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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群臣说了,却隐去自己向召吉所说的一番话。言毕,华督又道:“国君即使小有错误,亦不当杀之。召吉怀恨戮主,实为大逆之罪,应当斩其首级献于主公灵前,以谢天下。”众臣都道:“甚善。”于是华督便使人传召吉上殿,却让那人暗中告诉:“你只要按你自己先前所说的话再说一遍,太宰自会为你开脱。你应该知道,如今宋国可继位为君的,只有公子冯。只要你按太宰大人所说的办,那么你不仅不会是逆贼,还会是功臣。”召吉一介武夫,哪里想得到华督的诡计?便连声应允。
来到大殿之上,袭虎威将军猛获首先责难召吉:“你仅为小小的军正之官,为何敢挑唆部下,先杀司马,后害主公?难道你就不怕诛连九族吗?”召吉有恃无恐,反问道:“我为宋国除两大害,尔等不来谢我,反倒怪我。公子冯就将归宋为君,我乃是有功之臣,你们何敢如此待我?”话犹未毕,华督喝道:“叛贼,休得胡言乱语,公子冯远在郑都,怎知你干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召吉还要再说什么,华督怕他说出不利于自己的话来,便使眼色给押解召吉的侍卫。那侍卫原是华督的心腹,当下心领神会,不待召吉再言,便一刀砍下他的首级,献于宋殇公灵前。猛获不疑有他,其它众臣也都无话。
华督见召吉已死,自己再无后顾之忧,心中大畅,遂提议道:“先君之子公子冯,现在郑国。而宋国人心至今不忘先君。如今主公新丧,合当迎回其子,立为宋君。”大夫雍氏首先表示同意,其余百官唯唯,都无异议。当下华督便派使者入郑报丧,并迎公子冯。一面又将宋国库府中的财物分贿列国,遍告要立公子冯为君的原故。
郑庄公所听到的宋使所讲,只有太宰华督参与其中的这一段并没有如上所述,这原是华督在其临行之前吩咐过的。此事连宋国众臣都蒙在鼓里,郑庄公又哪里知道?庄公见宋使说的与国书相符,料是实情,方才不疑。时值公子冯在殿外求见,庄公忙叫请入。庄公让公子冯行礼毕,向他笑道:“公子屈伏寡人国中十几年,如今终于可以归国为君了,可喜可贺呀。”随后便把宋使所讲的话又简单重述一遍,又把国书给公子冯看了。公子冯浑身颤抖,口不能言。庄公便道:“你不必过于激动,先回去歇息半日。寡人马上为你准备饯行并法驾等物。只等明日一早,寡人便送你归国。”公子冯叩头谢恩而退。
次日一早,公子冯便来宫中辞行。庄公亲率众文武送至十里长亭。临行之际,公子跪拜于地,泣道:“冯乃落魄之人,流落到郑,承蒙主公不弃,庇护至今。冯有今日,皆拜君上之所赐也。回到敝国之后,冯当举国为郑之陪臣,不敢存有二心。”庄公神色虽甚伤感,但从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却射出一种能洞穿一切的可怕光芒,直透入公子冯的内心深处。公子冯浑身打了个冷战,急忙低下头去。庄公当做什么也没有觉察,却笑问公子冯道:“公子此言当真?”公子冯嗫嚅道:“君上在一日,宋郑无战事。”庄公大笑道:“子不欺我,可速去!”公子冯不敢再留,慌忙朝庄公拜了三拜,上了车辇就走。
祭足暗中观察公子冯的举止,知有不妥,遂密奏庄公道:“公子冯此去,犹如猛虎进山,恐生后患。”庄公笑道:“我自知之。只是为人前恭后倨,乃大不义也,我岂肯为之?”祭足便不再答言,暗中派刘升于中途截击公子冯。不料公子冯如惊弓之鸟,一出荥阳东门,便没有命的奔逃。后来听说祭足派人来追,便心生一计,使那家奴毗邻驾着自己的车辇往北,而自己却和宋使驾着毗邻的车驾,绕道卫国,再回本国。刘升于中途拦住公子冯车驾,发觉公子冯并不在车中,情知追之无益,只得借口奉郑君之命来前奉送赏赐之物,也就放了毗邻,让他回国去了。
宋卫两国世代交好,因此公子冯绕道返宋,在卫国受到卫宣公的热情接待。卫宣公知公子冯无心久留,便派獳羊肩亲自率领五千精兵护送公子冯。又过了半月,公子冯终于回到宋国。有了国外郑卫两国的支持,又有华督在国内策应,因此公子冯继位之事,并没有费多大周折。同年冬末,华督及猛获等人奉公子冯为君,称为宋庄公。华督被擢升为相国。猛获亦被封为兵马副元帅,居位南宫长万之下。余者皆有赏赐。
宋庄公见内事已毕,便派遣使臣,携带重礼往列国重修旧好,并约郑庄公,齐僖公和鲁桓公相会于会稷。列国无不受贿。次年春月,齐,鲁,郑三国君主齐聚会稷,以正宋庄公冯的君位。宋庄公不见祭足在场,知道郑庄公怕他顾忌之意,心中稍安,举止更加恭顺。此次大会仍以郑庄公为盟主,宋为郑的附属国,齐鲁二侯为盟友。四位大国君主歃血订盟已毕,又再次联表向周桓王请求伐楚之命,然后方才散去。
第四回 战蛮兵独助友邻 嫁卫国三易其夫
齐僖公自会稷归国的途中接到急报,言北戎在西戎主的怂恿之下,派遣大元帅大良,副元帅小良,分兵前后两路,来犯齐疆。目前已破祝阿大城,直扑历下。历下守将抵挡不住,连连告急!齐僖公听报,恼道:“西北两戎之贼,先前屡犯我界,也只不过是鼠窃狗偷而已。今番却大举入侵,若让其得利而归,北疆未来将永无宁日。”遂不归齐都,一面分派人手到郑,鲁和卫三国借兵,一面调兵遣将,亲自率领公子彭生,石之纷如和公孙戴仲等将赶赴历下迎敌。
郑庄公接到齐僖公的借兵国书,便招来世子忽,向他说道:“齐郑联盟已久,郑每遇兵事,齐必派兵相助。如今齐有相求,宜速响应。汝师从考叔等人,学艺十年有余,正是大展身手,立威诸侯的时候。寡人派你率领高渠弥和祝聃二将火速赶去齐国,会合齐侯,再细细商议进兵之策。”说罢把虎符解下,递于子忽。子忽接过虎符,先派人往相国府招来祭足,索了国书,乃于校场调派兵将,选兵车三百乘,将士五万人,使高渠弥为主将,祝聃为先锋,星夜赶赴齐国。
且说郑庄公送走世子忽之后,放心不下,便又叫来公子元,说道:“寡人欲助齐侯平定北疆,已派世子率高,祝二将前往。但齐国今年曾闹蝗灾,粮食匮乏。我军虽是相助,但寡人是盟主,知其事却未济其灾,已经心有不安。汝可从国内筹集银两,为世子押运粮草等后需之物,顺便往助世子一臂之力。寡人知你深得子封真传,又素来老成,必不负寡人之托。”公子元领命,前往寻鄃敬轩交割相关事宜去了。
世子忽到了齐国,与齐国守将交割国书,从其口中得知齐僖公已到历下,便不去齐都,径自引兵前来相会。当时鲁卫两军还没有音讯。齐僖公大为感动,亲自迎出历城,杀牛宰马,犒劳郑军。僖公见世子忽相貌出众,又知他师从颖考叔等人,武艺不凡,心中更加喜欢。正欲同世子忽商议退敌之策,忽有小校前来报称:郑国大夫公子元奉郑公之命解送粮草,已到离历城二十里处。齐僖公感激不已,派公孙戴仲出城迎接,亲自为其接风洗尘。
酒宴已毕,齐僖公同世子忽及众将商议退敌之策。世子忽进言道:“我曾观看过夷贼军阵,知其皆用步兵。贼兵此举,易进也易败;我军用车,难败亦难进。虽然如此,贼性轻而不整,贪而不亲,胜不知退,败不能救;可诱而取之。蛮夷恃胜利之师,必会轻敌冒进。我意以老弱残兵正面抵敌,诈败而走,贼兵必然来追。吾等可埋伏精兵以待前来。追兵遇到伏击,必会惊惶而奔,我军从后掩杀,必得全胜。”齐僖公见世子如此人才,,嫁女之心,不觉复萌;遂抚掌赞道:“此计大妙!齐兵可伏于南侧,以遏其前;郑军伏于北侧,以阻其后。首尾夹攻,万无一失矣。”世子忽领命,招公子元授计道:“大夫可引一军伏于东门,只等贼兵来追,即可杀出。”公子元反复斟酌,觉得此计可行,遂领命去了。世子忽即率余下军马,另行调遣去了。
齐僖公这里亦招公孙戴仲前来,言道:“汝可引一军去蛮兵阵前挑战,只要输,不要赢。只需把其诱至东门郑军的伏击包围圈之内,便算大功一件。”当下分拨已定,公孙戴仲北门挑战。贼兵副元帅小良持刀跃马,引军万余,出寨迎敌。两将交锋不二十合,公孙戴仲气力不加,顺势而退,回车便走,却不进北门,绕城往东门而逃。小良哪里肯舍?紧追不放!大良见已兵得胜,尽起大军随后追赶。
堪堪将近东门,忽听一声炮响,金鼓大震,只见芦苇中飘出郑军旗号,公子元伏兵尽出,犹如蜂攒蚁聚,漫天铺地的杀来。小良大叫:“中计!”拨马便走。后军止之不及,反被小良所率军马冲乱了。敌兵自相践踏,到处乱窜。公孙戴仲与公子元合兵追赶。大良吩咐小良在前面开路,亲自断后,且战且走。戎兵稍有落后者,俱被齐郑两军擒住斩杀。大良退至鹊山之下,与小良会合,回头见追兵渐远,喘息方定。才欲埋锅造饭,忽听得山坳里喊声大起,两将大惊。大良小良回头望去,只见一枝军马打“高”字旗号,从山坳里冲出,为首一将,手持方天画戟,大叫:“郑国上将高渠弥在此,汝等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大良小良慌忙上马,无心恋战,夺路而逃。高渠弥随后掩杀。约行十余里,前面喊声又起,却是郑世子忽引着祝聃杀到,大良小良方欲迎头混战,不期后面公子元引着郑兵,公子彭生和石之纷如引着齐军也一齐掩至。六将各率所部,合力攻战,直杀得蛮兵血流成河,哭爹喊娘。大良小良吓得心胆俱落,只率些余亲兵四散奔逃。
祝聃正在擒杀蛮兵,抬头忽见小良丢盔弃甲,正在前面没命的奔走,遂取出寒铁宝弓,张弓一箭,“嗖”的射去,正中小良后脑。小良应声落马,当声毙命。大良于混战中突围而出,迎头正碰上子忽,措手不及,被子忽一戟剌中胸口,亦死于非命。子忽大驱军马,掩杀蛮兵。
郑世子忽与北戎在历下一战,割取贼兵大小元帅首级,斩首万余,生擒三千五百人。贼蛮全军覆没,走脱者不足千人。此战仅历时两天;战事结束之时,鲁卫两国的援兵尚在途中。
齐僖公大喜过望,见子忽携带大良小良首级及众多俘虏前来邀功,夸赞道:“若不是世子如此英雄,贼蛮安得就退?今日齐境安平,皆拜世子之所赐也!”子忽谦逊道:“齐郑两国有兄弟之情谊,子忽只是少效微劳,何敢劳君上谬赞?”再三逊谢。于是齐僖公派遣使者迎住鲁卫两国之兵,俱道:贼兵已退,不劳跋涉。随后大排筵席,款待世子忽。
齐僖公于席间说道:“先者,寡人与汝父在石门之会时曾经说起,愿将小女许配于汝。当时世子与小女俱都年幼,两国又值多事,因此耽搁至今。如今汝等二人年纪已长,寡人不避冒昧,欲再次向世子提起这事。小女才貌颇佳,想来不至辱没世子。”子忽避席拱手而谢曰:“郑国编小,怎敢攀仰大国?忽实不敢!”再四的谦让。僖公拿不定子忽是什么意思,心虽不悦,却不好再提。须臾席散,子忽便要告辞,僖公诚意相留,子忽推之不掉,只得应允。公子元见齐国无事,便辞别世子,先回郑国去了。
僖公于席散之后便使夷仲年去见高渠弥,替其传话道:“我国君上钦慕世子英雄,愿以次女婚之。先曾遣使前往贵国提亲,未蒙答允。今日寡君亲与世子面提,世子却固执不从。不知是何主意?大夫若能成全这桩美事,愿以白壁两对,黄金百两做为答谢。”高渠弥领命,便前来求见世子,把齐侯相慕之情,说了一遍,又道:“世子若能结成这桩良缘,异日郑国有事,便可得此大国相助。此乃美事也,世子何故只是推托?”世子忽道:“当年两国无事,蒙齐侯以女许之,我尚不敢仰攀。如今吾奉父侯之命救齐,却带着家室而归,世人必会说我挟功求娶,我却何以自明?”高渠弥再三窜掇,子忽只是不肯。渠弥无计可施,郁郁不乐。
岂料次日齐僖公又派夷仲年前来求婚,世子忽便又辞道:“未禀父命,就私自婚配,实为有罪。待我回去禀告父侯,然后再来议婚方可。”夷仲年道:“世子此言差矣。此为提亲,不是婚配。更何况郑侯早知我国君上有许女之意。如若世子以为定要奉父母之命,可先答应提亲,然后便可回国禀告父母。”高渠弥在旁亦说:“今蒙齐侯殷切之情,再四遣使议婚,世子若再不允,便是矫枉过正了。以微臣的主意,两下可先安排见面,提亲之事,可待双方见面之后再说。”夷仲年大喜道:“高大夫出此折中之法,甚为妥当。我这就回去禀报主公,选定吉日,安排世子与公主相见。”说罢拱手一揖,即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