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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长揪着胡须,颔首同意秦林的看法”刘良辅生性狡猾多疑”这只盘子极有可能是他生前故意从桌子上弄下来的,试图向后来的侦破者暗示些什么。
当然,破案仅凭直觉是不可的,秦林这就把有关青花瓷八方盘子的各项关键词罗列出来:“我想刘良辅能用这盘子告诉我们的,大概就这么两个方面,其一是盘子自己的产地和名称,景德镇青花瓷八方盘”里头有景德、青花、八方这么几个词儿;其二是上面的图案,花鸟纹样。”
徐文长浑浊的瞳仁忽地一亮:“会不会是暗示人名或者地名,他把那本底账藏在某个人手上或者某个隐蔽的地方?”
秦林否定了前者:“人名不大可能,这家伙狡诈多疑,又是外地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信得过谁?”
但后者,可能性确实十分高。
“咱们都是外地人,谁晓得这里的地名?”牛大力伸出棒棰似的手指头”抓了抓脑袋。
陆胖子把大腿一拍:“嗨”这还不简单?找行馆的下人仆fu问问就行了呗!”
着,他就准备出去找人。
“且慢”,徐文长止住胖子:“派亲兵校尉上街走一趟,把茶社里的茶客抓两个来”然后陆远志再找一个钦差行辕的下人”别离在三间房子里盘问。”
徐文长不愧为顶儿尖儿的绍兴师爷,秦林颔首暗赞他思虑周详。
很快,两名茶客和一个仆人都被抓了来。
仆人好歹在钦差行辕做事”惊吓倒也有限;那两个茶客好端危坐在茶社里头喝茶听书,却被一群锦衣校尉突然抓到钦差行辕里头,认真骇得失hun落魄”不晓得自己平头大苍生怎么就惹上了这群大爷。
来也巧,抓来的茶客里头就有秦林在茶社听书时坐他旁边那位”这人一见刚才满嘴胡柴的外路客人,此时已身穿飞鱼服、头戴无翅乌纱,酿成了钦差大臣,当下他就吓得脸色煞白”跪在地上直磕头:“人多嘴,人胡说八道。钦差大老爷明见万里博古通今,杨家将实打实在杨国忠前头,杨国忠是宋朝人、杨家将是唐朝的“”,“这个是?”徐文长莫名其妙的看着秦林。
牛大力、陆胖子笑得直打跌,秦林黑着脸把中年人宽慰几句,可这人吓得够呛,哪儿听得进去?
亲兵校尉们不由分,将他们别离关在三间房子里,要他们出本地带着“青花”、“八方”、“花”、“鸟”等词儿的地名,大到一乡一堡”到酒楼茶舍的名字,通通都要出来。
这三人都吓得不轻”生怕稍有失慎就要栽在这群如狼似虎的锦衣校尉手里头”搜肠刮肚的想着地名,唯恐稍有遗漏。
最后汇总的结果是,的密云县城之内并没有叫这些名字的大地名”却是五十多里外有个磨盘寨”带着个“盘”字。
“着”,陆胖子一拍大腿”眼睛睁得溜圆:“就是这磨盘寨,刘良辅铁定把底账藏在那儿,所以才用盘子暗示咱们!”
秦林却皱着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片刻才问了句:“五十多里外,刘良辅有没有马?他会不会骑马?”
徐文长也摇摇头:“应该不是那儿,刘良辅再谨慎心,也不可能把底账藏在五十多里外的地方”骑马来回都要跑大半天,太不便利了。”
如果盘子真的指向底账所藏之处,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密云县城里面,距离刘良辅住处不远的地方,这样他才能便利的取、藏,并且随时把底账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
如果那什么磨盘寨距离县城只有几里路”可能性却是不,秦林也一定要走一趟,可五十多里之外,刘良辅又没发神经,干嘛把一本底账藏那么远?
秦林叮咛陆胖子给三个配合调查的苍生每人二两银子压惊,请他们再待一会,暂时不要离开,以免泄漏侦破目标。
“重点怀疑区域,就在县城之内,偏偏县城之内又没有带着“盘,、,青花,、,花鸟,等关键词的地名”,秦林揉着太阳xué,这哑谜让他很有些浑身力气没处使的感觉,很不舒服。
“花、鸟“”牛大力喃喃的念叨着,有些出神。
胖子把他一堆:“老牛逞什么能?就那榆木脑袋,能想出来吗?”
牛大力没有像以前那样和胖子打闹,而是皱着眉头,思付着道:“们到鸟”我突然想起来”刚才看见刘良辅那座院子外头的树上,有个大老鸠窝,他会不会把账本藏在里头了?”
很有可集!
秦林、徐文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了掩饰不住的惊喜。
这盘子是花鸟因案,刘良辅极有可能把底账藏在鸟窝里面了!
秦林叫上曾省吾,一行人骑上马风驰电掣的赶往总督府,刺骨的寒风迎面刮来,心中却是火热。
总督府,蓟辽总督杨兆和总文案赵师臣”各拿着一只和刘良辅那盘子一模一样的景德镇青花瓷八方盘,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试图抢在秦林前面解开密码。
可他俩几乎想破了脑袋,也没悟出点什么。
突然仆人仓促走上来述说”秦钦差正指挥手下锦衣校尉爬跨院外头那颗歪脖子树,看样子像是要掏鸟窝。
“!”杨兆和赵师臣不谋而合的惊叫起来,手中盘子跌落,在地上摔了个破坏。
刘良辅用盘子上的花鸟图案”暗指账本藏在鸟窝里面!
两位心惊胆战,究竟结果又不到黄河心不死”战战兢兢的过去看看情形。
却见亲兵校尉已经从树上把老鸠窝端下来了,秦林在旁边看着”用手捏着下巴,双眉紧锁成川。。
荆湖卷 425章 天机乍泄
“怎么、怎么可能呢?”
陆胖子埋头在老鸠窝里翻找,几乎把整只鸟窝拆散了,可鸟窝里头除羽毛和树叶杂草之外别无他物,莫账本,就连一张纸片都没有。。。
两只大老鸠在树梢上盘旋,刮刮的大声叫嚷着,对破坏自己家园的胖家伙布满了愤怒,只是畏惧众多执着明晃晃刀枪的亲兵校尉,否则早就飞下来一顿狠啄了。
刚刚陆远志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这会儿没找到账本,饶是他脸皮够厚也有些羞恼,顺手将老鸹窝抛在地上。
杨兆和赵师臣情知没有找到什么,心头马上笃定,两个人直如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回来,后背都是冷汗津津的,对秦林的怨恨也就越发高涨。
呼~n赵师臣长出了一口气,马蜂眼转了转,逼着虎豹嗓门低声道:“东翁,以学生之见,刘良辅这家伙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那本底账铁定就藏在房中某处,刚刚被一把大火都烧成灰了,咱们已无后患。秦某人现在闹腾,不过是矜驴技穷,看他还能折腾到几时?”
杨兆不竭提醒自己要处变不惊,竭力稳住刚才慌乱的心神,听得赵师臣分析底账已被烧毁他就越发定下心来,身为蓟辽总督的骄矜也回来了几分,将原本急促的法度放得自在了些,不紧不慢的道:“秦某人挖空心思要将老夫置于死地,老夫又岂可不报以颜色?本官宦海沉浮数十年,在朝中也颇有些门生故吏”亨哼“……”
话间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去,杨兆故作不解的指了指老鸠窝,揶揄道:“秦钦差果然少年意气,还会掏鸟窝玩,真正有趣得很。”
秦林正低着头寻思,闻言就笑眯眯的看了看他:“只怕本官晚来一会儿杨总督从行辕探知了消息,也要到这里来,老夫聊发少年狂”玩玩掏鸟窝的勾当!”
杨兆被噎得直翻白眼,秦林的和亲眼看见一样准,刚才他和赵师臣确实失悔怎么没先想到花鸟图案暗指鸟窝这一节,正好抢在秦林前头把底账找到呀!
赵师臣抢上来坑坑洼洼的马脸一板:“古有鸡鸣狗盗,今有秦钦差掏鸟窝查案咦,秦钦差颇有古人之风,将来必传为国朝之美谈,哼哼毗”
着他颇为不屑的把那老鸠窝踢了两脚,扬着脸十分狂妄。
徐文长怪眼一翻就要帮着主公反相讥,却见天空中什么东西掉下来,啪的一下砸在赵师臣仰着的脸上,黄黄白白的一滩。
“什么玩意儿?”赵师臣气恼的往脸上一抹,秽臭不喜“刮、刮”天空中老鸡扑扇着同党飞过,叫声很像满意的嘲芜原来那两只老鸠在胖子拆窝的时候就气愤难平了,却不敢下来啄击,这会儿赵师臣又伸脚踢地上的老鸠窝,两个扁毛畜生不知怎地突然醒悟就朝他头顶拉了一泡鸟粪。
“人品”陆胖子摇着头,连声叹息:“胖爷把鸟窝都拆了,老鸠也没咋的:赵先生才踢了两脚,它就在头顶拉屎啧啧,莫非老鸡也识得好人坏人?”
赵师臣羞怒交加只觉五内俱焚,偏偏脸上糊着一滩鸟粪,有什么驳斥的话也不出来,赶紧找水洗脸去了。
看他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别提陆胖子、牛大力两个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了,就连曾省吾的脸上都微带笑意。
打狗还看主人面,赵师臣吃瘪,杨兆跟着讨了老大个没趣,可又想听听秦林他们些什么,反正只要秦林不赶,他就厚着脸皮赖着不走。
秦林揉着太阳xué仔细思付,老鸠叫个不休,吵喧嚷嚷的干扰他思路,脑海之中一团乱麻,似乎有个线头子,只要一扯就能把这团乱麻解开,却怎么也扯不到。
“娘的,我替主座把臭老鸠打下来!”牛大力拔出腰间的掣电镜。
“弄坏它们的窝,还不准人家叫两声?”徐文长止住牛大力,他却是好玩,见两只老鸠叫个不休,干脆让亲兵校尉再爬一趟把鸟窝给放回去,果然两只老鸡不再乱叫了。
秦林皱着的川字眉忽然舒展开,哂然一笑:“也许我们的思路,从目标就想错了,所以才怎么也解不开刘良辅的死亡讯息。”
徐文长若有所思:“主座您的意思是?”
秦林指了指老鸠做窝的大树:“们看这歪脖子树多高,刚才咱们校尉弟兄爬上爬下都不容易,刘良辅这家伙身手很便捷吗,要把账本藏那上头?他不怕爬树被人看见?”
听秦林一,众人也觉得不仇家,刘良辅四十多岁了,身体又矮瘦弱,终年累月替人做师爷,身体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怎么爬得上这么高一棵树?
何况,爬树是很显眼的,身为堂堂总督府的粮饷师爷,要是爬到树上去的时候被他人发现了,恐怕很难解释清楚原因,传到杨兆、赵师臣的耳朵里,更是会引发疑惑,从而完全暴lu他那本保命的底账。
所以,刘良辅根本就不可能把账本藏在鸟窝!应该是藏、取都不大会引起他人注意的地方。
“那盘子上头的图案,就是花鸟,既然和鸟窝无关……”陆胖子兴奋的挥着肉乎乎的手,着着,忽然就紧紧闭上嘴巴,警惕的瞧着杨兆。
“,老夫还有公务要办,失陪、失陪!”杨兆冲着曾省吾、秦林、张阳敌了个团团揖,然后急仓促的离开,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
陆胖子失悔不已,朝自己脸上打了两下:“哎呀不好,既然不是鸟窝,账本就铁定埋在总督府哪丛花木底下,我不该出来,杨老贼要抢着去挖了!”
曾省吾也悚然动容,他也不是泛泛之辈,瞧着杨兆、赵师臣两个的举动很有些可疑,现在越来越怀疑这两位了,听到陆胖子这么,就寻思要不要动用圣旨的权力,冲进总督府去地毯式搜查。
不过这样一来,也就和杨兆完全撕破脸了,要是找不到证据,后面会京师只怕不好交代……
“曾shi郎没必要为难”秦林微微一笑,颇为自信的道:“刘良辅留下的讯息”绝不会是模棱两可的,否定了鸟窝”哈哈,下官就可以料定账本绝不会在花坛底下。”
哦,曾省吾承诺了一声,接着颇为讶异的瞧了瞧秦林”暗暗纳罕:他怎么晓得我心里在想什么?嗬,这人鉴貌辨色的本领”竟有如洞彻人心!
徐文长赞成秦林的分析,他和刘良辅很早就认识了,只不过道不合不相为谋,但也知道这家伙生性诡诈多疑,到了生死关头绝不会心甘情愿做鬼,他留下的信息,应该是简单、直接,并且相当巧妙的。
“是的”秦林mo着下巴,字斟句酌的道:“所以我觉得我们想得太复杂”反而走入了歧途”刘良辅应该会给我们这些侦破者一个比较明显、比较容易弄懂的记号,才便利替他自己报仇雪恨嘛。”
在破案这一点上,已死的刘良辅和秦林的目标是一致的,所以他绝不可能留下过于复杂难解的谜题。
“简单、明显”牛大力棒棰般的手指挠着头皮,忽然失惊道:“莫不就是盘子的位置”底下埋着账本?”
“可能性不”秦林点颔首,又弥补道:“就算不是,这种感觉也很接近了。”
陆胖子却只听到前面一句,大笑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