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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不慌不忙,盯着黄台吉的眼睛:“如果真简直信他是被人打的,那么,敢不敢让本官解剖尸体,解开眼圈乌青的真相?”秦林的眼光是如此的冰冷,饶是黄台吉枭雄之辈,心头也难免一寒,不由自主的转头看了看拔合赤。
随即,他硬起头皮道:“解剖就解剖,咱们人是被害的,解剖时要盯着看,免得捣乱!、,刘守有趁人不注意,凑过去在黄台吉耳边低声道:“王子安心,本都督替盯住秦某人,定要替讨个公道。”秦林才不怕对方盯着呢,要怎么盯都随便,就算把眼睛珠子瞪出来也不怕。
“胖子,又该拉钢椐了”秦林把塞严的尸首一指:“来,椐开脑袋,我相信很快就能看到眼眶青紫的真相。”
听要椐开头验尸,另外官员有七分害怕,隐隐又含着三分期待,究竟结果秦林椐头验尸的名气很大,但见过的人很少,这就算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唯独宛平县令黄嘉善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上次在县衙门椐头验尸,他回去到现在,打边炉是一见猪脑花就犯恶心,这次又要椐头,真是无话可。
“得嘞!”胖子承诺一声,也不空话,就蹲在尸体旁边开始干活。
先取出锋利的剃刀,刷刷刷几下就把塞严的头发全部剃掉,只剩下个光溜溜的脑袋。
去掉头发就更加一目了然,整个脑袋上并没有什么伤痕嘛。
“奇怪,为什么秦将军好像还自信满满的呢?”赵士桢奇怪的看了看秦林,明显目前的情况对他不利嘛,要是脑袋上有伤,还可以眼眶淤青是跌碰出来的,现在整个脑袋都没什么伤痕,岂不是明淤青是生前被人打的?
张鲸和刘守有是满意的笑,满意的笑,恍如已经看到秦林垮台的排场了。
秦林才不慌呢,只是笑着鼓励陆远志“继续,别受闲杂人等干扰。”好嘛,从张鲸张公公到刘守有刘都督,都成闲杂人等了。
张公鱼、黄嘉善肚子里好笑,却又替秦林捏把汗,这件事大可大可,真要引发连结十余年和平的俺答封贡就此结束,只怕也不是秦林能够承担的责任呢。
胖子从生牛皮东西包里头取出那柄钢锯,比一比尸体的脑袋,丫的果然生猛,尸早已剃去,他就拿出墨笔在尸体光溜溜的脑袋上画了线,抄起钢椐,二话不就朝死人脑壳上椐。
呕!椐子才望死人脑袋上去,张鲸张公公就先受不了啦,他在宫里养尊处优,要不是想斗倒秦林,根本就不想留在现场,这会儿看见陆远志真要椐人脑袋,他只觉得眼发花、胃反酸,整个人都发飘了。
“快,快把张公公扶到一边坐下休息”刘守有咋咋呼呼的叮咛属下,张昭、庞清这几个心腹,立刻把张稣扶持到旁边休息去了。
胖子又把椐子拉了两下,不得了,张公鱼也声音打颤,用袖子遮住脸:“秦老弟,愚兄、愚兄实在受不了,告罪、告罪!”
罢,张公鱼也像是身后有鬼追一样,一溜烟的跑远了。
剩下的锦衣官校都是见过血、沾过人命的,倒也不怕血腥排场。
秦林注意看了看,黄嘉善是上次见过这码事的,能忍受倒也不稀奇,那鸿胪寺主簿赵士桢只是个以书法出名的八品文官,居然也咬紧牙关留在现场,倒还硬气。
只不过,所有的人脸色都有点儿发白,特别是看到陆胖子呼啦呼啦的拉椐子,把碎肉和骨头茬子拉得喜溅出来……
很多人闭上了眼睛,可那椐子在皮肉和骨头上来回拉,呼啦呼啦的声音却格外清晰的传入耳中,碜得人心里直发慌,浑身上下都起鸡皮疙瘩。
这会儿强忍着没跑开的人,脸色也白得像石灰,后背冷汗凉飕飕的。
唯独只有秦林混若无事,好像陆远志根本不是在倨脑袋,而是在锯木板似的。
“秦哥,弄好了!”胖子笑眯眯的把脑袋取下来。
这一次他依照秦林的叮咛,不是锯的天灵盖,而是锯的比较靠下的位置一也就是颅底的位置。
人的头颅,容纳脑组织的骨髅空腔叫做颅腔,颅腔的底部就称为颅底。
颅底又可分为前部和后部,主要结构有枕骨大孔、枕糠、破裂孔、
糠管、颈静脉孔、颈动脉管外口、茎突、茎ru孔。舌下神经管外孔、下颌窝、枕外隆凸、上项线、骨腭、切牙孔、腭大孔、鼻后孔、卵圆孔、棘孔。
如果天灵盖是天,颅底就是地,一天一地把脑组织包藏其中。
不过,比起头顶天灵盖,颅底部分的骨格要懦弱很多因为它不是直接暴lu在外的,而是藏在整颗脑袋的中间底下还有口腔、舌头等组织,不容易受到攻击,从生理学角度,也就没需要长得那么坚固。
人是很精密的动物身体上每个部位都有特定的功能,从而产生特定的形态好比脚是承重的,就比手更粗壮,手是劳动的,就比脚灵巧,而不是相反。
颅底位置深藏人头中间,就不会长得太坚固,也是这个事理。
塞严的脑袋被剖开,恰恰正是这懦弱的颅底位置,呈现了明显的骨折!骨头断裂、血水和脑脊液渗出,格外惊心动魄!
哇~~呀!
一片声的惊呼不管刘守有麾下的张昭、庞清还是徐爵带来的刘三刀。这些同行中顶儿尖儿的老手,全都用敬佩的目光瞧着秦林,即使是立场的敌对,也无损于他们对同行大师的尊敬。
颅底深藏头颅中间谁能从体表知道那里会有骨头折断?可秦林叮咛陆远志椐头验伤,分明就是一开始就知道的这岂止是神目如电、
明察秋毫,简直就是透视眼!
这样强悍的人物,难怪他人他审阴断阳呢,真正比妖魅还要可怕,他那双犀利无匹的眼睛,是不是能洞彻十八层地狱?
秦林也不解释,只是故作高深莫测的微笑着,适当的连结神秘也是种对政敌的震慑。
这不,刘守有刘都督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身世文臣世家而持久执掌锦衣卫,也是个懂行的,看到秦林光看体表就知道颅底有骨折,心下真是受惊得非同一般。
试问天底下还有什么东西能逃过他那双可怕之极的眼睛?
刘守有甚至觉得自己身上虽然穿戴飞鱼服,但在秦林目光一扫过来,就好像什么也没穿一样,赤条条的站在他面前!
嘿嘿嘿,秦林心头暗暗jiān笑,我满意的笑,我满意的笑,要看谁笑到最后呀,口胡口胡~~
要真能从体表就看见颅底骨折,得,除非秦林是人形x光机。
其实是他从尸体左腿扭曲和眼睛青紫这两点,判断死者存在颅底骨折的。
腿折断和颅底有什么关系?大腿和颅底,一个在下、一个在上,离得很远呀!
原来坠落时下肢或者臀部着地的死者,由于瞬间外力会沿着死者的脊柱一路往上传递,抵达懦弱的颅底位置,便很有可能引起颅底骨折,颅底枕骨大孔周围往往会呈现环形骨折。
像塞严,大腿、盆骨和脊柱就好像连在一起的棍子,在坠地一瞬间受到强大的冲力,狠狠往上一捣,哗啦,颅底就被捣碎了。
证明颅底骨折,形势马上大变,转而对秦林有利,因为证实死者头部受到传导性伤害,眼眶的青肿就有了另一种解释。
“秦将军果然神目如电”赵士桢在众人压抑着的低呼声中朝秦林作了一揖,忽然话锋一转:“但下官还是不明白,您的颅底位置产生骨折,和眼眶变青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力量沿着脊柱这么捣上来,把眼珠子震得出血倒还可以理解,连眼眶都青了,未免、未免有点匪夷所思。”
“其实这是很寻常的,要揭开眼球青紫之谜,只要扒开眼睛附近的皮肤就会一目了然”秦林对赵士桢的问题丝毫不以为忤,叮咛陆远志这就扒开眼眶附近的皮肉。
陆远志和秦林混这么久,手法也熟练了,伸手从生牛皮包儿里面取出柄弯弯的精钢刀,拿着塞严的半截脑袋,在眼眶子周围一会儿挑、一会儿割,刷刷刷几下就把惨白的皮肤、暗红的肌肉组织通通录开。
娘的,人人咋舌不下,心这胖子录人头皮,活像录橙子似的,看他胖乎乎的一团和气,谁能想获得?
这皮刚录掉,众人立刻看出了问题,只见塞严眉弓、眼角的部位,骨头上有丝丝血线,那里的骨头已径裂开了!
原来眼球和大脑之间只有一层很薄的骨格相隔,在受到外力撞击、产生严重的颅脑损伤的时候,脑出血就会顺着骨折线沁入眼眶。
而人的眼眶部位皮肤很是薄,一旦被淤血浸入,就会透过皮肤显现出青紫色,活像被他人打了一拳。
这个现象,在后世的法医学上就叫“熊猫眼征”。
秦林前头判断死者存在颅底骨折,除左腿先着地这点之外,熊猫眼征也是一条重要依据。
原本气势汹汹的黄台吉,马上就萎了下来,一直被抓在手里不放、
看成有力证据的眼眶青紫,原来是这么回事,根本就不得证明塞严被人打过呀!
娘的,这年轻的蛮子官员,咋就这么厉害?黄台吉郁闷得不可,只觉胸口憋着气出不来,别提多难受了。。
荆湖卷 575章 自杀,他杀,意外?
秦林以颅底骨折和熊猫眼征…排除寒严死干他杀的“直接证据”案情似乎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暂时不得确定死亡性质,可是意外事故和自杀的可能性,就在无形中大幅上升了。免费小说
究竟是自杀,意外,还是他杀?
暂时只能,都存在一定的可能。
物证之外,还看人证,那些从永安万寿塔跑下来和尚、香客,就心惊胆战的发现,锦衣卫刘都督和东厂徐掌刑开始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一声令下,众多东厂番子和锦衣校尉气势汹汹的逼上来。
厂卫酷刑,天下皆知,可怜这些涉案的人,不是庙里的和尚就是来进香的善男信女,哪里见过这个阵仗?立马一片声的喊冤,很多人更是吓得瘫软在地。
“且慢!”秦林突然出言阻止。
这声且慢,在旁人尚且没什么,在这些和尚、香客耳中,真不亚于天籁之音,一个个都可怜巴巴的把秦林望着,如今也唯有神目如电的秦青天可以救命了。
刘守有冷笑一声:“既然秦将军不得从尸首和现场判断死因,那本都督当然就要勘问涉案之人了,难不成要纵容凶犯?”
徐爵也对秦林不曰为然,现在找不到直接证据,就得想办法撬开涉案人员的嘴巴嘛。
“塞严坠塔时发出惨叫,那时本官就迅速赶到塔下,正好各层窗口有很多人往下看,他们的位置本官都记得清清楚楚”秦林边边将几名和尚一指,自在不迫的道:“他们那时在第八层。”
善男信女们也一个劲儿的往前挤,希望秦林记得他们所处的楼层。
秦林没有让他们失望,一一指出:“这位老伯和两位大叔在第九层,老婆婆和大婶是在第五层……”
原来秦林有种侦查人员经过特殊训练才能掌握的速记本领,能够迅速的将某幅现场画面记忆下来,那时他跑到塔下,只扫了两眼,便将十三层浮图各层窗口站的人牢牢记住。
从刘守有、徐爵,到张昭、刘三刀,全都惊得舌头一吐,暗道一声厉害,秦主座这过目不忘的本领,啧啧!
饶是赵士桢性情桀骜偏ji,见状也不得不佩服,心锦衣卫秦将军少年得志,倒不是那种浪得虚名的幸进之徒,手底下是有过硬本领的。
最后秦林手指点向了门g古人:“本官记得很清楚,那时第十一层是这位古尔革台吉和另外几位门g古贵族,第十三层则是黄台吉为首。”
第九层的老头儿不断的颔首:“对呀!门g古人爬得最高,跌死人之后他们从顶上急三火四的冲下来,还把老头子我推得跌了一跤呢,看,现在腿上还是青的……”
黄台吉郁闷了,这下子真是无从狡赖。
秦林笑笑,朝老头儿拱拱手,又道:“至于死者跌落的第十二层嘛,那层窗口站的就是!“只见秦林手指头在空中划了个圈,最后停在了某人的脸上,众人定睛看时,正是惊慌失措的拔合赤。
“不不不,不是我”拔合赤把手乱摇:“、不要胡!”
秦林嘴角微微一弯,lu出嘲讽的笑容,直直的盯着拔合赤的眼睛:“本官绝对没有记错,要不要本官找出证据来?”
拔合赤还待硬着头皮狡赖,黄台吉低声道:“或许有另外人看到,赶紧认可了,就是从上十三层的楼梯转角……”
拔合赤立马改口,他简直在塞严死后呈现在第十二层的窗口,但塞严跌下去的时候他正从楼梯上十三层,是听到惨叫之后,才退回十二层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