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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是事情紧急。如果误了时辰,恐怕主公将来怪罪。就请公公看在世子与小臣的分上,再进去禀报一声。”那官儿颜色稍有放松,却为难道:“两位,即使我肯通报,却怕主公不肯见你们啊。”祭足笑道:“你只管说周室有变,主公定会让我们相见的。”那执事官犹豫片刻,又入内去了。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太监才又出来宣道:“奉主公口谕,请世子与祭相国入内谨见。”两人连忙整理衣冠,互相对望一眼,这才随那执事官进殿。
两人低头进内,直趋庄公座前问安。其间子忽偷眼看向庄公,却见庄公左右各搂着一位妙龄美女,正端坐在龙榻之上。见了他们二人,全然不知避讳。再仔细看那庄公形容,却见他骨瘦如柴,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子忽不禁热泪横流,声音哽咽,磕头拜道:“儿臣知道父侯心中疾苦,但父侯有恙在身,还请多多珍重。”庄公怀疑世子说他好色,遂骂道:“不肖子好生不敬!我贵为一国之君,偶尔乐一乐,又有何不珍重的地方?你母亲尚然管不得寡人,你却来管我。何也?”子忽不敢再言,只是流泪不已。
祭足原本想说几句劝止的话,但他见子忽都被骂了,便把刚想出口的话也吓了回去。只见他双手捧着王子克的密书,朝上拜了几拜,奏道:“微臣接得王子克的密书,言周王已毙,太子沱继承王位,位号庄王。其意想结纳我国 ,以为谋取大位外援。世子与微臣不能做主,特来请主公裁决。”说毕奉上密书。内侍上前接了,呈与庄公。庄公看也不看,接过密书撕成碎片,冷笑道:“寡人曾怀疑那小子让吾伐宋,安的不是什么好心。可惜那时寡人虑不及此,以致中了他的圈套。如今他想篡位,要拉寡人下水,实欲害寡人也。且不说他不是庄王的对手,就是侥幸成功,其位也坐不长久。寡人还未发昏到惹天下诸侯唾骂的地步。你们就告诉来使,让他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否则必定为庄王所算,死无全尸,徒遭千古骂名。”祭足小声奏道:“主公惹想再次称霸,结纳子克是最后一丝希望。如果子克当上周王,那么郑国亦可东山再起。”庄公闻言愣了一下,好象想不起自己曾经有过称霸的念头似的,当他明白过来以后,不禁大笑道:“称霸,称霸,哈哈哈哈,你祭足不是老糊涂了,便是异想天开。此时此刻,谁还再能称霸呢。寡人以前是有机会,可惜我并没有珍惜,不然即使我做不了霸主,我的儿子也可以做得。不过现在没有这种机会了,也不可能再有了。”两人被他笑的发悚,呆呆地看着他。庄公笑毕,便把他二人赶了出来。
子忽与祭足出得殿门,便听得歌舞之声又起,显然是庄公把先前撤去的歌女又叫了上来。
却说王子克与业师周公黑肩密谋篡位,于内有意结交庄王的宠妃墨氏。墨氏因庄王并不好色,于她也仅止于夫妻之礼,而且后宫佳丽三千,庄王也实在顾不过来。偶尔临幸,也甚不相得。她生来貌美,年方二八,正是少女思春的时节,见子克生的高大威猛,便故意勾引于他。两人臭味相投,数次在后宫淫乱。庄王初时蒙在鼓里,后来得知两人奸情,不禁大怒,便欲除却子克。虢公忌父谏道:“吾见子克与墨妃绝不止于皮肉关系这么简单。臣意装做不知,却于暗中准备妥当。一旦他反相一显,我们即可将其一网打尽。”庄王听从了虢公的建议,表面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却于私下把什么都准备好了。
在外援方面,子克除了使人结纳郑庄公之外,所有他认为有能力且又有意于他的诸侯,他都派人连络去了。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些诸侯都不愿意助他夺位。子克没有外援,心便凉了半截。黑肩技穷,便让子克孤注一掷,于庄王临幸墨妃之时动手。子克也知只有如此,夺位才能有望,便以与墨妃终老白头为由,拉拢墨妃做他的内应。墨妃早被子克征服,但凡有命,无不相众。于是子克便派遣死士装扮成太监,潜入墨妃宫中以待时机。
一日,庄王于夜晚驾临墨妃宫中,有意与墨妃亲热。墨妃以为大事可成,从此可与子克长相厮守,便在为庄王所沏的茶水中下了剧毒。那庄王并不心疑,与墨妃缠绵过后,嚷着口渴。墨妃先曾服了解药,情知浅尝无碍,便假意喝下几口,随即递给庄王。庄王一口饮干,又抱着墨妃亲嘴摸乳,形状更加不堪。墨妃不及细想庄王的情致为何如此之高,只盼着他快死。果然在服下毒药之后,庄王手脚举止之间,便不似先前那般有力。又过不片时,庄王捂着胸口,只叫心痛,随即口鼻易位,七窍都有黑血溢出,双腿一瞪,便一命呜呼了。墨妃不意害死庄王是如此容易,她见庄王已毙,不禁大喜,连夜派人通知子克去了。
子克自以为得手,遂不派兵围宫,却让黑肩派出亲信四处联络朝臣,俱言庄王昨晚得暴病身亡,让众臣齐集朝堂商议后事。众臣闻听此信,都惊慌莫名,连忙慌整衣冠,驾车入朝。子克等到众臣差不多都聚齐了,才与黑肩率数十位亲信,驾车朝议政宫而来。
出门之时,子克平日十分宠爱的猎狗衔着他的袍角不放,似有劝阻之意。子克此时那里有心情与它计较?一脚把它踢出老远。不期那狗衔的甚紧,不仅把他的袍角撕掉一块,还掉落了几个牙齿。子克直呼晦气,便命随从牵走猎犬,就欲入内重换一套衣服。黑肩谏道:“值此重要关头,王子应以大事为重。臣意先定大事,然后再换衣服不迟。”子克遂不入内,与黑肩等人大摇大摆的进入议政宫。那狗被牵走之时,双目流泪,呜咽之声尚自不绝。
两人进得大殿,便见得群臣正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庄王暴毙的事。黑肩咳嗽一声,群臣便安静下来。子克昂然走向御座,毫不犹豫地坐在了御座之上。黑肩紧随其后,站在他御座左侧。子克带来的数十位亲信都手按腰刀,列于殿下两厢。子克小心翼翼地环顾众臣,良久才道:“本王昨夜得知圣上得暴病驾崩,心甚悲痛,一度不起。但圣上只有我这一个兄弟,因此只得扶病来朝,招各位爱卿商议后事。”众臣惧子克之威,都战栗而不敢言。黑肩见机走下御台,伏于地上奏道:“启禀王子,我朝有例:故君驾崩,当先立新君,然后方可办理故君后事。臣意王子仁慈孝义,德泽布于四方,臣民素来悦服,群臣当立为新王,统摄政务,重振朝纲。”群臣中子克的追随者都出班奏道:“王子即位,乃众望所归。请新君受礼。”说罢纳头便拜。众臣不敢相争,都随着几人跪下山呼万岁。子克得意至极,竟然不顾体面,就在御座上哈哈大笑起来。然而还没有等他笑完,便听得殿外的那位黄门侍郎喊道:“圣上驾到!”这几个字犹如劈头响个炸雷,激得群臣一阵骚动。子克和黑肩却一下子呆住了。
黄门侍郎喊声未毕,殿外忽然涌进来上百位大内侍卫。这些侍卫一进来就把子克的人团团围住。情势急转而下,众臣都惊慌不已,谁也不敢乱动。子克惊得从御座上站起来,黑肩也从地上爬起来朝殿外观望。
不移时,就见周庄王沱跟在虢公忌父之后,在众侍卫的环拱之下脸色阴沉地走进大殿。只见他望望站在御座边的子克,又望望惊慌失措的群臣,悠悠说道:“朕还没死,你们这就
给朕商议后事了?你们可真是忠心啊。”群臣听了,和子克一伙的人——包括黑肩在内——都慌忙跪下,口称:“臣等不敢!”子克情知大势已去,又听得殿外众甲士奔走列队的声音,脸色刷的一下变的惨白。他立脚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御座之上,黄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头上直流下来,口中却喃喃说道:“怎么会,怎么会。。。。。,”犹如梦中呓语。
虢公忌父见子克竟然还坐在御座上,遂大喝道:“大胆逆贼,还不下座?”话音甫落,旁边立马便有四个膀壮腰圆的侍卫冲上前去,把犹如在梦中一般的子克驾离御座,按倒在庄
王面前。子克心知硬来无望,连声求饶。庄王鄙夷地看着子克道:“你连杀兄淫媳,弑君篡位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简直猪狗不如!你虽与朕亲如兄弟,但却叫朕如何饶你?”说罢头也不回,就在虢公忌父的跟随下走向御座。
庄王坐定,向群臣说道:“众臣不必害怕。朕只诛戮逆贼子克与黑肩二人,余者俱不追究。”众臣闻听此言,都又山呼“万岁!”就连先前与众侍卫对恃的子克亲随也都跪下了。庄王又向黑肩说道:“周公一职自文武两位先王开国任用以来,素以忠心事君而闻名海内。朕幼年时,汝亦曾为朕师,教授朕以为君之道。如今为何不惜晚节,跟随逆臣子克造反?你真的让朕大失所望!”黑肩磕头出血,为自己辩解道:“臣知逆臣子克有意造反,所以特潜伏至今,先后献计于逆贼,乃出于催其反迹早现之意也。望圣上明察!”庄王将信将疑,用眼看着虢公。忌父喝道:“周公此言差矣。你既然早知子克造反,何不先期密奏圣上,预先防范,却追随逆贼至今,而没有一言奏明圣上?你此言纯属巧辩,意为苟全性命也。我王圣明,又岂会被你的巧言所迷惑?”黑肩情知辩解无用,只是磕头不止。庄王心有不忍,谓虢公道:“周公年老,可否法外开恩,从宽量刑?”虢公躬身奏道:“按大周律例,谋逆者斩。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乃一公乎?如我王欲减黑肩之刑,那么主犯又当如何处置呢?”庄王闻言,斩周公之心遂决,便道:“尔所犯之法,实在恕无可恕。但朕念你乃功臣之后,现赐白练一条,尔可去宫前自裁。”黑肩浑身哆嗦,起身不得,被几个内廷侍卫架出去了。
第十九回 新王药杀出墙杏 病主祸临竖战旗
子克十分鄙视黑肩为人,他虽然害怕,却决心死出个气概。于是昂然问道:“臣之罪孽深重,自知生还无望。但臣有一事不明,若得王兄明告,我便死也瞑目了。”庄王道:“何事不明?”子克道:“我只想知道,墨氏毒死的那个人是谁?”庄王一听“墨氏”两个字,脸上的肌肉不由得抽搐起来,遂狞笑一声道:“哦,既然你死到临头,孤王便成全你这个心愿。你唆使墨氏毒死的那个人,不过是一个和孤王长的十分相似的罪犯而已。这下你应该满意了吧?”子克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谋反,却为何不事先阻拦我?我乃是你的亲弟,你却眼看着我往火坑里跳,你还有良心吗?”庄王面有愧色,旁边虢公却喝道:“逆贼,须知谋反的是你,怎么没有良心的反倒是王上?尔无须再多嘴。”说罢遂向左右喝道:“把乱贼依大周律法,拖出宫门腰斩!”左右哄然答应一声,把子克也拖下去了。
周庄王遵守诺言,除把子克与黑肩两家直系亲属灭门之外,没有牵连任何人。众臣至此心始方安。周王待虢公处理完这一切之后,便宣布退朝。虢公忌父因墨氏尚未伏法,便随庄王来到偏殿之中。
虢公待庄王坐定,躬身询问道:“请问我王,墨氏应当如何处置?”庄王眉头紧锁,一语不发。虢公知道庄王宠爱墨妃,心中有不舍之意,遂奏道:“子克谋反,墨氏为从犯,论罪当诛。我王平息内乱,宜斩草除根,否则后患无穷。且墨氏清白已为逆贼所污,圣上若留此人,徒被天下诸侯笑话。请我王慎之!”庄王听了,钁然而起道:“此乃朕之家事,朕这就去处理。爱卿请回吧。”虢公便不再言,躬身后退而出。
庄王来到墨妃所居宫中,屏退左右侍从,向墨妃说道:“朕自你入宫以来,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却以这种方式来侮辱朕,且生害朕之心?”墨妃跪倒在庄王膝下,哭道:“
臣妾一时糊涂,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祈求我王念臣妾年纪尚轻,饶恕臣妾这一回吧!”庄王心中不忍,遂向前扶起墨妃,却赫然看见她那白如羊脂玉般的脖子上,挂着一块清翠欲滴的心形翡翠,庄王认得这块翡翠正是子克之物,脸色骤变,遂一把推倒墨妃,连声喝道:“来人!”那墨氏还欲再求,庄王却充耳不闻。
那些宫人听唤连忙进来,见过周王,垂手侍立。庄王背过身去,问墨妃道:“你先前用来毒杀朕的药酒何在?”墨妃听了,早已瘫软在地上。庄王见墨妃不做声,遂怒喝道:“朕问你药酒在何处?”墨妃口不能言,仍是不说话。庄王就如发狂一般,在殿内乱翻乱找,岂知墨妃早已把药酒藏起,庄王一时哪里找得到?庄王找了半晌,折腾得筋疲力尽,仍然没能找到,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用冷彻骨髓的声音命令侍从:“去把太医叫来。”侍从遵命,叫来太医。庄王命太医道:“你可用宫中最能上火的春药,给这个淫贱婢子服下。”墨妃闻言,惊恐的睁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