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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坏笑着mō了mō耳朵:“嗯,幸好你没说我大耳贼。”
徐文长也笑,伸出指头指着地图:“长官请看。他们往东南方向走,到了下水海便可分路,往东是宣府,往南是大同。嘿嘿,黄台吉帐下有高人哪,这是招围魏救赵、釜底chōu薪之计!”
“看来我和马彬得倒回去走一遭,”秦林mō了mō下巴。手指点在宣府和大同两处。
徐文长诧异道:“不如老头走一趟……”
秦林摇摇头:“的确宣大你很熟。但越是这样,你的身份越尽人皆知,恐怕到时候不一定方便,而且我这里还有几件杀手锏呢!”
徐文长想想也是,当初他一个糟老头,除了吴兑、李如松这些识货的,别人也不一定多待见,这次贸然前往,搞不好反而误事。倒不如秦林亲自过去。
“那好,老头就和三娘守在这里,”徐文长离席而起,朝着秦林拱手:“为汉méng百万生灵、长城内外无数百姓,静候长官佳音!”
事不宜迟,秦林匆匆收拾,东边刚刚lù出鱼肚白的时候。也率领马彬、陆远志、牛大力等校尉弟兄离开了军营,留徐文长、威灵法王、阿沙等在营中。
晨风扑面而来,分外凉爽,甚至吹得人起了jī皮疙瘩,京师的暑热就算消退殆尽。还有秋老虎的回光返照,这草原上就一天比一天凉快。冬季离得不是很远了。
草原上同样有人马行走踩出的道路,沿着这样的道路向东南方前进,秦林以敏锐的目力辨认着那些崭新的马蹄印迹,确保不会跟丢目标。
可奇怪的是,往东南方向走了一截,秦林发现新的马蹄印下面,还叠压着一些较新的马蹄印,这会是什么人留下的呢?
众人都骑着jīng挑细选的好马,并且是一人配双马,秦林更是骑着神骏非凡的踏雪乌骓,还带一匹照夜yù狮,速度直如风驰电掣,太阳还没升到天空正中就在丰州以南渡过了黑河。
日头稍稍往西偏一点儿,用过牛ròu干巴、nǎi酪和黄饼组成的午饭,继续朝下水海方向前进。
这里离人烟稠密的归化城、丰州、土默川一带有点儿距离了,茫茫草原一望无际,却人烟稀少,广大草原完全是未经开垦的处nv地,地面的路径非常狭窄,不少地方被草遮住。
那些荒草,最茂密的地方能把人肩膀淹没,见惯了后世那连人脚踝都盖不住的草原,秦林还奇怪为啥要风吹草低见牛羊,现在晓得,风如果不把草吹低,莫说牛羊了,连骆驼都能藏在这无边草海里面。
一路飞驰,到了天擦黑的时候,终于看到了bō光粼粼的下水海,四周有不少驻牧的méng古牧民,毡房沿着湖边排开,成群的牛羊放牧于草海。
湖的东面,有座废弃的城池,那便是燕王扫北时修筑的宣德卫,但后来明军收缩入关,长城之外的卫所大都放弃,这座卫城也就荒废下来,而当地méng古牧民也不愿意去住,也就越发荒凉破败。
“咱们有三娘给的符牌,找几家méng古牧民投宿!”陆胖建议道:“而且还可以顺道问问,有没有黄台吉的人从这里过去。”
“我想可以不用问了,”秦林伸手朝着不远处的废弃土城指了指,夕阳西下,一群乌鸦呱呱叫着,盘旋飞舞,宛如夜幕下的死神。
众人驰马过去。很快发现了问题:就在土城坍塌的城mén往里面一点儿,就有两具躺着的尸首,分明是黄台吉派出来méng古使者。
黄台吉派的méng古使者,有好几十人,怎么会有两个突然死在这里?难道是起了内讧?
陆远志滚鞍下马,走过去mō了mō尸首的体温,又翻开眼皮看看,最后扒开衣服看看有没有尸斑,很快就得出结论:“秦哥,这两个家伙死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外表没什么伤痕,肋骨却大面积塌陷、五脏六腑震裂,是被刚柔相济、以yīn柔为主的高深内功击毙,我猜是……呃,不用猜了,是白莲教主出手。”
陆远志翻nòng尸体的时候,当啷一声轻响,从其中一具尸体的怀中滚出朵小小的铜莲huā。
白莲教主?马彬、牛大力和众校尉弟兄互相看看。厂卫官校和白莲教魔头是生死大敌,但昨天白莲教主明明有机会却没对秦林下手,就已经很奇怪,现在又把两名méng古使者杀死摆在这里,就更加叫人费解。
“魔教有什么yīn谋诡计?”众人胡luàn猜测着。
秦林笑笑,“恐怕不是诡计,而是向我们示警。你们看。这是什么?”
méng古使者尸体旁边的土地里,斜斜chā着一支小小的令箭,上面用描金字写着黄台吉的méng古文名字。
这是他调动军队的令箭!
“果然不出我所料,黄台吉想玩釜底chōu薪之计!”秦林招呼众弟兄:“咱们快走,等边境地区的méng古军队集结起来,麻烦就大了!”
一声唿哨,众官校扔下两具尸首不管,驰马飞奔而去。
稍微过了一会儿,白莲教主如幽灵般现身。瞧着秦林背影,皱着鼻冷哼一声:秦某人,算还你的情了!
白莲教众人往东南走,正好后来出发的黄台吉使者也选择了同一条路,在下水海附近恰恰遇上。
正要大开杀戒,méng古使者便分散奔逃,这些人骑术比内地来的白莲教诸位高手更好。居然追不上。
恼了白莲教主,施展绝顶轻功直追过去,终于将两名使者当场斩杀,一搜尸身,居然带着调动边境军队的令箭。立刻引起关注。
白莲教与朝廷作对,同时历代都敌视妄图挑起战luàn的méng元统治者。从钟明亮、杜可用抗元开始就始终不变,见méng古黄台吉有意兴兵,就想通知朝廷提防。
猜想秦林一定会注意到这座被遗弃的土城,白莲教主吩咐教众在十多里外等着,自己把两具尸首放在城mén口,又把令箭chā在地上,这躲起来。
自觉这次做得很完美,白莲教主暗自得意,此时并无第二个人,她便流lù出几分少nv的天真,自言自语道:哼,秦林这厮总算没笨到家,倒也能领会本教主的意思……
瞧着两个死翘翘的méng古使者不顺眼,她伸足踢去,两具百多斤的尸首就轻飘飘的飞起来,轰的一下砸在墙壁上。
咦,这是什么?看看尸首身下的地面,竟然写着字:心有灵犀一点通,拜上教主老nǎinǎi!
这、这是……竟被他发现了!白莲教主粉面微愠,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像是调戏的话,后面又说什么老nǎinǎi,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他是怎么发现我在这里的?”白莲教主飞身而起,朝着教众藏身的方向施展轻功,心头暗自纳罕。
当然是那股昙huā的香味喽!
秦林mō了mō立功的鼻,白莲教主与威德法王在法坛jī斗,他隐隐闻到一股昙huā的香气,刚又闻到同样的味道随风飘来,便知道白莲教主藏在附近。
锦衣卫虽然有缉捕白莲邪教的职责,但目前来说战争的威胁迫在眉睫,对付黄台吉更为紧要,同时秦林对神功盖世的白莲教主也有点怵头,所以只是悄悄留书一行开开玩笑。
“哼,我有那么老吗?居然叫我老nǎinǎi,是可忍孰不可忍!”白莲教主走了很远,心中的怨念也难以消解。
秦林则率众又沿着湖边走了一截,人马饮水之后稍事休息,这里开始就得分道扬镳了。
沿着御河一路往正南走,是大同城,驻扎有挂征西前将军印的镇守大同总兵官,以及大同巡抚,牛大力将去他那里。
往东南方向走,过猫儿庄、晾马台,入关就是山西阳和卫,乃是宣大总督的驻地,秦林和陆远志前往。
朝着正东方向走,从张家口入关,就是挂镇朔将军印、镇守宣府总兵官驻地,宣府巡抚也在同城,马彬飞驰过去通知。
“记住,你们是本钦差大臣派出的传命使者,”秦林顿了顿,声sè俱厉:“而此事关系长城沿线数十万军民安危和来之不易的封贡局面,各处务必雷厉风行!”
“遵命!”牛大力、马彬领喏而去。
驾!秦林策马,一骑绝尘。
正文 653章 处处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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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林驰马奔向阳和卫的同时,黄台吉的使者已经分散赶到了长城沿线的各个附属部族。
“呼~这趟差点连命都没啦,多亏佛祖保佑,hún蛋,还不把nv人和美酒献上来!”使者拔出马鞭,狠狠chōu打着不识趣的méng古牧民。
可怜的牧民敢怒不敢言,心头暗道你是有佛祖保佑了,可惜佛祖不保佑我啊,否则叫你死在半路上,那可就万事大吉啦!
这是个叫做把秃的小部族,附属于土默特部,按照当年达延汗定下的制度,属于六大万户下面的鄂托克,现任长官也是老族长,叫额礼图,已经有六十多岁了——这在草原上已算得高寿。
额礼图听说黄台吉派人来了,顿时脸上肌ròu一抖,不过转出去迎接的时候立马变得满面chūn风:“哎呀呀,哪阵风吹来了小汗尊贵的使者?美丽的姑娘,把洁白的哈达敬献给我们的勇士啊!”
两名年轻而相貌不错的姑娘,捧着哈达献给使者,那使者的一双sè眼却只在人家xiōng口打转,甚至伸出手往姑娘的腰间狠狠的各掐了一把,害得两位姑娘眼泪汪汪的退下去。
“使者大人,今晚由她们shì寝吧,”额礼图满脸堆笑,探问道:“不知吉祥如意的台吉大人,派您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使者傲慢的拿出令箭:“台吉有令,让你们火速起兵,立即叩关白羊口!”
啊?额礼图大惊失sè,俺答封贡以来,已经有十年不起刀兵了,边境两族人民互相通商,生活吉祥而安宁,怎么又要打仗?
他试探着问道:“大、大人,伟大的阿拉坦汗不是刚刚去世吗。神圣吉祥的三娘一直都约束我们维持和平,不要和朝廷打仗啊!”
“放屁!”使者又凶又狠,口水把老族长喷了一脸:“你口口声声三娘,不知道继承汗位的是我们黄台吉吗?耽误了军情,要你人头落地,你们把秃部的人,男高过车轮就要处死,nv和小孩全都为奴,这是成吉思汗传下的法令!”
“是、是,”额礼图敢怒不敢言。他这样的小部落,根本无法和黄台吉相抗,人家伸个小纸条出来就能让他灭族啊。
唉,谁让老汗死了呢?三娘虽然威望很大,但黄台吉继承汗位,连她都得下嫁,还不是得听黄台吉的。
想着要族中男儿白白送死,额礼图就心如刀绞,抖抖索索的mō出一锭金,双手捧给使者:“尊贵的使者。这是给您的孝敬……您也看到了,我们部族很小,没有太多的军队,恐怕不是明军的对手……”
老家伙,这拿出来!使者斜了他一眼,将金在手心掂量掂量,这慢吞吞的道:“台吉也知道你们部族实力弱小,所以并没有拿你们当盘菜。本使者看那,打白羊口也只是个声东击西的幌,不妨告诉你,长城沿线各处都要燃起烽火!这样嘛,你们只要把阵势摆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都去送命。懂吗?”
其实这些是黄台吉一开始就说明了的,但使者故意卖个关,勒索到金肯吐实。
额礼图大喜,虽然给了金ròu疼,但叫族人送命是心疼,现在ròu疼总比心疼好。
当夜,把秃部厉兵秣马,男人们整修着鞍鞯和弓箭。刷洗着马匹,和妻缠绵最后一夜,也许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
西起须陀山,东到张家口,千里长城沿线的大小méng古部族。或前或后都接到了战争的命令,只不过这一次来的使者虽然像以前那样又凶又恶,给了金或者美nv之后,态度却都软了下来,只要出兵、列阵就行。
各部虽然心中疑虑,但mō着使者的口气还好,只给自己部族分派了佯攻的任务,便总算舒口气应承下来,嗨呀,咱好歹还是佯攻,总比分了主攻任务的运气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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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峪口,万里长城无数雄关之中的一座,两山夹峙、雄关锁匙,说不尽的金戈铁马,道不清的将军白发征夫泪。
关上士兵扛着兵器巡哨,时值秋高胡马féi、南下叩关的季节,他们却并不紧张,几名老兵有一搭没一搭的吹牛打屁,新兵则带着仰慕的目光,听他们说那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大话。
原因无他,自从俺答封贡以来,十年间长城沿线兵戈不兴,要远到戚继光、李成梁的蓟辽防线有战事,宣大一线的士兵,老兵或许还见过血,三五年的兵,只怕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