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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愿往!”更多的将军抱拳请命,刀剑与盔甲碰撞”铮铮有声。
戚继光笑着摆了摆手:“各位弟兄的勇气,本帅心中有数。不过,朵颜董狐狸与土蛮部王子图门,两家合在一处,号为十万控弦之士,若是真的来打桃林口,恐怕必须由本帅亲自提兵赴援。”
真的来打桃林。?将军们面面相觑。
除烽火台传警、标兵出关哨探,观察河水也是蓟镇方面提前预警的重要手段。
从门g古高原到华北平原,地势是一路降低的,大部分河流也就顺势从高流到低,从北方的门g古草原流向南面的蓟镇目标。
潮河、白河、滦河、青龙河等等河流,无不如此。
虏骑叩关,必须先在草原上完成集结,上万人马的饮水绝不是轻易能够解决的,一定要借助这些河流饮马,于是便会把河水搅得浑浊,河流中还会漂浮包含马鬃毛在内的杂物,让下游目标发现了,就能提前准备。
当然,如果虏骑在上百里外的草原腹地就完成集结,然后快速催兵南下,跨越河流流速,那就不会被提前觉察了。但这样做的话,相应的后勤压力也大,人马疲惫。
另外,即使很大的门g古部落,也是分离成群落散开放牧的,否则地方了哪有那么多草来喂牲。?这些散开的群落要集结成数万控弦之士的大军,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
万历三年、万历六年,乃至隆庆年间虏骑叩关,相应的都有河水变浑的现象,所以将军们觉得,这次一定是董狐狸、图门汗又贼心不死,南下来讨打了。
“本帅却不这么想”戚继光指着地形图,“桃林口以南,简直有永平府,囤积着很多粮食、衣甲和兵器,图门汗和董狐狸要是打下永平府,他们就能吃得满嘴流油“……”
没错,他们就是要攻破桃林口,直取永平府!”梅相插嘴,摆出一哥精通军事的样子。
秦林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能不得暂时闭上嘴?咱们听专业人士的。”
梅相被噎得不出话,鼓着腮巴子生闷气。
戚继光冲着秦林笑笑,话锋一转:“可是,诸位请看,桃林口以南五十里内,有建昌营、台头营、燕河营三位参将,屯扎七千军队,而我们三屯营的大军两天就可以赶到,鞋虏就算攻下了桃林口,有时间去打这三座营头吗?要是不打,直接去取永平府,到时候咱们大军一到,加上三位参将接应,就是关门打狗,他们劫了永平府的军资,怎么逃回关外?”
将军们看看地图,大家都是久在边关、精通军事的,立马觉得戚继光得有理。
想到年图门汗和董狐狸屡次被戚继光挫败,其实力已经不可能直接打到京师了,对他们来最合适的战术就是快速攻击长城沿线的某一处,打开缺口之后迅速突破,劫掠长城后方的城市,然后满载而归。
这一次,对方却要打桃林口,难道他们自信能打得过天下无敌的戚继光?能战胜拥有火器、依托坚固长城的明军?
并且对方的攻击迟迟没有策动,熬到现在这时候,反而因为河水浑浊被发现了进攻意图,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将军们立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有人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仇敌就是要打桃林口,有人声东击西,怕是要打白马关,莫衷一是。
梅相几番yu言又止,看看秦林坐在旁边,终于什么也没,他呀,实在被秦主座顶怕了。
秦林晓得自己其实不走身世行伍,对这些边关上的事情不算了解,便只听不,听将官们吵喧嚷嚷谈论军情,倒也津津有味。
公公有理婆婆有理,将官们谁也服不了谁,戚继光则微笑着其实不阻止,任着麾下将官争论。
却是戚金先想起来:,“呀,不对,咱们派往关外的游骑标兵,怎么还没把消息传回来?不好,恐悄是……”
正着,那管飞鸽的把总就神情悲戚的跑进来,跪下禀道:,“启禀大帅,燕河营参将又发来消息,咱们从桃林口派出去的标兵,都被该死的鞋虏杀了,尸体顺着河水溧下来,里头还混着一个鞋子的那颜千户,看样子是双方突然遭遇,力战之后同归于尽的。”
这一次,戚金成了乌鸦嘴,他mo了mo自己嘴巴,又看看秦林,不敢乱开口了。
将官们都面面相觑,眼睛睁得老大,立刻摩拳擦掌要替同袍报仇雪恨。
梅相咚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身手矫健无比:,“果然,连千户那颜都在带队,虏骑就是要打桃林口,戚继光推三阻四,定是畏敌不前!”
将官们心头替大帅叫屈,却也不好和监军太监争论,尤其是现在的局势,又佐证了他的看法。
要知道那颜是门g古鞋虏中的贵族,一名那颜千户会统领几百到一千多户牧民,要是蓟镇出关哨探的游骑探马打死了一个那颜千户,自己仍难免尽数被害,那就明可能有更高级的门g古贵族在领兵。
万户?台吉?或者就是图门汗和董狐狸,这两个大明朝北方的大患!
梅相虽然整天窝在家里享福,左拥右抱,吃喝“嫖”赌,但能做到监军太监位置的人,都是些狡猾jiān诈的家伙,手底下都有那么点玩意尼,至少把边关的情势mo得很透彻。
“戚继光,要是不肯出兵赴援,冉家就要告畏敌不前、怯懦无能!”梅相满意不凡,原本就尖利的声音,越发妾了八度。
戚继光其实不计较,只是低着头看地图,想着自己的事情,把他的叫嚣看成耳边风。
却是秦林看不过去,站起来笑道:“戚帅,请问那些标兵的尸首,还有那颜千户的尸身,目前在哪里?”
梅相原本还要多发挥几句,见秦林站起来,他就转过脸:,“哈哈,秦将军要找戚某人畏敌不前的证据吗?”
戚继光才不睬他呢,朝秦林笑笑:,“燕河营参将已经把那些尸首用马车加急运往这边,大约三更能到。怎么,秦老弟神目如电,要帮愚兄?”
秦林点颔首:,“不错,军事上我确实不大懂,但看到那些尸首,或许能够助戚老哥一臂之力。”@。@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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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卷 517章 检查尸体
军事会议结束,将官们从总兵府出去之后,整个三屯营的空气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免费小说
炮兵们忙着整理将军炮、佛郎机等等各式大炮和弹药,车营的工匠给所有车辆的轴承重新涂了一遍油脂,骑兵仔仔细细的检查马蹄铁,每一根钉子都不得有任何松动,刀牌手和蛇矛兵则用油石把刀枪磨了又磨,直到大拇指在刃口一刮就碜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他们才满意的放下武器。
有家小随军的官校,此时正与家人作别。
无论鹤发苍苍的老人还是青丝红颜的少妇,见惯了大军出征,即使生离死别之际也没有谁会喋大言不惭,淡淡的来句“做的腊肉吊在灶上,再有三五天就该熏好了”或者“小栓的爬犁坏了,等你回来修”仅仅三言两语,便已道尽了关切。
官校们仓促和妻儿父母作别之后,也投入了紧张有序的战备工作。
就连北镇抚司出来的锦衣校尉,也被营中这股子热腾腾的血气激得心潮澎湃,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上阵杀敌,也背后憋着劲儿摩拳擦掌,说要是鞋虏敢派探子进关,咱一定叫他知道锦衣亲军的厉害!
或许整个三屯营中,只有秦林和这股紧张的气氛截然相反,从大堂回到总兵府专门招待京师贵客的房间,他先是坐在院子里专心专意的修剪指甲,看看天色已晚,又叮咛在大木桶里灌满热水,开始舒舒服服的洗澡。
“这个家伙”阿沙挥动着小拳头,在房间外面像个小炮仗似的冲来冲去:“他人都在忙,他倒好,还有空剪指甲、泡澡!他是北镇抚司掌印,怎么不派密探去刺探军情,怎么不想办法查明敌踪?”
白莲教反元兴汉起家,虽因朱元璋“篡夺”他们教主韩林儿的江山、即位之后又严厉查禁白莲教,所以在过去的两百年里与朝廷为敌,但作为正统的总教始终秉承道义,绝不和门g古鞋虏勾结。
阿沙从小”就听师傅讲本教的往事,南宋刚刚灭亡之后,杜可用杜教主是如何高举抗元义旗”事败之后英勇就义,继任的钟明亮钟教主又是如何坚持抵当门g元”十年间屡败屡战,最后呕心沥血而死,直到韩山童、韩林儿两代教主,终于红巾军席卷天下……
这次来到蓟镇边塞”又听说鞋虏入寇,立刻唤醒了阿沙白莲圣女的血脉”别看她平时嘻嘻哈哈,这会儿却捏着拳头冲来冲去,恨不得直冲鞋虏大帐,把那什么图门汗、什么董狐狸都杀了本好呢!
听着房间里哗哗的水声,阿沙嘟着嘴,拍拍大黄狗的脑袋:“大黄、大黄,你说秦大叔是不走过分?鞋虏入寇,边镇有军机重事,他还不紧不慢、不睬不睬,我们要不要鄙夷他?”
大黄蹲在地上呜呜叫了两声”狗头狗脑的点颔首。
又等了片刻”水声停歇,悉悉索索的穿衣服,阿沙砰的一脚踢开门,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秦大叔”现在情况紧急,你快派密探去打听消息!”
“再紧急,也让我把裤腰带系好,行不可?”秦林无奈的回答,他身上只穿戴内衣,两只手提着裤子。
阿沙眼珠滴溜溜一转,很干脆的拒绝:“不可!除非你现在就下令,派遣北镇抚司的密探出关侦查!”
“现在出关?”秦林坚决的摇了摇头:“那绝对是送死,门g古鞋虏真要南下,路上遇到相熟的商队都要临时扣押起来,边民则一律杀掉灭口,关外大军云集,咱们的坐探传不回情报,游骑标兵也只能依托长城一线,没法深入草原腹地,并且……”
“并且秦老弟肯定有更好的办法!”戚继光笑呵呵的走到门口,冲弃秦林挤眉弄眼。
可不是嘛,现在秦主座房间里摆着一桶洗澡水,他只穿戴件内衣裤,还有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陪在旁边,所以不管怎么看他都很像某种骗小萝li看金鱼的枯枯怪叔叔……
知道在戚继光眼中自己萝li控的印象是洗不清了,秦林干脆懒得解释,直接问道:“戚老哥,他们把尸首运来了?”
戚继光点颔首,原本标兵被杀、又有那颜千户顺水溧下,就是极大的军机重事,燕河营参将一定要用马车速速送往三屯营,请总兵亲自验看的。
秦林叫上陆胖子,带了装法医东西的生牛皮包,就跟着戚继光去停尸的房间。
死尸不好直接拉进帅府,停在外面一座极大的帐篷里面,时值夜晚,帐中灯火通明,监军太监梅相和几名哥总兵、参将官职的高级将官早已等待多时,见到戚帅和秦林一起来,除梅相之外都站起来相迎。
秦林屁股后面还跟着一条,不,两条小尾巴,阿沙牵着大黄。
“尸首和军情有什么关系?”阿沙听了秦林和戚继光的对话,就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活捉了俘虏,以北镇抚司的十八套刑罚不怕他不开口,可这已是冷冰冰的尸体,难道还能逼他招供军情?
秦林和戚继光并肩走进了大帐,阿沙跟着也想进去,秦林突然回身,坏笑道:“想看我干什么,对不对?”
阿沙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一个劲儿的卖萌。
“小孩子不准看!”秦林脸一板,飞快的把毡帘放下来,把阿沙关在外面。
真是气人,气死我啦!阿沙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秦林狠狠咬一口。
小女孩发狠的样子格外可爱,几个守门的官校忍不住相顾莞尔。
阿沙揪了揪大黄的耳朵:“大黄啊大黄,你说秦大叔是不是特别坏?”
大黄狗摇着尾巴:“汪汪!”
大帐之中,躺着三具尸首,其中两具穿灰色棉衣,一个戴瓦楞帽,商人模样,一个戴英雄巾,像个警卫,实际上两人都是蓟镇边军很是老练的标兵“夜不收”屡次假装成商队,深入草原腹地查探消息。
管标兵哨探的是员提调官,介绍情况时声音带着几分淡淡的苦涩:“秦主座,咱们的夜不收从桃林口出关哨探,他们一行有二十多个人,但现在只有老黄和大李的尸身顺水溧回了关内,其余的弟兄,怕是已经凶多吉少,唉,恐怕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第三具尸首穿戴门g古贵族的质别服,生得一张脸乌漆抹黑,浑身带着牛羊的腥膻味儿,头发编成小辫子拖在脑后,耳朵上还带着只伞环。
不用说,这就是那个和两位标兵一起,顺水溧到下游的那颜千户了,有腰间悬挂的虎头牌为证。
秦林打量着三具尸体,若有所思。
“秦主座还用得着费脑筋吗?”梅相将身边一个hua白胡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