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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阁楼上的小丫头们隔着老远,就觉得一股阴鸷凶戾的气势扑面而来,吓得花容失色。
“这、这是些什么人?”杜十娘紧紧抓住栏杆。小手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姐妹们里面有年纪稍大认得字的,瞧着那队人马打的旗帜,颤声念道:“左都督,少保,特进荣禄大夫,柱国,钦差、钦差总督东厂官校秦!”
东厂,东厂!
莫说小姐妹们,就连青楼老鸨和刚才那位凶神恶煞的王嬷嬷。此刻都骇得面无血色。
杜十娘家住大山深处,并不知道东厂的威名,眼睛忽闪忽闪。好奇的问道:“什么东厂,是打铁的厂子吗?刘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害怕,难道他们是坏人?”
刘姐姐是书香门第,破家之后沦落风尘的,闻言就苦笑道:“当然、当然是坏人,坏得不能再坏啦……”
唉~~杜十娘就叹口气,“天底下为什么有这么多坏人,偏偏还都横行霸道?”
小姑娘并不知道,她心底那个笑容温和、心地善良的大哥哥。更多精彩小说,请前往,。就在黑色的马车之中,就是新任的东厂督主!
“疯了,你们作死!”老鸨和王嬷嬷回过神,从身后虎扑过来,拖住刘、杜两女就往后扯:“东厂督公就在下面。你们敢在这里胡说,不要命了?!”
其实东厂人马离这处青楼还远得很,至少绝不可能听见两名少女的谈话,可老鸨和王嬷嬷却不敢冒一点点风险,绝对不敢。
半晌之后。杜十娘才从老鸨怀中挣开,看着那队远去的东厂人马,心底有种怪怪的感觉,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已离自己远去了。
很多时候缘分注定,无数次回眸换来的擦肩而过,终究迷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重逢,却已相逢未必能相识……
“大概是眼花了吧!”秦林放下了车帘,他刚才似乎远远看到一处阁楼子的第三层,有道似曾相识的身影,但转眼便已消失不见。
马车内部空间非常宽敞,秦林重新回到软榻盘膝而坐。
张紫萱依偎过来,臻首轻轻枕在他的腿上,纤腰底下垫着柔软的枕头,把自己摆成最舒服的姿势,凤目微闭,睫毛微微颤动,宛如一只慵懒的小猫。
秦林盘弄着玉人柔顺的青丝,笑眯眯的道:“紫萱妹妹,可是越来越懒了呢……”
“小妹要多休息,而且,这些天秦兄不能打坏主意哦!”张紫萱星眸微睁懒懒的说着,手轻轻抚着小腹,满脸幸福。
呃~~秦林大窘,这些天辛苦耕耘有了成果,相府千金的肚子里,已经有个小生命悄然到来,她立刻变身成护崽的母猫,再也不让他碰一下。
瞧着秦林吃瘪的样子,张紫萱吃吃偷笑,掐了他一把:“再忍几天,等到了京师,姐姐妹妹都等着呢!”
张紫萱不提还好,提起青黛和徐辛夷,秦林反应就更大了,想到那娇憨可人的女医仙和火辣热情的徐大小姐,小腹处热流涌动。
该死的周易参同契!秦林郁闷的很,同样是双修,白霜华神功大成,到我这儿就成了精虫上脑,没天理啊没天理……
张紫萱看看秦林那副窘相,也不敢再挨着他了,赶紧坐直了身子,眼珠一转开始转移话题:“秦兄,闲话休讲,武臣就任东厂督主实为国朝首例,如何操持,你心中可有定计了吗?”
秦林就任东厂督主,也面临和张诚同样的问题,那就是如何建立自己的心腹班底,如何真正掌握东厂的大权。在这方面,他其实不比张诚更有优势,因为他是个光杆的东厂督主,连司礼监秉笔太监都不是——当然也不可能是,那么原来张鲸安插的嫡系,凭什么抛弃当红**的张司礼,改投你这个新晋的秦厂督?
更何况还有一层:厂卫同为特务机关,东厂脱胎于锦衣卫,番子都是从锦衣卫中挑选出来的,理刑千户掌刑百户也同样来自锦衣卫,叫做贴刑官。为何能后来居上,大部分时候东厂都盖过了锦衣卫?
区别只在东厂督公历来都是太监,比掌锦衣卫事的锦衣武臣更方便出入宫闱、接近帝王,更受到帝王的信任!
可秦林却没有这个优势了,他不是太监,不可能随意出入宫闱,而万历对他的信任嘛,只怕也有限得很——也许。那位刻薄寡恩的帝王,一辈子就没有信任过任何人,哪怕身边的张鲸张诚,照样是被他以帝王之术施以制衡。
至于秦林的办案技术,确实独步天下,但掌控权力可不是单靠破案就能行啊,东厂资格最老技术最高的刘三刀,最高都只做到科管事,连理刑百户的边儿都没挨上呢。
到底将如何打开突破口。真正掌控东厂?这是摆在秦林面前的问题。
“人,”秦林不假思索的答道,他对这个问题早有考虑:“首在用人。”
张紫萱点了点头:“霍重楼、刘三刀这两个人。都是要用起来的,但靠这两位,恐怕……”
霍重楼有勇有谋,刘三刀老成稳重,都可算难得的干才,但东厂里面多的是魑魅魍魉各路神仙,随便拎出个角色都不是善类,秦林班底里面,还缺几个周兴、来俊臣之类的酷吏。去震慑统率他们。
尹宾商倒是够狠够阴够毒,但这厮学的阴阳兵法,乱世屠龙之术,不是很适合派去东厂这种特务机关。
张紫萱搜肠刮肚,愣是没想出来谁能派上用场。
秦林笑笑:“车到山前必有路。为夫夹袋中抖搂出两个人物,便可应付此事,紫萱妹妹就别操心啦,免得思虑过度,连累腹中的小家伙。”
哼。要你关心!张紫萱撇撇嘴,不过果真不谈此事了,趴在车窗旁边,掀开车帘子往外看。
秋征冬解,此时正是将粮食解往宣大边防线的时候,一队队满载粮草的车儿停在道旁,车夫们蹲在旁边吃东西,热气腾腾的窝头,浓稠的小米粥,吸溜吸溜吃的满头冒汗。
张紫萱注意到,不少民夫穿着新棉衣,厚厚实实的穿在身上,说说笑笑聊天吹牛。
“看来三晋百姓总算可以缓口气,过个踏实年啦!”相府千金微笑着放下车帘。如果百姓自己家里吃不饱,运送征粮的车队早已怨声载道,不是这般景象了。
秦林笑笑:“又岂止三晋百姓?塞外,关中,今年的欢笑声都比往年多吧。”
张紫萱美眸一闪,虽不能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但只要人间的欢乐笑声比过去更多,就已难能可贵,这趟三晋之行,终于圆满收官,秦兄以东厂督主身份重回京师,又将如何搅动京华烟云?
几乎在同一时刻的塞外归化城,已是白雪皑皑。
归化城虽号称塞上雄城,毕竟是兴建不久的草原城市,其实和内地县城差不多大小,能容纳的人相当有限。
可现在归化城东南西北四面,数不清的毡房连片成海,到处都是点燃的牛粪火堆,几根羊毛大纛迎着风雪高高飘扬,营盘里人来人往,完全是热火朝天的景象,毡房里不是熬着羊肉面汤,就是烤着面饼子,往年草原上难得一见的铁锅,现在家家户户都有。
以前,牧民们过冬可没这么轻松,不过自从俺答封贡开始就好得多了,等到三娘子与秦将军抵定塞北,进一步加强了边境贸易,牧民们用草原上的出产,从汉地换来饱腹的粮食、御寒的衣服,过冬的困难也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羊毛大纛高耸的大帐之中,三娘子钟金哈屯举行着宴会,儿子不塔失里以及几位忠心的将军分两边就坐,人人脸上带着兴奋之色。
三娘子桃花脸有些红了,举起酒杯:“朝廷旨意到了,秦将军亲自主持其事,等到明年开春,咱们就挥兵越瀚海西进,吓唬吓唬西域的那些笨蛋!”
“有秦将军主持,俺脱脱敢道一个不字,就是长生天都不收的混蛋!”大成台吉脱脱第一个跳出来,指天画地的表示要为秦林效力。
额礼图、明安等贵族将领轰然应诺,出兵越瀚海吓唬吓唬西域诸部,就能从丝绸之路开通后的利润里分一杯羹,这种事情谁要不答应,谁脑子里一定进了水!
土默特部开始厉兵秣马,男人们整修刀剑武器,女人们趁着冬天没事缝补衣裳,为开春后的行动做着准备……
陕西安塞的一处村寨,一层薄薄的白雪覆盖了黄土地。
天气冷了,村里的孩子在外面玩耍,活动活动暖和身子,村口聚集着二三十个半大小子,分成两拨做着官兵打强盗的游戏,嘴里呵呵的哈着白汽,小脸蛋都红通通的。
只见他们分成两拨人,一伙官兵,一伙强盗,互相攻守,一冲一撞竟隐隐有些章法,若是那懂得军阵的人见了,恐怕会相当吃惊。
装官兵的孩子们年纪稍微大些,装强盗的年纪小些,好在他们队伍里有个粗眉大眼的少年,身胚粗壮,力气极大,不但冲撞时极有威势,又呼呼呵呵的指挥手下,渐渐把官兵们压倒。
“二狗子从东面上,三德子西边稳住,我来也!”粗眉大眼少年当先直冲进官兵阵中,双手横扫千军,一摆下去就把官兵带倒了好几个,最后官兵们发一声喊,全都说投降了。
少年呵呵大笑,年纪虽小,颇有睥睨众生之态。
小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夸道:“高大哥这么厉害,将来上阵杀敌,一定是员闯将!”
那高大哥将大手一摆,朗声道:“做什么闯将,要做,我就做闯王!”
正在志得意满之际,就听得村里大人喊道:“来,孩子们回家吃腊八粥啦,今年的粥可香哩!”
“对对对,娘说今年税轻了,所以熬的粥比往年稠,还加了红枣!”孩子们欢笑起来,一起奔向村里,把闯王高大哥扔在了身后。
高大哥怅然若失,不过很快有人来唤他吃饺子,于是很快把刚才的一点不快抛在了脑后,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未完待续)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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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25章 时势造英雄
看着狼吞虎咽的儿子,农妇那比实际年龄更显苍老的脸上,皱纹舒展开来:“迎祥儿啊,好好吃吧,你二舅托人带话过来,听说朝廷要修什么路,延安府那边的员外爷都在买马,他贩马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叫你开春就过去搭把手。更多精彩小說,請前往親親小說網,娘寻思俺家也没有地了,二舅总是亲戚,也不会亏待俺儿……”
农妇不懂什么叫做丝绸之路,只道是朝廷要开山修路,一旦动起大工,当然要用很多骡马。
高迎祥抬起头,嘴里还含着饺子,怔怔的看着娘亲。
“娘没事儿,自己缝缝补补,纺线、纳鞋底,家里少了你这半大小子,也能省下许多嚼口,”高母硬下心肠如是说道,她何尝希望儿子远行,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田地被豪强以投献为名夺走,实在填不饱娘儿俩的肚皮了,与其守在这里挨饿,不如放儿子出去闯一闯。
高迎祥心思立刻就飞了,以前就很想出去跟着二舅见见世面,是母亲守着不许他走。现在母亲肯答应,正遂了他的心愿。
咕噜一下将饺子咽下肚,高迎祥正准备答应母亲,却听得外面乱糟糟的脚步声,一个沙喉咙叫道:“高婶,高婶子在家吗?”
高母面露惊惧之色,手紧紧捏着衣角,高迎祥忽的一下站起来,拉开门握着拳头叫道:“你们还来做什么?有什么冲着俺来,敢动俺娘一指头,小爷和你们拼了!”
门外站着崔老财的管家吴仁义,还有好几个家丁奴仆,上次就是他们借投献为名夺走了高家母子的五十亩坡地,陕北的坡地虽不值钱,已是这母子俩最后的口粮地。高迎祥与他们厮并。可惜他身胚虽壮,毕竟是个半大的孩子,被打了个臭死。田地也给夺走了。
见仇人再次上门,高迎祥恨恨的咬着牙关,母子俩只剩下寄身的一座小院子。崔家要是想连这点都想夺去,只好和他们拼命了。
当初夺走坡地时,吴仁义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现在他被高迎祥一喝,却并没有立刻翻脸,反而眯起三角眼,挤出几丝假笑:“原来是高兄弟啊。高婶子,上次那坡地的事情,俺家老爷亲自点看地契。发现当初高叔投献只押了二十亩,你们的地契却是五十亩,足足多了三十亩出来。俺家老爷从来与人为善、造福桑