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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沙早就趁luàn溜下了高台,躲到了三娘的凉棚里面,yù雪可爱的脸蛋沾满了佛像被击碎掀起的灰尘,像只惹人怜爱的小huā猫。
三娘看着心疼:“哎呦喂,刚你躲在法坛上头,我还担心着呢……”
“我害怕,所以早就逃下来啦,”阿沙甜甜的笑着,使劲儿卖萌。
这时候高台上的威德法王走到秦林身边,白眉扬起,气呼呼的道:“秦钦差,你刚那枪,是什么意思?”
秦林假装不懂:“本官奉朝廷旨意擒拿白莲邪教要犯,开枪有什么不对吗?”
威灵法王气得够呛:“可弹是朝着老僧飞过来的!”
秦林双手一摊,给他来个一推三六九:“谁让你们转过去跑过来,本官本来朝魔教教主开枪,哪晓得你突然转身,结果弹就冲你来了。”
威德法王头一次遇到脸皮这么厚的钦差大臣,被噎得无话可说,鼻里重重的哼了声。终究无可奈何。
好好一场弘法大会,被搅得不成个样,高坛上佛像、法器被砸得稀巴烂,高坛下面牧民信众十停跑掉停,黄台吉还和三娘剑拔弩张。
威德法王从高台走下,背心被戳了个窟窿,鲜血将白sè的法袍染红了两块巴掌那么大一片,众méng古贵族见状就有不以为然——人家白莲教主来去自如,好像还毫发未伤,你这位法王却被戳得流血。啧啧,就算有神通,只怕也有限得很哪!
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威德法王难道好意思解释本来已经占据上风,是被人偷袭搞成这样的?
额朝尼玛大喇嘛迎上来,帮着师父大吹法螺:“众位台吉、济农、那颜,白莲魔教乃是朝廷大敌,天朝大皇帝尚且拿它没办法,听说我佛如来座下高僧在这里弘法传道,这伙邪魔外道就来侵扰。亏得师尊施展广大神通、无穷法力,这逐走了邪魔,护卫了我佛正道。”
众méng古贵族想想也是,连天朝大皇帝都对白莲教十分头疼,威德法王能逐走他们教主,虽然受了点儿小伤,也要算非常了不起的。
黄台吉受伤不轻,躺在担架上痛楚难当。要不是威德法王救他时用了内力,只怕已经昏死过去。
他喉咙里哼哼哼,有话说不出来。
威德法王见状就抓起他的手,一股浑厚之极的内劲透过去,刹那间暖流走遍四肢百骸,黄台吉jīng神为之一振。立刻就能说话了,甚至恶狠狠的盯着三娘:“你为何阻拦我们出手助法王除魔卫道?难道你成心不让弘法大会顺利举行,眼睁睁看着老汗的灵魂不得超度?”
众méng古贵族立马又对威德法王生出几分敬畏之情,这一手厉害啊,黄台吉都快昏死过去了,法王mō了mō他的手就重新变得中气十足,要是谁病得快死了被他这么mō一mō,岂不是活过来?
殊不知也就内伤能用真气疏导。其他的什么病,威德法王照样没辙。
三娘被质问也不慌,大大方方的道:“白莲教的人,还是老汗当年就引到草原上来的,这么多年了。我怎么知道他们是谁?黄台吉,怎么说我也是你后母,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吧!”
三娘穿红裙、佩银刀,面若银盘,成熟妩媚,别有一番风情,即使这是正颜厉sè的说话,又另外有种撩人的美态,叫黄台吉心头直痒痒。
“不消多说,待我登上王位,到时候……哈哈!”黄台吉sèmímí的看了看三娘,干笑两声。
古尔革台吉、豁耳只等méng古贵族全都齐声大笑,按照传统,黄台吉登位就要娶父妾。
“想得美!”三娘哼了一声,扯了扯想站出去的徐文长,把儿不塔失里推了出来:“我的儿不塔失里该承继王位,老汗生前就曾在青海湖畔和措嘉达瓦尔品第说过,法王可以作证!”
威灵法王正和秦林一块儿从高坛走下,闻言便宣一声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尊贵的呼毕勒阿罕里雅达拉说的没错,老僧在青海湖畔与咱克喇瓦尔第彻辰汗会面时,便已看出黄台吉佛缘浅薄,而不塔失里福缘深厚,能承继这片大草原、承继草原上的人民,而彻辰汗当即答应遵守我佛的旨意,将传位于不塔失里。”
不塔失里高高的扬起头颅,像只骄傲的小公jī。
小狗,和我斗你还嫩了点!黄台吉暗暗的咒骂着。
果然,威德法王连忙道:“师弟,恒河流水一昔一变,并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如今老僧以佛理推算,只有黄台吉继承了汗位,这片土地能得到安宁和吉祥。”
呃,两位法王竟然意见相左?众位méng古贵族顿时不知所措。
威灵法王常年走江湖,也看出威德法王不敢戳穿自己的真面目,心底就不那么虚了,大声道:“师兄,不是你那么说的,黄台吉业报深重,无论如何都不适合承继汗位,否则苍生必定有难!”
好哇,你个冒牌货还来和我争?威德法王气得不轻,好在他修为甚高,怒发不上脸,淡淡的道:“执mí什么业报,师弟未免入了知见障,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何况台吉本来心中一点佛光惶惶如炬。”
众人见两位法王师兄弟相争,都不知如何是好,黄台吉干脆下令:“来人呐,传我命令,暂时请三娘和不塔失里兄弟进我营帐休息,等本王安葬父亲、登上汗位之后,再来理会!”
黄台吉的人马,立刻从几面bī上来,人数是三娘这方的三倍。
要来硬的?秦林嘿嘿笑着,拍了拍手掌。
“nǎinǎi,二叔,两位有话好说,”始终置身事外,好像完全与己无关的把汉那吉,提着缰绳缓缓放马过来,身后是两个齐装满员的万人队。
黄台吉心头毕剥一跳,立马暗叫不好:把汉那吉叫三娘为nǎinǎi,叫他做二叔,这意思分明是倾向三娘那边的!
锦医卫651;锦医卫正文651章早有伏兵更新完毕!
正文 652章 心有灵犀?
把汉那吉的老爹就是俺答最宠爱的铁背台吉,要不是铁背台吉死得太早,还不一定能轮到黄台吉来争汗位。即使把汉那吉曾经投降明朝,回来之后也没受到排挤,而是掌握重权,拥有归化城附近的大片牧场,麾下有两个万人队的雄厚兵力。
黄台吉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位侄儿的态度,不过把汉那吉一直以来做事都有点拖泥带水,显得很面瓜,并且最近家里还闹了个大笑话,更无暇出来管事,所以就没多顾虑他。
哪里想到关键时刻,居然是这个闷声不出气的把汉那吉出来横chā一杠?
黄台吉气得不轻,勉力抬起手指着把汉那吉:“把汉,叔叔待你不薄……”
“可nǎinǎi也待我不错,”把汉那吉冲着三娘笑笑,见她与徐文长并骑而立,便很快的收回目光,正sè道:“二叔,措嘉达瓦尔品第都说了,你实在不适合继承汗位,以侄儿之见,还是让不塔失里来做汗王。”
“反了反了!”黄台吉气急败坏,挥着手道:“古尔革台吉、豁耳只,命令亲兵吹响号角,我要给这些藐视我的小王八蛋一点教训!”
古尔革台吉和豁耳只面面相觑,现在这情况,硬来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还是崔献策俯下身,在黄台吉耳边低低的道:“台吉大人,三娘有一个万人队的jīng兵,把汉那吉有两支万人队,加起来和咱们一样,都有三个万人队,现在您身体违和,如果打起来……”
那可不是嘛,双方兵力相等,但三娘和把汉那吉都还活蹦luàn跳的,黄台吉却躺在担架上,将士们的士气都要低落一些。打起来根本占不了什么便宜。
黄台吉咬着牙想了想,越发把打伤他的白莲教主恨入骨髓,心头委屈得不行,你咋就不碰秦林一根寒máo,偏偏把我打得口吐鲜血?你和秦某人,jiān情也太明显了!
崔献策见黄台吉心不甘情不愿,便又俯下身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
黄台吉眼睛一亮,大声道:“好!那就暂且将老汗下葬,十天、不半个月之后再推选新汗继位!”
算了算自己重伤吐血要康复的时间,黄台吉非常郁闷的把日推到了一个月之后。
这个条件。三娘一方还可以接受,毕竟现在双方势均力敌,各有三个万人队的兵力,而威灵法王和威德法王各占一方,想要立刻推举不塔失里接掌王位,也不是那么容易,黄台吉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兴风作làng,秦长官也可以调兵遣将嘛。
唯独可怜的俺答汗。连成为道具的功能都没有,众人各怀鬼胎,随随便便就把他埋了,秦林尽量减短了悼词,两位法王也把经文念得飞快,可不塔失里已经缠着徐文长讲故事,黄台吉更是躺在担架上睡着啦!
各自收兵回营。三娘和把汉那吉都把营盘移到了归化城的东面。合兵一处。
秦林、威灵法王自是跟着三娘,而威德法王则进了黄台吉的营盘,两**王各自支持一方,分歧已然公开化。
黄台吉的营帐之中,点起十几根粗如儿臂的牛油蜡烛,经过威德法王以高深内功推宫过血,黄台吉的伤势从表面上看已经好了许多,斜倚在胡chuáng上,眼睛里闪着凶光。
“喂不熟的狼崽。可恨把汉那吉这家伙,竟敢和我唱反调!”黄台吉恶狠狠的咒骂着,又道:“威德法王,你的师弟是个什么东西,居然反水投靠秦某人,和我作对。”
威德法王很多时候还要仰仗黄台吉,所以sī下里远没有在外面那么高高在上。他微带歉意的道:“实在对不住,那老骗本是派去欺哄朝廷的,没想到他中途反水,带累了台吉您。”
崔献策连忙劝道:“台吉大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咱们得全力对付三娘——她现在有钦差大臣和把汉那吉相助,所以咱们得想办法扭转乾坤哪!”
古尔革台吉愤愤的道:“我看都是那钦差大臣搞的鬼。把汉那吉这家伙,本来两不相帮的,自打钦差几次去了他的营帐,就突然变了风向,啧啧,难道钦差给他灌了**汤?”
是这样啊,哼哼……黄台吉的眼中凶光毕lù,想了想又道:“秦某人不可小看,这家伙很有两把刷,拔合赤就是……唉!崔献策,你是汉人,你可知道有什么办法对付他?”
众人一听都觉有理,黄台吉不愧为俺答的儿,好歹继承了几分草原枭雄的凶残狡诈,不管三娘如何,直接对付钦差大臣秦林,正是一招釜底chōu薪的好计策。
要是钦差大臣秦林有什么麻烦,三娘失去倚仗,还能和黄台吉相抗?
崔献策这汉jiān,听到黄台吉问计,顿时一副与有荣焉的阿谀表情,想了想回答道:“办法也不是没有……”
他俯下身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别人听不见什么,黄台吉的笑容倒是越来越浓。
当夜,数十匹骏马载着méng古骑士驰出军营,悄悄朝着东南方飞驰而去,趁着星月之光连夜奔行,直到数十里外打起火把。
“果然有所举动!”
méng古骑士过去良久,黑暗中有人小声嘀咕,悉悉索索的响动,抖抖身上凝结的lù水,马彬率领几名校尉弟兄从齐腰的草丛中爬出来。
冒着夜半草丛中的湿气,顶住蚊虫的叮咬在这里潜伏,其实在他们的军旅生涯里算不得什么,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边军出身的夜不收,被挑选入锦衣卫当差的。
很快他们回到了秦林的军营,这里同样点燃了牛油蜡烛,宽大的桌上摆着巨幅地图,而秦林和徐文长都没有睡。
“敌骑数十,夜半往东南方向而去,恐黄台吉有所举动!”马彬简短而jīng练的禀报情况。
徐文长神sè严肃:“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或者抓到活口?”
马彬禀道:“全都钳口不言,没有任何人说话,敌骑数十名飞驰而去,我们也没有抓到活口。”
徐文长皱着眉头沉思。
徐先生并没有多加责怪。但马彬和几位校尉弟兄就落了个面红耳赤,跟着秦长官出塞,想的是建功立业,将来搏个封妻荫,人人都不甘落后啊。
秦林察觉到他们的想法,笑道:“能够做到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徐先生是在想计策,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草原上白昼暖、夜晚凉、lù水又重,你们下去喝点yào酒暖暖身,来人哪。再吩咐火头军煮面给兄弟们吃。”
校尉弟兄们谢过之后退下,人人暗下决心,下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捉到活口,否则太对不起秦长官的厚待。
“假仁假义,cào莽之!”等帐中再无别人,徐文长白了秦林一眼。
秦林坏笑着mō了mō耳朵:“嗯,幸好你没说我大耳贼。”
徐文长也笑,伸出指头指着地图:“长官请看。他们往东南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