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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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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严老尚书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跳出来要揭参秦林心头乐的呀,简直就叫做心hua怒放了。

    这道奏折一上去,万历和张居正就得寻思“秦林和钦犯喝酒?丫还化妆侦查、卧底潜伏呢,怎么能算成罪名?”然后正所谓赏功罚过,既然无过,相对应的就要想到他的功劳,这不就提醒了……

    于是严清的揭参奏章,不但没有把秦林弄倒,反而起到了请功的效果,甚至比让张公鱼、曾省吾直接上请功奏折的效果还要好!

    可怜严老尚书百思不得其解啊,没得说,他老人家又把这宗怪到张居正头上了,恨恨的自言自语:张老儿,你保护门下,一个女儿十九岁还不出嫁,咱们眼睛是雪亮的……

    我倒,秦林顺着风听到一句两句,马上狂晕。

    “京师,久别重逢啊!、,霍重楼看着京师高大巍峨的城垣,心中百感交集。

    他在杭州接到升官的命令,马上大喜过望,升官发家这句话,后面两个字在杭州已经实现了,现在更多想着前面两个字。

    以前是穷困强逼,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但霍重楼骨子里是想做大官,一刀一枪搏个封妻荫子的,否则只是要钱的话,以他武功去做个强盗,这些年也早就发大财了。

    所以接到了东厂调他做子科管事的命令,老霍嫌船慢,竟然骑着马,沿着官道从杭州到京师跑了三千多里,兴冲冲的赶回来上任。

    东厂的首领称为东厂掌印太监也称厂公或督主,是宦官中仅次于司礼监掌印太监的第二号人物。通常以司礼监秉笔太监中位居第2、圈外人担负,其官衔全称为“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处事太监”简称“提督东厂”目前冯保既是司礼监掌印又是东厂督公,所以权势喧天。

    东厂的属官有掌刑千户、理刑百户各一员,由锦衣卫千户、百户来担负,称贴刑官,就是冯保的心腹徐爵和陈应凤。

    除此以外,设掌班、领班、司房四十多人,由锦衣卫拨给,分为子丑寅卯十二科,科管事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其余的人靴帽相同,但穿直身。

    具体负责侦缉工作的是役长和番役,役长相当于小队长,又叫“档头”共有一百多人,分属子丑寅卯十二科管领,一律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役长各统帅番役数名,番役又叫“番子”又叫“干事”这些人也是由锦衣卫中挑选的精干分子组成。

    也就是说,霍重楼新任的这个子科管事,是十二科中排名第一的,虽然仍是品级较低的中低层官员,但在东厂体系之中,就仅次于督公冯保、掌刑千户徐爵和理刑百户陈应凤了。

    当初在崭州认得秦林,东厂里头混了二十年的霍重楼还只是个小小

    的档头,数年间升司房、升领班,这下子更是升到了子科管事,真是青云直上。

    看着京师古老的城垣,霍重楼寻思着:“也许,将来我能做到理刑百户,甚至,掌刑千户?”

    迟疑满志的霍管事,马不断蹄的赶到阔别一年有余的东厂衙门。

    并没有预料中新官回任的热情欢迎,所有的同僚都是冷冰冰的态度,活像他不是出炉的新科管事,而是倒了大霉的笨蛋。

    霍重楼摸不着头脑,郁闷的不可。

    试问冯保是笨蛋吗?秦林这么明显的挖墙脚,冯督公轻易就承诺了,当然有反制的手段,随便暗示一下,就能让霍重楼步履维艰。

    冯保的意思也很明确,挖霍重楼这个人,没问题,秦某人想把钉子打进我东厂里头,做梦!

    霍重楼哪里知道这些?走到东厂就碰一鼻子灰。

    好在他和刘三刀的关系还不错,趁着没人si底下一问,刘三刀直言不讳:“老霍,你官职是提起来了,可要想动弹一下,比登天还难,你以为是督公提拔你的?我听说呀,是锦衣卫秦主座找督公要来的,你说,督公敢重用你吗?”哎呀呀,怪不得突然受到提拔,我怎么忘了秦主座这茬?霍重楼把脑门一拍,出门右转找秦林去了。@。

    。。


荆湖卷 566章 大朝觐之期

    霍重楼问着路人找到秦林府邸,在门外就先吃了一惊,只见红漆大门镶着明晃晃的铜泡钉,两边蹲着极大的石狮子,七八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官校椅着绣春刀站在台阶上,真个是威风凛凛。。。这儿过去不是成国公朱应祯的别院吗?看来这一年多,秦主座在京师又混得风生水起呀!

    霍重楼不敢怠慢,仔细的整理了衣冠,这才心的迈步上前。

    离着台阶还有七八步,没等霍重楼开口,那为首的锦衣官校就先喝道:“兀那东厂档头,且停步!是公事派遣,是私相求见,请先清楚,待俺进去通报!”

    霍重楼心头一凛,晓得今非昔比了,想昔时初见秦主座,他还只是蕲州所的总旗,数年间屡破奇案、青云直上,一直做到锦衣卫都指挥使,却不是自己见就能见的。

    转去几年前,霍重楼武艺高强却仕途蹉跎,逐渐养成个桀骜不驯的臭脾气,也就越发惹得上司不喜欢,黑锅背了一口接一口;这几年官运亨通,居然性子也跟着转了弯,官场上的道道也就门儿清了。

    “各位弟兄多包涵,下官东厂子科管事霍重楼,求见贵府秦主座,一点意思实在不成敬意,弟兄们拿去喝茶。”老霍笑得络腮胡直抖,手往前一伸,五两银子就逢过去了。

    守门的官校还没来得及收还是不收,门房里跑出个陆胖子,笑眯眯的把霍重楼一抱:“哎呀,这不是霍老哥吗?稀客稀客!兔崽子们,还敢收他老人家的门敬银子?霍老哥是咱们秦主座在蕲州就结识的故交啦。”

    守门的锦衣官校一听,马上肃然起敬,不单不要门敬银子,并且全都满脸堆笑的棒着霍重楼,霍管事长、霍管事短,叫得格外亲热。

    霍重楼把陆远志好一顿感激涕零,心中又不无唏嘘感慨,想当初见到这胖子,记不得他那阵是个校尉还是个旗了,哪里想获得几年里水涨船高,靠着秦主座提携,竟然做到如今的实授正六品锦衣百户?

    他还不知道呢,这次石佛口大战,秦林的勋是朝廷直接升赏,其余有将士则由秦林开列举荐名录,朝廷照例论行赏,再等几天陆远志和牛大力的副千户加衔就该下来了。

    有陆远志率领,霍重楼很快见到了秦林。

    往府中走了几步,传来秦林的声音:“不可不可,落子在这里就输了,让我再想想!”

    “落子无悔大丈夫,不作兴悔棋的。”徐文长老奸巨猾的奸笑着,慢慢把黑子放下,明显这局棋是秦林快输了。

    陆远志隔着老远就招呼:“秦哥,看是谁来了?”

    秦林看见霍重楼,立刻把棋盘一推,大笑着迎出来:“霍老哥,好久不见,风采不减昔时!”

    徐文长挠挠花白的头发,心秦林这子,看看要输就找借口溜了,果然脸皮厚。

    霍重楼则大喜过望,秦林的热情和他在东厂的冷遇,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他没有丝毫犹豫,推金山倒玉柱朝上拜倒:“门下霍重楼,叩谢秦主座垂拔之恩!”

    秦林早就料到这一出,故意迟了一步,等霍重楼已经跪了下去,他才假装惶恐的伸出双手:“使不得使不得,霍兄怎地行此大礼?叫弟心中难安。”

    霍重楼身形纹丝不动,他身负上乘武,哪里是秦林扶得起来的?特特为为又跪了片刻,这才顺势爬起来,极其感激涕零:“秦主座几次三番提拔门下,实在是恩重如山,霍某如果还不知恩图报,那就真真禽兽不如了!”

    此一时彼一时,以形势而论,自从秦林开口请冯保提拔霍重楼,不管霍重楼自己知不知情、愿不肯意,他脑门上就被深深的刻上了秦字。

    冯保在秦林面前似乎还老实,那是秦林攻敌所必救,诱敌之必取,所以冯督公不得不顺势而为。

    但冯保绝不是傻瓜,能和张居正联盟控制朝政,能执掌司礼监和东厂,兼总内外的人物,岂可觑?

    官场上对自己的势力规模,那是竭尽全力打造铁桶阵,对他人的土围子,则尽可能的掺沙子、打钉子,张居正与冯保联盟,双方尚且争夺主导权,刘守有执掌锦衣卫,冯保还派冯邦宁来插一脚,莫不如是。

    霍重楼是秦林开口要提拔的人,冯保能任他在东厂搞风搞雨吗?如果没有另外变数,只要冯督公在一天,霍管事的冷板凳就得坐一天。

    所以,完全投靠秦林,就成了霍重楼唯一能走的路。

    不过霍重楼也没有丝毫的怨言,冯保这么多年历来没有提拔过他,因为秦林直接间接的帮忙,却让他连升三级,从役长做到了管事,要是提拔升官还要埋怨,那赶早回家抱孩子,别混官场啦!

    相反,在跪下来的那一刻,他心中竟隐隐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完全投入秦主座门下,也算得上一偿夙愿。

    啪、啪、啪,徐文长拍着手掌,沟整纵横的脸上笑容光辉:“恭喜秦主座,贺喜秦主座,今日恰似关云长得了周仓,岳武穆遇到王横,云从龙、风从虎,豪杰俊才从英雄,当浮一大白!”

    秦林哈哈大笑,让陆远志叮咛厨房整治酒席,替霍重楼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菜上五味,陆远志、牛大力和徐文长轮番敬酒,霍重楼是酒到杯干,饶是他量大,也眼花耳热。

    “秦主座安心,就算东厂是冯督公的铁桶阵,我老霍这颗钉子,也要给他钉出个大窟窿!”霍重楼拍着胸脯表忠心。

    秦林端着酒怀笑而不语,微微摇了摇头。“错了,霍管事错了。”徐文长笑呵呵的,看似昏花的老眼却透着股精明劲儿:“以老儿猜度,秦主座可没准备把霍管事当钉子用。”

    霍重楼讶然,心头出现了嘀咕,东厂是冯保的铁桶阵,咱作为秦主座的人掺杂进去,不是掺沙子、打钉子,还能是什么?

    秦林举着酒杯慢慢打量,高深莫测的道:“霍老哥大才,当钉子去钉冯保的铁桶未免委屈了,做好当箍桶匠的准备,万一我要找做个新桶,到时候必须拿得出来!”

    什么?霍重楼鹰隼一样犀利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明白了秦林话里的意思,只觉心脏猛的一缩,既因期待而兴奋,又隐隐存着疑虑。

    冯保正在如日中天,秦主座这话,怕不早了点?

    徐文长打个哈哈:“未雨绸缪,到时候自有分晓。霍管事知道该怎么做了?老老实实坐好冷板凳,该吃吃、该喝喝,不抓权、不出头,处处混个脸熟,让最底下的编外番子也晓得这号子科管事,背后则把人、财、事、权,通通理一遍,想想将来……”

    霍重楼重重的点了颔首,当然觉得秦林的自信不成思议,但过去哪一次事情成长适背了他的想?

    “不定,我真的能做到东厂掌刑千户?”霍重楼只觉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就算是和白莲教长老生死相搏,也没有现在跳得厉害。

    这一顿饭吃的,竟让武高强、威震江湖的东厂霍管事,背心汗透重衣。

    “对了”秦林饭吃完了,才假装若无其事的问道:“瀛洲主座司金主座,离开杭州的时候去见过她没有?”

    霍重楼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秦林问起是什么意思,游移着道:“门下、门下见过她的。”

    咦,有戏!陆远志、牛大力和徐文长三个家伙,立刻竖起了耳朵,互相看看都是一脸八卦的脸色。

    “那她和过什么了吗?”秦林觉察三个家伙的举动,干咳两声掩饰,又假模假样的端起酒杯。

    霍重楼伸出鹰爪子似的指甲,使劲儿抓了抓头皮,这家伙只懂练武,是个不解风情的呆货,讷讷的道:“她祝我一路顺风、官运亨通,又取了二百两银子的程仪相赠。”

    “她有没有什么口信,或者东西带给我?”秦林终于露出了狼尾已,讪笑着道:“今年是大朝觐年,她派谁来京师?”

    霍重楼想了想,很坚决的摇头,暗示金樱姬什么都没和他,也没有任何东西带给秦林。

    哦,是这样,秦林有些郁闷的摸了摸下巴。

    万历九年是大朝觐之期,琉球、安南、土鲁番、天方、撤马儿罕、鲁迷、哈密、乌斯藏等外国和藩属城市遣使前来朝觐,各地土司当然不会例外,金樱姬既然受封为瀛洲主座司,依照惯例就该派员前来。

    前些天秦林悄悄写了封信去,问她来不来,却被金樱姬回信取笑了一番,新开辟中南半岛上三国的市场,事情复杂,必须坐镇杭州,不会亲自前来。秦林郁闷了一把,想着霍重楼从杭州过来,一定向金樱姬辞别,所以问问,看看她是不是改了主意。

    结果依然让人失望,金樱姬对霍重楼完全没有提及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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