胆识决断,于是一一照准,就于颖考叔家中起草诏书;随即就打点众臣子落实叔詹的十条国策。
第三十四回:全孝考叔借令箭 成恨公孙报旧仇
庄公听众了叔詹的建议,首先把造成国家目前困境的原因都归于太叔段的谋反,明诏发布全国。郑国百姓读了朝廷榜文,反应便不象以前那么强烈了。
颖考叔自承诺庄公有全孝之计,就奏明庄公,要借叔詹的金牌令箭,庄公不知他有何用,问他,他却不肯说明。庄公虽然疑惑,但却知道他是布衣,要想办事,还得有权才行,于是就答应了考叔的要求。颖考叔借来令箭,勘查好地形之后,就抽调遣颖谷壮士八百余人,日夜在曲洧牛脾山下挖地造穴。叔詹见颖考叔如此机变,心中甚喜。其余诸人,包括庄公在内,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到第三天早晨,颖考叔来请庄公,说可以见姜氏了。庄公疑惑中带着点不安,乘辇随颖考叔来到一坐山脚之下。山脚下早已经布置好关防。公孙阏和曼伯都在一地穴洞口旁侍候。庄公来到洞口,见地穴口呈四方,上下左右都用大朩支撑。从穴口自下,是一斜坡,斜坡之上造有扶梯。颖考叔在前,庄公在后,顺扶梯而下。两人行十余丈而到穴底,见出口外有一汪泉水,泉水上造一桥。过桥之后,颖考叔引庄公到一木屋之前道:“国母就在此屋中,主公进去便可。”庄公推门而入,见姜氏容颜未变,正端坐于木屋当中。
庄公急趋于前,双膝跪下,抱住姜氏之腿大哭道:“寤生不孝,久缺定省。求母亲恕罪。”姜氏亦惭愧道:“都是老身见识浅陋,以致国家动乱。与你无干。”说罢也抱住庄公之头,失声痛哭。
母子二人痛哭良久,庄公方才止住眼泪,又劝慰姜氏一番。然后亲自搀扶姜氏,在颖考叔的导引之下升梯而出。庄公为示孝,又亲自扶姜氏上辇,自己则持辔牵马步行。郑国百姓见了,都说庄公孝顺,因此关于囚母之谣,不攻自破。
却说柳如烟自庄公去了颖谷,就知自己必死无疑。她爱庄公甚深,因此并不怨恨,反而怪自己命苦。庄公外出的第七天早晨,如烟正在梳洗,却见宫女来报,当朝上大夫祭足扶病来到宫外,奉君命来请贤德妃。如烟自知大限已到,从容打扮而出。祭足让如烟坐上轻车,因怕沿途有人掷投杂物,所以亲自押送到午门之外。
此时京都远近,听闻要斩杀当朝贵妃,都赶往午门来凑热闹。一时午门内外人山人海,挤的风雨不透。当如烟被人从车中牵出之后,京都百姓见她如此美艳,均不禁啧啧称奇。走上断头台,有祭足府中女仆把如烟綑在柱子上。绑完以后,又在背上插上罪名牌,上书“淫纵不检,祸国殃民”八个大字算是罪名。
在场观众有僧道的,都念佛吟道;有一类老学究的,都称“红颜祸水”;有富裕的,都可惜花颜月貌;有贫穷的,都心存怨恨。众口难调,都在台下议论纷纷。百姓官员,都是称快的多,怜惜的少。监斩官祭足看到这一慕,也不禁心寒不已。
就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午时三刻已到。三声炮响过后,祭足含泪掷下签牌,刽子手举起屠刀,可怜金山倾,玉柱倒,随着一腔碧血洒出,一缕香魂,便悠悠如烟而散。
由于叔詹及时出台上三条大计,又有下三条国策的消息发布,又见庄公带头与百姓同甘共苦,因此郑国民心渐安。不久,齐国救粮先到,随后秦、晋等各诸侯国也有多的,也有少的,粮食也都陆续到了。只有宋国贪贿吝啬,没有借粮,卫国因公孙滑阻拦,也没有借,周室今年因欠丰收,只送来十担糙米。庄公心有不满,只不好说出来。自此庄公和周天子及宋卫两国有隙,与齐等国情谊渐厚。
庄公感激叔詹平变之功,于是在他八方巡抚使、钦差大臣的任职之外,又加封他为当朝中大夫兼太子少傅,与祭足,公子吕和颖考叔等参赞朝政之余,教习诸世子以治国之道。庄公又感戴颖考叔谏才之德,也在他平西将军,太子少傅任职之外又升他为当朝中大夫。不久,因暇叔盈来朝述职,庄公怜其勇武忠义,因此免去颖考叔的平西将军之职,改由暇叔盈担任。免去平西将军的颖考叔随即被加封为四方招讨使,庄公虽不再提让他担任抚远大将军,但却另铸了一块虎符赐给了颖考叔,原先的那块仍由公孙阏掌管,意欲让他与公孙阏职分内外,共掌兵权。名为重贤,实为分公孙阏之权。满朝文武,均无不心服者。只有公孙阏心中一刺未平,又平空添了一刺,心中虽然更加暗恨颖考叔,但因颖考叔一向处事小心,又忌惮叔詹手中的金牌令箭,一时之间却也无可奈何了。自打叔詹被庄公重用,颖考叔被朝廷重新起复,郑国民变渐平之后,庄公就调回原繁,把鄃敬轩封为饮差副使,跟随叔詹佐理民政。王学兵原在原繁部下任职,此时也回到颖考叔身边。至于那些在民众当中拨弄是非的几个大臣,正如柳如烟所料,仅止于两三个逃跑到卫国投靠公孙滑之外,其余的都奉命回都等候传讯。庄公虽深知他们被人利用,但却把对那些逃卫叛臣的愤怒发泄到这几个人身上,只略一审讯,就以太叔同谋之罪杀掉了。
颖考叔深知庄公为人多疑,在被加封四方招讨使并赐虎符时,他再三推辞,无奈庄公见公孙阏兵权在握,心机深沉,行事又不检点,害怕会再宠溺一个太叔出来,所以也再三不准。颖考叔无法,只好寻机再辞罢了。另外,他也一直在为叔詹掌握百官升降大权而暗暗担心。一日叔詹奉命回朝述职,见了庄公之后,来四方招讨大将军府中闲坐,颖考叔趁势劝道:“兄弟,如今民变已平,你却权势益大,又掌握着文武百官的升降大权,如此下去,久必生变。我想你还是交出令箭,急流勇退的好。”叔詹笑道:“我也想急流勇退,因此刚才去见主公的时候,我就申请交出令箭,归隐田园。”颖考叔忙道:“虽欲交权,然俗话说大隐隐于市,你又何必非要归野?”叔詹道:“我岂有不知之理?可是主公却不让我交出令箭,更不允许我归隐。”颖考叔疑惑道:“这是为何?”叔詹笑道:“说起来,还不是拜你所赐?谁让你口无摭拦,告诉他十年之内,可使郑国国力强胜于众诸侯之上的?”颖考叔也笑道:“哦,原来如此。这么说主公想称霸天下,做古之‘方伯’了?”叔詹道:“正是。‘方伯’者,掌握天下兵马大权,替天行征伐之事。从天子下以下,一人之上,万万人之下,振臂一呼,八方响应。正因为他想称霸于诸侯,因此准我在十年之内持有金牌令箭,助他治理民政。但据我观之,主公虽素有贤名,但为人阴险狡诈,又性急贪功,恐不肯以正道谋事,因此我断定他不能称霸天下。”说罢长叹一声,又道:“这怕是郑国之气数使然,以你我忠义之臣,恐不能扭转此局面矣。”颖考叔默然。
却说公孙滑借来卫国之兵,只恨不得即刻就到得郑国。怎奈卫国并非真心帮助,一路游山玩水,以致误了行程。及至知道京城势危,方才星夜赶来。眼看着快要赶到京城,却又得到太叔段在共城自杀的消息。公孙滑唬得肝胆欲裂,惶惶然如丧家之犬,逃窜而回。公子州吁和石厚闹了个没趣,也灰溜溜的卷旗而回。
公孙滑回到卫国以后,贼心不死,哭求卫桓公道:“郑寤生继位以来,赋税不均,施行暴政,杀弟囚母淫媳,致使朝臣惶惶,百姓遭殃。肯求卫贤候遣一正义之师,为我父亲报仇。”公子州吁因受了太叔段之贿,没有出上一点力,听说郑国现在又闹民变,心想有机可乘,于是也在旁边添油加醋的描绘一番。卫桓公听了两人述说,就道:“郑伯乃无道昏君,我当为公孙贵人讨之。”于是起兵五万,遣上将赵培,萧定山和云起奉公子州吁和石厚为正副元帅,公孙滑为先锋,气势汹汹,杀奔京城而来。
公子吕在京城探得消息,急忙以六百里加急奏知庄公。庄公闻奏,次日早朝和群臣商议。时叔詹述职完毕,仍往任上去了。祝聃等一班降将都主战。公孙阏因庄公分了他的兵权,心中不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