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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枭雄-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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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当老子是纸糊的吗?妈的,老子在宫里当差的时候,你他妈的都还穿开裆裤呢,现在就敢在老子面前狐假虎威起来,都什么东西?你们不就是怕这最后一辆车里有你们要找的人犯吗?我这就捅给你们看看。如果没有什么人,你敢再找理由阻拦,小心老子把你们项上人头揪下来当夜壶。”说罢也抽出佩剑,在最后一辆车厢里上下左右一阵乱擢,那车也象前几辆车一样,枣子,豆子和莲子撒落一地。擢完他也不把佩剑入鞘,就那么直挺挺的朝那守门官直逼过去,却又不真的杀他。那守门官并一干子守卫吓的直往后退。只见颍考叔怒目圆睁,声若炸雷般吼道:“你们还搜不搜了,快说!”他这一嗓子吼出来,顿时有几个胆小的守卫吓的大小便失禁,其中竟有一个当场晕过去了。这四十个内廷侍卫自从随公孙阏到了南鄙,还从来没有见过颍考叔发过这么大火,不禁十分好笑,却不敢真的笑出声来。那守门官知道这帮人不好惹,又亲眼看见这些人的车里并没有什么可异之处,只好冲后面的守卫喊道:“开关!放行!”话音甫落,只听得咔咔声响,关门大开。颍考叔这才把佩剑插入剑鞘,嘴里兀自骂骂咧咧,领着四十名部下和十辆大车,大摇大摆地出关而去。

众人出得关来,回头一看,只见那关隘险高百丈,两旁都是山石磷峋,形同悬崖峭壁,真个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都不禁替自己抹一了把汗。

第七回:鸿门宴考叔反主  南鄙营子都审案

话说颍考叔把原繁装进大车带出京城,因为人单力薄,害怕放他们出来的关隘守卫又来追赶,因此寻个僻静处把原繁从车里放了出来,一路马不停蹄的向荥阳进发。直到眼看着近了京都,颍考叔才略微放心。他从侍卫中选出二十个好手,让他们护送原繁去见庄公,自己带了另外二十名侍卫,就地与原繁做别。正是英雄惜英雄,临走两人四手相执,都依依不舍,无奈一个有军务在身,一个有机密文件要送,只好忍痛挥泪而别。

颍考叔带着二十名内宫侍卫,回到制邑关口,却见那关门紧闭,戒备比来时更加森严。颍考叔心中惊异,就教手下人叫关,并出示关防文书。岂知叫了几声,关上毫无动静。颍考叔把心一横,故做粗豪状骂道:“公孙获老儿,我乃南鄙副将颍考叔,受主公之托有重要军情要回见南鄙将军公孙阏,你也是公族中人,就不怕误了大事被主公处罚吗?”话音未落,只见公孙滑与制邑守将公孙获从关上露出头来。颍考叔见了公孙滑,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公孙贵人。公孙贵人不在京城辅助太叔,却来制邑干什么啊?”他这一句话正问到点子上,那公孙滑倒噎得一时说不出话。那公孙获是公族远亲,与公孙滑虽是叔侄辈,却与公孙阏是一个辈份,只不过年纪长了公孙阏一倍。他听颍考叔点名叫他,就道:“考叔将军,太叔有令:京城有贼出逃,此关戒严。你不是在南鄙大营吗?什么时候出去的!”颍考叔笑道:“我是奉主公之令随朝贡国母的车队出的关。谁知到了半路,主公又有新令给我,因此我只得又回营去。”公孙获道:“你既如此说,我也不难为你,如果你有关防文书,我即刻放你入关。”颍考叔扬了扬内廷印发的关防文书,向他喊道:“我这手中的不是?”公孙获仔细瞅了瞅,却摇头笑道:“对不住了,你那关防已经过期。此关现在用的是京城太叔的关防。”说罢也扬了扬手中的关防文书,叫道:“你那原是红色的,现在我们的关防是绿色的。谨遵太叔令:没有绿色关防的一律不准进出。”颍考叔心中咯噔一下,心想糟糕,这公孙获果然被太叔段收买了。随即却大怒道:“公孙获老儿,制邑是国家大关,与京城太叔有什么干系?你竟敢听信太叔之令而阻扰朝廷命官办差。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公孙获却不生气,笑道:“我说颍将军,你还不知道吧?主公已经把制邑也封给京城太叔了,这里现在归太叔管辖,我敢不遵命令吗?如果我放你进去,不说主公要我的脑袋,太叔就先把我的脑袋要了去了。”公孙滑闻言十分得意,关下的颍考叔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主公这是怎么回事?眼看着太叔正紧锣密鼓地阴谋造反,他不加强防备也就算了,怎么现在倒步步倒让?主公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啊!他只管天南海北的胡思乱想,一时却哪里想的明白?转念却又想道:公孙阏那里不知道怎么样了。南鄙的情势已经岌岌可危,如果自己一直不回去,不仅自己不放心,公孙将军又该如何办呢?想到这里把牙一咬,向关上喊道:“公孙将军,我确实有主公的军令在身。你既然有太叔的关防,我这里也有主公的军令。”说完亮出虎符,向关上一扬,道:“是拦是放,你掂量着办吧。”公孙获见了虎符,立即拉了公孙滑跪下,向着虎符行参见君主的大礼。礼毕,公孙获喊道:“颍将军请稍等,我马上下关亲自迎接。”说完他与公孙滑均已不见。过了片刻,又听咔咔声响,那关门慢慢打开了。只见公孙获骑马一跃出关,直往他们这二十一个人迎来。他的后面跟着那个守门官,却不见公孙滑。颍考叔笑道:“公孙老儿,我就是说呢,你敢不给我开门?我今天可给你没完!”公孙获道:“不是不给你开,现在非常时期,我们都要处处小心。”颍考叔一愣,心中似有所悟,却漫不经心的一笑道:“你辅助的太叔很好啊,现在是太叔的下属了,应该快要升官发财了吧?”公孙获却道:“主公要你回来有什么事?既然他把调兵的虎符给了你,一定对你非常信任,想必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吧。”颍考叔听这话音,又象是打探,还象是盘问,不敢大意,也试探着问道:“当然,你说的嘛,‘现在是非常时期’啊?”公孙获看了看颍考叔,叫那守门官道:“你去准备宴席,我要给上差接风。”那守门官还在犹豫,颍考叔却早跳下马来,照那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妈的,我走的时候你百般阻扰,我还没有给你算帐呢。现在本将军回来了,想讨杯水酒吃,你他娘的也这么吝惜。小心老子揪你祖传的法宝!”那守门官原先见识过他的厉害,现在却见他和蔼可亲,就再不好说什么了,回头准备不提。

颍考叔向公孙获小声笑道:“我道公孙将军原来也英雄气短,却不知道你也是别人的棋子。”公孙获也笑道:“非常时期,非常道。春风不度玉门关,你看,现在这里却都绿了。”公孙获指向泛着绿意的柳树枝头,说完便叹了口气。颍考叔一愣,随即回头与一个侍卫耳语道:“你带四人回去面见主公,就说制邑守将说的,‘春风已度玉门关’。说罢在那侍卫马后踹了一脚,那侍卫会意,立即招呼四个人打马而去。”

近得关来,公孙获面容严肃,颍考叔却嬉笑如常。关隘守门官带着四个仆役在宴席左右寸步不离的陪侍左右。那四个仆役身强力壮,腿脚勤快,殷勤劝酒,侍奉的十分周到。颍考叔大喜,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很快就醉了。天色渐晚,公孙获要留他住宿,颍考叔脚步踉跄,却用眼瞪着公孙获道:“恐怕我一天回不去,有人就高兴;有一天回去了,有人就不高兴。”守门官忙来扶着颍考叔道:“将军醉了。还是听公孙将军的,今晚就住在这里吧。”颍考叔满嘴酒气,直喷到守门官脸上,大骂:“你是什么东西,我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你赶得走我吗?”公孙获道:“他不是赶你,是留你哪?”颍考叔道“留?我偏不留,他能拿我咋地?”随即用手指着那四个在宴席侍候的仆役道:“你们四个,从京都里跟了我来,一路辛苦,走,咱们到南鄙大营,老子我给你们喝酒吃肉。走!走!”众人都是一愣,心想这家伙醉的也太厉害了吧,他带来的人在外厢房吃酒呢。那四个人不知所措,都用眼看着守门官。那守门官脸色十分难看,嘴里却说道:“颍将军真是醉了,”随即对那四个人道,“你们都瞎了狗眼,还不扶颍将军去休息?”颍考叔却伸手握住守门官的手腕,笑道:“我偏不去休息。小老儿,我很喜欢你,你真会拍马屁!走,咱回南鄙去,去喝酒哇。”随后他扭头问外厢房喊道:“你们这些死贼囚,只知道灌黄汤。快些过来,你家爷爷要回去了。”听到他喊,外厢房呼啦一声,立即进来十五个大汉,一下子把客厅挤的满满当当。那守门官的手被颍考叔死死拿住,想把手抽出来,哪知道颍考叔的手却象铁钳子一样有力,任他怎么甩也甩不开。到这时他才知道大事不妙,想喊,却看见颍考叔的人已经进来,此刻动手,只有自己吃亏。他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向着颍考叔说道:“颍将军请松手,既然将军喜欢,那是我的荣幸,我跟你去南鄙侍候两天再回来也成。”颍考叔嘴里道:“这才是孝心呢,那么我们走啦。”手里却愈攥愈紧,直把他疼的啮牙咧嘴,心想前世没有好修行,今生碰到这个难缠的鬼。于是颍考叔与守门官在前,那四个仆役在中间,十五个大内侍卫紧紧随后,一行人只管快步往外走。出门上马时,颍考叔把那守门官提起扔到马背上,就象一只老鹰扔一只玩够了的小鸡。他也随即跳上了马,就那么把守门官横放在马背上。一声唿哨响起,十五个人旋风般的上马而去,竟不理睬那四个仆役。那四个仆役呆了一呆,也只好上马跟随而去。

当夜,制邑守将公孙获就把关隘里那些无头苍蝇般的间谍们一举殄灭。制邑于是又恢复了原来自由宽松的环境,但与以前不同的是,遭到盘问最多的不是东南两鄙军人,也不是朝廷的人,更不是老百姓,而变成了太叔段的人。

颍考叔一行驰回南鄙大营,公孙阏出门迎接。他见颍考叔带来了五个陌生人,不仅有些迷惑。颍考叔也不急着说明原故,把那守门官住地上一扔,回头对那十五个侍卫道:“把这个小官儿和那四个奴才给我捆起来。等我们公孙将军演一出好戏给你们看。”公孙阏把颍考叔让进中军大帐,问道:“你老兄这演的是哪一出?我都给你弄胡涂了。”颍考叔喝了一口军佐奉上的热茶,笑道:“子都兄,我想,你应该有三个问题不明白:其一,原将军有没有平安出关;其二,侍卫们怎么少了二十五个;其三,这五个人是什么人,又怎么会被我带来军营,是吗?”公孙阏笑道:“正是。愿闻其详。”颍考叔于是简要地说了说这次行动的整个过程。公孙阏听完,对颍考叔的机智十分敬佩。回想他被郑庄公派来当南鄙守将时说过的话:你到南鄙之后,留心太叔的举动,那里会十分凶险,可托心腹者,唯颍考叔一人。此人至孝,必对寡人忠心不二。你们二人可同心同德,为寡人守好京城。

原来,这颍考叔乃是颍谷人,为人正直无私,又极守孝道。因家中有一老母亲,武公在位时就不肯做官,武公感其孝,就封给他十亩田地,让其瞻养寡母。庄公继位,以孝治国,听说颍考叔至孝,就把他请到宫中宴请他。时值厨子呈上一只蒸羊,庄公命人割却一个羊肩赐给他。颍考叔叩头谢恩毕,先把那细嫩的好肉用刀割下来包好,只吃骨头上的附肉。庄公很奇怪,就问道:“颍先生,你这是干什么?”颍考叔回道:“草民家贫,没有吃过这些美味。今天小人承主公赏赐,家中老母却一点也尝不到。小人想把这些割下来的肉拿回去,做成肉羹给母亲吃。”庄公听罢大为感动,于是把剩下的蒸羊都赐给了颍考叔的母亲。不久,庄公又派人把颍考叔的母亲接到荥阳恩奍,又要给颍考叔赐封,考叔感其诚,这才勉强答应做官。以庄公的本意,是想让颍考叔做个谏官,颍考叔却想磨炼一下自己,庄公于是就把他安排到京城南鄙当个将佐,因在军中素有威望,过了一年,又擢升为副将。公孙阏看着面前这个人,心想他虽然官职低下,然而被庄公信任的程度却不在自己之下,他心里也就有点酸溜溜的。如今又见他机变能力如此之强,不由得更加嫉妒。然而他心中虽然不快,脸上却不肯露出来,嘴上又对颍考叔赞不绝口。颍考叔笑道:“子都兄,你先别紧着夸我,我干不来审案的活儿,这几个奸细还得你来处理,”公孙阏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遂扭头对帐外喊道:“来人,把外面那几个人给我带进来。”

不一会,十五个内廷侍卫把那五个捆绑的结结实实的人拖进大帐里来,只一松手,那四个奴役都扑通跪倒在地上。为首的守门官挣扎着不肯跪,梗着脖子喊道:“说好是为侍候颍将军来的,为什么把我们绑起来,又让我们跪下?”公孙阏狞笑道:“颍将军哪敢劳你守门官大人侍候?倒是让我来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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